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雷斯——精致而又浪漫的法國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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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歌一曲回蕩著曾經少年轉身的路徑,那裡水清如鏡,那裡碧空如洗,我們感慨歲月無情又鋒利地割裂著我們最初的記憶,卻從未模糊一個浪漫的法國人給予我們青春故事的華麗註腳。也許在那個年代,當羅伯特 · 皮雷斯被人提及時總會被冠以 " 齊達內替身 " 或是 " 亨利副手 " 的頭銜,但是當你仔細品味這位法國人的綠茵篇章時,你會重新認識出生在香檳之城的皮雷,這是關於他的 " 香檳人生 "。

梅斯六年是皮雷迅速成長的時光,建隊 85 年的梅斯俱樂部沒有頂級聯賽的冠軍光環卻成為裡貝裡、阿德巴約、馬內等球星成長的搖籃,而直到現在皮雷都被認為是梅斯俱樂部最具個人特色的青訓成果,162 場 43 球的表現已經是將天賦完美兌現,身為葡萄牙與西班牙混血後裔的皮雷既有西班牙人的細膩技術又兼具葡萄牙人的優雅從容,1996 年梅斯在法國聯賽杯中折桂,對於皮雷而言已經是對這座綠色花園城市最好的點綴。

當 500 萬英鎊被馬賽收入麾下,皮雷並沒有用塔羅牌占卜出自己的命運,球隊 1 分之差遺憾錯失聯賽冠軍,聯盟杯決賽上又完敗於帕爾馬腳下,太過柔軟的內心不敢也不適合敞開,他隻能在馬賽借著法國最大海港重新揚帆,當人們用 " 壓抑 " 總結他這兩年的維洛德隆球場生涯時,你是否還會想起在歐冠賽場上面對切爾西加速趟過德塞利之後闖入禁區,在角度非常小的情況下起腳破門的皮雷。

鹿特丹的夜空下,特雷澤蓋用金球絕殺意大利,所有撲面而來的歡呼聲裡是否曾有人想起送上致命一傳的皮雷,贈人玫瑰,手有餘香。歐洲杯後,慧眼識珠的教授將同胞帶到瞭溫佈利,也許煙霧重重的倫敦反而適合在困境中的皮雷開啟職業生涯新的篇章。面對英式足球,皮雷花費瞭不短的適應時間,然而足總杯和聯賽的雙亞軍的遺憾裡依稀讓人領略到這個身披 7 號球衣的法國人獨具一格的球風。

人之所以選擇漂泊是為瞭離理想更近一點,當法國人完全適應瞭英超節奏,不再年輕的眼眸裡仍滿載夢想。球風飄逸的他成為槍手水銀瀉地般進攻的發起者,隻是很多人還並不明白看似閑庭信步的皮雷一樣擁有著堅定的信仰,隊內最佳、英超助攻王(15 次)以及英格蘭足球先生等殊榮裡閃爍的是他與生俱來的優雅與浪漫。隻是在海佈利人山人海的吶喊聲裡,你才發現他好似六月的炎風,灼心卻不露痕跡,來到英倫的第二年已經將破釜沉舟的勇氣完全凝結在綠茵場上,當人們驚嘆於博格坎普那粒難以復制的一氣呵成的完美進球時,為 " 冰王子 " 送出妙傳的也正是皮雷。

每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都以為可以笑對突如其來的風雨,但當傷病不期而至時,隻有他們自己可以體會那種痛苦與失落並獨自承受。2002 年,十字韌帶撕裂讓他遠離賽場 2 個多月,他錯過瞭夢寐以求的世界杯,當你無法用言語來訴說心痛的時候,沉默便是最痛徹心扉的表達。當他滿血歸來時,他用致勝進球幫助槍手衛冕足總杯,或許真正的勇士既要擺脫傷病的束縛,又要不露聲色地釋放自己深藏的能量,當阿森納書寫建隊 115 年來最氣勢恢宏的以不敗戰績奪冠的神話時,人們想起千裡走單騎的亨利,想起優雅如初的 " 冰王子 ",自然也不會忽略右腳踢左路的 " 邊前衛 " 皮雷,對,就是那個亞當斯口中 " 最有天賦 " 的皮雷。

六年槍手戎馬歲月卻因為俱樂部 " 三十歲以上球員逐年續約 " 的政策戛然而止,他曾連續三年英超進球數達到 14 粒,然而萬物皆有裂痕,卻沒有人質疑這個留著一字胡的男人在兵工廠的策馬奔騰的身影。在法蘭西大球場舉行的歐冠決賽原本是法國人最熾熱的願望,然而當他最後一次身披槍手球衣時,溫格在萊曼被紅牌罰下的背景下隻給予瞭他 18 分鐘的時間,被替換下場的皮雷抬頭看著看臺,而全傢人註視著這個落寞的傢族成員,槍手最終 1-2 遺憾負於不可一世的巴塞羅那,他的槍手生涯被淹沒在法國故土,他的夢想也不再輕盈。

伊比利亞半島的情歌球場眷顧瞭三十三歲的皮雷,然而一場國際托托杯讓他的十字韌帶再次撕裂,從副手到主將的過度中傷病卻成瞭攔路虎,當七個月後,傷愈復出的皮雷用進球完成瞭對巴塞羅那的復仇,或許這是最完美的個人宣泄。黃色潛水艇能在 2007/2008 賽季榮膺西甲亞軍這一隊史最佳戰績,看臺上一定有無數的掌聲賦予這個浪漫的法國人,他入選瞭西甲的賽季最佳陣容。四年 128 場 18 球的成績對於年歲漸長的皮雷而言是足夠好的答卷,經歷過豪門的高光時刻,也淺嘗瞭地中海小鎮的溫情歲月。

重回英倫或是輾轉印度,對於法國人而言是為瞭延續難以割舍的綠茵生涯,他早已不復當年之勇,歲月侵蝕瞭他翱翔的羽翼,在 42 歲時掛靴。我們時常感嘆人生若隻如初見,你是否還會想起初次邂逅他時那流轉的眼眸,那迷人的微笑,那微卷的長發,那性感的一字胡,他是羅伯特 · 皮雷斯,那個綠茵場上精致而又浪漫的法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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