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提問裡 " 大姚 " 的說法時,原本低著頭的周琦抬起瞭頭,眼神裡掠過一絲驚異的色彩。這樣的表情似乎在說:大姚?這樣叫姚明?當年,我和一些記者在休斯頓駐站的時候,對於姚明的稱呼就兩種,直呼姚明或者大姚,熟悉他的老美同行更簡單,就是一個 "Yao"。
幾分鐘前,小姚明 16 歲的周琦在提到姚明時這樣說:" 姚主席還在這裡(休斯頓)打比賽當隊員的時候 ……" 多少有點 " 毛主席當年在井岡山如何如何 " 的意思。2002 年,姚明打 NBA 第一場比賽,火箭敗給步行者,姚明在上場 10 分鐘內交出的答卷是 0 分 2 個籃板 2 次失誤。15 年後,周琦首秀,火箭大勝小牛,數據統計欄上標註的是 0 分 3 個籃板 1 次蓋帽 1 次犯規。
對於周琦新賽季的首秀乃至開局,姚明有著自己的建議,第一個錦囊就是放平心態," 他和我談過,重點是(賽季開始後)不要著急,放平心態。作為球員,每個人都想上場打球,如果這個時候打不瞭,心態就很難調整。所以,心態方面是關鍵。" 周琦說。
顯然,姚明這方面的點撥對於周琦助益很大,上一場,火箭主場大勝小牛,賽後,周琦說沒想到能夠在第三場就能打上比賽," 非常快瞭。" 完全可以想見,如果周琦接下來在一些戰局膠著的比賽作壁上觀,譬如說像新賽季前兩場和今天的第四場,他的心態不會波動很大,而是坦然接受,泰然處之。
周琦不是沒有壓力。在提起周琦時,火箭主帥丹東尼這樣說:" 他現在壓力有點大,我們會繼續觀察,但我覺得他的未來會非常棒。" 周琦自己的說法是," 當年,姚主席頂著狀元的頭銜,壓力比我更大。" 而抗壓的最好方式是不要想得太多,不能打比賽,就要加倍訓練,這是姚明送出的第二個錦囊。周琦說:" 他讓我用訓練來一步步提高,體現自己的能力和價值。"
去年,正是因為姚明力薦,火箭選中周琦,對於自己格外心水的中國球員,姚明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他呵護有加。正如周琦所說,來到休斯頓火箭打球,他感覺分量很重," 因為姚主席,全世界都知道瞭火箭,也讓這裡有著濃厚的中國情結。現在,能夠來到他曾經戰鬥的地方打球,是我的榮幸,也是一種激勵。我知道前輩在這裡創下的輝煌成績,我覺得這些都會幫助我更快融入。"
豐田中心有著中國情結的閃閃紅星。上一場,當周琦賽前被介紹入場時,歡呼聲清晰可聞,待到他最後 7 分 24 秒登臺的時候,歡呼聲變得更為猛烈。有一些中國球迷特地來看火箭比賽,他們篤定地支持周琦,還有一些老美球迷也在用洋腔洋調的 "Zhou Qi" 為他加油,白皮膚的,黑皮膚的,都有。這個,你不用中國情結還真沒法解釋。而中國情結的產生,自然因為這是主席曾經戰鬥的地方。
之前,一傢當地中文電視臺的記者和我聊天,很有意思。這哥們是個 ABC,和我認識好幾年,在一起聊天都是用英語。現在,他用中文和我聊天,半生不熟,但足夠努力,他說:" 周琦來瞭,我要好好練習自己的中文。" 而周琦那邊,正在好好練習自己的英文。都想進入對方的圍墻,世界大同,就是這麼有趣。
當然,周琦更要努力學好英文,以便和隊友、教練更好的溝通,早一點能夠用英文接受采訪。周琦首秀那場比賽,我問《休斯頓紀事報》的跟隊記者喬納森 - 費根是否要問周琦首秀的問題,老費搖頭:" 沒有翻譯,不行啊。" 而火箭內部人士告訴我,目前還沒有為周琦配備專職翻譯的打算," 除非是他能夠打得非常好,需要接受很多采訪。"
一切,都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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