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神秘的國度，時尚曾是一種罪。但現在，時尚正日益成為其 " 市場一代 " 的重要工具。在朝鮮，單調、毫無生氣的著裝，正漸漸被新的潮流趨勢所取代，朝鮮女性開始熱衷於短裙和高跟鞋。
前幾年剛到朝鮮時，筆者有次穿著過膝短裙配黑色打底褲去菜場，卻被一位大媽高聲呵斥道：" 什麼裙子這麼短啊？" 大媽的多管閑事和保守思維，鬧得場面一度十分尷尬。而就在一年後，牡丹峰樂團引領瞭朝鮮女生的過膝短裙風潮，筆者再也不必擔心被指指點點瞭。
▲資料圖片：2012 年，為慶祝朝鮮勞動黨成立 67 周年，朝鮮牡丹峰樂團在平壤舉行演出。
夏末秋初的平壤街頭，不時有手撐遮陽傘、腳踏復古松糕鞋、身著亮麗職業裙裝的女子從你身邊飄過。她們略施淡妝，披波浪卷發，散發出時尚氣息。
如今，人們時常可以在平壤街頭瞥見衣著入時的年輕女子，從頭到腳都與國際正流行的 " 復古風 " 接軌：大波浪卷發搭配羅馬高跟鞋、裸色襯衫搭配海藍色百褶裙、蕾絲連衣裙搭配復古手包 …… 在不經意間演繹出頗具時尚感的個性美。
▲朝鮮街頭的年輕女性
近年來，時尚界 " 長裙 " 當道，但朝鮮女子的裙子卻有逐漸短上膝蓋的趨勢。如今，除瞭夏季裡以穿裙裝為主外，朝鮮女性在春秋冬三季主要還是以穿褲子為主，這點和外界漫天飛的 " 朝鮮女人不穿褲子 " 的謠言，出入甚大。 朝鮮女人熱愛穿裙子是一種傳統，韓國女人也一樣，正式場合女人應該穿裙子，否則會被認為不禮貌。而如今，這種觀念也漸漸在轉變。
多年前有則趣聞，有中國阿姨喜穿褲子上市場買菜，被當成本國人，屢被街道辦的大媽從身後按下，" 騎馬（即裙子）！為什麼不穿騎馬？" 是女人就要穿 " 騎馬 "，穿褲子的是男人。以至於朝鮮俚語中，把男人叫 " 褲子 "，比如委婉地問未婚女孩子：" 你想要怎樣的‘褲子’啊 ?"
其實，朝鮮允許女人穿褲子早已有些年頭瞭。不過，朝鮮女性穿得褲子還是 20 世紀 90 年代流行的闊腿褲——上下一般粗的佈料褲子，以白、藍、黑為主。
▲一傢三代的朝鮮女性，在著裝上各有各的偏好。
年輕女子則特別鐘情絲襪。夏季裡的肉色絲襪質量奇好，透氣又不容易掛絲，導致筆者從國內帶來的品牌襪全部 " 退休 "。
在朝鮮，衣著最 " 開放大膽 " 的要數小朋友瞭，沒到上學的年齡就不必穿統一的校服，所以，在朝鮮街頭常常看到穿得很公主的小女生，艷麗的色彩、蕾絲花邊、蝴蝶結 …… 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
▲朝鮮兒童歡度 " 六一 "。
" 走，到銀河店淘寶去。" 出口轉內銷的銀河牌，是在朝外國人最愛的淘寶小店。衣服款式雖不多，卻用料講究，價格是國內同類產品的兩到三折。比如一件絲質襯衫僅賣 3.8 美元，到瞭冬天，羽絨服更是 " 冰點價 "，十幾美元就能淘到一件質量上乘的羽絨服。有些裙裝的款式十分開放時尚，露背吊帶的迷你裙挑戰試穿者的尺度。
雖然街頭沒有女生穿吊帶短褲，但她們更多的炫耀是在腳底——大街小巷，行走中女人的最大共性就是人人腳踩一雙高跟鞋。朝鮮高跟鞋的流行跨越年齡、職業，從 " 大媽 " 到中學生，清一色地腳踩高跟鞋。樸素的中學生雖身著統一的白短衫、高腰百褶裙校服，卻有高跟鞋張揚個性。
▲近些年，身處平壤的朝鮮中產階級開始追尋他們本國的時尚元素，包括高跟鞋和越來越短的裙子。
這些鞋子款式多樣、色彩繽紛，從水晶防水臺到木質粗跟、從黑白色拼接到漸變色 …… 應有盡有。這樣的鞋子在憑票供應的百貨店難得一見，引導流行的地方在人群熙攘的集貿市場。
▲朝鮮的海棠花百貨
位於平壤凱旋門附近的北塞洞商業街的北塞商店，是平壤為數不多的高端 " 奢侈品 " 店，由一傢新加坡公司控股。外墻色澤淡雅的兩層建築，茶色鏡面玻璃透露出它的低調、華麗，門口不時有平壤市民進進出出。
賣場主營各類進口高檔樂器和電子產品，陳列其中的有精致的架子鼓、吉他、小提琴，索尼、東芝等知名品牌的液晶電視，各類國際知名品牌的筆記本電腦、數碼 DV 以及數碼相機等。
可見，朝鮮的年輕一代也是時尚的一代。
如今，各種時尚元素早已刮向朝鮮。一如朝鮮傳統服裝色彩明艷的風格，朝鮮女子撐的陽傘也是色彩斑斕，裝飾閃亮。
比起俏麗的女性，朝鮮男人的服飾相對單調。他們依然推崇類似於軍裝顏色的 " 將校呢 " 系列，橄欖黃、銀灰藍，四季衣物僅厚薄不同而已。
初來朝鮮，千萬別誤以為滿大街走的都是軍人，身著這種橄欖黃色工作服的，隻是朝鮮男人較正式的工作服，而軍裝則顏色更深，料子更厚，且有大簷帽。
▲朝鮮民眾準備觀看 3D 電影。
如今朝鮮人的發型、服飾已與政治化、符號化漸行漸遠，開始追求個性與時尚。
朝鮮總被西方誤讀，是因為隔閡過深。如果同朝鮮人多加交流就會發現，其實被外界投以奇怪眼光的朝鮮民眾，與任何國傢的普通老百姓一樣，有自己的喜怒哀樂，關註自己的傢庭與衣食住行。（作者 / 杜白羽 參考消息駐平壤分社記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