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40 歲棄政從商做旅行社 ;50 歲做包機 ;60 歲做航空公司 ;70 歲率領航空公司上市 ;
如今年逾古稀,他實現瞭老百姓 " 想飛就飛 " 的平價機票夢想,他就是春秋航空的創始人王正華,中國廉價航空第一人。以最新股價計算,他的個人財富已經達到驚人的 120 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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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歲辭掉公務員下海,10 年成為國內遊的老大
1944 年,王正華出生在上海。雖然父親是工人,但他們兄妹有 7 個人,就那點工作怎麼夠一傢人花,所有傢裡窮的是叮當響,母親經常把一毛錢當一塊錢花。
王正華也是十分努力,平時在班裡就是前幾名,中學的時候還當瞭學生會副主席,雖然後來因為一些事沒能考上大學,但也進瞭上海市長寧區遵義街道當瞭公務員。
不管在哪,王正華都是最勤奮的那個人,平時第一個上班,最後一個下班,加上他比較聰明,步步高升,坐上瞭長寧區遵義街道黨委副書記的位置。
1980 年前後," 中國知青返城潮 " 來襲,上海更是中國知青回鄉最多的地區,一下子湧來瞭 400 多個 30 歲左右的知青。他們要工作,要吃飯,還要成傢,政府就那麼幾個崗位,又安排不瞭幾個,於是,給他們解決就業問題這事,就落到瞭王正華的頭上。
王正華當時是兩眼一抹黑,自己當瞭 20 幾年公務員,又沒接觸過商業,現在又沒哪個工廠能接收這些知青,該怎麼辦呢 ?
最後想來想去,隻能創業瞭,這事雖然以前沒幹過,但是照貓畫虎還是可以的,王正華到全國各地轉瞭一圈,參觀學習瞭一些公司,回來就創辦瞭客運、旅行社等 5 傢公司。
不得不說,王正華還真是個經商天才,當時政府沒錢,資金問題隻能靠自己解決。王正華找來上海的旅遊老專傢,開辦培訓班,報名費 1 元,當時想學技術的人太多,輕輕松松湊瞭 3000 塊。
有瞭資金,王正華在長寧區的一條街的邊上,砸瞭個 2 平米的小鐵屋,上面寫上春秋旅行社,開一個小窗,要報名旅遊的,手伸進去交款辦手續。
剛開始還得仰仗事業單位,效益好的單位組織員工旅遊,一年出去一次。直到王正華得到一本名叫《世界旅遊業及其哲學》的書,才讓他拍大腿明白旅行社還可以這麼玩。
這本書中寫得明明白白,世界旅遊,都是以散客為主。中國當時還太落後,旅遊業全靠單位遊支撐。
明白瞭這點,王正華決定大幹一場,當時正是下海潮,40 歲的他整整考慮瞭 3 年,才決定辭職:從本質上講,他不是一個做行政的人,他永遠不屬於那一類人群,再不離開,將沒有機會瞭 ; 他認為他適應經營企業,他有信心將春秋旅遊做到極致。
最主要的是,70 年代獻血的時候得過肝炎,醫生說他活不過 10 年,既然如此還不如大幹一場。
1984 年,王正華開始瞭獨立創業,他先是把公司搬到瞭上海的風水寶地——西藏路一帶。30 年代這兒就是娛樂的世界,周圍就有 " 大世界 ",旁邊就是跑馬場。在這兒,春秋開始做上海的散客旅遊服務。
幹瞭幾年王正華發現,飛機的空座率特高,有時晚上的航班竟然就十幾個人,還空瞭 100 多個座位不就浪費瞭 ? 他就跑到航空公司跟人傢談判,晚上的航班我低價包 100 個座位,你看你空著也是浪費,還不如包給我。航空公司的領導一看,能賺錢的事誰傻不幹呢,立馬成交。
有瞭這 100 個座位,王正華立馬加大瞭旅行社的宣傳,上海周邊城市一日後,飛機直達,沒想到周邊農村的村民全村來包機,他一愣,農民也這麼有錢瞭 ? 隨後他就明白瞭,隻要價格便宜一點,想做飛機的人還有很多呢。
靠飛機這一狠招,春秋國旅的流水不停的翻,到瞭 1994 年,已經坐上瞭中國國內遊第一把交椅,並 " 一騎絕塵 " 至今。
價格低到極致,他敢用 1 塊錢讓人坐飛機
做瞭十多年旅遊的王正華,一直在琢磨一件事:為什麼中國航空的機票這麼貴 ?
最後發現,航空的油耗和成本並不怎麼高,機票貴的原因是因為銷售成本太高,要降低機票的價格,隻能降低銷售成本瞭。
90 年代,發達國外已經把飛機當做最基本的出行方式,國內坐飛機還是一種奢侈行為,他自己暗下決心,一定得讓每一個國人都能坐得起飛機。當時王正華是想自己開一傢航空公司,,但是當時國內因為政策的原因,並不允許私人開航空公司。
開不瞭航空公司,隻能想別的辦法瞭,1997 年底,春秋國旅成立瞭春秋包機旅行社。以前是包座位,現在他直接包飛機,包航線,低價包來低價出售。
沒想到包機剛剛過瞭 5 年,2003 年的一天,中國民航局局長楊元元在一次中外記者會上,公開談到放開民航,並點名說,春秋國旅這樣的民營企業,就具備進入民航的條件。
聽到這個消息,王正華高興的一夜沒睡著覺,第二天就啟動瞭春秋航空。當時春秋航空是第一批通過審核,第二傢起飛的民航。
有瞭自己的航空公司,王正華當然要做低價航空,但是說到中國的低成本航空,沒有一位業界人士會認為有實現的可能。這就像一個人站在萬丈深淵,此時去問任何一個人,此人跳下去會如何 ? 相信每一個人都會說,必死無疑。在中國要做低成本航空,基本上就類同於跳懸崖。
跳下去能不能死 ? 這得試過才知道。
王正華要做低價,不是低個十塊八塊,而是低的不可思議," 一元機票 "、"199 元機票 "、"299 元機票 " 推出時,在國內引起瞭轟動。
對於中國的百姓來講,是一件令人振奮的消息,以後可以用坐火車的價錢,來坐飛機飛來飛去。
但是對於其他航空公司來說,王正華就是一個來攪局的人,你價格這麼低,讓其他航空公司怎麼活 ?
其他公司就聯手來圍剿春秋,你可以低價,那我也可以低價,然而,其他公司沒搞明白一件事,春秋是低成本航空,就算成本再低也可以賺錢,而他們為瞭競爭,搞的是低於成本的航空,這樣下去還不賠慘瞭 ?
為什麼春秋航空機票這麼低還能賺錢呢 ? 這就說到瞭王正華把降低成本做到瞭極致。
1 別傢航空公司有頭等艙、商務艙和經濟艙,春秋全是經濟倉,這一下座位就比別人多瞭 30 個,價格可以比別人低 40%。2 別傢在飛機上可以提供豪華套餐,春秋隻提供一杯飲料,現在也隻提供一份快餐。3 春秋沒有專門的保潔,客人下機以後,空姐親自去打掃衛生,一人多用。
像這樣的成本節省還有很多,凡是能省的,就必須剩,否則還怎麼做中國第一廉價航空呢 ?
所以,沒多長時間,王正華的春秋航空就大勝,他也成為 " 中國廉價航空第一人 "!
讓每一位中國人能夠在一生中坐過一次飛機,不是一個夢想,而是一個可以實現的理想。王正華正在慢慢實現瞭這個夢想。
截止今天,僅春秋航空這一個公司的市值就突破瞭 170 億,其他公司市值加起來接近 500 億。王正華不僅賺到瞭錢,更是改變瞭出行這個行業。
上市之路坎坷萬分,職業經理人可以接班
春秋航空曾經因為售賣 1 元機票,被濟南市工商局罰款 15 萬元 ; 也因在飛機上叫賣商品而遭受各種非議 ; 因延誤不賠償而衍生出旅客 " 霸機 " 事件 ……
在多年的摸爬滾打之後,王正華摸索出 " 兩單 "、" 兩高 " 和 " 兩低 " 經營模式:" 兩單 ",即單一機型與單一艙位 ;" 兩高 ",即高客座率與高飛機日利用率 ;" 兩低 ",則是低銷售費用與低管理費用。上述經營模式的目標便是,在確保飛行安全的前提下,嚴格控制成本。
為節約銷售費用,春秋航空發力電子商務直銷,並以此作為主要的銷售渠道,並在成本控制下實施 " 低票價 " 策略,借鑒國外低成本航空公司運行模式,輔助服務項目,開發新產品與服務。
通過 " 摳成本 " 以及提供多元化服務,春秋航空漸漸走出來一條發展之路,探索出一套適合自己的盈利模式。
在此次登陸資本市場之前,春秋航空並非沒有遭遇坎坷。實際上,王正華在 2007 年便開始籌備上市。3 年前,已經發佈招股書的春秋航空再遇上市良機,卻因漫長的 IPO 暫停,而再次擱淺。
在多年謀求上市的過程中,王正華規避瞭各種風險,發展速度、規模、盈利能力,以及政商關系。終於等來瞭 IPO 的重新開閘,王正華又遇 " 舉報門 "。
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春秋航空上市臨門一腳的時候,打來一記重拳的卻是 " 自己人 "。春秋航空的老員工,由於不滿公司股改時的股權分配,憤而舉報春秋航空補貼占比、關聯交易等的問題。
2014 年 5 月,證監會主板發審委將要審核春秋航空等三傢公司的 IPO 申請,俗稱 " 過會 "。就在這個時候,五名春秋航空員工實名舉報王正華的若幹問題,而這其中有四名是前後退休的財務人員。
財務是一傢公司的資金中樞,掌握眾多核心數據與信息。財務人員集體舉報意味著什麼 ? 對方的律師對王正華說:財務掌握很多內部情況,哪有公司沒問題 ? 公司賠點錢不算多,他們信心十足。券商們也勸王正華,還是悄悄把他們打發掉算瞭。
然而,王正華不願這麼幹。由於實名舉報,證監會在 5 月 14 日宣佈,鑒於春秋航空尚有相關事項需要進一步落實,決定取消對該公司發行申報文件的審核,而同時上會的其它兩傢公司的 IPO 申請均獲得通過。隨後,證監會啟動瞭對春秋航空財務及其它方面的調查。
隨著年紀的增大,接班是王正華不得不正視的問題。王正華表示並不反對職業經理人接班," 當然我的兒子將來如何,一切要看股東們的評價和他自己的努力 " 。
100 億卻一毛不拔:開 10 萬塊車,出差帶 60 桶方便面
別看王正華是身價百億的大佬,但卻是一位 " 摳門 " 到傢的人,他的座右銘是:" 錢一半是賺的,一半是省的 "。
到底摳門到瞭什麼程度 ? 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春秋航空的辦公大樓是由舊賓館改造的,董事長辦公室面積也不過 10 餘平米,還跟 CEO 共用,室內擺置的沙發是 100 元買進來,已經用瞭 20 多年, 王正華笑言 " 足可以用到我老死 "。
渾身上下全是國產貨,手表也是國產的上海牌,衣服一穿就是十年八年,手表也是國產的上海牌,出差從不坐頭等艙,盡量坐自己公司的飛機,從不備專車,住宿一般也隻住三星級以下的酒店,就連座駕也是 10 萬塊的吉利帝豪。
大兒子王煜,20 年前被王正華送到美國讀書時,隻給瞭他 5 萬元人民幣," 在美國的 8 年我沒有再給他任何錢,回國後不僅帶瞭兩個碩士文憑回來,還自己賺瞭 2 萬美元。"
對自己摳也就罷瞭,對員工也是扣得徹底,在公司員工食堂吃飯的時候,有一個女孩一碗面沒有吃完都要被他說," 你這個面如果不吃完的話,對做面的人就是一種不尊重。
2008 年王正華帶隊到倫敦考察時,他足足帶瞭三大旅行袋食品,包括速泡面 60 袋、拌面 40 袋、榨菜、辣醬、煮雞蛋等。公司的一位 IT 總工程師開玩笑說:" 跟著王總出差,吃的是‘豬狗食’,住的是地下室,誓把低成本航空進行到底。"
但是在春秋,有兩項成本不會省,第一是安全不降成本,第二是員工的工資不低於成本,跟瞭王正華二三十年的老員工或者骨幹都有股份或分紅。
風雨無阻,堅持 10 年給員工新春慰問
春秋航空除在上海虹橋、浦東設有基地外,還在深圳、石傢莊、沈陽、泰國的曼谷、日本的大阪、名古屋、韓國濟州島等停放過夜飛機。公司的同仁在闔傢團圓的春節,都會放棄休息,堅守崗位。
王正華就規定,春秋集團和春秋航空各級領導都要主動前往各地與當地員工座談、送 ( 聚 ) 年夜餐,迎接最後一個航班,送出新年的第一個航班。
機場維修工程部、車隊、地面服務部給維修人員、司機師傅、行李搬運人員、地面商務人員送年夜飯,王正華都一一送達。
正月初一的一大早又蒼蒼茫茫給各個忙瞭一夜的工作人員派發新年紅包。一位常旅客主動上來和王正華打招呼,他說已五次在機坪上看到王正華,要求王正華與他合影。王正華給他的兩個可愛小朋友送上春秋的 " 紅包 "。
除瞭對員工的關心呵護,他還去看望患病員工及其傢屬,送上春節的問候。單位有個小夥子,不僅自己工作努力、成績優異,更是在父親病重的情況下,照顧自己的父親,夜裡照顧父親,白天繼續努力工作,一片赤子之心,一份拳拳孝心,令王正華感動。王正華囑咐公司要照顧他,希望他能繼續努力,獲得更大的成績,同時要在公司發揚光大他工作出色,充滿孝心的精神。
從 2005 年開航,每年春節王正華都要親臨一線,從除夕夜一直忙到正月,看望慰問堅守崗位的員工,已經有十個年頭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