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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奮鬥:兩次高考隻為成為一名法醫,從業十年,對工作的熱愛絲毫未減。
追求夢想:從蛛絲馬跡中獲取死者的相關信息,幫死者轉達那些未說完的話。
在成都市公安局錦江區分局刑警大隊刑事科學技術室,陳德智放下電話,取瞭工具箱,向樓下跑去。
水中浮屍、高空墜落、中毒身亡、機械損傷 …… 這些都是陳德智每天都要面對的難題。在一具無法說話的屍體面前,她必須要第一時間從腦海中調取出相關的專業知識,準確的判斷出死亡時間、具體死因,給案件的偵破提供依據,也給傢屬以心理慰藉。
34 歲的陳德智在法醫這個崗位上,已經工作瞭整整 10 年瞭。
她兩度參加高考,志願表上隻有一個選擇,隻為能進入夢想的學校就讀法醫學專業。畢業後,她高分考入錦江公安分局。
她說,當法醫,是自己 14 歲時就定下的人生目標。沒想到,一轉眼 34 歲瞭,自己對法醫的熱愛依然絲毫未減。這 10 年間,在法醫的工作崗位上,她不僅實現瞭自己的夢想,也見證瞭法醫工作的變遷。
一次堅持 /
讓陳德智走上瞭法醫之路
早在 14 歲,別的同學夢想著成為老師、科學傢時,陳德智就已經將目標定在瞭 " 法醫 " 這個略顯神秘的職業上。" 小時候,最愛看福爾摩斯,尤其喜歡裡面的華生。後來看瞭《鑒證實錄》,很崇拜裡面的女法醫,覺得我長大也要像她一樣 "。
然而,她的法醫道路並沒有影視作品裡描述的那樣順遂。
第一次高考,她與夢想的 " 川大法醫 " 失之交臂,周圍的人都勸她改讀其他專業,但她卻堅持復讀一年,才終於考上理想的學校專業。
畢業後,有同學選擇轉行,有同學選擇繼續深造,而她卻一心想快點將自己所學運用於法醫的實際工作當中。她參加瞭當年的普警考試,以總分第四的好成績從 3400 人中脫穎而出,2007 年正式進入錦江公安分局,如願成為瞭一名法醫。
" 一個女娃娃幹啥不好,幹這個!" 這是陳德智工作以後,聽得最多的一句話。除瞭不解之外,也不乏有對女法醫能力的質疑。" 剛開始,他們看我翻動屍體的時候,都覺得費勁兒。" 慢慢地,陳德智逐漸適應瞭工作的強度。後來,在一些災難救援和心理疏導方面,她甚至將劣勢轉化成瞭優勢。
最令陳德智感到欣慰的是,最近一次出現場時,圍觀者發出瞭不一樣的聲音:" 這專業的,氣質都不一樣!" 這句話讓她開心瞭好幾天," 終於不再說女法醫怎樣瞭 "。
一次經歷 /
讓 " 陳大膽 " 也變得細心
" 是不是如果我們不堅持解剖的話,就永遠也無法知道他真正的死因瞭!" 現在陳德智出現場時,耳邊還時常會回響起這句話。
剛剛畢業不久,陳德智是出瞭名的 " 大膽 "。看到屍體的時候,她總能根據自己學到的內容,第一時間說出 " 死亡時間 "" 死亡原因 " 等信息。一天,一名男子飲酒後身亡,陳德智反復查驗瞭屍體表面,沒有發現任何的外傷,便做出瞭非暴力致死的判斷。但是,傢屬對於死者的死因依然存疑,並堅持要求進行解剖。
解剖病理檢驗後,男子大腦裡發現瞭破裂的腦血管瘤,這一發現還原瞭男子的真正死因。" 男子頭皮下有個血腫,之前出現過摔倒碰到頭的情況 "。
從那以後,就算憑借經驗能夠做出判斷,陳德智還是不會輕易下結論。陳德智說,不僅是自己在工作中越來越謹慎,整個法醫的工作也是越來越規范。
2015 年 4 月起,成都法醫工作有瞭一份 " 解剖作業指導書 "," 以前都是根據老師教的、還有各個地方的習慣來執行,但是現在就有瞭標準化的操作流程。" 除此之外,現在的物證保全中心,掃一下條碼就能找到每一個物證所在的準確位置,就連現場使用的尺子,也經過瞭相應的質量認證。" 這樣在現場量的傷口長度等,都是標準化、精確化的 "。
一次意外 /
理解 " 法醫 " 真正的含義
" 我們法醫,既是警察,也是醫生,更是死者與傢屬間的翻譯官。"
陳德智在法醫的崗位上工作瞭整整十年瞭。現在的她,是錦江公安分局刑警大隊刑偵科學技術室副主任。從入職之初,陳德智就對自己的工作有著清晰的認識," 知道會有什麼風險,但是從沒有害怕過 "。
2015 年的一天晚上,已經回到傢的陳德智,突然接到電話," 一具無名屍需要立即檢驗。" 陳德智趕到醫院,當她掀起蓋在屍體胸部的一張檢驗單時,突然感到手指傳來一陣刺痛。" 當時就出血瞭,原來胸壁上有一根靜脈針 "。
她迅速用水沖洗瞭傷口並進行消毒,一邊完成剩下的屍檢工作,一邊抽取瞭自己和死者的靜脈血送檢。很快,護士顫抖著將報告遞給陳德智," 結果出來瞭,HIV 陽性 ……"
陳德智強打著精神,完成手上的工作後,服下瞭阻斷藥物。那一晚,她沒敢回傢。在辦公室裡,她攤開桌子般大小的藥品說明書,從頭到尾仔細閱讀瞭一遍,又在網上查閱瞭近 10 年相關案例。陳德智一邊做著最壞的打算,一邊又安慰著自己。
" 還好,最後沒有被感染。" 經歷瞭這件事,不少同事都以為,陳德智要離開法醫崗位瞭,但是她卻說," 法醫不去現場,就像醫生不給病人看病一樣,我還想當法醫,就必須要多看多見多經歷才行 "。
封面新聞記者 於婷 攝影 吳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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