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橋罕見現身:依舊野心勃勃

08-05

罕見出現在視頻連線裡的陳天橋

面對 " 盛鬥士 ",他第一次講述瞭自己為何如此決絕地 " 消失 " 瞭七年,又為何在此時回歸 " 大眾視野 ",帶著錢和資源,還有他更強大的事關人類未來與社會意義的 " 野心 "。其實,他也從未離開。

鈦媒體註:已 " 消失 " 七年的盛大集團創始人陳天橋剛一亮相,就引發瞭大傢一陣騷動,他有些花白的兩鬢,娓娓道來的心路歷程和 " 為未來繼續決絕,不回頭看隻向前看 " 的決心,都讓人感覺到與當年的他有著一如既往的意氣風發,又有些不一樣瞭。這位曾經 30 多歲就成為 " 中國首富 ",開創瞭中國第一個遊戲王國,又曾經在最頂峰激流勇退,在 " 決絕 " 地消失七年後,突然首次出現在瞭在全球盛鬥士大會上,雖然這一次仍是以視頻連線的方式。

盛鬥士是陳天橋定義為要為天下 " 盛大人 " 服務的一個組織,曾經的現在的未來的,隻要有著共同的信念和勇敢的,都能稱為 " 盛鬥士 "。

在開場的視頻連線對話之外,陳天橋還專門和盛大遊戲人進行瞭交流,盛大遊戲是盛大集團之前最為核心的運營業務,把盛大遊戲賣瞭,且尤其 " 決絕 ",曾讓很多人看不懂,也讓他無數次反思做的對不對,如今陳天橋第一次公開講述瞭整個心路歷程,以及七年前那場突如其來的神經官能病變。

整個視頻對話內容信息量很大,值得大傢花時間好好一看,鈦媒體編輯先提煉瞭幾個要點:

1。 我從小到大就沒有自己的照片,我不看過去,我甚至都不看現在,我隻看前面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情。如果要評價自己,那麼我是一個希望能夠在未來自己的幾十年內,為社會為人類真正做點有價值的事情的那麼一個追求者。

2。 我 30 歲就已經做到的事情,如果我 40 歲還在努力地做,我的個性我會覺得我自己的人生非常失敗。我從來沒有離開過,指的是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一直向前看的夢想。

3。 賣掉盛大的所有運營業務,轉型全球投資,並不後悔。一個人不會沒有不後悔的事情,但是我和別人的不同是,我把後悔的時間更多的往前看。我想如果這樣就要後悔的話,可能我這輩子都得花時間在後悔上。但如果你轉換一下,你把這種後悔變成一種興奮、幸福,變成一種我對人生價值的認可,那麼今天我就可以坦然地坐在這裡。如果我能夠對社會有貢獻,成為這樣的人,這就是我現在努力想定位的目標。

4。 我能做的事情發自內心的來說,是真正的利用現在還年輕有財富,為社會和人類做點事情。在這個這一點上面哪裡能夠讓我更接近我的目標我去哪裡。哪裡離球門最近,哪裡能幫助進球,我就應該出現在哪裡,這就是我對自己的地理范圍的一個理解。

5。 我們已經發生瞭本質的變化,就是從一個運營型的企業向一個投資型的企業的轉變,所以我們把所有運營相關業務都賣瞭,但和其他的投資機構最大的不同是,我們沒有一個所謂的投資范圍、投資階段的限制,一切能夠幫助優秀的人才獲得成功的機會都會把握。雖然盛大的創新業務不在瞭,盛大的運營業務也不在瞭,但是陳天橋還在盛大還在。盛大願意把自己的資源,把資金投給離開盛大繼續奮鬥的盛鬥士們。

6。 我確實是為瞭刷存在感,但是這個存在感不是為我自己,我的存在感是為瞭刷所有離開盛大的盛鬥士們。在前進的道路上我希望能夠有更多的盛鬥士們相互刷存在感,相互喊出一個口號:那就是我們永遠向前。這其實就是盛鬥士共同的存在感。

7。 當我決定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我總是希望盡最大的努力,用最大的資源把它做得最為完美。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把盛大遊戲出售,變成瞭自己個性的一種必然,變成瞭人生發展階段中的一個必然。以盛大遊戲作為我們 20 年前的出發點,以此為出發點,真正地為人類尋找可持續的快樂,更高質量的快樂,更低成本的快樂,來做出自己的貢獻。從這一點上來,我從來沒有離開過。

8。 賣出 " 盛大遊戲 " 的決定確實時不時地會在過去的幾年重新跳到我的腦海,來反省自己是不是賣對瞭,還是賣錯瞭。但回過頭來看,我在 7 年前,或者說在 6 年前,我正在經歷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階段。我的身體在那個階段出現瞭,甚至我曾經認為應該離我很遙遠的問題。但在我 36 歲那年,無論是我查出瞭毛病動瞭手術,還是我有非常嚴重的神經官能癥。每個晚上,當太陽西下的時候,我就感覺我的人生走到瞭末路,就覺得今天晚上我就要死去。這樣的折磨,讓自己不再有可能再承擔非常繁重的日常運營的工作。這時候我們被迫要下決定轉型成為一個以投資為主體的投資企業。但作為一個投資企業,我必須讓自己站在一個真正的第三方的角度,而不再是一個我盛大成為你的競爭對手,盛大和你從事同樣的業務。我們要讓每一個被投資者感到盛大是一個無私的、真正和他們站在一起的企業投資者。

七年前的陳天橋

轉眼七年,盛大也發生瞭巨大的轉變,中國也發生瞭巨大改變,以下是盛大集團創始人陳天橋在全球盛鬥士大會上的對話視頻,鈦媒體獨傢獲得瞭全程視頻的完整版授權,視頻分為兩部分,第一個為全場連線與問答,第二個視頻為專與盛大遊戲人交流的部分:

Q:很久不見熟悉卻又陌生的談著腦神經的陳總,已經和原來大傢的印象完全不同瞭,那麼您如何評價現在的自己?

A:能否在讓我回答你問題的時候,跟在座的所有我看不見的盛鬥士們問聲好。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到大傢,雖然陸續有很多在座的各位,我們最近都見過面,但是在這樣的場合,能夠在一起我還是非常激動的。至於怎麼評價我自己這個問題,坦率說我很少思考這方面的問題,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的時間放在評價自己這樣一個我認為不是很有價值的問題。我所有的精力都在思考,就是說我們怎麼往前看,從來不回頭。

其實你仔細去看的話,我自己跟芊芊(鈦媒體註:陳天橋的夫人雒芊芊)說,我從小到大就沒有自己的照片,我不看過去,我甚至都不看現在,我隻看前面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情。腦神經這個詞翻成中文以後感覺有點神經其實標準是 neuroscience。現在我偶爾也會冒一兩句英語,請大傢能夠理解。這會是下一個往前看的東西。如果我真要評價自己,那麼我是一個希望能夠在未來自己的幾十年內,為社會為人類真正做點有價值的事情的那麼一個追求者。

我想這種追求也可以說奮鬥,其實就是我們每一位在座的在盛大工作過的現在哪怕離開仍然向前看奮鬥不止的那些人們的共同點,也是我們共同的價值所在。我想簡單的不能說回避問題,但我想簡單地講一下這個觀點。

Q:再談談一點尖銳的問題,您如何評價當時把所有的業務全部賣掉?特別是現在的騰訊文學(前盛大文學)即將上市,請問您是否有後悔之意?

A:其實我剛才已經說瞭應該一個人不會沒有不後悔的事情,但是我和別人的不同是,我把後悔的時間更多的往前看。文學包括遊戲,包括很多新的產業,甚至支付,當年做預付費卡,用戶的支付,這其實都是由盛大開始起步的,然後逐漸地做大。

但是看到他們現在遊戲仍然占瞭整個互聯網的半壁江山,看到我們的文學在欣欣向榮,看到我們的支付,看到各種網絡支付和電子商務成為世界領先的或者世界知名的企業,還有什麼事情比一個創業者比一個企業傢更感興趣的事情。我們祝願閱文集團(前盛大文學)能夠在上市的道路上非常順利。

但是我也更祝願有太多的,在盛大沒有發揮好,沒有把自己能力展現出來的人,走向社會以後取得比在盛大更大的成績。我們現在在座的每一位可以說都比盛大當年還要強,包括你陳昊本人,所以我想如果這樣就要後悔的話,可能我這輩子都得花時間在後悔上。但如果你轉換一下,你把這種後悔變成一種興奮、幸福,變成一種我對人生價值的認可,那麼今天我就可以坦然地坐在這裡,這麼好的風景和自己的傢人孩子一起,能夠生活的怡然自得。

人真正的認可自己,實際上你剛才問我這個問題,人如何認可自己,如何評價自己,如果我能夠對社會有貢獻,成為這樣的人,這就是我現在努力想定位的目標。

Q:據傳盛大業務全部轉到美國瞭,您怎麼評價?

A:我覺得在我的眼中坦率說我不是那麼區分美國或者中國。在我眼中什麼樣的方式能夠讓我實現自己的目標更重要。我的前 40 年,當然前 20 年更多的我是在創造財富,在創造財富的過程中為社會有所貢獻。

但是我一直在問自己在中國都比我聰明的人很多,比我勤奮的人也很多,為什麼讓我能夠有這樣的財富?我現在有瞭這樣的財富,我能做的事情發自內心的來說,是真正的是利用現在還年輕有財富,為社會和人類做點事情。在這一點上面哪裡能夠讓我更接近我的目標我去哪裡。美國在基礎研究上面比中國要領先。那我就要去美國找到這些優秀的科學傢,包括一大批優秀的華人科學傢,幫助他們發現我們人類的大腦的秘密。

但是我們中國在所有的這些基礎研究實驗,或者這些基礎研究的快速進步上面也非常快,那樣我也會回到中國來支持中國的科研和科學的進步。從這點上面沒有美國和中國的區分,隻有哪裡。就用我以前的一個比喻,哪裡離球門最近,哪裡能幫助進球,我就應該出現在哪裡,這就是我對自己的地理范圍的一個理解。

Q:選擇投資業務的戰略目標當初是如何考慮的?

A:我們現在在本質上企業由一個運營企業轉成投資企業,這是企業性質發生改變。就是說我自己不再做 operation,我更喜歡做一個 kingmaker。我更喜歡通過資本的方式,通過戰略資源的支持,幫助企業傢創業傢獲得成功。它裡面的方式可能會超過大傢所理解的,例如創業者我給你筆錢幫助你獲得成功,這是屬於 VC 或者 PE 的做法。

但是我們會更超過或者說在內涵或外沿上面,比這種簡單的 PE 或者 VC 更加廣的一種投資行為。比如說我現在本來應該在美國在華盛頓開我們 Legg Mason 的董事會,我本人是 Legg Mason 全球的副董事長。但是很不幸我的腰最近受瞭傷,隻有經停日本在這裡多呆幾天。那麼像 Legg Mason 已經很成熟的企業,像 Lending Club 已經被證明的企業,我們也是它的投資者。在以色列在美國矽谷包括在中國,有很多 Startup 企業我們也是他的投資者。

所以對我們來說我們和其他的投資企業最大的不同是,我們沒有一個所謂的投資范圍、投資階段的限制,一切能夠幫助優秀的人才獲得成功的機會都會把握。既然如此我們的盛鬥士其實更加需要我們來支持。在這點上我其實有點遺憾的。最近我的同事發來一個叫做盛大萬人圈,很多不同的渠道發給我,我看瞭以後非常感動。我離開上海已經有七年瞭,七年過去我很少在國內出現,我很少和原來的盛大同事們有大范圍大面積的接觸。但七年過去哪怕一個當年一個很 junior 的盛大員工都念念不忘,成立一個盛大同事聚會的圈子。哪怕已經過瞭七年,仍然有七八千人活躍在這個平臺上。

我後來心裡想,很多人說盛大的企業傢或者盛大的員工離開盛大以後,似乎創業不是有那麼多和其他的 BAT 企業比,那麼多成功的人。我覺得首先我並不贊成這樣的觀點。像摩拜,像滴滴這樣的企業就像百度像盛大當年一樣,一個階段一遇的這樣的成功企業,這個可遇不可求。我們盛大所有投資者所創造的企業,我給他們打 80 分。但是他們為什麼還有 10 分到 20 分的差距,很大的原因就在於由於我的離開,由於盛大運營實業的出售,這些人所獲得的我們的投資的支持,我們的運營平臺的支持,比起 BAT 企業對於離職員工的支持來說,應該力度是少瞭很多。

我自己的離開似乎在追求我自己的夢想,永遠往前看不往後看,但其實還有上萬名盛大的老員工,其實在裡面,誰來支持他們,誰來幫助他們?所以看到這個以後我非常感動,我臨時找瞭幾位包括凌海,包括陳芳,包括傅逞軍幾位盛大老同事,我們能否一起做一個什麼樣的項目能夠形成一個我們的盛鬥士之間互助,共同推進整個創業和投資平臺的這麼一個機構。所以你看我都甚至來不及改變我的行程來親自參加這次活動,我隻有通過視頻來加入。

雖然盛大的創新業務不在,盛大的運營業務不在,但是陳天橋還在盛大還在,我們願意把我們的資源,把資金投給離開盛大繼續奮鬥的盛鬥士們。但是更重要的不是陳天橋不是盛大的資源,而是每一個優秀的離開盛大的員工相互支持,相互幫助,共同促進。我們今天在座這麼多參加盛鬥士大會的人,每一個都非常的成功。

無論是張勇,我給他發個消息,他馬上說我盡量安排一定要參加這個活動;包括文文剛剛我們的黑馬獲得瞭 IPO 的審批,但是馬上出現在瞭我們的會場;包括小強包括我們大量的今天還要演講的嘉賓。我們今天缺乏的是這樣的人這樣的機會,我們形成一個平臺一種紐帶,大傢共同向前看。盛鬥士不是為瞭紀念更不是為瞭懷念。沒有什麼可以紀念,沒有什麼可以懷念,歷史永遠在往前走。我們要的是向前看,我們在一起才有價值。

所以我真誠的希望,盡管我沒有在場,我真誠地希望我們這麼多離開盛大的人,他們能夠在一起,能夠相互支持,他們能夠像當年我幫助你們一樣,你們能夠幫助你們的後進。就像當年你為盛大貢獻和創造價值一樣,我相信你所幫助過的人, 他們未來一定也會為你來創造價值。這是我對自己的一點期望,也是對每一位今天參加會議的人的期望。

Q:為啥今年特別關註盛鬥士的活動,是刷存在感,還是未來又要回國內開展業務瞭?

A:這個問題我剛才其實已經回答瞭,我確實是為瞭刷存在感,但是這個存在感不是為我自己,我的存在感是為瞭刷所有離開盛大的盛鬥士們。他們缺乏一個在運營的平臺的支持,在前進的道路上我希望能夠有更多的盛鬥士們相互刷存在感,相互喊出一個口號:那就是我們永遠向前。如果是我來說這句話的話,從不回頭看,永遠隻向前。

這其實就是盛鬥士共同的存在感。至於我本人如果我要刷存在感的話,其實我不會如此倉促的安排這樣的會議,我無論如何都應該親自出席。當然我理解這背後是種善意的期望,期望盛大又重新回到國內來開展業務。有這樣的期望,其實在過去的七年裡我其實陸陸續續都已經聽到瞭。坦率說我從來沒有離開過,或者說我自己覺得從來沒有離開過所熱愛的東西,我隻是從來不想重復我已經做過的事情。

我 30 歲就已經做到的事情,如果我 40 歲還在努力地做,我的個性我會覺得我自己的人生非常失敗。我從來沒有離開過,指的是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一直向前看的夢想。剛才大傢說到你的網絡迪士尼的故事,其實網絡迪士尼就是代表著動畫嗎?網絡迪士尼就代表著漫畫,代表著遊戲,代表著那些會動的卡通人物嗎?其實根本就不是。網絡迪士尼代表著我們如何從終極意義上給每個人帶來快樂,如何創造快樂,如何享受快樂,如何讓這種快樂真正的可持續的一種精神狀態。

我在做遊戲的過程中,每天看著成百萬的用戶,在這個社區裡面忙忙碌碌,有打獵,有戰鬥,有結友。我像一個上帝一樣看著他們,任何一個數據的微調,他們都會發生劇烈的變化。我就一直很感興趣,什麼讓他們發生瞭改變。我們的大腦到底是什麼給我們帶來瞭沖動,是什麼給我們帶來瞭快樂?就像我在采訪中說到,我努力去奮鬥,我努力去玩遊戲,讓自己的等級讓自己的刀光下面加瞭一道美工的白光,這是不是我們人類的一種多巴胺分泌的根本的原因?我想我會找到這個原因。

我找到這個原因之後,一定會創造一種比現在的網絡遊戲更加讓人激動的未來的娛樂方式。它會從人體的各種感官上來滿足你,不僅僅是視覺、聽覺還有觸覺、嗅覺、味覺。如果是這樣的話,最終隻有大腦能夠回答這個問題,大腦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我們的 matrix 我們的黑客帝國,我們一個真正的我們無法分清虛擬和現實的世界,會被創造出來,呈現在我們面前,並且最終來回答我們的問題:那就是我是誰?我如何認定我自己?我如何評價我自己?這是你的第一個問題。我現在告訴你我自己都很難知道我們人類如何評價自己,我會努力,我會向前看,我會找出答案的。那天我一定會首先和盛鬥士們共同分享,謝謝大傢!

在開場的視頻連線對話之外,陳天橋還專門和盛大遊戲人進行瞭交流,盛大遊戲是盛大集團之前最為核心的運營業務,把盛大遊戲賣瞭,且尤其 " 決絕 ",曾讓很多人看不懂,陳天橋第一次講述瞭整個心路歷程,以及七年前那場突如其來的重病。

對盛大遊戲的反思

Q:今天很多的盛鬥士還戰鬥在遊戲行業,根據我們這次活動的註冊來看,大約有 60% 的(同事)還在遊戲行業。盛大做為 " 黃埔軍校 " 作為中國遊戲產業的半壁江山,您怎麼看待 " 盛大遊戲 " 這個金字招牌未來的命運?

A:這是一個好問題。其實就像我剛才說的,在我的人生當中很少有後悔,或者往回看這樣的經歷。但是,賣出 " 盛大遊戲 " 的決定確實時不時地會在過去的幾年重新跳到我的腦海,來反省自己是不是賣對瞭,還是賣錯瞭。但回過頭來看,我在 7 年前,或者說在 6 年前,我正在經歷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階段。我的身體在那個階段出現瞭,甚至我曾經認為應該離我很遙遠的問題。但在我 36 歲那年,無論是我查出瞭毛病動瞭手術,還是我有非常嚴重的神經官能癥。

每個晚上,當太陽西下的時候,我就感覺我的人生走到瞭末路。你就覺得今天晚上我就要死去。這樣的折磨,讓自己不再有可能再承擔非常繁重的日常運營的工作。這時候我們被迫要下決定轉型成為一個以投資為主體的投資企業。但作為一個投資企業,我必須讓自己站在一個真正的第三方的角度,而不再是一個我盛大成為你的競爭對手,盛大和你從事同樣的業務。

我們要讓每一個被投資者感到盛大是一個無私的、真正和他們站在一起的企業投資者。盛大遊戲的轉讓其實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的決定。很多在座的都是與我工作瞭很多年的,都知道我的個性。你可以說我比較決絕,也可以說我比較剛烈。當我決定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我總是希望盡最大的努力,用最大的資源把它做得最為完美。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把盛大遊戲出售,變成瞭自己個性的一種必然,變成瞭人生發展階段中的一個必然。

但是我們在出售以後,我們看到現在幾年的發展,我們並不諱言,過去三年我們浪費瞭太多的時間。我有時候是在想,所以不是因為我願不願意賣,而是過去三年股東間的糾紛,不斷地讓我回過頭來重新思考是不是賣錯瞭。當然,現在回過頭來看,我不得不承認,如果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這個企業的人,那麼我們現在的股東,可能是僅次於陳天橋,愛這傢企業的人。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哪一位股東能夠如此無論你說 " 死纏爛打 "、" 緊追不舍 "、" 全力以赴 " 地愛上一傢企業,並且花三年的時間,冒無數的風險,願意讓他成為自己的企業。

我與這傢公司從來沒有接觸過,我與裡面的負責人一面都沒有見過,因為原來我們所安排的盛大的投資者,並不是這傢。所以我們從最早的反對、抵觸,到最後觸動,到最後甚至有一點點感動。是誰,是什麼樣的力量讓這傢公司,這個股東,對盛大遊戲愛得如此決絕?所以最後我和這傢企業說:這樣吧,盛大遊戲經過三年的折騰,我們的品牌應該已經到期,但是我願意把盛大遊戲這個品牌,繼續授權給這個股東,但是最關鍵的是授權給我們盛大遊戲裡的盛鬥士們,隻要我們盡快解決股東之間的糾紛。

很高興的,在我們提出這樣的要求以後,我們的股東糾紛很快就塵埃落定。盛大遊戲重新迎來瞭一個真正揚帆遠近的新的機遇。每一個人,其實他們的人生不是會有很多的機會可以經歷一個產業從零到快速發展,再成為業內引領,再不斷轉型的階段。我們為什麼那麼多人能夠坐在這裡,不就是有共同的或者說,盡管我們努力避免懷念或者紀念,但是我們內心不就是因為有這樣的沖動,有這樣的激情,有這樣的感動。

我們想,或者我認為盛大遊戲曾經所創造出的這份感動和激動。在未來,在新的股東的帶領下,應該還是能夠讓每一位盛鬥士重溫當年的這種感情。從我的角度來說,當然其實我還有第三個原因。剛才很多人談到瞭,我是不是離開瞭自己的夢想網絡迪斯尼。從我隻有 28 歲,我向媒體吼出這麼一個口號到現在,很多人認為我已經遠去。但是就像我說的,我從來沒有離開過。

我在 30 歲的時候,就能夠有資格看到成千上萬,上十萬,上百萬的人,在我的平臺上面在生活在奮鬥在戰鬥在交友,這種人,他們的快樂源自哪裡?為什麼我們一個小小改動,就能讓他們如此激動,有如此激烈的反應,為什麼他們的快樂會來得如此簡單?我自己玩瞭很長時間的傳奇。就像我接受采訪的時候說的,為瞭一道半月刀法的刀光,可以奮戰十個小時,二十個小時。到底我們的大腦的快樂來自哪裡,到底我們可持續的快樂來自於哪裡?我們人類為瞭能夠尋找可持續的快樂,我們付出瞭巨大的代價。

我們今天上海,如果沒有猜錯,7 月 30 日應該也是艷陽高照,40 度的高溫。這就是大傢所謂擔心的 global warming 或者是其他的極端氣候也好,這就是大傢在享受適溫的空調,在享受快捷到達的飛機和汽車所帶來的代價。人類的每一次發展都是無限曲徑於大腦對自己生活的享受和滿足。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通過對大腦的研究讓這種快樂來得成本更低一點,讓這種快樂來得更可持續一點,

讓這種快樂來得更高尚一點?如果說迪士尼的使命就是為瞭尋找快樂,那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們整個的遊戲的發展,過去的十幾年,我們經歷瞭從收費遊戲到盛大說免費遊戲,經歷瞭從網頁遊戲,到最後變成手機遊戲、社交遊戲,可以說盛大的每一次變化,都是踩在前頭的。但是越到後面,我們發現,技術提供給我們創新的空間越來越少。我們原來可能是一個革命性的變化,革命性的突破。

到後面可能隻是屏幕的變化,位置的變化,模式的變化,真正的革命性的技術顛覆性的娛樂它到底在哪裡?我希望能夠找到這樣的答案。我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對大腦的解密所發現的問題,能夠讓更多的像盛鬥士這樣,奮鬥在互聯網娛樂第一線的人從中受益。如果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盛大遊戲在未來的發展,能夠獲得真正地獲得跨越式的進步,那也必然要受益於或者必然要專註於下一代技術的根本性的突破。

其實娛樂行業所面臨的問題,整個互聯網行業,整個產業都面臨著相同的問題。我們的三次產業革命,從第一次蒸汽機到電力到信息化,每一次都讓社會發展推動瞭 20 年到 30 年。現在大傢都在探討第四次工業革命,他們的發展的動因到底在哪裡?我自己跟很多大學的校長進行溝通,我自己一個非常深刻的理解,那就是要認知科技的突破,所謂認知科學 cognitive science,就包括像人工智能、包括瞭像對大腦 perception 的解密、包括瞭對我們感知的一種全新的 decoding 解碼。

我感覺我也真誠地希望所有的盛鬥士們能關註這方面科技的進步,我也希望和你們每一個人保持緊密的聯系,如果你們對這方面有任何的興趣,也可以直接地和我聯系。讓我們共同以盛大遊戲作為我們 20 年前的出發點,以此為出發點,真正地為人類尋找可持續的快樂,更高質量的快樂,更低成本的快樂,來做出自己的貢獻。從這一點上來,我從來沒有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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