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 - 喬治駕駛著他的 SUV,沐浴在午後穿透有色玻璃的陽光中,作為五輛車隊的頭車,在遊行樂隊的伴奏中穿過俄克拉荷馬市的市中心。喬治在後座上舒展他 6 尺 9 寸的身軀,白色的方巾插在灰色的西服口袋中,從同一品牌的 suv 中感嘆於生活的變化。喬治在加利福尼亞州的帕爾馬代爾長大,但他的父親來自德克薩斯州克羅斯比,母親來自洛杉磯的查爾斯湖。這個夏天,保羅和母親租瞭一輛 suv 並帶著他們的三個孩子在 23 個小時車程東邊的得克薩斯和路易斯安娜團聚,在那裡他們唯一的兒子將會和他的表兄弟們一起騎著馬和魚在小溪中嬉戲。每個人都稱喬治為 " 男人 ",因為當他在襁褓中時就學會瞭自己拿奶瓶,他 10 歲時,母親中風後他睡在她的身邊。俄克拉荷馬城悶熱的天氣和眾多的湖泊使他想起瞭童年的記憶。" 這裡有相同的感覺," 喬治說," 感覺就像回傢一樣。"
說著這些,俄城的這個 " 新男人 " 從車裡下來,闊步走進一座兩層的音樂廳,這裡即將舉行 The Wallflowers 和 Willie Nelson 的演出——兩者都希望他們的音樂會能像保羅的歡迎派對一樣熱鬧。喬治在高中從來沒有接到招募訪問邀請——他不是球探看好的類型。畢業於騎士高中、曾在 AAU 聯盟與克萊 - 湯普森組成球隊側翼,喬治訪問過佩珀代因和聖克拉拉大學,但他最終拒絕瞭其他名校的邀請選擇瞭弗雷斯諾州立大學。在中央山谷的兩個賽季後,他被印第安納選中,22 歲時就帶領步行者重返東部決賽。那個夏天,他為佳得樂做一些推廣工作,在一次電臺采訪中興奮的主持人問他是否會和湖人簽約。喬治距成為無限制自由球員還有 5 年時間,但他來自洛杉磯郊區,並且崇拜科比 - 佈萊恩特,他的自傳中提到瞭他對某一天穿上紫金戰袍有著莫名的信心。
明年七月,喬治將成為無限制自由球員,他承認傢鄉球隊對他有很大的吸引力。但是在俄城,他將成為一年期重建的主角,其結果將超過約翰 · 卡利帕裡最瘋狂的想象。這個周期從周二開始,喬治的飛機在威爾 - 羅傑斯世界機場的一條私人跑道上著陸,揮舞著一頂藍色條紋的灰色雷霆帽子——一周前他在洛杉磯 Nobu Malibu 享用晚餐戴過的。主教練比利 · 多諾萬和總經理薩姆 · 普雷斯蒂身著正裝在停機坪上歡迎他的到來,他們身後還有一群冒著酷暑等待喬治的雷霆球迷。雷霆的死忠分子在標志性的自駕遊後聚集到瞭機場,但根據一名工作人員的說法,圍欄後雷霆球迷的數量可能是自 2012 年總決賽邁阿密客場之旅返回後最多的一次。
接下來的 30 個小時內,喬治和他的大傢庭在 640 英畝的阿卡迪亞農場騎著沙灘車,從船塢碼頭到 13 個池塘中的一個——充滿瞭藍鰓魚,鯰魚和巴斯魚。(" 我想住在湖上," 喬治告訴一個朋友," 帶著我的快艇一起。")他參觀瞭俄克拉荷馬市國民紀念碑,聽到瞭 1995 年令人畏懼的爆炸聲,看到瞭爆炸中死難的孩子們穿過的鞋。(" 僅僅這些就讓我感受到這其中的一部分,並且明白瞭支持的緣由。")在 Colcord 酒店,他第一次穿上瞭雷霆 13 號球衣—— " 不,這不是詹姆斯 - 哈登的。" 在 Jones Assembly,他和 1200 名受邀的客人在露天酒吧一起嗨,並且回答瞭 Lance Fresh 的提問。每個細節都是提前演練過的,直到在演播休息室,他才有機會細細的品嘗 David Sunflower Seeds 和 Fruit Gushers。當他的車隊返回機場,通過瞭所有歡迎橫幅,喬治可以感覺到,他對於這裡的意義遠大於 12 個月的過客。
對於一個喧鬧的城市,一支堅決的球隊和一名 mvp 級控球後衛,喬治代表著他們第二次的機會。
凱文 - 杜蘭特和金州勇士簽約 373 天後,拉塞爾 - 威斯佈魯克驅車一個半小時從他在塔爾薩的青訓營趕往俄克拉荷馬州國賓酒店。去年夏天,就在杜蘭特宣佈他的決定前不久,威斯佈魯克與他的隊友在洛杉磯 BOA 牛排店一起吃飯,他問:" 我該怎麼改變?" 沒有得到答案。一周後,杜蘭特去瞭勇士,而此時威斯佈魯克正在自傢後院的國慶日派對上玩多米諾。現在,威斯佈魯克正準備迎接另一個攻守全能的側翼球員,也許他沒有達到杜蘭特的高度,但是他符合威斯佈魯克的需求。在飛往俄城的航班上,喬治玩起瞭多米諾骨牌。
威斯佈魯克和喬治幾乎沒什麼交情,但他們有很多共同點。他們都是洛杉磯的原住民,都是科比的擁躉,都曾落選南加州大學的招募。他們傢境都不好,都是雙親傢庭,都是 NBA 小球市中的大球星。當威斯佈魯克到達位於國賓酒店 7 層、有天際線景觀的 O Bar 休息室時,喬治和他的傢人朋友坐在桌前就著通心粉和奶酪吃雞翅。這並不是巧合,接待者知道他喜歡的食物。威斯佈魯克和 Thunder brass 一起租下瞭這裡用來過夜。
酒吧後的兩臺電視正在放映 MLB 全明星賽,不久,威斯佈魯克問喬治為什麼他支持大都會而不是道奇,喬治反過來嘲笑威斯佈魯克支持的牛仔隊,這導致瞭一場 UCLA 籃球和梅威瑟和麥格雷戈之間的決鬥。他們逗留瞭接近 4 個小時,直到晚上 11:45,威斯佈魯克倚著一根灰色的柱子,喬治坐在白色的皮椅上,他的侄子在附近的沙發上打瞌睡。同伴們打算早點叫車因為威斯佈魯克計劃臨晨 6 點前往洛杉磯,但他拒絕瞭。
這次簡單的交流並不能說明威斯佈魯克和喬治會配合的很好,也不能說明威斯佈魯克能和喬治達成比杜蘭特更多的和諧,或者 7 月結束後的結果有什麼不同。威斯佈魯克 13 個月前向杜蘭特提出的關於改變的問題上個賽季沒有得到答復,但這個夏天有瞭回答。Fruit Gushers 很甜,但威斯佈魯克依然是俄城最有力的招攬工具,很顯然,喬治是為瞭尋求一個強大的搭檔而來,而不是過來看威斯佈魯克獨自表演。
和其他球隊一樣,雷霆早在二月的交易截止日前就和步行者探討過有關喬治交易的問題,並計劃在休賽期重新開始談判。當俄克拉荷馬城被休斯頓在首輪淘汰出局後,普雷斯蒂的副手們都得到瞭一張印有理查德 - 安德森(因出演百戰天龍而出名)照片的便簽卡。用意很明顯——至少對年長的人來說," 我們必須使用一些我們沒有用過、或者我們沒有的手段," 籃球運動總監保羅 - 裡弗斯如是說," 從一個我們沒有過的角度看問題。" 雷霆並不像凱爾特人那樣手中有大把的樂透簽,但是他們有另一種資產。杜蘭特離開後,他們開始有意識的投資年輕球員,因為他們更可控,有發展前景,而且比老將更容易交易。
選秀開始前普雷斯蒂曾致電步行者總經理凱文 - 普裡查德,他從電話中聽到瞭對方同情的聲音。" 我一直處於這種情況," 普雷斯蒂告訴普裡查德," 非常困難,我希望我們不要再談論它瞭。" 小球市的球隊經理通常考慮的更多,諸如他們會因為強隊的覬覦而失去自己最好的球星。兩種處理此情形的辦法——以低於球星身價的價值交易他、如普雷斯蒂之前交易哈登;或讓他成為自由球員、如普雷斯蒂之前放走杜蘭特——兩種選擇都很糟糕。
俄城一直致力於選秀並培養自己的球星,但勇士改變瞭聯盟的格局,使其變成瞭如火箭總經理達裡 - 莫雷所說的 " 一場軍備競賽 "。20 歲的年輕人,無論如何天賦異稟,都無法掀翻勇士。雷霆面臨懲罰性的選擇,他們可以選擇在杜蘭特離去後一年再次加入競賽,冒著被打倒徹底重建的風險;或是選擇坐下來,靜靜等待年輕人成長,但這很大可能浪費威斯佈魯克的巔峰期。他們沒有把追求喬治視為安威斯佈魯克心並讓他在五年長約上簽字的一種方式,對於威斯佈魯克會簽約他們充滿信心,他們追求喬治隻是為瞭給威斯佈魯克和他們自己另一個機會。
在選秀大會結束後,NBA 的熱度稍稍下降瞭一點,各隊制服組都在為 7 月 1 日的自由球員簽約日準備,但俄克拉荷馬城就喬治的交易和印第安納保持著緊密的聯系。步行者希望得到雷霆兩名年輕的球員,25 歲的得分後衛維克托 - 奧拉迪波和 21 歲的大前鋒多曼塔斯 - 薩博尼斯。大部分和喬治有關系的球隊在權衡明年夏天是否有機會重簽下他,但雷霆沒有。對那些每年隻來俄城一次的人來說,沒人能理解在這裡打球意味著什麼。但是在經歷瞭六個月的起伏和受到熱烈歡迎後,保羅 - 喬治大概會明白,這不是為所有人,也不是為瞭凱文 - 杜蘭特,大概是為瞭拉塞爾 - 威斯佈魯克。
到瞭 6 月下旬,普雷斯蒂和他的下屬決定在構建球隊上再賭一把。
伴隨著威斯佈魯克上賽季創紀錄的場均大三元,雷霆隊逐漸知曉瞭他會創造怎樣的投射機會,試圖找出最適合他的搭檔類型。如果他們的電腦能就此分析出原型,那麼大概會是一張保羅 - 喬治的照片,一個可以傳球和投射、但不是隨時要有球在手的球員。通常的說,當一個像杜蘭特這樣的明星離隊後,如果球隊選擇用一個樂透簽作為他的替代品,那麼這個年輕人將無法承受如此的重擔。但喬治已經是 27 歲的 4 次全明星球員,兩次獨立將步行者帶進東部決賽,三年之前他還在夢之隊的訓練賽中弄斷瞭腿。盡管喬治對他被介紹給俄克拉荷馬城感到目眩—— " 歡迎到來 ",雷霆官方這麼稱呼喬治的歡迎儀式——但他並不害怕這些。
(註:onboard 本身有 " 在車上 " 的意思,on board 又是公司或同事歡迎新員工入職的意思比如 welcome on board,這裡大概是取雙關意:喬治的歡迎儀式可稱為 on board,而喬治駕車穿越俄城亦可稱 onboard.)
喬治同樣和雷霆對一整個冬天圍繞他們的流言很熟悉,特別是他曾 4 次前往洛杉磯,但是經驗豐富的喬治會自我調整。" 上個賽季我一直被此困擾," 喬治說," 盡力不去聽這些流言,但麻煩還會找上你。這是另一種類型的疲憊,第 60 場比賽就像第 100 場比賽一樣,我處處碰壁。" 喬治前半賽季的表現每況愈下,尤其是二月跌倒瞭谷底,場均 17.8 分命中率隻有 38.9%。3 月初他修改瞭比賽前的計劃,用拉伸和按摩取代瞭一部分的投射訓練。全明星周末後,喬治撇清雜念,維持良好的身體狀況,用場均 26.4 分和 48.9% 的命中率帶領步行者闖進瞭季後賽。當步行者在第一輪被克裡夫蘭騎士淘汰後,喬治休息瞭兩周,然後出現在洛杉磯 500 平米的貨棧倉庫。在那裡他和包裝工隊的後衛克萊 - 馬修斯一起鍛煉肌肉。" 我需要變得更強壯。" 喬治說。
ProActive Sports Performance 曾經是 Westlake Village 的機車、賽車和泥土自行車儲物棚,直到 2006 年 Ryan Capretta 接管瞭這個地方,並將其建為足球媽媽們和職業橄欖球運動員喜愛的健身車庫。喬治上個休賽期偶爾在 ProActive 鍛煉,但他這個夏天每周有六天都泡在那裡,推動 800 磅重的怪物卡車輪胎,或是身上纏繞著 120 磅的金屬鏈做俯臥撐。" 他現在已經比有些職業橄欖球運動員還要健壯瞭。"Capretta 說。他說這些話是包裝工隊的進攻截鋒、和喬治一起健身打屁的 David Bakhtiari 告訴他的。
Capretta 和 Bakhtiari 還有 Russ、一個嘴上從不停歇的司機,一起以不同的方式為喬治的新生活準備。喬治將俄城的籃球恢復到正常的狀態:中鋒史蒂文 - 亞當斯為威斯佈魯克設置高位擋拆並順下,同時喬治可借助安德烈 - 羅伯森的低位掩護跑位、就像杜蘭特以前做的那樣, 帕特裡克 - 帕特森,雷霆隊研究威斯佈魯克的比賽後為他選定的空間型四號位,將會在底角拉開空間。喬治希望看到俄城晉級西部決賽,這在競爭殘酷的西部聽起來有點天方夜譚,當然如果其他競爭者掉隊的話並非不可能。喬治和羅伯森組成的側翼幾乎是聯盟中最好的,他對哈登的限制尤其出色,上個賽季火箭和步行者兩次對決喬治限制哈登隻有 34 中 8(其中三分球 19 中 3)。
最後,俄克拉荷馬的太陽魚不會讓喬治動搖,同樣洛杉磯的紅地毯也不會。就像克裡斯 - 保羅、吉米 - 巴特勒和戈登 - 海沃德那樣——他們都在休賽期換瞭東傢,他渴望與勇士對話,盡管這可能很艱難。歷史表明在海邊聚集星座會更容易,但威斯佈魯克在俄克拉荷馬雷霆,而他的孩子們在洛杉磯。" 我可以接受。" 喬治說,對新傢燃起的一絲希望同時對舊傢有點憂慮。俄克拉荷馬城作為一個安靜的地方總是很有趣,即使是上個賽季,雷霆在 ESPN 的收視率也僅僅位列勇士和騎士之後,他們可能和喬治一起躍上新臺階。在所有改換門庭的一線球星中,喬治的舉動最引人註目,因為他的背景和面臨的風險。
一年後,雷霆可能歷史重演,哀悼他們在三年內失去的第二名超級巨星,或者他們會見證威斯佈魯克重新插上翅膀。不管怎樣,他們讓自己重回西部的競爭中,張開雙臂迎接另一個超級巨星。
下一個男人,喬治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