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圍繞在 AC 米蘭實際控制人李勇鴻身上的爭議有點多,有位二十年紅黑球迷為此專門寫一篇文章試圖去解構事情的前後。
(1)英雄不問出路,我們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歡用一個人過去的經歷來評價當前人做的事。當然,這個經驗沒錯,但客觀公正去評價一件事情很重要,我們從各類信息裡面可以得知李勇鴻的神秘,以及之前在中國證券市場經營上的搗騰。不管如何,用過去去評價一個人是不符合客觀公正原則的。
以我之見,李勇鴻收購 AC 米蘭本身就是一筆純粹的生意,而不是其他財團收購足球俱樂部類似於玩票或者長期發展的一筆生意,而是一筆真正投資大,可能獲利也大的生意。
(2)一切要從前兩年中國股市的火熱說起,當時的中國股市 A 股火爆,各類上市公司想盡辦法通過各類股市去點燃股民的熱情,從而使公司的股價一飛沖天,而國傢發佈的體育政策產生的體育概念股便是證明。
而要買俱樂部,國內俱樂部自然是燒錢沒有太多概念可炒,那麼彼時可以選擇的國外豪門就有限瞭:英超俱樂部豪門太貴,而且要買的話,必須溢價非常高的報價才可能通過,小俱樂部不方便故事的包裝。
而正處經濟低谷的意大利足球就成瞭大傢的選擇:中國人對意大利足球,尤其是意甲的深入人心、豪門 AC 米蘭正值低谷等等,那麼如果能在低谷期買下 AC 米蘭,並且通過管理投資運作,將 AC 米蘭重新塑造成歐洲乃至世界數一數二的強隊,那麼 AC 米蘭潛在的估值就肯定會上升,屆時將 AC 米蘭這傢俱樂部所在的公司資本運作上市,估值上漲,股民買單,這樣的操作不可謂不完美。
(3)所以我們回到李勇鴻身上,當初要收購 AC 米蘭,我想李老板肯定是打算通過這一路徑實現退出,對於他這樣在中國股市有過多種操作的商人而言,這一操作雖然投資大,但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風險可言。所以李勇鴻就和身邊的小夥伴尋思:咱們就幹票大的,大傢一起集資。
由於自己沒有這麼多的可支配資金,所以在前期也可以看到,貝盧斯科尼和李勇鴻所在的財團進行瞭多次的溝通,並且其中還和李勇鴻的第一傢基金終止瞭協議,不管如何,最後可算是繳納瞭兩億歐元的定金,將這事定下來瞭,看起來就是定親。
那麼為何一開始談妥的資金會後續有所變動呢,筆者認為是當時的股市從火爆中逐漸清醒,市場的監管也開始更嚴格瞭:這讓潛在感興趣的投資者有瞭變動。
而在繳納瞭定金之後,發生瞭一件外界無法預料的事情:國傢考慮到國傢金融安全等行為,開始對國內向國外進行大規模投資進行限制,外匯監管管制開始嚴格起來瞭。
這下估計是難到瞭李勇鴻:要麼認栽,兩億歐元算送給意大利人瞭;要麼想辦法從國外資本裡面借錢,完成收購。
(4)那麼接下來順理成章瞭:李勇鴻通過密會各類資金投資者等,最終拿到瞭一筆美國基金埃利奧特的錢,最終完成瞭收購,但要註意的是,我忘記利率是 6% 還是 8% 瞭,但數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利率實在是高:雖然廣大中國人民看到目前年華利率 6-12% 都覺得不高,但在國外,國外資金的利率普遍不高的情況下,這一數字仍然算得上利率很高瞭。
當然,人傢老外借錢給你,出瞭利率高,也需要有授信或者擔保啊,所以我估計,為瞭拿到這筆錢完成收購和後續投資,李勇鴻很可能將 AC 米蘭俱樂部的整體股權作為擔保 + 高利率最終拿到瞭這筆資金完成收購。
當然,這一切如果從好的地方想,其實也可以理解:雖然抵押瞭俱樂部,但我完成瞭收購,沒有讓之前兩億歐元打水漂嘛。現在意甲剛好四個名額可以進歐冠,投入資金引援以後,打入歐冠,俱樂部收入大幅增加,商業價值上漲等看,一切都是值得瞭。
(5)所以在完成收購以後,接下來李老板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瞭:通過投入買人,將球隊的實力提升,但很可惜,我們也看到瞭,經過一個夏天的運作,雖然耗費瞭 2.2 億歐元,采購瞭一整套場上球員,但實際效果並不好:在我看來,就是引援看中名氣,聽信經紀人和法索內等高管的意見,從而導致整個引援重數量而非質量:你既然信任蒙特拉,不給他買邊鋒是什麼鬼?突然又買來博努奇是什麼鬼?
而後續的成績沒有達到預期,這就讓李老板的算盤有點失算瞭:球隊看起來很難下賽季進入歐冠,那麼 AC 米蘭明年還需要繼續投入,作為一名資本運作的人來說,那麼開始盤算如何借來更廉價的資金,並且保證球隊投入才是關鍵,要知道,如果 AC 米蘭無法在近幾年實現成績的飛躍(核心是進歐冠保證收入可以大幅度提高),那麼這筆買賣如何快速退出就要打上疑問瞭。
(6)和國內其他實業企業傢等不同,李勇鴻在收購 AC 米蘭這筆生意上,更多的看起來為簡單的財務投資和資本運作的套路:資產低谷期買入 + 投資加強管理(買人出成績)+ 業績上漲(進歐冠收入增加甚至盈利)+ 裝入資本市場套現。
這也是為何在收購米蘭至今,大傢都存在的諸多疑問和不信任的原因。
而目前的解決辦法有嗎?筆者認為看起來很難,在國內資本市場的日益嚴格,外匯管制的高監管態勢下,要將 AC 米蘭運作回到 A 股已經不可能瞭,而香港市場 H 股的整個估值也不一定能夠很快順利完成。
而大筆收購 AC 米蘭之下,球隊本身存在巨額債務的情況下,目前看起來至少還得一年才能打進歐冠的米蘭來說,後續的資金成本壓力會巨大,之前法索內也在采訪中表示瞭如果無法打入歐冠,可能要將部分球員變現的說法。
(7)足球本身就是一門生意,但這門生意太過於怪異:需要不斷的投入,收入不可能大幅度提高,俱樂部本身不可能跨越式的增長情況下,在資本市場的 PE 也會非常低,而世界足壇真正稱得上非常優質公司的無非是英超幾傢豪門和西甲雙雄,其他的俱樂部仍然需要通過各類的運營,尤其是成績的大幅度飛躍來提升本身俱樂部資產的價值。
現在看起來,李勇鴻無疑是走瞭一步資本運作的險棋,而伴隨著中資這一名號下的 AC 米蘭,勢必也會在後續繼續暴露在中國球迷和媒體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