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歲瞭 依然讓人淚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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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上映的好幾部電影裡,有笑點密集的爆米花大片《雷神 3》,馬上還有適合懸疑愛好者的《東方快車謀殺案》,感覺是要住在電影院的節奏瞭 ……

可要說在閑暇時的周末傍晚,最適合慢慢觀賞的電影類型,八八還是要投暖暖的親情或愛情片一票。最近有部講親情和愛情的電影在一眾大片裡排片少的可憐,還都是在非黃金期時段,可與票房相反的是它的好口碑。豆瓣評分 8.6,目前已獲 7 項金馬提名。

微博不少明星都為它瘋狂打 call,寫瞭走心的大段影評。

還有好久不見的劉若英、王志文和李雪健老師友情出演

今天八八想說的,就是這部被稱為臺灣文藝教母的導演張艾嘉的新作——《相愛相親》。

對於喜歡簡潔明快節奏的朋友們來說,《相愛相親》這部電影就不是最好的選擇。電影開場二十分鐘節奏都是慢吞吞的,還有各種小清新的慢鏡頭回顧,習慣迅速開展主線劇情的朋友們可能不太感冒。

而對於喜歡看溫情片的朋友們來說,《相愛相親》應該能符合你的期望。它平淡卻不無聊,溫暖卻不刻意煽情,當你坐在電影院裡細細品味完,相信也會跟八八的感受一樣:隻怪散場燈亮的太早,連眼淚都來不及擦幹。

——我是相愛相親的分割線——

導演張艾嘉說,《相愛相親》原名是叫《陌上花開》的,可這個名字實在太文藝,就改成瞭現在接地氣的《相愛相親》。然而大多數人看到張艾嘉導演,就自動把電影劃分為瞭文藝片,實際上《相愛相親》可是一部不折不扣的劇情片。而劇情內核要說也很容易理解,就是講瞭一個關於 " 愛 " 的故事。

這個故事很大,裡面包含瞭三代人的愛。

50 年代的姥姥,在當年包辦婚姻的時代裡和慧英的父親成傢。可婚後沒多久慧英的父親就進城瞭,遇到瞭慧英的母親。兩人成傢生瞭慧英,恩恩愛愛過瞭一世," 連大聲講話都從沒有過 "。

慧英的父親自從離開鄉下後就再沒回去,直到去世後墳安葬在瞭當初離開的那個村子裡。而 90 多歲的姥姥,孤身一人在鄉下,為瞭這紙如今看來並沒有法律效力的婚姻,等瞭一輩子。

後來慧英的母親也去世,慧英想把鄉下父親的墳遷進城來和母親合葬,90 多歲的姥姥卻奮不顧身撲在慧英父親的墳頭上阻攔。從等一個人,到守一座墳,這是她對這段愛最後的堅持瞭。

以慧英一傢要 " 遷墳 " 這條線展開,除瞭姥姥對慧英父親的愛,電影還探討瞭中年人及年輕人的感情態度。

慧英和丈夫代表的是中年人,慧英永遠是傢裡脾氣火爆做主的那一個,丈夫永遠溫吞平和。兩人總是小吵不斷。

而慧英的女兒薇薇和搖滾歌手男友阿達,則代表著當下年輕人對愛情的態度,他們愛得轟轟烈烈。阿達為瞭薇薇放棄自己的歌手夢留在瞭她的城市;而薇薇發現阿達曾經的白月光又回來之後,立刻提出要結婚,以婚姻來為自己這段感情增加些信心。

看起來《相愛相親》要講一個很大很大的故事,可實際上,這個關於愛的故事,也可以很小。三代人的愛被光陰一刀一刀打磨,變成瞭生活中的細碎瑣事刻在時光裡。

作為那個時代的良傢女子,信奉從一而終思想的姥姥堅持認為,早已另有傢庭的男人愛的還是她。姥姥說:" 你看,他是顧傢的,他每月都會寄回五塊錢來做傢用,還讓我做一件襖呢。我把襖做好瞭,找人拍瞭張照片隨信給他寄過去瞭。"

而慧英和丈夫的愛,就在生活裡三天一次的小吵裡。吵歸吵,可丈夫會記得慧英的身體,出門在外慧英忘記帶藥,丈夫卻記得幫她帶好。

往往最能打動人的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東西,而就是我們生活裡再熟悉不過的那些細枝末節。慧英的丈夫在車裡跟著《花房姑娘》哼唱,慧英吐槽他:你唱歌為什麼還是那麼難聽?丈夫轉過頭溫柔笑著說:那也沒辦法呀。

電影以 " 遷墳 " 為主線鋪散開來三條關於愛的線,最後卻都能統一為一個主題。

因為影片最後姥姥放手同意遷墳,很多人都把這個主題解讀為 " 和解 "。可八八卻覺得,《相愛相親》裡的這個主題,其實可以是勇敢。

劉若英對《相愛相親》的影評一下子就 " 殺 " 到瞭八八,她說:每個媽媽都曾是少女。電影裡的姥姥和慧英,大概連她們自己都忘記瞭曾經的少女模樣。可《相愛相親》讓我們看到,姥姥和慧英,在愛裡都像薇薇一樣,可以做個勇敢無畏的少女。

姥姥為瞭愛等一輩子,現代女性恐怕難以理解這樣的 " 愛 ",再加上當時有巨大一塊貞節牌坊壓在頭頂,其實是有很多不可控因素存在的。

而姥姥真正的勇敢,是最後選擇瞭放手。在她同意遷墳之後,慧英父親的屍骨被重新挖出來,她抱著那堆屍骨流著淚說:" 我不要你瞭 "。

慧英的丈夫一直軟弱溫吞,可是為瞭給慧英一個驚喜,還是鼓起勇氣瞞著她買瞭新車。在單位門口等慧英下班時,丈夫又緊張又期待的樣子,像極瞭當年二十出頭戀愛時候的毛頭小子。

還有薇薇,愛的時候轟轟烈烈,放手的時候理智清醒。當初因為愛阿達,哪怕他一分錢存款都沒有,她都敢嫁;而在阿達選擇去北京實現夢想之後,她勇敢選擇瞭自己認為對的方式放手,跟阿達說:" 我不會等你的。"

這三代渴望愛的人,全部愛得很英勇。

《相愛相親》的英文名是 love education,八八想,這也是張艾嘉在電影中想努力傳達出來的東西,那就是——愛是習得的。這三代人的愛情故事其實都讓我們學會瞭一些道理。

雨果曾在書裡寫:對於愛情,年是什麼?既是分鐘,又是世紀。說它是分鐘是因為在愛情的甜蜜之中,它像閃電一般瞬息即逝;說它是世紀,是因為它在我們身上建築生命之後的幸福的永生。

而《相愛相親》讓我們學會的道理大約是:這一生隻要勇敢為愛活過,一分鐘不算太短,一世紀也不算漫長。

——我是文藝教母的分割線——

《相愛相親》裡有太多的老戲骨,比如演 " 姥姥 " 的吳彥姝老師,對著墻上那個等瞭一輩子的愛人的照片說:" 這是他嗎,怎麼不像瞭。臉寬瞭,下巴也圓瞭。" 輕輕淡淡幾句話,立刻就能把人的眼淚勾出來。

不過在整部電影裡最打動八八的,還是張艾嘉的一場戲。她坐在丈夫新買的車裡,放著她們年輕時候愛聽的《花房姑娘》,她說:" 我做瞭一個夢,夢裡有一個男人,我一直想不起來是誰,現在才發現,原來是年輕時候的你。"

情緒正要被她帶著走,跟著她一起哭,結果下一秒她立刻帶著哭腔傲嬌地表示:" 這車不許讓隔壁王太太坐。" 恍惚間她不是那個母親和妻子,而是青澀情竇初開的少女慧英。

看到張艾嘉在《相愛相親》裡周身散發的靈氣,大概很難想象到她今年已經 64 歲瞭。可經時間打磨出來的成熟魅力,卻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你:她不再是當年那個古靈精怪的少女,而是資深文藝片教母張艾嘉。

張艾嘉的文藝片之路開啟的其實並不算順利,大約是因為在被貼上 " 文藝 " 這個標簽之前,她有太多閃爍又耀眼的標簽瞭。

她是那個年代漂亮的女演員,雖然不及林鳳嬌甜美嬌俏,也不如林青霞大氣奪目,可張艾嘉年輕時也的眼睛也是有顧盼生輝的風采在。

漂亮的女演員很容易成為花瓶,可張艾嘉卻有著過硬的演技。23 歲憑借《碧雲天》拿下金馬獎最佳女配,28 歲又憑《我的爺爺》拿下金馬最佳女主,作為演員,她的天賦、靈氣和實力都讓人不容小覷。

做演員,有拿得出手的獎項;做歌手,也有能傳唱好幾十年的代表作。《愛的代價》和《童年》我們從小聽到大,而且很可能會一直一直聽下去。

可無論是做歌手還是做演員,張艾嘉從來不是循規蹈矩的。正如作傢林燕妮形容她:" 這女子啊,沒有一天服氣的。" 她身上總有 " 不安分 " 的因素在,這種不安分是她身上靈氣的來源,也是她轉型成為導演的原因,因為在幕後創作的過程更加隨性自在。

而特別選擇成為 " 文藝片 " 導演,大約是她骨子裡就自帶文藝氣息。

上世紀 80 年代北京有兩個牛人,一位叫王朔,一位叫崔健。張艾嘉是崔健的忠實粉絲,每次崔健的演唱會她一定會打飛的過來看,而且會從滾石唱片帶最棒的樂器給他。

張艾嘉說,每次崔健把紅佈蒙上的時候,她就跟著臺下的觀眾們一起瘋瞭,能感受到心中一種原始又粗糙的壓抑。

年輕時釋放壓抑要依靠陪伴。所以少女時代的張艾嘉至情至性,一切以愛情至上。還在嘉禾時跟同公司的男演員戀愛,被公司反對後立刻就跟公司解約。

內心的壓抑靠愛情才找到瞭出路,而那些與愛有關的感情,出路又在哪裡呢?張艾嘉說,文藝片就是所有感情的出路,這也是她堅持 40 年拍文藝片的原因。

張艾嘉執導的所有電影,都是跟 " 愛 " 有關的。

1986 年的《最愛》和後來的《少女小漁》,都是 " 三人行 " 的愛情。兩女爭一男,或一個女人在兩個男人間搖擺不定。

到瞭《心動》裡,依然是金城武、梁詠琪和莫文蔚 " 三角戀 ",但同時還加入瞭梁詠琪和莫文蔚這對好友之間一些莫名的情愫。《心動》裡浩君對小柔說的那句告白,到現在還是八八心中告白時的臺詞一番。" 你辛苦歸辛苦,什麼時候有空嫁給我?" 對著這麼深情的告白和金城武這麼帥的臉,想拒絕都很難瞭 ……

張艾嘉曾在采訪裡說,年齡對女人來說意味著智慧,每個人老瞭都應該增長智慧。所以同樣是文藝片,張艾嘉在後期拍的越來越多文藝片裡加入瞭更多她自己的思考。

比如《20 30 40》,是真正三個年齡段的女人對於愛情的思考。簡單快樂的 20 歲,徘徊失落的 30 歲以及寂寞哀傷的 40 歲。每一個年齡段關於愛的思考都值得我們細細品味。

今年這部《相愛相親》出來,有人說這是升級版的《20 30 40》,可張艾嘉說,《相愛相親》更多的是愛的表達。比起 " 我愛你 " 這樣直白的表達,慧英丈夫跟慧英說的那句 " 有你在,是最好 " 雖含蓄,卻有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張艾嘉這部《相愛相親》真正讓我們看到瞭這三代人在愛裡的堅持和勇敢。八八想起張艾嘉曾對現在的年輕人說:" 真的希望他們要愛得濃一些。放下手機,去看愛人的眼睛,去和你的男朋友發個嗲,去看看對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去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來人生一遭,別隻看到手機的樣子。"

在電影院裡放下手機看完《相愛相親》之後,姥姥、慧英和薇薇,三代人的故事總會讓你想起那些關於親情和愛情的過往。每個被愛的人都是勇敢無畏的少女,願你也有和她們一樣表達愛、追逐愛的勇氣。

編輯助理: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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