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有限的人生經驗裡:天蠍座是一個讓我最敬仰的星座。因為天蠍們的愛恨都極端強烈,凡俗人等輕易不要招惹,尤其是天蠍女。
這其中,最能代言天蠍女的,明星當中首推郝蕾。
11月的第一天,是郝蕾的第39個生日,不知不覺,我們的文藝女神居然也快四十瞭。年近四十的郝蕾,總算是消停下來瞭,微博上最近的幾條都是在宣傳自己的新劇,再往前,則是宣傳佛法。
刻薄的馮唐說瞭文藝女青年的四大結局:孤寡、拉拉、後媽、出傢,幾年前大傢以為郝蕾這四種可能都有,但讓人跌破眼鏡的是,她選瞭一條文藝女青年最不可能選的一條路,和一個公務員結婚生子,一馬平川,過上瞭世俗意義上最普通最平靜的煙火生活——
天蠍就是這點狠,她們是永遠活在意料之外的人。
▲新戲《情滿四合院》,和她飆戲的是北京人藝的何冰,也算旗逢對手,也算大女主,郝蕾從年輕寡婦一直演到退休老太太,過足戲癮。
曾經認為隻有拍戲才是自己正經事兒的郝蕾,現在也會在微博上為新戲賣力宣傳,這是多罕見。
畢竟,以前的郝蕾是這樣不屑的。
那時候的郝蕾,每每出現在人們面前,總是帶著憂傷、倔強和不安分。
郝蕾具有天蠍的狂,也具有天蠍的擰,這種狂說得好一點是自信,說得不好聽是自戀,而天蠍的擰正由此而來,她們總在迷之自信與殘酷現實面前徘徊往復,不知何去何從。
3歲時郝蕾自信地指著電視機告訴奶奶,我以後一定要到這裡面去。讀中學的時候就篤定地跟同學說,你們最好找個本子讓我給你們簽名,以後想要就難瞭。
15歲那年,她考上瞭長春制片廠,離開瞭傢鄉,這次的考學據說是為瞭氣她的初戀,她當時喜歡上瞭隔壁班的男生,但她拒絕瞭她,於是男生為瞭報復,開始追求她身邊的女孩,於是,她又把他的這種行為視之為背叛。(明明是她先拒絕瞭他,為什麼反而成瞭他背叛她,文青的腦回路也真是清奇)
"漠視兩年後,我又主動找到他,盛氣凌人地對他說:"我要走瞭,我要去做演員瞭。"那種"勝利"的感覺抵消瞭許多這兩年來我偷偷掉下的眼淚。
一個少女除瞭躲在房間裡,在心愛的日記本上寫些秘密的心事,還有什麼勇氣和方法面對愛情的背叛呢?這個在初戀裡留下的習慣或者說後遺癥,在我後來的感情經歷裡依然存在。我心裡真正的感受隻會出現在我的日記本上,我不懂怎樣表達自己,也不相信他人可以真正體會我的感受。"
這是郝蕾寫的散文《初戀的意義》,記述瞭銘心刻骨卻又擰巴無比的初戀,這一句"我不懂怎樣表達自己,也不相信他人可以真正體會我的感受"正是理解郝蕾最重要的句子——
不懂得怎麼表達自己,以及不相信別人可以體會自己的感受一直深刻地影響瞭郝蕾的為人處事,以至於她的事業她的感情都深刻地劃上這麼一條烙影——她具備應該紅也可以紅的所有的條件,但是正因為她不懂得怎麼表達自己,也不懂得怎麼理解這個世界,於是所有的事情都變得非常難,有時甚至功虧一簣,讓她走瞭不少彎路。
在長春電影制片廠熬瞭兩年後,1996年她考進瞭上戲。
讀大二的時候,就拍瞭中國最早的校園青春片《十七歲不哭》,她是那個自信,總是志氣高昂的楊宇凌,宇宙的宇,盛氣凌人的凌。早在那時候,同劇組的演員李晨就說,她總是我們當中的亮點,雖然年紀不大,卻很有思想。
1998年,她演出瞭紅極一時的電視劇《姐妹》:
▲上世紀90年代廣東出瞭很多好劇集,多以反映打工妹生活為題材,例如《公關小姐》、《外來妹》,因為生動反映改革開放前沿的原生態生活而被人矚目,《姐妹》雲集瞭眾多實力派演員,普超英、大鄭爽、張國強、蔣愷、楊若兮等,當然也因為兩位女主演漂亮,一位是常遠和一位郝蕾,常遠在戲裡面扮演忍辱負重柔軟深情姐姐"小蕎",而郝蕾扮演火爆脾氣的妹妹"小麥",而張國強也演出瞭當年港商的精氣神,因為涉及發廊妹與包養,這部戲被各大電視臺輪番播映,後來還得瞭金鷹獎。
年少得志,銳不可當。2002年,年僅25歲的郝蕾已經拍瞭十部電視劇,是個老演員瞭。這一年她接下瞭《少年天子》,搭檔潘虹、何賽飛、鄧超、霍思燕。她的演技在潘虹、何賽飛這些老戲骨面前,也不落下風,在新人鄧超、霍思燕面前更可以說是輕車熟駕。
她扮演的皇後愛得熾熱,像一團旺火,讓身邊的人無法靠近,也燒得自己體無完膚。她從青春高傲,到敏感善妒,到最後絕望心碎,郝蕾用有層次的演技,征服瞭觀眾,也征服瞭鄧超。
▲大婚之時傲嬌又青澀的皇後
▲被廢後貶為靜妃,依然傲慢
▲情緒崩潰的靜妃
所有人都認為,在風口上的郝蕾要大紅大紫,前途光明瞭。
紅是紅瞭,但路途卻並不如郝蕾所預想。七十年代的女青年,那還是有點理想主義的,"成為一個藝術傢",成瞭年輕的郝蕾心中一個放不下的結,但一個演電視劇的女孩想要登上大銀幕,想要成為藝術傢,就得讓藝術圈的人認你,於是演話劇成瞭不二之選。
2003年,郝蕾出演孟京輝的經典作《戀愛的犀牛》,獻出瞭紅衣版的"明明"。據說廖一梅第一次見到郝蕾,就認定瞭她是明明的最佳人選,無他,隻因她"身上就有股特任性的勁兒。那個勁兒特別像《犀牛》,是控制不瞭身體裡的能量、欲望、荷爾蒙,所有一切對世界的企圖都要從身體裡噴出來的感覺"。
紅裙裹著郝蕾曲線流動的身體,在段奕宏的懷抱裡掙紮著,明明對愛的人執拗而歇斯底裡,對不愛的人冷漠而狠心,這種棱角分明的氣質,在郝蕾身上是滿溢的。
她沙啞的聲音唱著:
享用我吧現在 / 人生如此飄忽不定 / 想起我吧將來 / 在你變老的那一年
又哀傷地喃喃:
為瞭欲望和浪漫的天性,我確實付出瞭代價。
憑著《戀愛的犀牛》,郝蕾算是從當紅電視劇演員進駐瞭文藝女演員這個圈子,青春明媚的憂傷,易碎的欲望和噴薄的荷爾蒙,都被她喚醒。
2005年婁燁要開拍《頤和園》,女主角餘紅的角色他想到郝蕾。郝蕾也是相當喜歡這個劇本,但她拒絕瞭,全裸演出,這個尺度她擔心當時的男朋友鄧超消化不瞭。愛情和事業,她選擇愛情。但婁燁說卻因此更堅定瞭要郝蕾演餘紅,因為這就是餘紅才會做的事情,為瞭等郝蕾回心轉意,婁燁甚至不惜錯過瞭劉燁。
郝蕾最終還是接瞭。餘紅因為郝蕾,而有瞭靈魂。郝蕾把對愛情勇敢赤誠,又揉不進一粒沙子的餘紅演活瞭,她哀傷迷離的眼光,像湖面上的陽光,美麗易碎。
影評人程青松在為金馬獎評選的影史百大華語電影寫過關於《頤和園》的影評裡,這樣評價郝蕾:
餘紅的扮演者郝蕾同時用充滿激情與感傷的表演帶出瞭來自歷史和愛情之中的隱痛感,"無論自由相愛與否,人人死而平等,希望死亡不是你的終結,憧憬光芒,就不會懼怕黑暗。"
《頤和園》把郝蕾送到瞭文藝的頂峰,也把郝蕾從一個順風順水的女演員拖到瞭人生的谷底。
愛情失敗,電影禁映,人生從白天一下子走進瞭黑夜。
經此一役,在這之後,郝蕾沉寂瞭許久,戲還是拍著,不管劇本好還是爛,都交足自己的功課。直到2009年,她才憑著電影《白銀帝國》,重新回到浪尖上,這距離她拍《頤和園》,已經過去瞭4年。
《白銀帝國》讓她獲得瞭上海國際電影節的最佳女主角提名,一年後她憑《第四張畫》拿下金馬獎最佳女配角。這似乎就是她目前為止拿到的最高獎項瞭。但是在很多觀眾心目當中,郝蕾就是無冕之王。
郝蕾從不掩飾她對獎杯的渴望,但她的渴望顯然又比單純獲得獎杯要更高,她想要出現在表演教科書,影響整個影視圈。獲獎,隻是為瞭奪得這個話語權。
她自比是鷹,鷹就應該要自由飛翔,桀驁不馴。哪能像大雁一樣排隊呢?你有你規則,OK。我用我的演技來征服你,或遲或早。
演員郝蕾,是敬業的,是業界良心。在戲外,作為郝蕾本人,是自信到自負,敏感到過敏,任性起來可以不管不顧的一個人。
知乎上有人拿王菲和郝蕾比較,都是不管不顧做自己的人,都在自己的領域裡讓人無可挑剔。
但自我也是有區別的:
王菲是不會刻意去挑戰這個世界的,她用不善言辭與她的經紀人在自己周圍加瞭一個保護圈,遠遠地避開瞭這個危機重重的世界;她用自己的才華和財力為自己營造瞭一個遠離人群的地方;她在自己的世界裡行著自己的法則,她是松弛的,她也無意顯露自己的生活給你看,我談戀愛我結婚我生女我離婚,都是我的事情,你別問,我也不回答。
在人們看來,王菲這種是在清風朗月中登仙的。
而郝蕾則不,她也有自己的世界,喜歡給自己寫童話,但她真實得讓看的人都吃一驚。和王菲不同,郝蕾是有很強表達欲的,她無意於回避這個世界,她試圖去挑戰這個世界,她要在滾滾紅塵裡翻騰折騰,而且她還試圖跟所有人說,我是對的,你是錯的。
或許因為出道太順,她不知人世兇險,或者人覺得就算人世兇險,她也覺得老娘可以把她搞掂,這種單純讓她成為瞭靶子,因為她完全把自己攤開在人們面前,我就這樣,你想咋地?
她在博客裡寫著自己的喜怒哀樂,包括跟朋友鬧別扭、減肥、懟黑粉、甚至寫自己和心理醫生的對話,她的文字斷斷續續,跳躍性大,就像夢囈。
郝蕾坦認,當她的朋友有時候會很辛苦,因為她太敏感瞭,特別敏感,跟她相處是一個高難度的動作,因為要很小心,郝蕾很註意細節。尤其是在自己拍戲的時候,完全把自己代入角色,朋友甚至無法靠近她,她敏感得像一臺測謊儀。
都是職業害的,郝蕾說。
▲性格過分敏感的人,大多在藝術范疇有很深的洞察力,也有很豐沛的感情,但作為她的朋友或者愛人,卻不一定能感覺到輕松。
▲在節目上,嘉賓主持聽瞭郝蕾的話忍不住說瞭這一句……
更要命的是,她還有很強的優越感——思想優越感。這份優越感讓她一點兒也不願意討好別人。
郝蕾曾經說過:
"不是我瞧不起誰,他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有人說我特別自我,自我並不等於不配合,我可以配合,但是我絕不迎合。"
▲這是廖一梅為郝蕾量身打造的話劇《柔軟》裡的臺詞,這句話也是郝蕾多次在采訪中引以為用的自我解釋。
她可以不顧人們的眼光,剃瞭個大光頭,吃著苦頭到印度去拍紀錄片。
▲2012年,郝蕾剃光頭發,素顏遠赴印度進行瞭一個月的修行之旅。
她也敢於跟劇組鬧掰,跟劇組打官司鬥到底。
▲2010年,郝蕾在拍攝《永不瞑目》時被劇組以不遵守劇組規矩,與新人郭傢銘談戀愛泡夜店,屢屢遲到拖慢進度為由開除瞭。郝蕾怒而將劇組告上法庭,並把自己的拍戲進度等證明呈交。最後法院判郝蕾勝訴,劇組賠償郝蕾30萬元。而事件中,原來一直被郝蕾視為好友的郭傢銘出面為劇組佐證,指證郝蕾。案件結束後,郭傢銘向郝蕾道歉,郝蕾直言:我不想再談這個人。
你如果把她惹急瞭,她可以隨時給你丟一顆原子彈。
▲2011年,郝蕾在微博上和河南網友吵起來,一連怒發十幾條微博罵河南人。一時間,郝蕾被輿論炮轟,河南多傢媒體也加入戰爭,在報紙上公開要求郝蕾向河南人道歉。最後,郝蕾向河南人道歉,指出原因是被黑粉惹怒瞭,才在情緒失控下罵人。
這樣一個無比自我敏感到極致的姑娘的愛情道路,當然充滿坎坷。
鄧超:最驚心動魄的愛情
除瞭那個送給她音樂盒卻什麼也沒有發生的初戀,郝蕾的明面上的第一段愛情是在25歲的時候,她和鄧超因為拍攝《少年天子》而生情。這部戲拍得很辛苦,以至於郝蕾認為自己演瘋瞭,完全投入到角色中,演完之後還神經兮兮的。大概是把戲裡的感情移植到瞭演員身上,兩人很快在一起瞭,但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僅僅過瞭一年,兩人的感情就出現瞭裂縫。
這過程有多艱難他們都沒說,但這段年輕的愛情最後留給郝蕾的隻是四個字"驚心動魄",她再也沒有這樣地去愛過一個人。
很長一段時間,大傢都認為郝蕾和鄧超的分手是因為郝蕾不經鄧超同意,拍瞭《頤和園》。郝蕾說,這隻是導火線,在這以前我們的愛情就已經破碎瞭。
雖然如此,但和鄧超分手後,郝蕾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恍恍惚惚中,抑鬱到想自殺。
直到鄧超和孫儷2011年結婚,郝蕾還在微博上發瞭一條意味深長的祝福。
2015年,鄧超、郭濤、段奕宏憑《烈日灼心》獲得第18屆上海國際電影節最佳男主角,頒獎人恰好是郝蕾。在頒獎的時候,所有人都期待著這對曾經的情侶冰釋前嫌,但沒有。
▲這個視頻很有意思,註意觀察鄧超臉上的表情,對於這位前度,他應該很難表達內心的復雜吧,郝蕾頒獎時候,跳過中間的鄧超,給段奕宏和郭濤頒獎,甚至連眼神都沒和鄧超接觸,大傢期待的世紀和解的擁抱,並沒有在這對過氣情侶之間發生。
李光潔:大男人主義的小男人
和鄧超分手後,2005年郝蕾和比她小三歲的演員李光潔因為合作《密令1949》,戲外生情。但兩人的婚姻隻維持瞭兩年,最後依然是心碎收場。
2006年兩人在一起,然後低調結婚。2008年才公開關系,當時還在媒體上說2009年5月要補辦婚禮,但就在婚禮舉辦前兩個星期,李光潔被爆出"牽手門",不久郝蕾被抓拍到痛哭著講電話,隨後郝蕾公開發表聲明,兩人已經分居,關系到此為止。
最開始李光潔是被郝蕾的演技征服的。同樣,兩人把戲裡的感情延續到戲外。
但相處下來後,兩人的文化背景、生活習性相去甚遠。郝蕾傢裡相對開放平和,李光潔則有相當傳統的大男人主義思想。
他隱約地透露郝蕾脾氣火爆。
郝蕾沒多說,隻是很意味深長地說瞭一句,人性真的很復雜,世界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樣……離婚後,郝蕾跌入谷底,多得身邊的朋友輪班守護。
一年後,郝蕾走出婚禮的陰霾,在北京開瞭一個涅磐重生的化妝舞會。
兩次戀愛中,郝蕾都是毫無保留地付出,奮不顧身,但最後都心碎瞭一地,碾成粉末兒。郝蕾有反思過自己,或許最合適的理由就是,自己的愛太熾熱和濃烈,一般人承受不起,也接不住。
郝蕾先是愛上瞭一個和自己同樣敏感的鄧超,兩個性格相似的人在一起猶如火星撞地球;後來又愛上一個大男人主義的李光潔,郝蕾本身就是一隻鷹,變成雁都不可能,李光潔居然還想讓她變成在窩邊的老母雞,這怎麼可能呢?
劉燁:遇見愛和性不難,難在遇見瞭解
郝蕾沒想到最後自己會嫁給一個圈外人,一個安分守己的公務員。
2012年,她通過朋友,認識瞭圈外人劉燁(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半年後兩人確定關系,2013年5月12日兩人登記結婚,8月份郝蕾就生下瞭雙胞胎兒子。
速度之快,讓老友孟京輝都不得不感嘆:郝蕾就是郝蕾,幹什麼事都轟轟烈烈。
為什麼是小小公務員劉燁?
郝蕾曾很感慨地引用瞭廖一梅的名言:"遇見愛情和性都不難,難在遇見瞭解。"
在兩性關系上,郝蕾承認《頤和園》是一道門檻。很多中國男人是接受不瞭的。每當有目標對象出現,郝蕾就會帶他去看《頤和園》,觀察他的反應。
郝蕾也帶瞭劉燁去,劉燁的回應讓郝蕾心頭大石放下。
"我們一起去看瞭《頤和園》,去之前我就開始擔心,他說我已經看過瞭,我說可是你沒跟那麼多的人一起看過。
在第一場情愛戲的時候,我看向他說難受瞭吧?因為在場還有他的朋友,他看看我沒說話。
我發微信給他說:我理解你所有的感受,但我隻能說對不起,我是一個職業演員。他回給我說:我是來看電影的,不是來跟你探討問題的。當時我覺得自己好狹隘……"
劉燁是懂得郝蕾的。
劉燁的包容,稀釋瞭郝蕾的敏感多慮,也柔和瞭她的棱角,郝蕾和自己講和瞭,和自己體內執著的明明、餘紅、皇後都講和瞭。
但郝蕾依然是郝蕾,在《黃金時代》和《親愛的》中,郝蕾不再是青春文藝片裡迷離憂傷的女主角,她是丁玲,她是痛失愛子的魯曉娟,在戲裡她的演出依然精彩奪目。
▲《親愛的》裡的魯曉娟,郝蕾雖然沒有任何獲得任何獎項,但不少人依然覺得她的表演比趙薇的更出彩。
前世代VS現世代
▲說實在的,郝蕾從前的衣品真叫一言難盡,而且她胸大胳脖粗,其實本來就蠻難穿衣服的,再加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什麼,經常穿得亂七八糟,但現在終於也是走上瞭正常女明星的大牌路線,會化發妝,梳好頭發,也會拍機場街拍,也會捧大牌的場,這也算是接受瞭自己做為女明星商業化的道路吧,畢竟現在也是開瞭公司簽瞭藝人的女老板瞭。
郝蕾還是郝蕾。在戲外,她會為郭敬明的爛劇而痛心疾首怒目金剛,她會為自己喜歡的演員和嘻歌手打call,但學會瞭妥協,也可以配合著電視劇做宣傳,並與迷戀她的粉絲分享她學到的佛理:"高與低並無差別,自在就好。"
20年的時間過去瞭,東北大美妞郝蕾從意氣風發到意氣消沉,從眾人追捧到萬人喊打,從亢奮到抑鬱,從一線的邊緣掉到不為人知,然後再回到前線,她經歷瞭一般女演員經歷不到的幾起幾伏的人生跌宕,遇到一個個似是而非的過客,在愛情在角色裡支離破碎……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不是好事,但一個女演員來說,其實是好事,她終於懂得瞭真實的人生是怎麼回事。
而到瞭三十歲的後半段,她終於收斂瞭天蠍座的激烈生命力,進入瞭人生的另外一個階斷,找一個懂自己欣賞包容自己的男人,和和氣氣度過下半生,把所有的激烈都放到戲裡,將寧靜留給戲外的自己。
有一種女人叫天蠍,雖然活得跌跌撞撞,波波折折,但誰能說她活得不精彩,不盡興。加謬說:"我不要活得最久,我要活得最多",郝蕾做到瞭,她活瞭我們的幾輩子,盡管付出高昂的代價。
最有趣的是,她活出瞭女文青的第五個個結局:除瞭孤寡,拉拉,後媽和出傢,其實女文青還可以嫁不懂文藝的正常男人——像亦舒找的老公一樣,雖然不懂你在搞什麼,但覺得你在搞一些很高深的東西,僅此一點,就足夠他們在一起和諧地活個十年八年。
文青祖師奶奶的教訓早就寫在書裡: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代,個人主義者是無處容身的,可是總有地方容得下一對平凡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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