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英國倫敦的某購物中心附近，路人發現一對父女昏迷不醒倒在長椅旁。前來救助俄籍患者斯克裡帕爾一傢的警員很快也出現中毒癥狀入院。英國軍警和反恐部門立刻意識到，這又是一起發生在大庭廣眾下的生化武器案件，眼下它已經引發瞭英國和俄羅斯之間嚴重的外交危機。
生命垂危的斯克裡帕爾和女兒並非第一批受害者。近年來，屢屢有俄羅斯及相關國傢公民遭到神秘毒殺，從退役間諜、記者律師到銀行傢乃至政要覆蓋各個階層，諜影重重的幕後仿佛有一批絕密毒師在操縱這一切。
比嗎啡強千倍
斯克裡帕爾父女倆中毒後，英國生化武器專傢嘗試對現場殘留的土壤等樣品進行檢驗。有人認為它是一種新一代化學武器，但也有專傢分析刺客很可能使用瞭某種類似芬太尼的麻醉劑。
▲倫敦事發社區被防化部隊封鎖
芬太尼是一種可以作為神經性化學武器的醫用麻醉劑，它的毒性是嗎啡止痛劑的五十倍左右。藥性更強的卡芬太尼，其效力則超過芬太尼一百倍。2002 年莫斯科東方劇院人質事件中，俄羅斯軍方為瞭制服劇院的車臣 " 黑寡婦 "，利用通風系統向劇場內釋放神經毒劑。這種失能性神經毒劑威力如此強大，以至於不但麻醉瞭車臣武裝分子，也導致 120 多名人質窒息死亡。
英國醫療專傢事後協助俄方進行屍檢時，曾經在人質尿樣和衣物中檢出類似芬太尼的成分。這類毒劑使用方式靈活，既可以通過噴射從呼吸道吸入，也能用淬毒的彈丸或者麻醉針施放。而最常見的軍用化學毒劑沙林和 VX 等由於殘留物容易被識破，反而在俄國間諜部門比較不常用。
▲ 2002 年莫斯科東方劇院人質事件，俄反恐部隊灌入麻醉毒劑造成上百人質死亡
天然毒劑中草藥
相比芬太尼這類人工合成的毒劑，自然界的毒劑同樣成為刺客菜單中的熱門。
產於東亞地區的勾吻草，人們俗稱之為 " 斷腸草 "，曾經在民間屢發誤食中毒事件。2009 年，俄國銀行傢佩列皮裡尼奇因舉報俄總統等高官涉嫌洗錢醜聞，被迫逃亡英國。三年後，44 歲的佩列皮裡尼奇在倫敦住宅附近慢跑時，突然神秘猝死。警方事後很久才在死者的胃中發現類似勾吻草的成分。
另外一種深受間諜歡迎的毒劑則是蓖麻籽，八顆蓖麻籽提煉出的精華就足以殺死一名成人，但如果有人不慎吞服瞭蓖麻籽反而不會喪命，因為種子的外殼無法被胃液消化。1978 年蘇美冷戰時期，兩名從蘇聯陣營下的叛逃到英國的保加利亞記者馬爾可夫和庫斯托夫先後遇刺，被神秘人用雨傘發射的微型蓖麻毒素彈頭射中，導致一死一傷。
▲八顆蓖麻子的毒素能殺死一名成人
▲保加利亞記者馬爾可夫疑似遭到來自蘇聯的蓖麻毒素毒殺
獨門核放射毒藥
用放射性元素刺殺是 KGB 的一大發明。
1957 年，一名叛逃的 KGB 諜報人員霍赫洛夫被來自蘇聯的間諜投毒滅口，出現受輻射癥狀，在法蘭克福經過專傢搶救方才保住一命。刺殺所使用的鉈鹽通常可以在硫磺礦中提煉得到，被稱為 " 毒王之王 "，中毒者神經和臟器會被嚴重傷害，頭發脫落，死狀甚慘。
這大概是史上第一起放射投毒案，也給後世不少歹人提供瞭謀害別人的啟示。2006 年，旅居英國的前俄羅斯 FSB 特工利維年科爆料普京自導自演爆炸襲擊借以上位，並指證俄高官密謀刺殺記者。
這位特工因為吐露真言付出瞭生命的代價：在一次與老同事喝茶時，被對方投毒，茶壺中註入瞭比鉈鹽毒性更高的釙 -210 放射性元素，深受放射毒性折磨多日虛弱而死。刺客選擇這種毒劑或許也是為瞭恐嚇其他類似經歷的俄國叛逃者。
▲半衰期較短的釙 -210 被特工當作無法追蹤的毒劑
▲利維年科因爆料波利特科夫斯卡婭遇刺案而被人投毒，死狀甚慘
高官名人亦難逃神秘毒殺
任性的俄羅斯政界生態圈，刺殺手段堪稱歷史悠久不拘一格，即便一國之首也不能幸免。
2004 年，深受俄羅斯影響的烏克蘭大選中，反對派候選人尤先科與莫斯科支持的亞努科維奇唱反調，力主烏克蘭應該融入歐盟以擺脫貧困。時隔不久尤先科就被人投毒，體內的二惡英毒素成分奇高，這種無色無味的致癌物質是越南戰爭時期發明的 " 橙劑 " 的主要成分。尤先科被醫生救回一命，但留下一臉的氯痤瘡面容全毀。
▲中毒後留下滿臉瘡包的烏克蘭總統候選人尤先科
而蘇聯扶植的阿富汗領導人阿明，其運氣就沒有這麼好瞭。1979 年，疑心重重的阿明安排女婿在每頓飯前嘗毒，結果女婿很快中招住院。阿明躲過一劫，兩周後就被蘇聯傘兵攻入王宮亂槍打死，歷時十年的蘇軍侵阿戰爭揭幕。
躲得過毒藥，躲不過子彈。2004 年，車臣武裝分子劫持俄羅斯別斯蘭一座學校兩千多名師生，俄國記者波利特科夫斯卡婭不聽官方招呼，試圖談判和平解決人質危機，但卻在飛往別斯蘭的俄航航班上被人用茶水下毒，重病入院多日方才康復。兩年後，波利特科夫斯卡婭被人用馬卡洛夫手槍射殺在莫斯科市中心的公寓電梯裡，至今仍然未抓到兇手。
▲波利特科夫斯卡婭躲過毒殺，但沒有躲過子彈
▲別斯蘭人質事件以悲劇告終，三百多名人質被打死，七百多人受傷
來源：生存主義唱詩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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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 周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