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小哥體驗送外賣:隻有在中國,這樣的行業才能蓬勃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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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觀察者網 高雪瀅】

那個致力於傳播中國文化的以色列小哥高佑思,最近又搞出瞭新花樣:體驗中國特有的職業。

外賣小哥、共享單車維修工、快遞員、城管、主播 …… 高佑思說,他想深入體驗這些中國特有的職業,讓更多人的人知道,中國高速發展的背後,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在為之不懈努力。

28 日,@歪果仁研究協會 發佈瞭系列視頻的第一期,他通過熟人聯系瞭某傢外賣公司,完完整整地體驗瞭一天中國外賣小哥的生活,最後他感嘆道:“怪不得隻有在中國這片土地上,外賣員這樣的行業才能蓬勃生長”。

他為何發出如此感嘆?又為什麼要做這樣的視頻嘗試?針對這些問題,觀察者網采訪瞭高佑思。

國外的外賣很慢很慢很慢,飯到手都涼瞭

觀察者網:你體驗瞭一天中國外賣小哥的生活,感覺和國外有什麼區別?

高佑思:在國外,尤其發達國傢,比如說美國或者英國的外賣行業,它不會像中國的外賣 APP 那樣覆蓋很多選擇,國外能選的菜很少,大部分能送的都是最容易做的,比如說披薩,帕斯塔、意面等等。但是在中國,連火鍋都能送進傢門。

而且,在國外下單都是打電話,非常落後的樣子,不像中國可以刷 APP。

國外的外賣小哥,一方面非常慢,飯菜送到你傢的平均時間至少是一小時;另一方面,他們都有工作時間,比如有的國傢是早上 9 點上班,下午 5 點下班,所以一般下午六七點以後就沒有人會送單瞭。

而且,國外的外賣小哥要收小費,外賣來的時候,你不僅要付餐費,還得拿零錢給小哥,小費基本是 10% 或者 15%。要是你給得不夠,他還會跟你吵架,然後這整個過程就變得很慢很慢很慢,很多時候東西到瞭之後,都冷瞭 ……

中國的外賣小哥不會輕易放棄自己顧客,他們送多少單,就有多少收入,我那天和大傢一起工作到凌晨一點。

觀察者網:你在送外賣的時候,顧客會因為你是外國人而更寬容嗎?如果會,你又怎麼能真正體驗到中國外賣小哥的生活呢?

高佑思:從我這一天的經歷,我發現外賣小哥跟顧客的接觸,隻有在送飯時的幾秒鐘,這隻是他們整個工作非常小的部分。

他們真正的辛苦不在於顧客怎麼對待他,而是他要怎麼管理取飯和送飯的壓力。他要保證到店裡取的每一頓飯都是正確的、新鮮的,也要保證路上的安全,讓外賣順利送到客人手裡。

所以,外國人和中國人是沒有區別的,因為顧客 care 的不是到底誰送,而是外賣能不能準時到、外賣到底好吃不好吃。那天,基本上大傢對我都沒有那麼大的反應,當然有一些女生說哇這個外賣小哥好可愛,不過,最後他還是回傢吃飯,我沒有給她帶來什麼區別和新的體驗 …… 還有好幾個人完全沒有理我,甚至沒有跟我說謝謝 ……

第一單,高佑思遲到瞭半小時,顧客隻從門縫裡取走外賣,看都沒看他一眼 ……

我也沒有覺得這個視頻是去批評顧客對外賣人員的的態度,這不是我們的目的。外賣小哥是非常拼非常努力的一群人,他一直在奔跑,這個奔跑是我們想發現的。

觀察者網:為什麼你最後會說,外賣員隻有在中國這片土地上才能蓬勃發展?

高佑思:為什麼中國有這個獨特的職業,有很多理由,不過最核心的是中華民族對努力和效率的追求。我通過這次體驗發現,外賣員是一群非常拼非常努力的人,他們把工作看得和人生一樣重要,因為重要,所以他們覺得應該幹好,這種精神真的是瞭不起。

國外很多人就不會把職業放在最重要的地位,他們不會那麼努力,一下班就不管瞭。

所以為什麼就中國才能有這種職業?因為在國外做不到這樣的規模,國外的員工也從來不會那麼努力的去做這樣的事業,因為太辛苦瞭。

但是中國人能吃苦,可能通過中國幾十年的發展,中國人知道為瞭提高國傢的發展水平、提高自己的收入,就要比別人更努力。

從宏觀的角度看,外賣其實是中國社會的一部分,基本上每個行業,都會有這樣的精神。這就是為什麼中國可以比別人跑得快,中國的一些行業做得比別的國傢更發達。

還想體驗城管、共享單車維修工、農民工、快遞員 ……

觀察者網:為什麼要做這個新系列的視頻?

高佑思:首先,我覺得我們的采訪視頻已經做瞭很多瞭,觀眾可能有點疲勞,所以我覺得需要一些創新,通過別的方式去傳播中國文化。

後來我們發現,完全去體驗普通中國人的生活,就是紀錄片的形式,是沒有人做過的。這不僅有趣,也有深度。

我們以前的風格很簡單,都是搞笑、好玩、有趣,現在我們想要覆蓋年齡段高一點的人群,關註一些社會的問題或者社會的現象,這是街頭采訪完全滿足不瞭的東西。

我們覺得通過我這樣的外國人去體驗不同的職業,比如外賣小哥,就可以展示給別人看:我們這個偉大移動互聯網背後的人是什麼樣的?他們的生活是什麼樣子?我們基本上都靠他們,如果沒有他們,很多事情都做不瞭。不是所有的東西都靠互聯網和科技,也有背後的人和他們的努力。

觀察者網:除瞭外賣小哥,還會體驗哪些中國特有的職業?

高佑思:比如共享單車的維修工,他們其實非常辛苦,但是其他人不太瞭解他們到底給這個行業帶來什麼樣的貢獻。有一個數字非常有意思,ofo 有大概 2000 多的員工,但是可能有 1.5 萬的維修師傅,是員工的好幾倍。

還有像阿裡巴巴的淘寶天貓,有好幾萬甚至 10 萬快遞員,沒有他們就沒有淘寶和京東速度。

我們也會看粉絲投稿,比如說最近有粉絲建議我去嘗試在北京擼串的工作,他說他的叔叔每天早上 6 點起床,把所有的菜準備好,還要保證所有的菜都新鮮、健康。然後就一直在路上工作,收入非常低,但是還是非常努力,一直工作到到凌晨一兩點。這種工作很多時候都是 family business,他的老婆、兒子、媽媽都會來幫忙,這是一種中國傢庭一起拼的工作,是非常有意義的。類似的還有賣煎餅的等等。

我們還想體驗農民工的生活,因為在國外沒有這麼大規模,國外要建一個樓,可能隻有十幾個員工;但是中國有幾百個,他們到底是怎麼運作的?他們怎麼能在一兩年以內完成一個項目?真的很瞭不起。

這不是因為中國人多,因為印度人也很多,美國人也算多吧,但是隻有中國有這種管理系統,或者獨特的管理思維,或者可能是中外對工作的態度不一樣。

我們甚至想去農村,去一些很少人去的中國的城市,看那裡的人怎麼生活。農村也有非常有意思的工作,但是很多人不知道。

觀察者網:這些職業你都體驗過瞭嗎?

高佑思:隻有外賣小哥,別的還沒拍完,我們現在在籌備這種合作,因為拍這樣的片子不是那麼那麼容易,需要聯系到公司的工作人員配合整個過程。

那個金發的美國小姐姐也會做一個女生的系列,比如主播這種隻有中國才有的職業。

金發小姐姐

我們也會找一些黑人啊或者其他來中國的外國人,對中國很有興趣、中文學得也不錯,讓他們去體驗中國的生活。

看到外國人一口流利的中文,在國外的外國人比中國人更驚訝

觀察者網:你們做的這個視頻是給誰看的?中國人還是外國人?

高佑思:我們想用我們的視角去傳播中國文化,給中國人也給外國人看,所以我們也有兩個版本,一個是中文版,一個是發在 Facebook 的英文版。

我們想告訴中國人:你身邊為你提供服務的人,是你去國外可能看不到的,你生活在一個非常努力非常有意思的國傢。

也想告訴外國人:你來到中國以後,可以遇到這樣的人,他們是這麼想的、這麼生活的。

觀察者網:介紹一下 Facebook 賬號的情況?

高佑思:我們最近有一個外國團隊,專門來做國外推廣,讓外國人從我們平臺更好地瞭解現在的中國。所以我們一個月前註冊瞭 Facebook 賬號,發瞭一些以前街頭采訪的視頻,反饋非常不錯。

對他們來說,這是完全新鮮的中國,他們覺得非常驚訝,覺得中國很酷。我們發瞭一些中國科技的視頻,他們就說:哇塞,中國科技有那麼牛 X 嗎?

他們還會說,哇塞現在連金發女生都會說那麼流利的中文瞭!因為國外的外國人從來沒有想過,除瞭中國人還有外國人會說中文。

歪研會的 Facebook 頁面下,中外網友都被視頻中外國人流利的中文驚呆瞭

現在中國人看到一個外國人會說中文,會覺得很驚訝對吧?但是最驚訝的可能還是生活在國外的外國人,他們基本上沒想到會有那麼多來自各國的人中文水平那麼高,他們的這種驚訝的程度會比中國人還高。

這也是我們的目的:慢慢傳播中國語言、中國文化、中國科技、中國創新,中國的一些獨特的職業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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