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滿 32 歲的魯尼回到夢開始的地方,兩輪兩球的競技狀態讓人開始憧憬明年英格蘭在世界杯上的未來,然而狀態復蘇的魯尼卻出人意料地選擇退出英格蘭國傢隊。作為英格蘭國傢隊的歷史射手王魯尼在 119 場國傢比賽中打入 53 粒進球,盡管英足總早就籌備瞭新一代的英格蘭陣容,當魯尼鄭重地宣佈退出三獅軍團時其實不僅僅標志著英格蘭進入嶄新的時代,更是讓人唏噓黃金一代的英格蘭隊徹底地顛覆在記憶裡。
21 世紀之交英格蘭擁有一套全世界羨慕和忌憚的豪華陣容,紙面上英格蘭完全有實力可以在大賽上沖擊冠軍,當時很多人將這支星光熠熠的隊伍媲美勇奪 1966 年本土世界杯的那支英格蘭。“黃金一代”這個從時任英足總首席執行官的克洛澤爾在 2001 年嘴裡迸出的詞語,並未被時光賦予更多的眷戀和厚愛,三獅軍團的佼佼者們有迷人的輪廓和深邃的眼睛,卻未能在此後任何一屆世界杯和歐洲杯的大型賽事中進入過四強席位,甚至 2008 年奧地利和瑞士聯合舉辦的歐洲杯決賽圈都沒有看過他們的身影,曾經世人翹首以盼的巨星沒有被定義成閃爍的星星,卻在流光溢彩的綠茵世界反射瞭他們的光芒,匆匆一瞥的光芒。
正如蘭帕德所言“別人叫我們黃金一代就好像在等著看我們失敗的笑話,隻有當我們贏得些什麼的時候,黃金一代才應該被提起,就像 1966 年世界杯的老英雄們一樣,他們才是黃金一代。把我們封為黃金一代其實讓我們有一種挫折感,畢竟我們隻是上場踢瞭踢球,什麼榮譽都沒有。人們叫我們黃金一代的原因是我們有一批很有才華的球員,但這僅僅是個人才華而已,我們沒有在過去的比賽中真正把這些才華發揮出來。”
從 2001 年起“黃金一代”稱號像背負起時代的巨石滾過瞭半個世紀以來英格蘭人的期望,也被歲月僅僅定格在有“才華的人群”這一層次,貝克漢姆、歐文、蘭帕德和傑拉德作為英格蘭四大豪門的肱骨之臣卻並未能成為國傢隊上呼風喚雨之人,每一次止步我們並未看到下一次的蘊藏已久的琉璃之光,反而在山呼海嘯的球場內他們沉默的想不起踏入球場時的雄心壯志。
從瑞典人埃裡克森成為第一個外籍英格蘭主帥時,其麾下一撥精兵強將都是耳熟能詳的英雄名:歐文、貝克漢姆、斯科爾斯、傑拉德、費迪南德等等。在 2001 年世界杯預選賽上在先負 1 場情況下完成 5 勝 1 平的小組頭名戰績,他們客場摧枯拉朽的以 5:1 屠殺宿敵德國,以及最後一輪依靠貝克漢姆補時完美弧線球力挽狂瀾。時至今日人們念念不忘慕尼黑的蕩氣回腸還有老特拉福德的力發千鈞。
韓日世界杯在前方的路,並未被星光熠熠的英格蘭照亮,1/4 決賽中巴西人羅納爾迪尼奧的鬼魅弧線球兜住瞭英格蘭人前進的步伐;2004 年歐洲杯上天才魯尼也並未能拯救英格蘭,依舊在 1/4 決賽上沒有能越過斯科拉裡麾下的葡萄牙,點球大戰中黃金右腳貝克漢姆馬失前蹄的淚水讓全英格蘭球迷跟著心碎。
當你逃避命運時,其實已經碰上瞭命運,2006 年世界杯蓋爾森基興傲赴沙爾克球場還是沒有能讓英格蘭越過 1/4 決賽,點球之殤的輪回裡是英格蘭人落寞的宿命,當哭泣是開始痊愈的象征時,其實也是一次次徒勞無功的眼淚鑒證過的蒼白。傑拉德、蘭帕德的點球在裡卡多的雙掌下無力撥動著英格蘭人的車轍。600 萬高昂薪水和在曼聯職業生涯大躍進的魯尼(44 場 34 球,榮膺賽季最佳)並未給英格蘭在南非世界杯的戰鬥繳文抒寫過多信念與激情,日耳曼戰車無情碾壓過十字軍,也讓人清晰看到那些叫人動容卻不堪重負的故事。
2012 年歐洲杯星光暗淡的英格蘭缺少瞭貝克漢姆、歐文、費迪南德、卡裡克,本土老帥霍奇森又難以支撐起全隊,一言以蔽之,捉襟見肘的英格蘭人攻守之間隻能靠魯尼進球和喬哈特守門,這一次送他們回傢的是意大利人,皮爾洛的勺子點球又一次解嘲瞭英格蘭人的豪雲壯志。世預賽不敗(6 勝 4 平)戰績的英格蘭又一次讓人把所有的期望淹沒在激情四溢的巴西國度上,小組賽一場未勝的英格蘭人創造瞭球隊參加世界杯歷史最差戰績。歐洲杯預選賽十場全勝的英格蘭又一次昂首挺進法蘭西卻依舊被冰島大狙擋在 8 強之外,魯尼的點球並未讓夢想花落有聲。歷史之所以是歷史,好比所謂的黃金一代永遠不可能和 1966 年的查爾頓兄弟、摩爾、赫斯特、班克斯相比。
當我們再次回憶屬於英格蘭人長長的雨季時候,也許總會臆想是命運將他們推到對立面。他們狼狽的用落寞的眼神和憂傷的面孔撐起離別的序曲,曾風流倜儻的英格蘭人卻沒有摧毀對手的驕傲,盡管他們在各自俱樂部居軸處中的作用卻未能在國傢隊的比賽中再顯英雄本色。
貝克漢姆攬下 6 座英超桂冠更是助紅魔榮膺 1999 年的三冠王;追風少年歐文 2001 年便隨紅軍蕩氣回腸似的收獲五冠王,並拿到瞭迄今為止屬於英格蘭人最近的一次金球獎;神燈蘭帕德 211 粒進球闡釋瞭藍軍的鐵人,卻用 41 次世界杯射門告別瞭自己的舞臺;從伊斯坦佈爾淬煉而來的傑拉德卻無力的擔負起英格蘭人的命運;後衛中的被譽為“勞斯萊斯”級別的費迪南德再好的防守技術還是踉蹌成別人的背景墻 ......
當原本有機會沖擊英格蘭出場紀錄的魯尼在初秋的時節告別奮戰十四載的三獅軍團時,很多人都在唏噓英格蘭下一個領頭人在何處?下一個屬於英格蘭的黃金時代又會何時出現?溫佈利的彩虹橋依舊會承載十字軍最初的夢想,也許彷徨,也許激昂,隻是體味過最濃烈的黑暗和最苦澀的命運後才有最明亮的清晨。祝福英格蘭!
▼魯尼國傢隊進球全記錄 比肩查爾頓歷史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