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者網 陳雅莉編譯】" 如果我們被抓到講自己的語言,就會被白人打。"84 歲的卡特裡娜 · 以掃(Katrina Esau)說。
據 BBC 網站 8 月 30 日報道,卡特裡娜 · 以掃是世界上僅存的三位能流利講 N||uu 語言的人之一。N||uu 是佈須曼人(也稱桑人)使用的語言,這門南部非洲最早的語言已被聯合國認定為 " 危在旦夕 ",除瞭以掃傢的三位老人外,世界上已經沒有能流利使用這門語言的人瞭。
" 我還小的時候,我隻說 N||uu 語,那時候還有許多人在說這門語言。那真是個好時候啊。曾經我們都熱愛這門語言,但如今一切都改變瞭。" 以掃在接受 BBC 采訪時說道。
在漫長的世紀中,佈須曼人生活在南部非洲,幾乎是裸體,每個群落 20 — 60 人。
清晨或黃昏,男人們出去用毒箭獵取大羚羊和小獵物。
女人們挖可以食用的植物根,采集含水豐富的野西瓜,用樹枝蓋房子,用鴕鳥蛋殼做項鏈。
現在,隻剩下 6 萬佈須曼人,分佈在博茨瓦納和納米比亞之間。許多人都放棄瞭原始的生活方式,成瞭農場的工人。
佈須曼人的文化正在消失,特別是他們用舌頭彈出的噼啦聲表達的語言—— N||uu。
這位老人說,語言已經是他們最後一點流傳下來的東西瞭。
她在一個狹小的木屋裡,教著當地孩子們這門語言。以掃的課堂裡約有 20 個學生,其中大多數是 10 歲以下的小孩。
16 歲的瑪麗安 • 普林斯(Mary-Ann Prins)是以掃最好的學生。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教別人學習這門語言。她說,這門語言讓她感覺和自己的爺爺奶奶在一起。
以掃說," 我在教授這門語言,是因為我不願這語言在我離開這世界的時候也跟著滅絕瞭。"
" 我真想盡可能將它延續下去啊。可是我知道時間已經不多瞭。" 以掃說道。她已經在傢開辦這所學校十餘年。
她現在所在的這個社區主要是說南非語。南非語也稱 " 南非荷蘭語 "、" 斐語 " 等,是在 17 世紀,由信仰基督新教的荷蘭移民所帶過來的。
" 那時候我們要是被抓到說自己的語言,就會挨白人的揍。" 她說," 我們拋棄瞭 N||uu 語,去說南非語——盡管我們並不是白人。而這影響著我們的自我身份。" 以掃還有兩個姐姐,都已經 95 歲以上瞭,在她說話的時候,她們安靜地聽著,不時點點頭。
" 當我們死後,我們希望孩子們會說 N||uu 語,還能教其他人去說。"
" 我教孩子們是因為我不想看著它消失。"
課上,她拿著一根教鞭指著白板,教學生用 N||uu 語怎麼說人體器官。
N||uu 和其他的非洲語言一樣都是口口相傳,也是因為如此,它面臨著滅絕的危險。
以掃與倫敦的亞非學院的語言學傢謝娜莎(Sheena Shah)、開普敦的非洲語言多樣性中心的馬蒂亞斯 · 佈雷津格(Matthias Brezinger)合作創建瞭 N||uu 字母表,確定瞭基本的語法規則。
佈雷津格說:" 當你觀察非洲語言時,你會發現他們可以用來交流關於生活,關系,魂靈,地球,健康,人性等方面的不同觀點。土著社區多年來一直傳承著豐富的生存知識,西方世界對這些語言的死亡知之甚少,而且這些語言死亡時,這種獨特的知識也就失去瞭。"
N || uu 不是南非唯一有消失風險的語言。
離這裡三個小時的路程的跳羚鎮(Springbok),納馬族人一直在遊說政府將那馬語作為官方語言。
盡管納馬語在南非歷史上曾被廣泛使用,但它並不是該國 11 種正式語言之一。
" 我為我們的孩子不會說那馬語而感到傷心。他們永遠沒法用自己族的語言和長輩交流。"95 歲的瑪麗亞 • 達馬拉(Maria Damara)是僅存的幾個會說納馬語的人之一。
" 他們的未來將會如何?我們的文化將走向何處?"
據南非 2011 年的人口普查資料顯示,南非的六大母語為:祖魯語:22.7%,科薩語:16%,南非荷蘭語:13.5%,英文:9.6%,茨瓦納語:8%,索托語:7.6%。
南非共有 11 種正式語言,其中英語是正式使用和業務中最常用的口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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