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爪金龍”牽牛花,是條惡龍?

09-30

我們知道,植物界裡一個名字對應多個物種的事情時有發生。對於 " 五爪金龍 " 這樣一個土得掉渣的名字來說,情況尤其嚴重——有十幾種植物都叫這個名字。不過俗也意味著容易理解,哪怕你從未見過其中的任何一種,大概也能從這個名字猜出它們的形象:爬藤,葉子的形狀像手掌。的確,這十幾種植物都是具有掌狀復葉或單葉掌狀分裂的藤本植物,而且它們的相似之處不止於此。

其中一種 " 五爪金龍 " 葎草 Humulus japonicus,後文還會出現它。圖片:Delaware Wildflowers

五爪金龍是 Ipomoea cairica 的正式中文名稱,種加詞是它的發現地,埃及的開羅。不熟悉它的人也許會說:" 這不是牽牛花嗎?" 沒錯,它確實是牽牛花的親戚,它倆都是旋花科番薯屬的成員(牽牛屬 Pharbitis 已經並入番薯屬,而這個屬的屬長就是大傢經常烤來吃的紅薯)。因此,五爪金龍也有一個英文別名,Cairo morning glory 埃及牽牛花。

五爪金龍 Ipomoea cairica。圖片:wiki

五爪金龍的其他幾個英文名大有深意:

Coast morning glory 海岸牽牛花,描述瞭它的生境。這個種的原產地已經不可考,大概是非洲或熱帶亞洲,已經在全球熱帶和亞熱帶地區歸化,在中國東南沿海乃至低海拔地區非常多見;

Railroad creeper 鐵路藤,可能是說它在鐵路兩側常見,暗示它的傳播是人為因素;

Mile-a-minute Vine 日行千裡藤,形容其蔓延之迅速。

從海岸到鐵路邊,都可能見到它。圖片來源見水印

於是,一個 " 入侵植物 " 的形象就呼之欲出瞭。五爪金龍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都造成瞭值得關註的生態問題。盡管它不會直接傷害其他植物,但它的葉片非常密集,覆蓋在其他植物上時會導致其缺乏陽光衰弱而死。在中國東南沿海的島嶼比如鼓浪嶼上就能看到這樣的現象。此外,五爪金龍的適應能力也很強,連長在咸水裡的紅樹林都可以爬上去禍害。

臺灣淡水紅樹林保護區裡的五爪金龍。拍攝:顧有容

所以 " 五爪金龍 " 應該是條惡龍。共享這個名字的植物裡,葎草 Humulus japonicus 是全國廣佈的藤蔓雜草,有類似的入侵效應;烏蘞莓 Cayratia japonica 直接就有個別名叫 Bushkiller,顯然它要殺的並不是第 41 或 43 任美國總統。另外,與五爪金龍共享 Mile-a-minute Vine 名字的杠板歸 Persicaria perfoliata 在美國也是相當麻煩的入侵植物。

在美國成災的杠板歸。圖片:eddmaps.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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