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帶領那不勒斯奪冠,地表最強 163

02-28

本賽季,意甲冠軍之爭出現久違的緊張與激烈,尤文圖斯不再一傢獨大,那不勒斯異軍突起,長期占據領頭羊位置。25 輪聯賽結束,那不勒斯 1 分領先尤文,排在首位,有望自 1990 年後首奪意甲冠軍。對那不勒斯陣中的因西涅而言,他兒時的夢想就在眼前:助球隊登頂意甲。

近日,因西涅在 The Players Tribune ( 球員論壇 ) 寫下親筆長文,回顧瞭他的坎坷足球歲月,講述瞭他對那不勒斯俱樂部的感情,回味瞭他與父親的點滴 …… 字裡行間,我們可以看出這個被球迷戲稱為“足壇矮腳虎”的男人的細膩情感:

在開始這個故事前,我首先得向上帝道歉。這個上帝,並非真正的上帝,而是 D10S,馬拉多納。另外,我還要向我的父親道歉。(註:西班牙語中,dios 是上帝的意思,因馬拉多納身披 10 號球衣,他的粉絲將 dios 中的 io 改為 10,D10S 便成瞭馬拉多納的代名詞,意指他是足球迷心中的上帝)

8 歲的時候,我就犯瞭一項原罪(註:聖經中講,人有兩種罪 —— 原罪與本罪,原罪是始祖犯罪所遺留的罪性與惡根,本罪是各人今生所犯的罪,因西涅這裡說的原罪是指自己的矮個子)。

也許,對很多人而言,這也許不算原罪。但對一個在那不勒斯成長的人而言,尤其在我還是孩子的時候,這絕對是一項原罪。

那時候,我開始在我傢附近的足球學校踢球,我是多麼想要一雙球鞋啊。但是,我卻一直沒有屬於自己的鞋子,因為他們都不認為我能進入校隊。我太年輕瞭,而且太瘦小瞭。

說白瞭,我太矮瞭,這就是我的原罪。

但是,我不在乎。我就想要踢足球,哪怕付出所有。

有一天,我和哥哥一起去瞭足球學校,哥哥帶我去隻是想讓我看他踢球。但是,我有著自己的算盤。

那一天,我一直在場邊哭鬧著,要求出場,直到他們最終妥協。我豁出去瞭,那時的場景真的很瘋狂。

我直接往草地上一橫,看上去就像個死人。最後,有個教練受不瞭瞭,說:“算瞭,算瞭,讓這個小傢夥上去踢一分鐘吧。”

也許,他們隻是想讓我閉嘴。但我卻證明瞭自己,因為他們隨後同意我和學校裡那些比我大的孩子一起踢球。我簡直放飛自我瞭,但我還有一個麻煩,我需要一雙真正的足球鞋。每一天,我都懇求父親給我買一雙鞋子。隻是,有兩個問題攔在瞭我的面前。

首先,我傢的經濟條件不好,一切從簡是傢裡一貫的政策。弗拉塔馬焦雷,這是我長大的地方,窮鄉僻壤。在那個年代,生活很困難,什麼都沒有。

根本沒有那麼多工作讓你來掙錢,所以,我的傢裡沒有足夠的錢讓我們生活無憂。換句話說,買一雙昂貴的足球鞋對我而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其次,我想要的是一雙非常特別的足球鞋。我想要 R9,那是足球天才羅納爾多的戰靴。你們還記得這雙鞋子的顏色嗎?銀色、藍色、黃色,簡直漂亮極瞭。

1998 年的法國世界杯,羅納爾多就是穿著這雙鞋征戰沙場的。每一天,我都念叨著這雙鞋。

“爸爸,求你瞭,求你瞭,求你給我買一雙羅納爾多的球鞋吧。”

每一天,每一天。

“求你瞭,爸爸,鞋子!”

現在回想那段歲月,他也許想殺瞭我,因為我父親唯一想談的球員是馬拉多納,他才不管誰是羅納爾多呢。從小到大,我們的身邊隻有馬拉多納的神話以及他的偉大成就。所以,他是全世界的傳奇。

但是,在那不勒斯呢?

在那不勒斯?

他簡直是個上帝。

我的父親想給我買那種馬拉多納穿的純黑色的球鞋,你知道我說的是哪種鞋子吧?但是,我拒絕瞭他,“不,你根本不懂我。羅納爾多才是最偉大的。”

哈哈!對不起,爸爸!對不起,馬拉多納!(註:呼應首段)

我的父親是一個瘋狂的那不勒斯支持者。羅納爾多那個時候在國際米蘭踢球,他總是時不時的給那不勒斯好看,讓那不勒斯的球迷傷心。但我當時還是個孩子,我對那些爭論並不是太懂,我隻關註我的那雙鞋子。

某一個晚上,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父親對我說:“過來,我帶來去商店吧。”

我問為什麼。

他說:“我帶你去買你想要的球鞋。”

我知道,我的父親並沒有太多的資金。但是,他真的帶我去瞭,如假包換。我簡直無法描述那個晚上我和他走在街道上的心情,我們在整座城市的體育商店裡尋找那雙鞋子。

第一傢商店裡,沒有那雙鞋子。

第二傢商店裡,還是沒有。

第三傢商店裡,終於有瞭,但沒有我的尺碼。

我們就這樣走遍瞭這座城市。

我們大概去瞭 4-5 傢商店,很不幸。天快黑瞭,我們依然沒有收獲。就在我即將放棄希望的時候,就在所有商店都要關門的時候,我們在最後一傢商店裡找到瞭它,那裡有我的尺碼,我得到瞭 R9 戰靴。

那一刻我此生都不會忘的。當父親付瞭錢並將鞋子交到我手裡的時候,我簡直高興壞瞭,那種感覺是此前從來沒有過的。現在看來,這也許很搞笑,因為我如今是一名職業球員瞭,我可以隨時隨地的免費得到鞋子,但我卻再也找不到當初的那種感覺瞭,索然無味,現在的這一切對我而言根本沒什麼特別的。

但是,那雙鞋子對我而言卻有著獨特的意義。哇,當這雙鞋子放在我眼前的時候,那感覺簡直不可描述。那一刻,我在想,也許我很瘦小,也許我很貧窮,也許我很普通,但是我現在有瞭這雙羅納爾多穿的鞋子,也許有一天,我會和他一樣優秀。

我不是開玩笑,每一天,我都會清理這雙球鞋,因為我們經常會在一些不太好的場地上踢球,那些場地裡全是石頭和臟東西。所以,我每天一回到傢就會用抹佈擦鞋子,因為我深知我的父親為瞭給我買鞋做瞭多大的犧牲。這雙鞋,我穿瞭很久,後來商店都停售這款鞋瞭。

那一天還是來瞭,它壞瞭,沒法再穿瞭,我哭瞭。我不停的抽泣,因為我真的非常愛護它。在我心裡,它是無比神聖的。

好吧,也許我有點瘋狂,誰知道呢,但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的傢裡人經常會給我講那些我小時候的事情,我媽媽有一次給我說瞭這麼一個故事。

那天,她來接我放學,我那會還在念幼兒園。

放學後,其他小朋友都在玩樂高,他們用積木搭房子或者城堡等東西,隻有我一個人在教室的角落裡不停的跑動著並踢著什麼,她一開始並不知道我在幹什麼,直到走近瞭,她才發現我在踢一個紙做的足球。

事情就是這樣,我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或許,我用來做足球的紙是晚上的傢庭作業。我的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足球。

因西涅場下一面

我的夢想,從未改變,那就是有朝一日在聖保羅球場為那不勒斯踢球。對我而言,沒有比這個更偉大的夢想瞭。我沒有玩過其他體育運動,除瞭足球,我啥也不會。隨著漸漸的長大,我輾轉在多個青年隊,國際米蘭、都靈、那不勒斯都出現過我的身影。球隊一變再變,但球探對我說的話不曾變過。

一般情況下,他們不會直接和我說這事。他們總是把決定告訴給我父親,然後父親再將這個消息告訴我。每一次,他們的說辭都是一樣的。

“我們挺欣賞他的,但是他太矮瞭。”

在意大利,人們一般都是比較誠實的,他們都是因為身高問題放棄瞭我。在 14 歲的時候,我被都靈給裁掉瞭。我感到迷茫,我覺得自己沒有再踢下去的動力瞭。我對傢裡人說,一切都是徒勞的,因為我太矮瞭。技術、力量、速度,這些你可以通過訓練來提高。但是,身高呢?你能對它做啥呢?每天早晨,我醒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希望我夜裡長高瞭,但是,沒有。所以,我對父親說:“這是不可能的,我已經盡力瞭。”

父親這樣對我說:“那好吧。但是,除瞭足球,你還能幹什麼呢?”

我想瞭好一會,不知該說啥:“狗屎,我到底該怎麼做呢 ? ”

最後,我堅持瞭下來,繼續在當地的足球學校踢瞭下去。我的堅持沒有白費,那不勒斯俱樂部後來找到瞭我,並給瞭我機會,那一年,我 15 歲。在試訓的時候,我看到瞭太多太多的孩子。好在,不知到底是因為什麼,球探認可瞭我,並選擇瞭我。當我進入青訓營的時候,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因為我傢裡人都是那不勒斯的超級粉絲。

隻可惜,我那會還是個孩子,隻能在青年隊打發時間,參加的比賽很少。我數次期盼自己能成為球童,這樣我就可以進入聖保羅球場並站在場邊觀看比賽瞭。

我無法形容當你置身這座球場內的感覺,也無法描述那股作為那不勒斯人的能量 …… 多少次,我都對自己說:該死的,如果某一天我能在這裡穿著那不勒斯的球衣踢比賽,我就死而無憾瞭。

2010 年,我迎來瞭自己在那不勒斯一線隊的首場比賽,那一場比賽我們客場挑戰利沃諾。後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戲劇性瞭。對我全傢而言,這都是一個光榮的時刻。在弗拉塔馬焦雷,一個孩子能穿上那不勒斯的球衣,絕對是瞭不起的事情。那場比賽後,我和全隊一起乘飛機回到那不勒斯,我的父親來到機場接我。

在回傢的路上,我說:“是不是傢鄉的人都在等我?”

父親馬上說道:“哦,沒有,沒有,沒有。每個人都為你自豪,但現在太晚瞭。你看,現在真的太晚瞭,他們都睡覺瞭。”

我說:“不應該啊。”

他趕緊又說:“真的,我很抱歉,我不想你待會失望,沒有人在等你回去。”

不過,當我們到傢後,我發現父親騙瞭我。所有的老鄉都在路邊等我,他們唱著歌,放著煙火,並為我準備瞭一個大蛋糕,這一切讓我動容,簡直無法相信。看著媽媽的臉,她很激動,比那些男孩子還要嗨,她是個老球迷瞭。

現在,我好多次回傢都會發現她坐在電視機前觀看那不勒斯的比賽錄像,她一邊看著一邊吶喊。我會對她說:“老媽,你在幹什麼?這比賽已經結束瞭!”

那不勒斯早已進入瞭我的血液。我的所有都屬於這傢俱樂部,因為他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瞭我希望。2010 年上演一隊首秀後,我先後被租借到福賈和佩斯卡拉俱樂部,時間一共 2 年,這 2 傢俱樂部分別在意丙和意乙。

在福賈的時候,我的主教練名叫茲德內克 - 澤曼(Zden ě k Zeman),他是一個很有個性的人物。他的註意力總是高度集中,對球員有著很高的要求。他很像電影中的一個人物,搞笑極瞭。每天早晨,他會把所有球員叫到他的辦公室,並讓他們一一站到一個老古董的秤上量體重。而這時,他會站在一邊悠閑的抽煙,看上去就像一個煙囪。

打開他的辦公室大門,迎面而來的就是濃密的白煙,你簡直無法呼吸,就跟米蘭一樣(註:米蘭的霧霾很嚴重)。有一天,我實在受不瞭瞭,對他說:“先生,每次我們進來的時候,你覺得你是否應該停止抽煙?”

空氣凝固瞭。他想瞭一秒鐘,然後又吸瞭一口,說:“你可以出去啊。”

我非常的尊敬他,也喜歡他。

因西涅的中路推進

我們的關系很好,他非常信任我,也許隻有像他這種性格的人才會欣賞我。那個賽季,我打進瞭 18 球。隨後的一個賽季,澤曼去瞭佩斯卡拉執教,於是,我也去瞭那裡。那是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時刻,真的,那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年,因為那一年我遇到瞭我後來的妻子珍妮。

因西涅背部有個獅子文身:力量、勇氣、驕傲,但也是復仇的象征

我是通過珍妮的堂兄認識她的,我和她堂兄在弗拉塔馬焦雷的時候就是同學瞭。熟悉意大利南部的人,對此應該不會感到驚訝,我們經常通過這種方式認識女性。在弗拉塔馬焦雷,每個人都認識彼此。很快,我就和她好上瞭。問題是,我在距離弗拉塔馬焦雷 250 公裡外的佩斯卡拉踢球,這兩個地方離的太遠瞭。

我跟她說:“跟我一起走吧。”

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瞭解意大利南部,你就會想到她父母這個時候會對她說什麼。他們不同意珍妮跟我去佩斯卡拉,而且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我將此轉化為動力,我要回那不勒斯踢球,我要用表現讓那不勒斯把我召回去。那樣,我就可以留在那不勒斯瞭,我就可以陪在珍妮身邊瞭。

那個賽季,我簡直不可阻擋,我打進瞭 19 球。賽季結束後,我和馬紮裡先生,那不勒斯主教練,進行瞭一次談話。他說:“如果你想在這裡立腳,那就靠自己去征服。”

我還記得當時怎麼回答他的:“沒問題。從小到大,沒有一樣東西是免費得來的。”

果然,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我證明瞭自己,在隊內贏得瞭位置。那個賽季的初期,那不勒斯主場對陣帕爾馬,我在聖保羅球場打進瞭自己一隊的首個進球。那段時期真是太特殊瞭,在此之前,我剛剛得知妻子懷孕瞭,現在又收獲瞭首個進球,真是雙喜臨門。我抱起皮球,將它放在球衣裡,以此來歡迎我即將誕生的孩子。人群中,有人在高喊我的名字,我記得很清楚。

你無法用文字來寫下那種感情。那是一種你隻能在內心深處慢慢品味的感情。

6 年過去瞭,我還是那個我,不變初心。每一天,我都懷著昔日為那不勒斯首次破門時的那種激動,這對我意味著很多,因為我為這座城市而自豪。每當我聽到有人說那不勒斯的壞話,我都會很難受,因為這意味著他們還沒有真正瞭解這座城市。

在我看來,這是全世界最好的城市。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看看我的那些隊友,看看他們中有多少人為瞭留在這裡而拒絕瞭豪門的邀請,有的人已經在這裡效力瞭 3-4 年,他們不想離開。我們的隊長,哈姆西克,這傢夥是個斯洛伐克人,他已經在那不勒斯待瞭 11 年。

因西涅去年歐冠轟開皇馬大門

我問他們為什麼想留在這裡,他們回答:“我熱愛這座城,我熱愛這裡的生活,我熱愛這裡的球迷。”

梅爾滕斯、卡列洪與因西涅

去年萬聖節時,梅爾滕斯和妻子 COS 隊友哈姆西克與因西涅

所以,如果有人再對那不勒斯有偏見的時候,他們真的要醒一醒瞭。

要知道,就連上帝都愛著這座城。當然,我說的這個上帝是指馬拉多納先生。

意大利 10 號

現階段,我最大的目標就是贏得聯賽冠軍。意大利無緣世界杯讓我很心痛,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無法描述自己內心的失望。這些天,它一直困擾著我。

但我必須翻過這一頁,並專心為那不勒斯而戰,我要幫助球隊獲得我出生以來的首個意甲冠軍(註:那不勒斯上次奪冠是 1990 年,而因西涅出生於 1991 年)。我希望為這座城市、我的傢鄉、我的朋友、我的傢庭、我的孩子做點什麼。

不騙你們,每一次我在聖保羅球場踢球,我都會很緊張,現在也是如此,因為我明白這對我的傢庭意味著什麼。我會想起父親那些年為我做的犧牲,我不知道他當年花瞭多大精力才攢夠錢給我買那雙鞋的,但我知道他一定付出瞭很多。

老因西涅身上關於兒子的文身

父親的犧牲鑄就瞭我的夢想。

現在,我站在這座球場的草皮上,我滿懷敬意,腦海裡飄著這麼一句話:“這裡是史上最偉大球員曾經戰鬥過的地方,這裡是馬拉多納曾經效力過的地方。”

無意去冒犯羅納爾多的偉大,但我現在已經成熟瞭、經歷瞭很多,知道瞭很多歷史,我必須懺悔,我得說,馬拉多納才是最偉大的球員。

羅納爾多,你的球鞋很棒,你是一個偉大的天才,你也是我兒時踢球的動力。但是,我是一個那不勒斯人,所以,我必須說這世上隻有一個王者,他的名字叫迭戈 - 馬拉多納。

技術出眾,163 的因西涅的個人賽季高光時刻!

—THE END—

精彩圖片
文章評論 相關閱讀
© 2016 看看新聞 http://www.kankannew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