00 後 CEO 回國融資:我和賈躍亭不一樣

11-22

據紅星新聞 22 日報道,河南洛陽少年李昕澤今年 17 歲,自稱中國 00 後 CEO 第一人。

在之前的一次視頻采訪中,他出言不遜,稱 70 後企業傢為 " 老一輩 "、" 不懂互聯網 "。當時,雷軍看到後轉發視頻截圖並調侃自己為 " 老老老一輩企業傢 ",結果,李昕澤因此火瞭。

9 月,李昕澤前往俄羅斯讀哲學,在此之前要學一年俄語。11 月初,李昕澤回國,接受瞭紅星新聞采訪。他說,這次回來,是為瞭拍微電影,故事由他開公司改編。同時,他要見一些投資人和合作夥伴。但在上海見投資人時,他的演示網頁被黑客攻陷,會面結束後,他說自己並沒有慌張," 說點兒投資人想聽的就行瞭。"

李昕澤成立瞭 " 崇才科技 "," 員工 " 均為 00 後。這傢公司目前擁有 300 多人,都分散在一個個崇才的 QQ 群中,此外還有 400 多人在編外群隨時 " 待命 "。但他沒有和任何人簽合同,不給任何人開工資,因為 " 沒錢 "。

李昕澤告訴紅星新聞,他們公司有鮮明的高低官職,高層職員現有 6 人。兩年過去,他的公司高層選舉已經完成瞭 14 次,這些人均是李昕澤提名。

李昕澤 紅星新聞 圖

回國見投資人時網站被黑

2017 年 9 月,李昕澤卸任崇才科技 CEO,並提名瞭崇才科技新的高層管理者。他要去俄羅斯聖彼得堡國立大學讀哲學,最初一年主攻俄語。

聖彼得堡的生活單純、輕松,用李昕澤的話說就是 " 每天上 3 小時課,和朋友鬥地主,自己做飯吃,上網,睡覺 "。他從傢裡帶過去大量冬季衣物,還有俄語教材。李昕澤看俄語網站、讀俄語書略費勁,整天泡在國內網站上。

雖然卸任瞭崇才科技 CEO,在國內的副總裁張澤昊還是習慣性把公司事務、采訪都告訴李昕澤,由他定奪。除瞭張澤昊,在俄羅斯他很少跟公司其他人接觸。回國第一天,可能是時差緣故,李昕澤一時想不起來一些公司重要人物的名字,一邊想一邊嘀咕:" 我怎麼連他都給忘瞭。"

一方面,他像一個遠程遙控;另一方面,他還是大腦中樞。在聖彼得堡,他坐在月租 1000 元的小房間,一邊喝威士忌,一邊想崇才科技的未來。他想聯合涉及各個領域的公司組成 " 崇才生態圈 ",自己幫助生態圈的公司攬項目," 大傢一起賺錢 "。

由於有人想邀請李昕澤將自己創辦公司的故事拍成微電影,他在 11 月初回國。期間他告訴認識的媒體人這個消息,還約瞭一些投資人。

11 月 4 日凌晨,李昕澤落地上海,住在預訂的酒店。他睡到中午 12 點,走路時有點兒晃晃悠悠,沒有準備電腦和計劃書,隻身搭乘地鐵和投資人見面。那是一個新聞導航項目,他掏出手機打開網頁向投資人預演,跳出來的卻是兩個諷刺他抄襲和負面評論的網站。投資人笑笑點開,說:" 還是要做好技術,等修復好還可以談。"

李昕澤並沒有覺得羞恥," 事情已經發生,往下接著聊自己公司的理念和文化,說點兒投資人想聽的就行瞭。" 李昕澤這樣對紅星新聞說。

那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投資人對紅星新聞描述著對李昕澤的印象:"00 後算比較有想法的,技術不夠硬,但畢竟年紀小,沒必要妖魔化年輕人。" 對李昕澤的抄襲,他說:" 如果他拿的是開放源代碼改的也不叫抄襲吧。" 最後他總結這個年輕人 " 把商業環境看得比較簡單,缺乏經驗,但是如果不放棄未來應該還是可以的 "。

95 後王凱歆發過一條關於李昕澤的微博,說:" 比我當年還不靠譜!" 王凱歆是 1998 年生人,高二輟學,創立 " 神奇百貨 "。之後,王凱歆融資上千萬,卻最終失敗並招來非議。李昕澤看到後隨即轉發,配文寫道:" 畢竟不是誰都是梳個殺馬特發型上節目嘩眾取寵取得融資的,所以說還是大姐牛,炒作這方面我比不瞭。"

再提到兩個不足 20 歲年輕人之間的交鋒,李昕澤說:" 如果‘神奇百貨’交給我,我至少能讓它活下去。"

11 月 7 日,李昕澤和副總裁張澤昊在北京碰面,見瞭一圈投資者和要建立 " 崇才生態圈 " 的合作夥伴。11 月 12 日,李昕澤回到河南洛陽自己的傢中。他又想起王凱歆在微博上的言論,凌晨發瞭微博:" 企業嘛,沒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 …… 又回到洛陽瞭,加油洛陽,加油未來。"

李昕澤發的一條微博 微博截圖

否認會成為另一個賈躍亭

李昕澤回顧往事,驚奇地發現 " 崇才的每次重要節點都是我生日前後 "。

2014 年之前,他在一個叫《巴士模擬》的遊戲裡做遊戲模組供玩傢下載。後來,他和另一個玩傢 Vayk 成立 " 凌海工作室 ",對抗高年級玩傢的嘲諷。然而,李昕澤不喜歡 Vayk 的做事風格," 遇到外界說我們東西做得不好就回應,撰文道歉,很軟。" 他回憶,2014 年 3 月 27 日,生日前一天,自己 " 掌權 " 瞭工作室。從此,他對於批評 " 不回應,不道歉 "。

李昕澤說自己的目標是掙錢,商業化,賣遊戲模組,做 APP。

2014 年 8 月,他將工作室改名 " 崇才工作室 ",意為 " 崇尚人才 "。他開始在經常逛的貼吧發招聘,隻找 00 後,聯系上一批對編程感興趣的同齡人,並將他們加入各個掛有 " 崇才 " 字眼的 QQ 群。

2014 年 10 月,李昕澤在母親的陪同下去北京國傢會議中心參加瞭 "COCOS 全球開發者大會 "。他看到與會者的公司名稱都帶有 " 科技 ",回來後將公司名改為 " 崇才科技工作室 "。

2015 年 3 月 27 日,他和崇才掙到第一筆錢,也是到目前的唯一一筆。他的大伯將他介紹給當地一傢旅遊服務公司,為公司開發 APP,李昕澤拿到 1 萬左右的獎勵。他用這筆錢做瞭一批獎杯,有三個 "2014 年最高貢獻獎 " 頒給當時的 " 公司高層 "。

2015 年 4 月,他獨自一人前往北京參加 " 全球移動遊戲大會 ",參加瞭高端酒會,平生第一次喝酒,並在年級群向暗戀的女生表白。

當年全國正掀起創業狂潮。據英國會計及咨詢公司 UHY International 統計,2015 年中國每天誕生的新公司多達 4000 傢。李昕澤抓住這個時機,2015 年 7 月,用母親肖蓓的名字註冊瞭公司 " 洛陽崇才科技網絡有限責任公司 "。

受母親做生意的影響,李昕澤從小就知道要賺錢," 做東西不就是要賺錢麼?" 他學著百度百科公司架構設立瞭 CEO、COO、副總裁以及一系列總監。在總監裡面," 國際部總監 "、" 技術總監 "、" 學科理事 "、" 談判總監 " 又在所有總監職權之上。能受李昕澤重用的人不多,這些職務多有重合。這些聽起來不知所謂的職務,是李昕澤的創新,比如學科理事,類似於總裁助理,談判總監類似於公關。

公司成立後,發佈瞭一系列應用軟件,並被人迅速指為抄襲,被李昕澤征用的福廈桌面原作者還因自己作品稚嫩感到羞恥。李昕澤 9 月在接受紅星新聞采訪時對此回應:" 我們的確借鑒瞭很多,學習瞭很多。我們借鑒瞭他們,發展成自己的產品,這樣不好嗎?" 這次再問這個問題,他依然否認是抄襲," 我還保留著很多他們同意我們可以拿來用的聊天記錄 "。

李昕澤留有的大部分是聊天式的證據,他還沒有簽過正式的合同。2016 年,他甚至找到女子團體 Sunshine 組合,迅速發瞭公告說明雙方要合作,卻因為沒有簽合同被別人從中間 " 截胡 "。再提及此事,他覺得沒人可以否認崇才和 Sunshine 的合作關系,盡管還沒什麼實質性的成效。後來,Sunshine 女團發生變化,李昕澤說她們沒有前途瞭," 都去好好學習瞭 "。

副總裁張澤昊向紅星新聞介紹,目前崇才科技有 300 多人,編外 400 多人,經常活躍的有 100 多人,多為技術人員。" 除瞭 00 後,我們也在招 90 後,目前正在接觸的就是一個 90 後的人力資源。" 他告訴紅星新聞。

李昕澤說,之前開發的被詬病的軟件不過是為瞭 " 鍛煉員工 "," 保持專業 ",起練兵作用," 現在我的重心都在開發崇才生態圈上。" 外界擔心李昕澤以後會出現賈躍亭面臨的問題,對此,李昕澤說:" 我們是不一樣的。"

他還向紅星新聞透露,目前有一個食品公司還未簽約," 但是這次我去北京和他們老總吃飯,問題不大。"

離開的員工稱他獨斷專行、盲目自大

李昕澤和同齡人有很大不同。

高二會考完,李昕澤決定出國讀書。他覺得企業傢學商科太普遍瞭,毫無個性,便去俄羅斯讀哲學,為瞭 " 修身養性 "。他用的手機是羅永浩的錘子手機,理由是 " 蘋果買不起,其他牌子都爛大街瞭 "。

Vayk 是崇才工作室的創始人,由於受不瞭他的 " 獨斷專行 ",六進六出後還是離開。Vayk 告訴紅星新聞,當年讀初三,由於耽誤學業便選擇退出。對於自己在崇才的那段經歷,Vayk 不想多提,隻說:" 現在看來崇才很不成熟。"

這傢公司剛註冊兩年多,已經召開瞭 14 次選舉會議。公司高層一般是上屆 CEO 提名,再經過 QQ 群投票選出。一開始,一個月一次,李昕澤告訴紅星新聞,他為瞭長期當上 CEO,便將選舉時間縮短為瞭一個星期,等過瞭一段時間,也不提選舉的事,這個 CEO 便悄然做下去瞭。

李昕澤在公司高層討論組裡宣佈要做一件事情,大傢都在下面回復 " 同意 "。隻有一次,談到選哪首歌做 " 司(公司)歌 " 時,出現瞭分歧。大傢覺得《明天會更好》不錯,他嫌俗,找瞭另外一首歌,結果遭到全員反對,於是," 司歌 " 到現在也沒有定下來。

李昕澤在網上發瞭很多關於崇才的帖子,大部分都含有口吻成熟老練的詞匯。今年提升為副總裁的張澤昊更熟悉這套術語,但李昕澤嫌他囉嗦,開玩笑說:" 去采訪張澤昊,你什麼都問不出來,他隻跟你講意義。"

李一龍也是李昕澤所說的 " 好好學習去瞭 " 中的一人。受李昕澤重用時,李一龍提出要舉辦一個中國青少年創業大會,Vayk 說," 因為大會選址,他倆吵過多次,吵得向我互揭老底。" 為此李一龍離開瞭崇才,他的微博介紹是 " 晉城一龍網絡技術有限公司總裁 "。現在李一龍正備戰高考,他說:" 我對崇才沒有印象,隻對李昕澤有印象。" 提起李昕澤,李一龍用瞭 " 自大、盲目、沒真才華、善於利用他人、不願承擔 " 等詞匯來形容。

李昕澤喜歡隨口提起馬雲、喬佈斯,他說:" 我的公司一定是要超過阿裡巴巴的,這個願望最近兩年有點兒難。" 他說自己有個壓箱底的創業項目," 用無人機完成貧困山區蔬菜瓜果的買賣。"

11 月 4 日傍晚,17 歲的李昕澤擠進高峰期的上海地鐵,衣服後背印著林則徐的兩句詩:" 茍利國傢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原標題:《被雷軍關註的 00 後 CEO 回國融資 沒錢發工資 否認會成另一個賈躍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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