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喪,比起這部“喪劇之王”怎樣?

10-06

" 更多的雌性生物死於心碎。"

" 喪 " 就一個字,我隻說一次。

《馬男波傑克》,一個你無法忽視的存在。這部養活瞭大批營銷號的神劇,以各種毒雞湯截圖風靡社交網絡,哪怕你從來沒看過,也能隔著屏幕感受到它的氣質。

心煩意亂人艱不拆,馬男摧枯拉朽的致鬱力,迅速俘獲瞭當代青年的心。喪文化,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生活方式,也在波傑克落寞的眼神裡找到瞭寄托。

前三季,過氣藝人波傑克醉酒自溺,噴著垃圾話,做著人渣事,混蛋本色笑傲 " 好萊烏 "。事業愛情也好,朋友傢人也罷,隻要經過他這麼一作,都落瞭個遍體鱗傷。

第三季末,劇中女兒莎拉∙琳之死,如當頭棒喝,擊碎瞭波傑克的沉淪。從憤怒到沮喪再到懊悔,他不得不直面眾叛親離的窘境,回頭審視自己的來時路與壞性格。

如果,當孤獨患者不再自我拉扯,他又會有什麼新發現呢?第四季,不再繞著波傑克團團轉,如同那張 " 找男主 " 版的海報一樣,將註意力更多放在瞭群像塑造上。

與前幾季相比,本季加瞭不少政治與影視梗,它涉及不同時空,更加貼近現實,戲謔嘲諷猶在,但已不隻訴諸嘴炮金句,更多依賴於人物的前史交代與心理描寫。

這種內容上的探索,向原有風格裡註入瞭更多的傢庭色彩。第四季的《馬男波傑克》,已不隻是一部負能量滿滿的喪劇,而是更多令人心碎的社會現實。

前方部分劇透,不過不重要。

Diane:過於喧囂的孤獨

曾經,與陽光男孩花生醬的結合,讓人以為喪逼 Diane 終於找到瞭她的幸福。

沒想到,婚後的花生醬失瞭智,放著好好的銀幕小天使不做,偏要去主持加州的政治工作,做一個無知無畏的局外人,像川普一樣挑戰老成持重的建制派。

更要命的是,他這段鬧著玩似的的選舉生涯,還扯上瞭 " 前妻 " 二字。在前妻 1 號的幫助下,他大戰現任州長,又大戰前妻 2 號,又聯合州長大戰前妻 1 號與 2 號。

這種混亂的情形,想想就很讓人尷尬瞭,更何況 Diane 還是女權媒體的先鋒寫手,和老公的白癡政見難免扯皮,直接上電視吵架,堪稱公開處刑。

怎麼辦呢?選戰的風波已經讓婚姻亮起紅燈,絕望的情緒壓抑瞭甜蜜的記憶,即使幹柴烈火一頓炒飯也無濟於事,更別提,還有門外叨逼叨的前妻在催瞭。

享受瞭短暫的傻白甜時光之後,Diane 重陷自我懷疑的喪氣漩渦。對於她這樣的女性來說,婚姻不會是萬靈藥,一段熱鬧的儀式,開啟的隻是無盡的擔驚受怕。

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趕不走。一邊是妻子支持丈夫的責任,一邊是無人知曉的壓力,無處釋放的 Diane,困在一個幸福的樣板裡,左右為難,動彈不得。

隻有喝花瞭妝,才敢把所有的怯懦向世界坦白;隻有哭紅瞭眼,獨立女性 Diane 才允許自己成為一個怨婦。

馬男的第一季,就曾提出過 "Zoe" 與 "Zelda" 兩種人格。這對情景劇中的雙胞胎女孩,前者尖刻、內斂、聰明、自毀,後者樂觀、外向、笨拙、積極。

如果和同為 Zoe 的波傑克在一起,Diane 顯然能收獲知己之交,自在地暴露自己的想法,卻永遠不會有持續的安全感;如果和 "Zelda" 花生醬在一起呢,Diane 顯然能收獲關懷守護,但永遠得接受自說自話的失落。

" 我們的婚姻就像一張三維立體畫,亂糟糟的,第一眼看上去不知道在畫啥。但有時候,如果你的眼睛瞇得剛好,會看到一切都井然有序,完美漂亮。隻是 ......"

二十來歲的 Diane,和她過於喧囂的孤獨,在圍城內外形影相吊。動畫如此,更不用說,那些現實裡被侮辱與損害的 " 大齡剩女 " 們瞭。

Pricess Carlyon:戴鍍金項鏈的女魔頭

成熟自信,努力上進,最招人喜歡的 PC,永遠是最讓觀眾心疼的那個。

原以為,終於擺脫瞭波傑克的她,遇見瞭平凡善良的心上人,無論事業還是愛情,都會打開人生新的美好一頁。

可惜,狠心的編劇總是在為難 PC,不斷給她使絆子。

事業上,為瞭保持好萊塢的政治正確,迎合當時的輿論環境,她不得不對電影內容三番五次地刪改,找出一套適合的說辭來宣傳自己的產品。

" 無論什麼讓女性沒有安全感,都有可能助長我們的票房。當然,我們不是想讓她們因為槍支沒有安全感,隻是利用這點從中獲利。" 雖然 PC 向來是作者諷刺好萊塢的靶子,但她這種 " 見風使舵 " 的表現,其實也隻是職責所在。

為瞭包裝炒作藝人,她與舊對手摒棄前嫌合作,利用陶德做一場婚禮秀。為瞭搶回話題熱度,她邀請梅姨演一部全是自己的電影,以推遲她的退休派對。

面對新的情況,想出新的解決方案,PC 的 " 不擇手段 " 堪稱一個經理人的自我修養。隻是,諷刺的是,這麼拼的她,最終被解雇,職業生涯還得靠波傑克挽救。

愛情上,為瞭懷孕,她玩命地與時間賽跑,卻不得不一次陷入失望。一向直來直去的她,開始在善良的伴侶面前支支吾吾地撒起謊,隻為保留一點體面與尊嚴。

為瞭組建一個傢庭,她不得不忍受來自對方的 " 種族歧視 ",作為一隻貓,看著一群老鼠對著自己做著古怪的宗教儀式。

" 你是個堅強的女人,除瞭子宮。" 醫生的話還沒散去,來到飾品店的 PC,就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一直戴著的 " 傳傢寶 " 金項鏈,其實隻是一個誤會。

不會有孩子,也不會有給他們的禮物。在自己偷偷保留的房子裡,PC 與前來質問的男朋友大吵瞭一架,然後在酒精裡昏睡過去。

永遠在為別人處理麻煩的 PC,其實也想自私地哭一會兒,哪怕隻是片刻的失態放縱,哪怕下一秒就得在路人面前假裝談工作。

戴鍍金項鏈的女魔頭 PC,把人生當作瞭一場不知疲倦的打怪升級。她不甘心示弱,不承認失敗,在堅固的原則裡,迎接一場又一場的浴血奮戰。

沒人關心你飛得累不累,隻有人看見你飛得高不高。現實中,我們總會遇見 PC 這樣的人,希望該死的命運能對她們好一些。

Hollyhock:不是任何女兒的小馬

第三季結尾出現的小馬 Hollyhock,在本季踏上瞭她的尋親之旅。

一出生就舉目無親, 八個好心養父給瞭她復雜的姓氏。成長到十七歲,她開始對自己的身世好奇,開始去找尋自己的生父,傳說中的波傑克。

隻是,這趟旅程註定讓人失望。剛剛走出自我的波傑克,顯然不知道該怎麼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女兒好,一直好心辦壞事,讓臭脾氣壞瞭好動機。

小馬坎坷的尋媽之旅,也是充滿著謊言與欺騙。九十年代睡遍天下的波傑克,顯然不知道當年的播種機,在哪條地壟裡留下瞭果實。

想象中的傢庭生活,並沒有預期中的溫暖。

酗酒的父親,昏沉的奶奶,永遠不停的爭吵,始終惡劣的親子關系。甚至,一個疏忽,還讓她染上毒癮,險些喪命。

奶奶忽然清醒,一切塵埃落定。原來,小馬 Hollyhock,從來隻是一次人為的意外,作為私生女的她,如今既沒有父親也找不到母親瞭。

不是任何人女兒的 Hollyhock,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孤兒。她也許永遠找不到自己的源頭,但好在還能收獲來自別人的美好。

Beatrice:被嫌棄的女孩的一生

馬男這個傢族,好像有著某種渣男的基因。而波傑克的老媽 Beatrice,一生都在承受著這種毒基因的傷害。

年幼時,母親重男輕女,因為戰爭奪去瞭她的兒子,失去瞭所有的愛。父親懦弱自私,隻會丟下一句 " 我是美國當代直男,完全不懂如何調節女人情緒 " 就走。

父親是個直男癌,在他的眼裡,女孩天生隻是取悅世界的玩物,沒必要豐富自我;母親是個歇斯底裡的瘋子,永遠在犯病與爭吵,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少女時,她成瞭父親用來討好生意夥伴的工具。她得面對小開木訥的情話,中產階級傢庭的命運,等著她用以身相許去拯救。

曾幾何時,她遇見瞭一匹風流瀟灑的野馬,丟下一切與窮小子私奔,以為從此就有人能接住從滑梯上掉下的自己,以為自己成功逃過瞭宿命的圍捕。

可沒想到這貨,也是個好高騖遠的花架子,成天就知道寫他無人問津的小說,暴躁地發泄著不得志的怒氣。生活的煎熬,藥物的摧殘,讓她變得越來越黑暗。

於是,一個壞媽媽養育出瞭喪逼波傑克,讓他心中埋著深重的怨氣與恨意。

當神智不清的 Beatrice,跟著兒子的描述,回憶起哥哥還在的那個夏夜,她還記得那個香草味的冰激凌,隻不過,除瞭 " 好吃 ",她已想不出更多的詞去描述瞭。

也許,她的一生中並沒有吃過一次冰淇淋。

被人嫌棄的 Beatrice 的一生,就像個寓言,映照著現實中被男權世界侵害的女性。

沒有女人的男人們

波傑克,作為一匹任性妄為的渣馬,如今卻關心起瞭周圍人的感受。抵禦著性格的懦弱,收斂暴躁的脾性,尋回母親的他,開始真正地與過往和解,與自己和解。

花生醬,還是那個浮誇的正能量大王。忙著選舉的他,享受著別人的歡呼與喜愛。轉過頭來,想用驚喜去討好老婆,卻忘瞭這麼做,隻是為瞭讓自己感覺更好。

" 婚姻就像夾心棒棒糖,棒棒糖的部分是謊言,謊言中心是真實。如果我假結婚瞭,就全都是謊言瞭。"

陶德,這個沒心沒肺的廢柴青年,開始拒絕現實的安排,將一個性冷淡的生活熱情,都放到瞭天馬行空的創業中。

" 父母皆禍害 " 的原生傢庭之殤,可笑的政治與虛華的好萊塢,看似美滿婚姻後難以消弭的隔閡,試圖虛構美好的努力與保護自我的消極,在現實面前都脆弱不堪。

走出自我的 " 馬男 " 神劇,更多的雌性生物死於心碎。

究竟是我喪故我在,還是我在故我喪呢?此時的小十君,隻想躲起來好好哭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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