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和女兒談 " 性侵 " 很不容易,雙方都會覺得壓力很大,甚至很尷尬,但這些是一個媽媽對女兒的必修課。雖然我的女兒現在才四歲,還是那麼天真無邪,充滿天真的夢想,但是有一天,我打算把十五歲時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那件事告訴她。
我還記得那天的事情,一切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我早早鉆進男友的車裡,還有點睡眼惺忪,準備和他去野外遊玩。我們以每小時 70 英裡的速度在高速公路上飛馳,我金色的頭發飛揚到臉上,臉頰在清晨的陽光下微微發燙。我的心裡默念著," 多麼美好的一天啊!"
但在我們出發不到一個小時的時候,我 " 完美的一天 " 被破碎瞭。我的男朋友從高速公路上駛入瞭一個漢堡王的停車場。我瞬間感到十分恐懼。
進入停車場裡,他停下車後,把一隻手放在我的大腿上,另一隻手緊緊攬住我的脖子。他把我拉過去吻瞭一下,具體說是撬開瞭我的嘴。我覺得非常不舒服,試圖逃跑的時候,他的手緊緊抓著我,靠我非常近以至於我幾乎無法呼吸。隨後他就暴露瞭自己可怕的本性。
我仍然記得那一刻遍佈全身的恐懼。我當時隻有 15 歲——隻是個女孩,還是一個處女。而他是一個比我大三歲的男人,一個無論在任何方面都處於掌控地位的人。
事情越來越糟,我感到十分害怕和不舒服。但可怕的是,他一直試圖強迫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即使在我清楚而且義正言辭地告訴他 " 不 " 之後。
" 要麼按我說的做,要麼就出去 ",他厲聲呵斥我。
我當時沒有車,沒有電話,沒有錢,也不知道怎麼回傢。於是迫於他的威脅,我做瞭那一刻我認為我不得不做的事——我屈服於他的要求瞭。做完之後我們就離開瞭停車場,開車繼續往前走瞭。
一起出去的幾天我們在一個主題公園裡玩,彼此都假裝車裡的那一刻沒有發生。甚至在之後長達二十年痛苦的歲月裡,我都繼續假裝那次出遊是開心的。
但事情過去二十年後,我終於成長瞭很多。
現在我知道,當你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想發生關系時被迫被帶去一個地方或者被迫發生關系的時候,一切不僅僅是 " 不好 ",這絕對是一種性侵犯。我想讓我女兒也知道這一點。
我希望我的女兒變得自信和堅強;我想讓她知道,對於性行為,哪怕是男朋友提出來的,她也能說 " 不 ";我想讓她知道,除瞭她自己,沒有人理所當然擁有她的身體;我想讓她知道她作為一個女性,從來都不是無助和孤單的。
她需要知道這些事情每一天都在發生。如果某天發生在她身上的話,也不是她的錯。那些女孩沒有做錯什麼,她們絕不是 " 壞女孩 "。她永遠不應該害怕告訴我,或者任何人。
我想,我還會告訴她很多年之後,關於我同事的那件事,那個在辦公室裡向我裸露自己性器官的男人;還有那個威脅我說,如果我不親他,如果不讓他摸我就炒我魷魚的經理;還有一個更可怕的陌生人,他趁我不註意在我的飲料裡下瞭藥,讓我徹底暈過去瞭。
其實,我已經開始讓女兒瞭解這方面的知識瞭。我會告訴女兒的身體各個部位的解剖學名稱,然後用她能理解的話來談論身體的自主權和與他人接觸的界限。她已經知道無論在哪裡,無論什麼時候,無論是誰都必須經過她的允許才能碰觸她的身體。
當然,這種教育有時會 " 令人不快 ",尤其是在傢庭聚會上。她會拒絕擁抱姑姑或者親吻叔叔。但這其實沒什麼,因為要讓小孩子從小就知道如何對自己的身體做主,不去做讓自己不舒服的事。我的女兒就堅守著自己的原則,理解 " 同意 " 的意義,並且知道說 " 不 " 這件事並沒有錯。
雖然現在,我試圖傳達給她的信息很微妙,但卻是很清晰的。隨著她的成長,我還會繼續一位母親對女兒性教育的 " 必修課 ",讓她在青少年時期就全面客觀地瞭解這些事。我會用我一些曾經我希望自己母親能對我講的話去解釋關於性、強奸、性虐待和性侵犯等等很多問題。
因為我需要她對未來做好準備,一方面學會保護自己,另一方面不要感到羞恥或者害怕,帶著我給予她的勇氣和知識快樂健康地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