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一位不教課的老師,啟發瞭很多人——
青山老師,筆名 " 非洲的青山 ",一位拍攝野生動物的紀錄片工作者。
大傢稱他老師,是因為欽佩於他那種 "無用的熱愛"。
青山老師原是中國駐坦桑尼亞大使館的外交官,因為熱愛動物,辭瞭鐵飯碗,在當地的野生動物保護區工作。
工資隻有之前的十分之一,一幹就是十年。
他在《奇葩大會》的分享中,最戳中 Sir 的,是他和獵豹近距離對望的經歷:
它非常安靜地看著我,我從他的眼神裡面能夠讀出它對我是非常信賴的。我就坐在他的跟前,聽著耳邊呼呼的草原上的涼風吹過,看見頭頂上白雲飄過。一隻獵豹,一隻完全的獵豹,就在我面前不到十米處吃東西。
這種感覺是無與倫比的,當時我覺得非常感動。
這張照片,這段話,讓 Sir 想起瞭一幕畫面:
眼前飛奔過一群羚羊,初涉荒野的旅人熱淚盈眶。
為什麼?
我們一直以為,人類就是應該擁抱城市,擁抱文明,擁抱高效和便利。
可是內心那股潛藏的力量,沒有停止過呼喚你回到遠方。
把 " 無用的熱愛 " 描述得如此動人的,是這部電影——
《荒野生存》
豆瓣電影TOP250,13 萬人打出8.6。
看過的人很多,愛它的人,說它拍出瞭境界最高的人生。
為什麼沒有十星這個選項,這電影是我心中境界最高的人生之一
最高境界的人生,長什麼樣子?
電影改編自真實事件。
男主克裡斯(埃米爾 · 赫斯基 飾),傢境優渥,人長得帥,成績好到進哈佛法學院也沒懸念。
人生贏傢瞭吧。
1990 年 10 月,有人在度假區發現一輛被丟棄的黃色轎車,車主不見蹤影。
離傢出走,荒野生存。
明明是開掛的氪金玩傢,克裡斯為什麼要選擇地獄模式?
1992 年 4 月 28 日,一位司機說遇到位伸著大拇指搭車的年輕人,說他要去阿拉斯加。
1992 年 9 月 6 日,美國阿拉斯加的一輛廢棄綠色巴士,幾名獵人發現一具腐爛的屍體。
在巴士上找到的相機裡,發現他生前的一張自拍照。
笑得還挺開心 ……
上為真實照片,下為影片的還原
克裡斯用生命完成瞭一次對社會的背離和對自由的追尋。
說實話,Sir 對克裡斯的選擇無法 100% 認同,但看瞭還是感動。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過克裡斯類似的逆反。
隻是做不到像他一樣無畏和孤絕。
他反對將追金逐利作為人生價值的唯一標尺,用實際行動,從眾人對金錢的偏執中掙脫出來。
2.4 萬美元的存款,捐瞭。
銀行卡,剪瞭。
現金,燒瞭。
是不是看著就心疼?
但對於克裡斯而言,隻是斬斷瞭心頭的牽掛和煩惱。
他在深入荒野前,破釜沉舟。
物質貧瘠瞭,精神卻依舊豐盈。
克裡斯愛讀書,深受托爾斯泰、傑克 · 倫敦、梭羅影響,於是電影中出現瞭《戰爭與和平》《野性的呼喚》《瓦爾登湖》……
名人名言也是張口就來:
不是愛情,不是金錢,不是信仰
不是名譽,不是公平
給我真相
克裡斯花瞭兩年的時間走遍大半個美國。
走過沙漠、穿過峽谷、面朝大海。
每個畫面,都是坐在寫字樓裡寫稿、做 PPT 的上班族看不到的美景。
一路上除瞭美文、美景,當然,還有美人。
不少人因為這部電影愛上瞭小 K( 克裡斯汀 · 斯圖爾特)的美顏、美腿。
雞湯 Sir 就不多灑瞭。
畢竟這種放下一切說走就走的旅行,已經被炒過太多回。
這邊廂話音才落:" 爸爸媽媽給不瞭你 800 萬,隻能帶你去周遊世界。"
那邊廂又有人說:" 荷西,我是三毛的轉世,在修行的路上遇見瞭你 ……"
那麼回看十年前的《荒野生存》,和一群妖艷賤貨相比,它到底不一樣在哪裡?
有人把 " 詩和遠方 " 當成是對現實生活的撒嬌,他們即使真的到瞭遠方,得到的也不是詩歌,而是像葉公好龍一樣落荒而逃。
歸根結底,就一個問題:你真的擔得起自己吹下的牛 × 嗎?
而克裡斯就是讓你看到,荒野生存,絕不是說說而已。
Sir 提醒你——
留意他穿的東西。
我們經常說 " 衣冠禽獸 "" 沐猴而冠 ",人穿上瞭衣服,也就披上瞭文明。
但漸漸地你會發現,有些東西,穿上瞭就再也脫不下來。
而在《荒野生存》中,克裡斯穿什麼,不是時尚。
是他心靈蛻變的歷程。
最顯而易見的是——帽子。
電影裡他一共帶過四頂。
學士帽。
出現在克裡斯的大學畢業典禮上。
別人都是老老實實上臺領證書,叫到克裡斯的名字,他一個健步躥上臺,把所有人嚇一跳。
即便在美國開放的教育體系中,克裡斯也有點格格不入。
能看出來,正方頂,夾腦袋的學士帽戴在克裡斯的頭上。
有一種局促的束縛。
隨後還有這樣一個鏡頭。
克裡斯從樓上把學士帽扔給瞭樓下的妹妹,妹妹高興地戴在頭上。
兩個人的命運,在那一刻也完成瞭交接:
克裡斯徹底放棄學院式的教育;父母對子女學業上的期望,轉托給瞭妹妹。
之後初獲自由的克裡斯,穿過森林時,撿到瞭一頂——
破草帽。
克裡斯很喜歡,立馬戴在頭上。
帽子雖破,卻跟克裡斯很搭,跑起步來都帶風。
這頂象征農耕的草帽克裡斯戴瞭很長的時間。
他由此出世,返璞歸真。
草帽遮出烈日下的一方清涼,是遠離喧囂的清凈,是放浪形骸的悠閑。
當克裡斯更深一步踏入荒野,日子不再輕松,他也換上瞭一頂——
綠帽子。
別一看見綠就想歪 ……
綠色是為瞭和自然融為一體,隱蔽自己,躲避危險。
所以在電影裡,這頂綠帽子可不是什麼祥兆。
比如有一次克裡斯帶著綠帽子打獵,碰到瞭一大隻野牛。
他慌慌張張,笨拙地端起槍。
再比如克裡斯遭遇食物危機,準備原路返回。
他摘下綠帽子,發現河道漲水,擋住瞭去路。
差點被河水沖走。
"總有對人類不友好的力量存在。"
克裡斯在自己的日記本中寫道。
伴隨著這頂綠帽子,是他不得不面對的殘酷。
最後一頂帽子,也是對克裡斯最重要的,是房車夫婦中的簡女士送給他的——
毛絨帽。
之前第一次相遇,簡做出承諾:有緣再見給他做一頂合適的帽子。
第二次分別,簡實現承諾。
扔給克裡斯自己織的毛絨帽子。
這頂帽子對克裡斯來說:
是人情的溫暖和羈絆。
但當克裡斯進入荒野時,他把這頂帽子,插在樹枝上。
說完戴瞭摘,摘瞭戴的四頂帽子,最後要說說纏在腰間從未變過的——
皮帶。
這不是一條普通的皮帶。
是克裡斯在老皮革匠人羅恩幫助下,自己制作的壓花皮帶。
他把自己一路來經過的地方刻在皮帶上。
最後的字母 N,也正好是最後一個皮帶眼,代表 " 北方 ",阿拉斯加荒野。
進入荒野之後,皮帶,越來越松。
一孔,一孔,又一孔 ……
直到把最後一孔扣眼也用完。
克裡斯不得不在皮帶上流浪歷程的反方向,鉆出新的來。
就像克裡斯的腳步,皮帶上的扣眼也在朝越來越深處邁進。
說這麼多,不知道你們看出來沒?
不管是電影還是現實中,有個性,身上穿的不一定要多亮眼、多好看。
真正合適的穿著,是成為自己展示性格,表達態度、情感的一部分。
不得不佩服這部電影的導演兼編劇西恩 · 潘的才華。
作為演員,我們知道他是絕對的影帝。
兩座小金人,戛納、柏林電影節雙料影帝。
作為男神,他是比小李還猛的 " 女神收割機 "。
跟流行天後麥當娜、" 總統夫人 " 羅賓 · 懷特結過婚,也跟斯嘉麗 · 約翰遜、查理茲 · 塞隆拍過拖。
沒想到作為導演,也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