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心為何會有局限?

10-05

利維坦按:本文難民潮話題有一個核心的問題:對於富裕的西方國傢而言,其公民自然要質疑如果大量難民湧入,其自身的諸項社會福利會有被剝奪削弱的可能,甚至就業機會都將減少。所以,所謂我們人類的團結感,其實就是區分誰是 " 我們 "。在反對難民進入本國的人眼中,那些難民隻是" 他們 "

德國哲學傢康德曾用最嚴厲的語氣告訴我們,當你對某人做出一項善舉時,除非你將那個人僅僅視為理性的存在,而不是因為他是你的親戚、鄰居或同胞,否則該行為不能算是道德的。康德認為道德完全不同於留意他人苦難的能力。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就因為對方是一個中國人,你對他(她)的關心就超過瞭印度達卡貧民窟活得同樣絕望的人,這在道德上有問題嗎?你所認同的 " 我們 " 會以何種標準劃分呢?你是否會把與我們迥然不同的人納入到 " 我們 " 的范圍內嗎?

2014 年 10 月 2 日,多架迫擊炮炮擊敘利亞和土耳其之後,一名敘利亞庫爾德婦女和女兒穿過邊境,一起在桑尼烏法省(Sanliurfa)東南部的蘇魯克鎮(Suruc)等待,這裡靠近敘利亞邊境。 圖源:佈倫特 · 克勒奇(Bulent Kilic)/AFP/Getty Images

據聯合國報道,現在全世界有 6530 萬人流離失所,為史上最高。現在應該是人類歷史上難民人數及尋求庇護者人數最多的時候。

看看這個數字:6530 萬。你能想象嗎?我是說,在腦海中勾勒出這些人的形象。面對一個人時,你能想象出他的絕望和痛苦。但如果面對 6500 萬人呢?你根本無法想象,這不過是個抽象的數字。人的同情心局限性很強,這種局限性能影響人類活動,是最強大的心理力量之一。

我時常報道政治心理。與科學傢談話時,我總是會問:" 什麼研究有助於您理解世間百態呢?" 不管話題是國外的難民危機,還是國內的醫保問題,他們的答案往往都與保羅 · 斯洛維奇(Paul Slovic)有關。

斯洛維奇是俄勒岡大學(the University of Oregon)的心理學傢,幾十年來,人們都在問他同一個問題:為什麼人們經常無視大規模暴行和大眾的苦難?

斯洛維奇的研究顯示,人的大腦既不善於勾勒幾百萬或幾十億人,也不太擅長與這麼多人產生共鳴。

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都不足為奇瞭:60% 的美國人都支持能在某種程度上禁止難民進入境的旅行禁令;立法者並不擔心自己可能會讓數千萬人失去醫保;在達爾富爾的戰爭和滅絕種族的大屠殺中,數百萬人喪生,人們卻無動於衷;2015 年,面對阿片類藥物濫用,全國上下未能做到團結一致,最終導致美國 33000 人死亡。

" 受害者人數增多時,個體生命的價值會急劇下降。這是我們想要的嗎?"

單單一個數字無法體現出背後的代價時,一個令人惱火的悖論就派上用場瞭,斯洛維奇稱之為 "心理麻木"(psychic numbing)。在一場悲劇中,受害者人數越多,我們的同情和援助意願就越弱。即便受害者從一個增加到兩個,這種現象也會出現。

人們為什麼總是對大型災難無動於衷?斯洛維奇的研究給出瞭解釋。同時,他的研究也能影響記者和倡議者的傳達問題的方式。最近,我跟斯洛維奇通過電話,討論瞭政治傢為什麼容易無視大眾,單張圖片能造成多大影響,以及我們能否制造出比人類道德感更強的機器。

考慮到篇幅和條理,我對談話內容進行瞭編輯。

2015 年 6 月 27 日,敘利亞難民女孩在逃離瞭政府軍與伊斯蘭國間的戰火後,站在敘利亞庫爾德阿穆達(Amuda)的一棟大樓下。圖源:烏蓋爾 · 昂德 · 斯密斯科(UYGAR ONDER SIMSEK)/AFP/Getty Images

佈瑞恩 · 雷斯尼克:您的研究是從何開始的呢?

斯洛維奇:我冒著風險做這項研究到現在快 60 年瞭。20 世紀 70 年代,丹尼爾 · 卡納曼(Daniel Kahneman)和阿莫斯 · 特沃斯基(Amos Tversky)對期望理論的研究深深吸引瞭我。他們的研究中提到瞭一個名為 " 價值作用 "(value function)的概念,即在事物的數量增加時,人們如何衡量它的價值。細微的變化也會產生巨大的影響,事物的數量越大,引起人們註意所需要的差異就越大。

比方說,口袋空空與 100 美元的差異似乎要比 100 美元與 200 美元的差異大,5800 美元與 5900 美元似乎都沒什麼區別瞭,雖然它們都隻相差 100 美元。

我和特維斯基也討論過這一點,並懷疑當對象換成生命時,該理論是否仍然適用。我們都得出瞭肯定的答案。這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也就是說,人類生命的主觀價值並非恒定,慘劇波及的人越多,個體生命的價值越低。

2008 年 9 月 7 日,海地卡巴雷村,一名在颶風災難中死亡的孩子。在死亡的 70 名遇難者中,有三分之一的遇難者是兒童。圖源:AK Parti Forum

雷:這就是您所說的 " 心理麻木 "?受害者的數量越多,人們越冷漠。

斯:是的。我們把 " 心理麻木 " 的對立面稱之為單體效應(singularity effect),即個體生命很受重視。想保護某人,或救某人於水火之中時,我們都會竭盡全力。但需要幫助的人數增多時,我們的行動力卻不會相應增強。

人們在意個體,這種現象早已屢見不鮮。比方說,有個小孩需要手術,父母卻無法支付手術費用,報紙上刊登這個故事後,捐款和援助便如潮水般湧來。我們確實很關心個體,但卻不會把對個體的關心延伸到集體上,哪怕問題在我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

迫於壓力,我們都會對個體伸出援手。但世界已經千瘡百孔,一次救助一個人根本無濟於事。

2015 年 6 月 15 日,成千上萬的敘利亞人沖破邊境圍欄,進入土耳其境內。圖源:AFP/Getty Images

雷:您研究中的悖論讓我無法釋懷。我們對人數眾多的集體麻木不仁,卻很願意接受個人的故事,我們可以利用後者來解決前者。

那麼問題來瞭:我們的世界已經千瘡百孔,一次解決一個人的問題根本無濟於事。

斯:個體的故事和照片能產生短暫的影響。這些故事和照片能引起我們的註意,讓我們認清現實,或者說通過個體瞥見現實的縮影。我們能理解個體,並與其產生共鳴。但之後還要有人告訴我們下一步怎麼做。

艾蘭 · 庫爾迪:一名敘利亞籍庫爾德族三歲兒童。他於 2015 年 9 月 2 日在地中海溺亡後,其照片成為全球新聞的頭條。圖源:The Independent

不久前,我們做瞭一項研究,是關於溺斃後被沖上沙灘的敘利亞小男孩艾蘭 · 庫爾迪(Aylan Kurdi)的,研究結果刊登於《美國科學院學報》(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我們對那張照片引起的反響進行瞭分析。自 2011 年以來,敘利亞的 …… 死亡人數不斷增長,現已達到數十萬。突然間,我們看到瞭這個被沖上沙灘的小男孩,他的照片引起瞭人們的關註。

人們突然關心起瞭敘利亞戰爭和難民,而此前數十萬人的死亡都沒能引起他們的關註。當時,我們追蹤瞭這種反應,結果表明,它隻持續瞭一個月左右。

2015 年 8 月到 10 月," 敘利亞 "、" 難民 " 及 " 艾蘭 " 這三個詞條在谷歌趨勢上的相對熱度。註:谷歌趨勢不提供具體搜索次數,而是將熱度峰值定為 100,熱度與搜索次數成正比。圖源:《美國科學院學報》

有些事是人們力所能及的。瑞典就接收瞭 16 萬敘利亞難民,瑞典紅十字會設立專項基金籌集款項,來幫助照料大批湧入的難民。艾蘭的照片發佈的第二天,捐款數額一下從 8000 美元漲到瞭 43 萬美元,這就是那張照片的影響力。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可以看到 …… 在大約一個月內,捐款數額保持在高位,隨後就跌至以往水平瞭。

這些個體的故事和照片極富沖擊力,它們給人們一個契機,出其不意地將人們從麻木不仁的狀態中突然喚醒,讓人們想要有所為。如果有些事情是我們力所能及的,我們就會伸出援手,比如向紅十字會捐款。但如果我們的能力僅限於此,時間一久,我們就又變得麻木不仁瞭。

這些個體的故事至關重要,能產生巨大的影響。但前提是,人們在受到觸動之後,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受害者從一個增加到兩個時,心理麻木就出現瞭。

2016 年 2 月 17 日,難民和移民從土耳其穿越愛琴海後,紛紛湧上一艘橡皮艇,去往希臘萊斯博斯島(Lesbos)北部的米蒂利尼(Mytilene)。圖源:雷斯 · 梅斯尼斯(RIS MESSINIS)/AFP/Getty Images

雷:我讀過一些您的實驗報告,既感到憂心忡忡,又覺得獲益匪淺。比如在這篇 2014 年發表在 PLOS One 期刊上的文章中,您發現,當受害兒童從 1 個增加到 2 個時,人們對孩子的同情和捐款都減少瞭。為什麼會這樣呢?

(journals.plos.org/plosone/article?id=10.1371/journal.pone.0100115)

2014 年發表在 PLOS One 上的研究顯示,受害兒童從一個增加到兩個時,人們捐款的意願有所減弱。

斯:這與人的註意力有關。我們最近做瞭一項實驗(還沒發表),參與者要想想 1 美元的概念,我們給出瞭一些選項:100 個 1 美分硬幣、10 個 10 美分硬幣、4 個 25 美分硬幣、一個 1 美元硬幣,還有一張 1 美元紙幣。我們問參與者:" 你剛才想的是什麼,想象中的畫面是什麼樣的 ?"

絕大部分人想象的都是一張 1 美元紙幣。他們的想象中,沒有一大把硬幣,也沒有 4 個 25 美分硬幣之類的東西,隻有一張 1 美元紙幣。

單個物體更容易想象,也更容易建立聯系。

你必須要關註特定的人或群體,才能與他們產生感情上的聯系。在面對兩個人時,你的關註度肯定不可能跟面對一個人時同樣高。面對很多人時,想要建立起情感上的聯系就更難瞭。

雷:所以說我們會為大數字所困惑?

斯:這真的不隻是本能反應。因為你如果仔細考慮一下,可能就會覺得:" 一條命就是一條命,即使是在重大問題面前,它的價值也不應該降低。"

人的感覺系統不會考慮到這一點,它不會做乘法,也不太擅長處理數字。感覺系統在面對數字 1 時候反應最強烈:" 保護好我自己。保護好面前的人。" 和我們相似的人、我們身邊的人、與我們同時代的人——這類人深陷危機時,我們都會產生強烈的情緒反應。

讓政治傢和普通人對人道主義危機視而不見的因素有 3 個。

數千名移民從克羅地亞穿過邊境進入斯洛文尼亞,有關部門正加大力度,應對自二戰以來歐洲規模最大的移民浪潮。圖源:傑夫 · J · 米歇爾(Jeff J Mitchell)/Getty Images

雷:這些都是心理麻木造成的嗎?眾所周知的慘劇無法,還有其他什麼原因嗎?

斯:我們發現,面對重大危機,有三大心理障礙抑制著人們的反應。一是反應麻木,也就是對大數字不敏感;二是行動無效的錯覺,即感覺自己正在做無用功。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你的行動隻能解決部分問題,還有很多人你沒有幫到,這會讓你很難受。在這件事上,消極因素讓幫助別人帶來的暖意黯然失色瞭。

我們做瞭一個救助饑餓女孩的實驗。第一組中,有一部分人伸出援手,給孩子捐款。在第二組中,還是同一個女孩,還是同樣的情況,唯一的變化是,我們在她的照片旁邊加上瞭關於饑餓的統計數據。結果,善款金額下降瞭一半。

我們將其稱之為假性無效(pseudo-inefficacy),因為受這個因素影響的人原本能有所作為。他們之所以袖手旁觀,可能是因為感覺自己的行動沒價值,也可能是因為覺得這件事不值得做。

和前兩個影響決策的因素相比,第三個因素蘊含的邏輯更為縝密,我們稱其為 " 突出效應 "(prominence effect)。

雷:什麼是 " 突出效應 "?

斯:這個概念源於我很早之前做的研究。第一組數據還是 1961 年收集的。人們在兩種做法之間做出選擇時,往往會遵循一條很簡單的原則。

比如,你要給朋友挑禮物,你面前的兩個禮包都是一捆現金和一張代金券的組合。

禮包 A 現金多,代金券面額小;禮包 B 現金少,代金券面額卻大得多。兩個的總價值相等,但現在你必須做出選擇。

這種情況下,人們不會拋硬幣,而是會有條不紊地做出選擇。面對這個難題,有 85%~90% 的人都會選現金多的禮包 A。

在決策過程中,本性使然,人們傾向於做出更合理的選擇。如果你想讓自己的決定站得住腳,選現金更多的組合 A 準沒錯。你如果選瞭現金少的組合 B,就會想:" 代金券真的和現金一樣值錢嗎?"

你還能想出很多理由,來證明選擇禮包 B 沒那麼合理。

雷:政治傢對世界各地的難民危機和人道主義危機視而不見,隻是因為禁止難民入境好像更有說服力?

斯:我們的領導人都是明眼人。他們看到瞭清晰的照片,也聽到瞭個體的故事。雖然他們知道情況有多糟糕,但往往還是會選擇袖手旁觀。

就拿難民危機來說吧。

我記得去年秋天,美國政府換屆之前,當時的印第安納州州長邁克 · 彭斯(Mike Pence)和參議員丹 · 科茨(Dan Coats)說過幾句話,大意是" 除非能百分百確定難民不會傷害我們,不然我們不會讓任何一個難民進入印第安納州 "。這樣他們就能對難民置之不理,因為所有人都說:" 沒錯,我們當然不想讓恐怖分子進入社區。"

就算你覺得援助人道主義災難的受害者意義重大,但面臨抉擇時,選擇保護傢園才更合理。

我們或許能制造出比人類道德感更強的機器。

2014 年 3 月 8 日,伊斯坦佈爾於斯庫達爾(Uskudar)的一處屋簷下,來自阿勒頗(Aleppo)的敘利亞難民傢庭正在躲雨。圖源:佈倫特 · 克勒奇 /AFP/Getty Images

雷:假如冷漠根植於人的天性中,我們應該自責嗎?

斯:從某種程度來說,我們應該自責。大傢應該不會感到意外吧。

這並不是說我們應該服從天性,也不是說冷漠是對的,而是說我們不應該依賴自己的感覺,感覺並不可靠。我們要用一種更理性、更謹慎、更周密的方式來思考數據背後的真相。在制訂法律、設立公共機構、設計相關程序時,也不能依靠自己的感覺,要三思而後行。

雷:怎麼才能做到呢?

斯:可以參考個人所得稅體系。個人要為享受到的服務向政府納稅,而納稅額並不取決於個人感覺,不是你認為該交多少就交多少。經過深思熟慮,人們制定瞭一套詳盡的分析程序,它明確規定瞭個人應向政府繳納的稅款金額。這個體系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個分析型體系。我們沒有依靠納稅人的忠誠和義務感,我們也不能這麼做。我覺得,這跟道德危機是一個道理。當你經過再三考慮,意識到危機的嚴重性時,就必須制定法律、設立公共機構,因為它們不會囿於一時的感情。

雷:我能勾勒出這樣一種未來,到時候,人類能實現同情自動化,真是越說越科幻瞭。我們可以用發呆的時間設計一種機器,讓它引導人類對可怕的事情做出回應。

斯:把道德問題交給機器處理——這種想法會讓很多人反感。但從很多方面來看,道德直覺確實會讓我們做錯事,這樣看來,人工道德或許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

個體生命的價值到底是什麼呢?如果我們發現,人類大大低估瞭生命的價值,用程序衡量生命的價值可能會更好。

雷:這個想法確實很有意思。如果我們能通過編程賦予機器道德,那機器的道德感可能會比人類更強。

斯:沒錯,因為我們的道德感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強。

" 解決部分問題,也能救人性命 "

2015 年 10 月 2 日,難民從土耳其出發,乘橡皮艇渡過愛琴海,到達瞭希臘萊斯博斯島海岸,這裡靠近希臘斯卡拉斯卡米尼亞(Skala Sikaminias)村。圖源:梅特耶 · 蒂維娜(Matej Divizna)/Getty Images

雷:這項研究對記者和宣傳人員的工作有什麼啟示呢?

斯:沖破麻木隻是第一步。你還得給人們一個目標,再提供一些行動方案供其選擇。

第二步是與自己正在做無用功的錯覺作鬥爭。即便是解決部分問題,也能救人性命。這肯定不如徹底解決問題來得痛快。不要因為自己無法包攬一切而受到誤導。

我們曾做過一個實驗,結果表明,同樣是救助難民營中的 4500 個人,如果這個難民營共有 25 萬人,人們伸出援手的幾率較低;如果這個難民營共有 11000 人,人們伸出援手的幾率較高。前者並沒有後者那麼有成就感。這時候,你就可以說:" 等一下,即便是解決部分問題,也能救人性命。"

還有一件事,我們正研究年輕人的教育問題。你不光要教孩子如何寫字、讀書、寫出越來越大的數字,還要讓他們試著思考這些數字背後的真相。

小時候,有人教我們讀寫大數字,但卻沒人教我們透過數字,思考背後的真相。

雷:心理麻木問題是否真能解決呢?對此您是持悲觀態度嗎?

斯:放眼當今世界,各種問題都十分嚴重。現在,全球難民總數多達 6000 萬,這是我們一手造成的。暴亂和針對無辜百姓的暴行遍佈全球。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納粹對猶太人進行瞭大屠殺。戰後,我們發誓不讓悲劇重演。如今,雖然大屠殺並未以同樣的形式重演,但持續不斷的大規模暴行不計其數,我們卻視若無睹。

我們也並未采取措施應對氣候變化造成的威脅。此外,我們還面臨著很多各式各樣的重大問題,得加把勁才能解決。我覺得,形勢很悲觀。

以前,我每完成一項研究,揭示出令人沮喪的人類思維缺陷時,就要在討論部分解決研究中的問題。兒子跟我說:" 爸爸,首先,你不必解決自己指出的每一個問題,你最該做的是讓更多人意識到這個問題,讓更多人明白,我們必須警惕麻木,警惕所有類似假性無效的感覺。"

我如果解決不瞭這個問題,就應該讓更多人參與進來,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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