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後才女,用中國妖怪神仙征服瞭愛馬仕

09-25

她不打草稿

一碰墻,腦海就能浮現出各路神仙

編的故事也成瞭當地傳說

受荷蘭、法國博物館和愛馬仕青睞

今年,愛馬仕在上海辦瞭個 " 奇境漫步 " 的展覽,其中有個房間全是壁畫,而背後的創作者是 80 後清華美院姑娘——文那。

她也是唯一獲愛馬仕邀請創作的大陸藝術傢。

文那用 10 天就完成瞭一個魔幻的巴黎地鐵站,成瞭熱門的自拍背景墻。愛馬仕看到她設計的一稿,直接給過," 很好,不用改瞭。"

在此之前,她就把中國的妖怪神仙帶到瞭世界各地。法國裡昂當地博物館、愛馬仕都邀請她作畫。

而這些千奇百怪的神仙、妖精,基本都是原創。這是她在瞭解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的基礎上,即興創作出來保佑這一方的神仙。

她創作時不需要打稿,下筆就畫。

" 隻是我懶,有嚴重的拖延癥,畫前都不想動腦。" 我采訪瞭這位直爽的北京姑娘。

她是獲愛馬仕邀請的唯一一位大陸藝術傢

文那的 " 神仙鬼怪壁畫 " 源自三寶村,卻火到瞭全國,甚至國外。

法國、比利時、荷蘭、意大利、毛裡求斯 …… 各個國傢的墻壁,都有她留下的中國神話。

北京五道營胡同的鵲餐廳 《無數》

湖北黃石江南舊雨 《摸金圖》

南昌 《遊戲圖》

上海松江的《九曲暗渡圖》

原本創作歐美版畫的文那索性 " 轉行 ",幹脆隻畫各路神仙鬼怪。她去毛裡求斯唐人街,畫瞭至今為止畫過最大的一面墻。

她跑到意大利阿拉鄉藝術中心,畫瞭這幅在網絡上引起很大反響的《牽山照海》。

她去法國裡昂當代藝術博物館辦展,是被邀的 11 位藝術傢中唯一的女性藝術傢。

文那受到瞭愛馬仕的青睞,從接駁車到櫥窗,主角都是踩著祥雲的神仙鬼怪。

這個梳著發髻,穿著民族風,開朗大笑的姑娘,就這樣畫遍瞭全世界的墻壁。

" 我要畫滿 108 個神 "

文那本來在《北京青年報》做插畫編輯,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但在 2008 年的一次旅行中,她卻喜歡上瞭自由的創作生活。

她路過景德鎮的一個山谷——三寶村,覺得這裡特別美,想要留下來。

村裡的主人、陶藝傢李見深便問她," 你可以給我一個什麼樣的作品?"

文那說," 您可以給我一面夯土做的墻,我給您畫上。" 李老師卻爽快地說," 你來吧,我把那個墻給你砌好瞭。"

文那說完就沒底瞭,她大學學的是版畫,從來沒拿過毛筆。

6 個小時後,墻上出現 3 個神仙,都是跟 " 吃 " 有關。

因為這面墻是一個餐廳的門口,文那很自然地畫上瞭灶王爺、杜康(酒神)和陸羽(茶神)。

" 沒有別的想法,我覺得特別適合這個村子,就這麼畫瞭。"

其實在給李老師畫畫之前,文那就已經在景德鎮許諾,要畫下 108 個神仙。" 一開始哪知道 108 個是多大陣仗,可說瞭就得畫啊。"

這句 " 狂言 " 卻給她帶來瞭紮實的基本功。

文那起早貪黑燒出一個個半倒墓碑形狀的陶瓷白模。連吃飯,她也是轉身在身後的小桌子上吃完,回來接著畫。

夏天熱得汗流浹背,卻還是堅持每天 16 個小時以上的連環工作。

現在三寶村的墻上、燈柱上處處都是她的作品。

她還在廚房畫瞭香料的神,工作室畫陶藝的神。

灶神的大肚子裡,藏著各種各樣好吃的

也正是這 108 個神,她練成瞭不用打稿、上墻直接幹的功力。" 畫完最後一個神,就被架上瞭回北京上班的火車。" 她笑著說。

不過她也坦誠," 我是因為懶才不打稿,有很嚴重的拖延癥。"

每一個神仙,都有故事

文那畫的神仙並不這是一個空殼,大多是先有形象,後有名字,再有故事。

很多都是她在瞭解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的基礎上,即興創作出來保佑這一方的神仙。

荷蘭的拔海是她最喜歡的其中一個神仙。

荷蘭是低於海平面的一個國傢,而拔海會把海像城墻一樣拔起,守護荷蘭國土。

這個故事已被荷蘭人刻在牌子上,被當成瞭一直存在的傳說。

作為卷軸上的拔海,右為荷蘭壁畫上的

而意大利的神仙叫牽山。牽山的手中間隻拿瞭一根細線,像千鈞一發,就是千鈞的山隻用一根線就可以拉來。

作為卷軸上的牽山,右為意大利壁畫上的

她還自創瞭一本《文那經》,把自己畫過的神仙故事,或者突然來的靈感,集結成一本書。

目前,《文那經》已有瞭 100 多個魔幻故事。比如 " 夜魁 ",拆開就是夜鬼鬥,表現是荒原上的眾多小鬼,到瞭晚上就活蹦亂跳,互相搏鬥。

即便出瞭國門,文那的畫筆一看就是 " 中國出產 "。

她的神仙與中國的傳統神仙有關聯,但更多是原創。" 我不會刻意關註傳統文化,沒有臨摹過敦煌壁畫,也沒有看過《山海經》。"

" 我不想查閱太多,會被限制住。" 這些神仙,就在她的腦海裡。

文那的神仙造型和故事來自於日常生活,都是些關於中國元素的概念和記憶,比如顏真卿字帖、敦煌壁畫、碑林、西遊記。

" 我需要它們的時候,就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裡。與傳統保持一定距離,我覺得這樣很好。"

" 曾經覺得中國傳統繪畫很土 "

" 他們是無害的。畫得就算再兇,一眼看上去都是冒著憨傻的氣質,也不會造成觀眾精神上的抑鬱。"

文那的父親是這麼評價她畫的神仙,這和她本人的氣質也頗為相似——古靈精怪。


文那在上海新天地中作畫

文那的名字源於她看的第一部話劇《文那啊,從樹上下來吧》。

話劇中的主角是一隻有趣且不停探索未知新世界的小青蛙,引起瞭她的共鳴。

文那從小就接觸畫畫,14 歲開始學素描,在清華美院學的是版畫,像歐美童話滿紙,都是甜美和童趣。

" 以前覺得中國傳統繪畫就是一個字土,因為並沒有概念。" 文那坦言。

畢業後,她在《北京青年報》做插圖編輯,時不時接一些國外的繪本來畫。

後來畫風一度變詭異,卻讓《鬼吹燈》的經紀人看中瞭。

三寶村卻把她帶進瞭一個原以為 " 很土 " 的領域,她幾乎呆瞭 10 年瞭。如今,她有一半時間在北京,一半時間在景德鎮。

剛開始時,她還在單位裡掛職,在外創作。近幾年,索性辭瞭工作,專心創作。

" 我爸媽都是藝術傢,很理解我。" 文那的父母向來不 " 管 " 她,他們喜歡自由。

" 我的人生肯定是自由自在的。我會去做一件事的理由很簡單:它有趣,我不想錯過它。"

但文那現在卻想改變這種生活狀態。

她確實火瞭,每天都有媒體找上門采訪,她回絕得較多," 我怕別人都看煩瞭,等新作品比較好。"

她如今更想成為藝術傢,而不僅僅是一個 " 職業玩傢 "。

正在三寶村準備臺北個展的文那直言," 我會反思,自己在玩樂和創作中,能不能找到平衡點。藝術傢還是需要更紮實、沉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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