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很多人都知道,NBA 傳奇魔術師約翰遜有一個兒子,名叫 EJ 約翰遜。雖然並非有什麼一技之長,但 EJ 卻一直備受八卦媒體的熱捧,這背後的原因除瞭魔術師這個光環之外,還因為他的同性戀身份。
對於同性戀身份,EJ 從一開始就並不避諱,公開與男人交往。為瞭讓自己變得更好看一些,身材肥胖的 EJ 更是不惜做縮胃手術,這也讓他在與男人的交往中變得更加自信。
當然最難得的是,魔術師相當開明,一直沒有強迫 EJ 喜歡女人,並公開支持 EJ 的同性戀身份。有爹如此,也算是 EJ 的幸運,所以在魔術師的支持和保護下,EJ 肆意放飛自我,盡情享受自己的特別身份。
瞭解 EJ 的人都知道,他的穿衣風格非常有特點,不僅著裝暴露,而且有典型的女性風格。而歷經瞭歲月的沉淀,以及歡場的離合之後,EJ 終於又跨越瞭一步 : 他變成瞭女人。
等等,大傢別誤會,這並非是說 EJ 做瞭變性手術,變成瞭女人(以後也說不定)。他隻是從心理上開始轉變,把自己認同是女人,並且開始專註於女性服裝,變成瞭 " 女人 "。
也許有人會問,這與之前也並沒太大的區別。當然有區別,這樣的界定和區分並非矯情,因為兩者之間有著明顯的不同。這就涉及到 LGBT 這個概念瞭,LGBT 是一個群體概念,包括同性戀(男同性戀和女同性戀)、跨性別者以及變性人。
在上世紀 90 年代之前,人們把脫離於男女關系之外的關系基本統稱為同性戀,但隨著時代的發展、人們觀念的更新以及群體內部需求的多樣化,這類群體得到瞭進一步細分。如果說 EJ 以前是同性戀,那他現在就徹底變成瞭跨性別者。
那什麼是跨性別者?跨性別(Transgender)通常是指一個人在心理上無法認同自己與生俱來的生理性別,相信自己應該屬於另一種性別。這是一種精神醫學上的分類定義,通常用來解釋與變性或異性裝扮癖相關的情況。
簡單來說,有的人從生理學定義上說是男人,但他並不把自己當男人看,內心認同自己是女人,反之亦然。至於跨性別與同性戀的區別,也可以舉例子來說,如果一個男人是同性戀,他喜歡上一個男人,那是在他知道自己是男人的情況下喜歡上的男人;如果一個男人是跨性別者,他內心認同是自己女人,那他喜歡上男人則是以認為自己是女人為前提。當然,LGBT 群體也存在交叉性,定義復雜而且存在爭議,很難有完全統一的說法。
至於跨性別產生的原因,外界依然眾說紛紜,除瞭胚胎期性染色體分化對腦部的發育影響和性激素(雄性激素、雌性激素)分泌水平的影響因素外,學術界通常認為與後天的成長環境也密不可分。
最典型的例子是:父母對孩子的性別不滿,將其從小當做異性撫養,給其做異性打扮,取異性愛稱。孩子幼小時,父母不在意或根本意識不到這樣可能會造成孩子的性別認同問題。
先天的跨性別基本無法逆轉,但後天的跨性別是可以避免並改善的。依照跨性別程度的不同,有的人雖然認為自己是女人,但並不會選擇手術來完成最終的轉變,而有的人卻會選擇手術,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變性人。
根據 2017 年的一項調查顯示,美國大約有 0.6% 的人是跨性別。如果以總人口 3.2 億來估算,美國大約有 192 萬個跨性別者。雖然美國憲法崇尚的是人生而平等,但這顯然是僅僅是一種理想狀態。人們對跨性別者的認同雖然在不斷的加深,然而這些跨性別者所面臨的環境依然十分嚴峻,甚至不乏很多人選擇自殺。
更早之前的一份調查報告顯示,在受訪的跨性別者當中,有 40% 的人曾經企圖自殺,46% 的跨性別者曾遭到言語騷擾;9% 則因為跨性別身分受到身體攻擊;將近一半(47%)曾被性侵。
許多跨性別者在成年之前就已遭到虐待。在 K-12(幼稚園至高三)時期,54% 遭到言語騷擾,24% 遭到身體攻擊;13% 被性侵;17% 因為遭到嚴重虐待而輟學。
公共廁所是跨性別者至今無法逾越的一個障礙,59% 的跨性別者表示會避免使用公共廁所,因為害怕發生沖突面對或是其他問題。32% 的跨性別者會控制飲食的分量,以降低使用廁所的需求。因為長時間不上廁所,8% 的跨性別者因此患有泌尿道感染、腎臟感染及其他腎臟相關的疾病。
如果大傢還記得的話,2017 年 NBA 全明星本來是在夏洛特舉行,但由於北卡州北卡羅來納州通過瞭一項反對 LGBT 群體(即同性戀、雙性戀和跨性別戀群體)的法案 House Bill,這一法案拒絕保護 LGBT 群體的權益,並且強制跨性別者使用 " 生理性別 " 廁所。所以為瞭反抗這項法案,NBA 取消瞭夏洛特舉辦全明星的權利。
就連美國總統特朗普,都因為侵害跨性別者的權益,卷入無休止的爭論當中。原來為瞭吸引民眾參軍,美國想瞭各種辦法,其中就包括免費為士兵做手術。到瞭奧巴馬任職期間,美國政府變得更加寬容,軍隊的免費手術也囊括變形手術。所以這吸引瞭不少底層的跨性別者,因為他們根本負擔不起高昂的變性手術費。
而特朗普上臺後,推出瞭一項備受爭議的新規 : 禁止跨性別者參軍。對此,特朗普的解釋是," 我們的軍隊必須聚焦於決定性和壓倒性的勝利,而不能被軍中跨性別者巨大的醫療費用和幹擾所拖累。"
反觀中國,跨性別者的生存現狀也不容樂觀。可想而知,在更為傳統的中國社會,跨性別者所承受的學校、社會和傢庭壓力難以想象(常常伴隨著學校暴力和傢庭暴力)。北京同志中心的執行主任辛穎曾分享過這樣一個案例,一個男孩的父親哭訴,他的兒子是跨性別者,但不被傢庭所接受,在各種壓力之下精神崩潰,走向自殺的不歸路。
想想看,在中國的大街上,一個生理意義上的男人穿著女裝,會被圍觀的人怎麼評論,恐怕會有很多人說他有病。雖說中國社會對變性手術的接受程度已經有瞭很大的提升,但敢於公開做自己的人畢竟仍是少數,能歷經磨難堅持到最後的人更是少數。
比如金星,就是典型的跨性別者,他從小就把自己看成是女人,並最終完成變性手術,徹徹底底變成瞭女人 , 並且獲得大眾的理解和認可。
再比如李銀河現在的伴侶大俠先生,很多人一開始把李銀河和大俠先生的關系定義為同性戀,但事實並非如此,大俠先生內心認定自己是男人,所以是一個跨性別者。
還有曾經因為悉心照顧身患尿毒癥的母親而獲得全國道德模范的劉霆,也做瞭變性手術,實現瞭做個女人的願望,並且改名劉婷。
然而更多的跨性別者還處在陰影地帶,他(她)們也許就在我們的身邊苦苦的掙紮。他(她)們隻是跟大多數人不同,但並非異類,多樣性一直是自然界和人類社會發展的基本生態。他(她)們不僅需要社會的理解,更需要傢庭的關懷。
最後拿美國的一個案例來做結尾。話說美國有一個小男孩,患上瞭相當奇怪的病,也就是所謂的流性人。流性人是指在不同時間經歷性別認知改變的人,在他內心男孩兒和女孩兒的性別特征和表現交織在一起,而不適應傳統的女孩或是男孩的框架。也就是說他有的時候是男孩,有的時候是女孩,這也導致瞭他的性別沒法確定。
盡管如此,這個小男孩並沒有因此而陷入惡性循環,雖然他在學校也會遭到嘲笑,但他的傢人並沒有厭棄他,不管他變成男孩,還是變成女孩,傢人都很愛他,所以我們才能看到他臉上洋溢的是笑容,而不是抑鬱。
他也算是幸運的,EJ 當然也是幸運的,至於更多的跨性別者能不能有這樣的幸運,那拷問的不僅是人類的良知和社會的寬容度,更是親情的內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