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月 14 日,對於我們來說,隻是又一個尋常普通的星期一。
但對於某一個群體,這個日子是個特殊的符號印記,在那一天,她們命運羅盤被強行打亂。
8 月 14 日,世界 " 慰安婦 " 紀念日。
歷史已經過去,但釀成的悲劇還在延續。
這些臉龐上佈滿風霜的老人,她們大多病痛纏身,晚景淒涼。
在周圍人異樣、歧視的目光中度過餘生。
關於中國慰安婦的生存現狀,不提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身為中國人,這段歷史每想起一次紮心一次,先來看看下面一組數據。
在日本侵華戰爭的八年間,至少 20 萬中國婦女被強征為 " 慰安婦 "。
用更刺痛的詞——是淪為日軍的性奴隸,用作發泄性欲的工具。
看著這些冰涼涼的數字蟬主的內心在顫抖,在憤怒。
但註意,以上文字有 " 至少 " 一詞,說明這還是保守估計。
難以想象當時全國有多少慰安所,有多少被迫走進慰安所的慰安婦。
所幸,有人以紀錄片的形式把這個群體推向瞭銀幕,2012 年導演郭柯的一部《三十二》引起瞭人們對慰安婦幸存者群體的廣泛關註。
這個片名來源於 2012 年國內公開身份的慰安婦幸存者隻剩三十二人。
這題材,很沉重。
但,不可忽視!
慰安婦不是罪人,她們是歷史的證人。
記錄本身就具有價值。
然而《三十二》這部 43 分鐘的短片當時沒能在國內上映。
在影片拍攝短短一年過去後,三十二位老人已經去世瞭十位。
於是導演郭柯四處籌集資金趕緊開拍同樣題材的《二十二》,影片用平實的鏡頭呈現出來二十二個老人的晚景。
終於在今年 8 月 14 日,這部國內第一部獲得公映許可的慰安婦題材的紀錄片在院線上映。
意義非凡!
可以說,這部《二十二》是每個中國人不得不看的紀錄片。
《二十二》預告片
在《二十二》紀錄片的拍攝過程中,不斷有老人去世。
從 2012 年的三十二人,到《二十二》中的二十二位老人,如今隻剩下九位,《二十二》可能成為這些老人最後的影像瞭。
幸虧,還能以 " 二十二 " 這樣的方式記錄下來。
這是一次搶救史料般的記錄。
她們中間有山西、海南、黑龍江、湖北等各地的慰安婦幸存者。
先說這部網上已經有資源的《三十二》,通過影片我們能看到這些老人最真實的生存狀態。
影片聚焦慰安婦幸存者三十二位老人中的其中一位——出生於 1920 年廣西的韋紹蘭老人。
以她口述的形式貫穿全片。
鏡頭前這位直不起腰的老人住在破舊的老屋,過著簡陋的生活。
一個月領著 30 塊的低保錢。
九十二歲的她,仍舊在莊稼地裡勞碌著。
忍著病痛洗衣、種菜、喂雞。
回憶起被日本兵抓去的痛苦經歷,老人說那段日子哭得眼淚隻能往心裡流。
1944 年日軍占領廣西桂林,當時 24 歲的韋紹蘭和 1 歲的孩子被抓進慰安所。
他一個人(強奸)看見你們這些五六個
一次有五六個人(鬼子)兩三個女子輪著來的
白天晚上都去你那房間強奸你
經過幾個月地獄般的折磨,一次趁著日軍看守松懈,韋紹蘭老人帶著女兒成功逃離瞭慰安營。
然而在慰安營裡飽受饑餓和虐待,老人的女兒回來後一個月就夭折瞭。
到十二月那個妹仔就死掉瞭
回到瞭自己的傢裡,悲劇也並未從此好轉,因為韋紹蘭懷上瞭日兵的孩子。
當地人每一次隻要說起慰安婦,就覺得是一個恥辱的存在。
韋紹蘭老人在鏡頭前嘆氣:
哪個男人會看得起這樣的女人
所以她遭受村裡人的羞辱與排斥,包括她的丈夫。
韋紹蘭最終還是生下瞭這個男孩,取名羅善學。
但他從出生那一刻,就註定要一輩子背上 " 日本人 " 的名字。
經常老的這幫人講我是日本人
這三個字,他背瞭這一輩子,也壞瞭這一輩子。
村子裡的人都瞧不上他,沒女人肯嫁給他,一輩子就隻能養牛,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有口稀飯喝飽。
印象中這群慰安婦,每天帶著對日本軍人的仇恨隻能以淚洗面。
但當導演接觸瞭她們之後,看著用沒有牙齒的嘴咀嚼食物的她們,親切得就像我們身邊的奶奶、外婆。
她們平靜、善良、命運多舛卻不悲觀。
在我們看似苦海無涯的生活中,韋紹蘭老人卻能笑唱山歌、感恩社會。
人生隻愁命短不愁窮
隻要命長,窮不講瞭
這世界這麼好
現在我還沒想死
這世界紅紅火火的
會想死嗎 沒想的
沒有吃(就)慢慢來
關於《三十二》和《二十二》這兩部紀錄電影,導演郭柯並不是刻意通過影片去告訴觀眾 " 慰安婦 " 背後的中日關系是什麼、有哪些深仇大恨。
2016 年郭柯導演和韋紹蘭老人合影
所以影片中沒有不販賣苦難,沒有刻意誇張傷痛的情緒,沒有聲嘶力竭的哭號。
導演希望將 " 慰安婦 " 老人們生存狀態盡量真實的呈現給大傢,同時讓這段歷史故事世代保留。
王志鳳、符美菊、李美金老人
不過這麼敏感的題材肯定引來爭議,有人說這是揭人傷疤的事,對當事人來說就像是刀割般的疼痛。
這個問題蟬主也很關心。
但當蟬主看到老人對著導演組說瞭 " 謝謝你們 " 後,我便打消瞭這個疑慮。
這位 80 後年輕導演問的問題有自己的底線,並不會對老人反感的事情追問到底。
劇組工作人員和老人的合影
尤其要提影片制作的幕後故事,《二十二》一度因為經費問題無法開機,郭柯導演還向藝人張歆藝借助 100 萬用於拍攝,到後期宣發階段也因為資金缺乏而發起眾籌。
在紀錄片《三十二》的最後,老人們的名字陸續出現在屏幕上,離世老人的名字一個又一個的被打上白框。
在《二十二》中依舊是這樣,每當一位老人離世,導演就會在片尾處給老人的名字加個框。
可最近這些日子,老人走得太快瞭,導演甚至都來不及加框 ……
在《二十二》中,山西幸存老人陳林桃的一句話讓蟬主特別動容,她說:
希望中國和日本要一直友好,不要再打仗
因為一旦打仗,會有許多人死去
這句話也隱隱約約透露出紀錄片的主旨。
導演拍攝慰安婦題材的本意並非延續仇恨,而是要正視歷史。
可是她們的苦難與屈辱未因戰爭的終結而結束,直至現在仍然被人們扭曲理解:
就是大傢現在提到慰安婦
還有一些人認為她們是恥辱的
但我們要清楚認識到,慰安婦們身上所承受的傷痛不是她們個人的,是全民族的。
隨著歲月的流逝,慰安婦在屈辱和痛苦煎熬中相繼離世,幸存者數字在不斷減少。
從三十二人,到二十二,再到九。
我們都知道,這個數字最終會變為零。
但蟬主沒料到會這麼快,截至 12 日,影片中 22 位老人僅 8 位在世。
" 慰安婦 " 事件受害者海南的黃有良老人於 8 月 12 日晚傢中離世,享年 90 歲。
對於那些沒有真正敞開懷抱去接納這些老人的人們,郭柯導演很氣憤:
社會上很多人叫嚷著日本必須認錯、慰安婦好可憐等等
實際卻對老人的生活情況一無所知
走不出這段歷史的,不是這些老人,是我們自己
我們不但要直視歷史,我們更要銘記!
面對傷痛,我們並不終日怨恨,但一刻都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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