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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瞭,我看到,我征服!"
今年不愧是猩猩崛起的一年:
前有《金剛:骷髏島》裡手撕飛機的巨無霸大金剛;再有東方表親《悟空傳》裡無法無天的孫猴子;
然後,就是今天要說的《猩球崛起 3:終極之戰》裡霸氣十足的凱撒大帝瞭。
由於《猩球崛起》前兩部的高質量和好口碑,已經為這一系列贏得瞭大批死忠粉,許多人更是把第三部列為年度最期待影片之一。
前期的預告片、宣傳海報,還有發行方、院線等都在大肆渲染 " 終極之戰 ",這更加吊足瞭廣大影迷的胃口。
然而,對於普通觀眾來說,少瞭許多刺激眼球的大場面,還是會有些心理落差。
但是,我們不能忘記一個事實:
作為獨辟蹊徑的科幻電影,《猩球崛起》系列從來都不是以制造視覺刺激的爆米花大場面取勝的;
《猩球崛起》的致勝法寶是:
凱撒一生曲折傳奇的成長故事抓住人心;充滿哲思的主題、蕩氣回腸的史詩感更是動人心魄。
系列三部曲一氣呵成,史詩感油然而生。
這種史詩感:
從小的方面說,是猿族領袖凱撒的成長史詩,像《教父》三部曲一樣波瀾壯闊;
從大的方面說,就是地球文明進化的科幻史詩,像《2001 太空漫遊》那樣包羅萬象。
為瞭打造這部人猿史詩,創作團隊借鑒瞭許多經典史詩戰爭片。本片的編劇馬克 · 鮑姆貝克曾接受采訪說:
我們希望這部電影能融合《聖經》般的史詩、西部片和戰爭片等元素,所以我們從許多影片中汲取靈感。從《斯巴達克斯》、《勇敢的心》、《桂河大橋》到《大逃亡》。除此之外,還有《帝國反擊戰》、《死囚越獄》、《賓虛》、《十誡》等。
▲《猩球崛起 3》劇照
落日黃沙、提槍跨馬,確實很像西部片的風格,這也為影片奠定瞭一種蒼茫悲壯的情感基調。
縱觀整個三部曲,不正是凱撒從自我覺醒、自我審視到最終的自我升華的過程嗎?
1 成長史詩:二人若不同心,豈能同行——《舊約全書 · 阿摩司書》3:3
這句出自《聖經》的話語剛好可以為系列前兩部裡凱撒的成長做一個註解。
凱撒的誕生▼
可以說凱撒是猿族的天子驕子,他一出生就具有比人類兒童更高的智力水平。
為瞭治療癌癥(起初是老年癡呆癥),威爾研制出瞭一種叫做 ALZ-112 的藥物,這是一種基因療法的病毒,可以促使大腦不斷產生新的細胞,並自我修復,增強受體的免疫力。
他們把這種藥物用在猩猩身上做試驗,一旦成功,就是人類的一大福音。
試驗確實成功瞭,但是當人類人為地幹預物種進化的自然法則時,不得不自食惡果。
猩猩的智力水平突飛猛進,我們的祖先實現瞭彎道超車。
第一隻成功的試驗品開始向人類反抗,她成為瞭猿族崛起的第一個殉道者。她是凱撒的母親。
此後,凱撒在威爾的撫養下慢慢長大,他們之間建立起瞭深厚的感情。
與此同時,威爾發現改進後的 113 號藥物非但對人類無效,反而成為一種致命的病毒。
人類自己的作死行為,卻讓猿族背瞭黑鍋——猩猩 " 成瞭 " 病毒感染源,成瞭人類的威脅。
人類社會已經容不下凱撒的存在瞭。為瞭挽救凱撒的生命,威爾不得已多次向凱撒許下瞭欺騙性的諾言。
在動物看守所裡,凱撒與自己的同類們共同生活。但他作為一個 " 異類 " 並不受歡迎,慘遭欺凌。
他用自己的才智將其他的猩猩變成瞭和自己一樣的高智商類人猿,並帶領大傢逃出生天,回到瞭森林。
覺醒後的凱撒完成瞭自我建立——雖然擁有與人類無二的智慧和情感,但他本質上屬於猿族,他拒絕跟隨威爾回傢。
第一部的結尾彩蛋," 猿流感 " 已經席卷全球,造成瞭人類的毀滅性死亡。
到瞭第二部,幸存的人類已經不多瞭,他們是極少一部分對 " 猿流感 " 病毒免疫的強者。
幸存下來的人類集結在一起,但他們的生存資源與猿族發生瞭激烈的沖突。樹欲靜而風不止,這片森林並不是猿族的樂土。
但凱撒並不想與人類開戰,為瞭和平,他隻想與人類分地而治,互不侵犯。
他深知人類的 " 惡 " 能幹出什麼事來,但他也從威爾、馬爾科姆等人身上看到瞭人類的 " 善 "。
不同與凱撒,科巴從人類身上學到的隻有傷害、仇恨和怒火。
科巴不滿凱撒對人類的寬容,他背叛瞭凱撒,挑起瞭人類與猿族的戰爭。
最終,凱撒大義滅親,殺瞭科巴。這是他第一次違背瞭 " 猿族(同類)不殺猿族(同類)" 的約定法則。
從科巴和部下的背叛,以及他們抓到人類後對人類的暴行,凱撒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和整個猿族。
猿族並沒有凱撒想象中的高人一等,人類的善與惡同樣在猿族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2 科幻史詩: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新約全書》馬太福音 22:21
整個三部曲是凱撒的成長史詩,更是一出恢弘的科幻史詩;
聚焦到終章《猩球崛起 3:終極一戰》,這種科幻史詩之感更為明顯。編劇和導演想要打造一部《聖經》般的史詩電影,他們做到瞭。
第三部的劇情承接第二部,上校帶著北方的軍隊來到瞭 " 花果山水簾洞 ",打算剿滅這一窩壞猴子們。
上校▼
這一部,凱撒的主角光環被大大弱化瞭,這是導演有意為之。
凱撒就像《聖經》裡的先知摩西一樣。摩西是上帝的使徒,背負著使命——他帶領希伯來人(猶太族)跨過紅海,走出埃及,來到瞭迦南地(富饒之地,上帝許給猶太人的 " 流奶與蜜之地 ")。
而凱撒的使命同樣是帶領猿族走出 " 花果山水簾洞 ",尋找一塊與世無爭的凈土,方能安居樂業。
但是凱撒險些步瞭科巴的後塵,他被上校殺妻殺子的仇恨徹底激怒瞭。
私人恩怨與種族存亡、復仇與和平,矛盾在他內心交織;科巴就像夢魘一般陰魂不散,凱撒心魔叢生,內心慢慢被陰暗侵蝕。
這讓凱撒的使命止步不前,直接導致猿族再次淪為上校(人類)的階下囚。這就像希伯來人來到迦南寶地之前被困於曠野的四十年(希伯來人墮落、犯罪,遭到上帝懲罰)。
領導失策讓猿族限於困境,這讓凱撒對上校的憎恨,從私人恩怨上升到種族對立。
前兩部裡,都有一個善良正直的人類角色與猿族進行友好溝通。
威爾和馬爾科姆之於凱撒,一個如父如兄,一個是生命摯友,這兩種情感都超越瞭種族的界限。
這一部裡,同樣有一個人類角色——諾娃,她就像一個和平天使一樣,雖然不能說話,卻用她的愛心,慢慢驅散瞭凱撒心裡的陰暗。
愛的力量勝過死亡——《舊約全書》雅歌 8:6
這是《聖經》中對美好愛情的歌頌,但是把這種愛放大,就是對美好人性的歌頌。
諷刺的是,人類中的強者生存下來瞭,卻對同伴(像諾娃一樣失聲的弱者)舉起瞭槍口。這恰恰違背瞭《摩西十誡》第六條 " 不可殺人(You shall not kill)" 的律法,與猿族 " 同類不殺同類(Apes not kill ape)" 形成鮮明對比。
而最美好的人性都在強者(上校)眼中的弱者(諾娃)和低等物種(猿族)身上得以承載。
▲紅毛母猩猩毛裡斯不愧是凱撒的良心,她之於凱撒,就像山姆之於弗羅多。
最終凱撒戰勝瞭心魔,他再次團結瞭猿族:
Apes together, strong!
猿族團結一致,裡應外合,上演瞭一次 " 越獄 "。(網友調侃 " 越獄 " 戲碼足以將片名改為《猩球大戰:掘地逃亡》)
與此同時,碩果僅存的人類卻分裂成瞭兩派,甚至不惜大動幹戈,準備開戰。
但是," 終極之戰 " 好像不太夠意思。人類與猿族的正面交鋒,事實上並沒有發生。
原因何在?
這就需要好好地理解一下 " 終極之戰 " 的意思瞭。
在小十君看來," 終極之戰 ",並不是人猿兩軍對壘,實打實地幹一架,分個勝負。
這一場 " 終極之戰 " 事實上在猿族、人類內部各自上演並完成。也就是說,大戰未起,而勝負已定。
這是人性的勝利,卻是人類的失敗。
因為代表人性的一方是猿族——凱撒本性熱愛和平,拒絕戰爭;
他雖然仇恨人類的 " 惡 ",但他最終戰勝瞭心魔,放下仇恨,與自己和解,與人類和解,完成瞭 " 人格 " 的升華。
反觀人類的代表——上校,他口口聲聲說是為瞭人類的生存必須消滅猿族;
但他同時又在做些什麼呢?
他殺害人類中的弱者。他真實的目的是保持人類的優越性——語言、情感、思維意識等等區別於動物性的東西 ……
對於凱撒給予食物、水等生存必需品的請求,上校說 " 你有什麼資本跟我討價還價?"
這句話恰恰透漏瞭人類失敗的真正原因——對於一個在思維、情感、語言、智慧等各個方面已經趨近甚至超越人類的物種,沒有基本的尊重。
換句話說就是,上校看到瞭猿族崛起的威脅,而並沒有看到或者說直接否定瞭兩個物種共同生存的可能性(這算是對 " 黑暗森林法則 " 的負面運用吧)。
所以當上校接觸瞭那個沒有嘴巴的人偶娃娃,開始退化失去語言能力後,他覺得自己成瞭他所唾棄的低等物種,那麼,就沒有生存的必要瞭。
所以," 終極之戰 ",凱撒勝利瞭,他終於帶領猿族來到瞭 " 流奶與蜜之地 ",留下瞭豐厚的遺產,完成瞭自己的使命。
猿族崛起瞭,可又能怎麼樣呢?
3 終極史詩:我是最初的,也是最終的——《新約全書》啟示錄 1:8
還記得上校的軍團每天早晨整齊列隊後高喊的口號嗎?
" 我是最初的,也是最終的 ",這句話出自《新約全書 · 啟示錄》第一章 8 節,原文是:
我是阿拉法, 我是俄梅戛,是最初的,也是最終的,是昔在今在以後永在的全能者。
I am Alpha and Omega, the beginning and the ending, saith the Lord, which is, and which was, and which is to come, the Almighty.
阿拉法即阿爾法 Alpha,是希臘字母 α;俄梅戛即歐米茄 Omega,是希臘字母 Ω。
α 與 Ω 分別是希臘字母的第一個和最後一個,它們代表著一輪循環;而《新約全書》正是用希臘文寫成的。
電影中多次出現過這兩個字母,在上校軍團的戰車上、油罐上 ……
這些正好暗示瞭地球文明即將迎來新一輪的洗牌。看過 1968 年老版《人猿星球》的朋友,應該理解這個意思。
因為《猩球崛起》三部曲,正是老版《人猿星球》五部曲的前傳。《猩球崛起:終極之戰》的劇情恰好與老版五部曲的第一部銜接上瞭。
諾亞方舟的故事,大傢應該都有所瞭解。《舊約全書 · 創世紀》和《新約全書 · 啟示錄》曾多次暗示人類會有一場大災難。
現在,大傢應該明白導演為什麼引入瞭這麼多《聖經》元素來營造這種史詩感;
並且在電影的結尾,以一場大雪崩化解瞭人猿之爭。這場雪崩,就像諾亞方舟故事裡的大洪水,屹立不倒的大樹就像諾亞造的方舟一樣挽救瞭眾多生命,開啟瞭新的文明。
諷刺的是,恰恰是人猿的動物性——爬樹技能拯救瞭他們;而人類就像《舊約全書 · 創世紀》裡不聽從上帝的指示,不相信諾亞的話,被雪崩(洪水)給淹沒瞭。
在災難中幸存的猿族開創瞭地球文明的新紀元(創世紀)。影片結尾,一群猩猩迎著太陽看向遠方,這樣的場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人類的祖先吧。
《猩球崛起》第二部劇照▼
其實,這一系列的影片改編自法國作傢皮埃爾 · 佈爾 1963 年發表的科幻小說《人猿星球》。
60 年代,二戰結束將近 20 年後,正是反戰潮流興起、科技發展、太空探索與美蘇冷戰的大背景;作者用人猿世界暗喻人類社會的一面鏡子,具有警世寓言發人深省的意義。
那麼,小十君所說的這個 " 終極史詩 " 又是誰的史詩呢?
再次借用《舊約全書 · 傳道書》第一章 4 節裡的一句話:
一代過去,一代又來,地(球)卻永遠長存。
One generation passeth away, and another generation cometh: but the earth abideth for ever.
曾經,有一個基督徒朋友告訴我,歷史 History 是他的(his)故事(story)。
當然,這位朋友所說的 " 他 ",是指上帝;
而我,隻能將這個 " 他 ",理解為偉大的大地母親(Mother Nature)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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