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年快要結束瞭。
有沒有覺得,今年過得特別快。
80 後成為 " 油膩的中年人 ",90 後開始養生 ……
「逃離北上廣」的呼聲,掀起一輪又一輪高潮。
大時代中,每個現代人似乎都活在時間和空間的雙重限制之下。
人們向往詩和遠方;
但是,逃離需要付出的代價讓現代人望而卻步。
最多請個年假去旅遊地晃一圈,再發幾條朋友圈。
慌張、匆忙、聒噪、繁雜,生活將去向何方?
沒人知道答案。
但是你渴望的東西,一檔國產紀錄片替你做到瞭——
瞭不起的村落
魚叔特別喜歡海報上的宣傳語。
一草一木,心之歸處。看自然,覓神隱。
人人都想逃離都市,尋找慰藉心靈的精神凈土。
這檔紀錄片就能給人 " 歸隱 " 之感。
別一提到紀錄片你就反感,別忘瞭,今年的幾部國產紀錄片可都是好看到驚人。
《瞭不起的村落》是一部記錄百個東方村落的輕氧紀錄片,每集隻有十分鐘。
一集,一個即將消失的村落,一種失落的生產方式。
100 個村落,記錄,存檔,這是留給後世的一本村落百科全書。
然而,這麼良心的紀錄片,播出已經快十天瞭,卻連個評分都沒有,可見知道的人實在太少瞭。
本片制作團隊之前的作品是《瞭不起的匠人》。今年已經推出第二季,是聚焦東方美學為主的紀錄片。
而這一部《瞭不起的村落》,也將東方的獨特性貫徹到底。
希望能在這些村落徹底進入博物館前,留給後世一個輝煌的備忘錄。
第一集,最後的「馴鹿村」。
三百多年前,一群鄂溫克人,從西伯利亞遷入東北的大興安嶺。
建立瞭起來「馴鹿村」。
那裡的人們世代靠狩獵和馴養馴鹿為生。
秋天時節,那裡的景色隨便照照,都是手機屏保。
大約十年前,大多數馴鹿村人遷出森林,過上瞭城鎮生活。
隻留下 14 戶居民,繼續守護著那裡的森林和馴鹿。
如今,14 個獵民點,分散在大興安嶺西北麓各處,相隔數百公裡。
幾天前,柳霞的丈夫突然病逝。
現在,她的兒子也決定離開這裡,去到城裡。
柳霞的兒子雨果說,我媽媽這一代還守在山上養馴鹿,而我們這一代就是想去城市裡幹我們自己想幹的事情。我們跟他們想得不一樣。
繼承這個民族的傳統行當,還是實現自己心中的理想?
這是個矛盾,也是這些馴鹿人心中的難言之痛。
馴鹿人的傳統,沒有年輕人想繼承瞭。
雨果說,我知道這樣說他們會很傷心,但是沒有辦法,我想說一句抱歉。
雨果進城那天,他從車窗中朝著母親不斷揮手。
柳霞一直看著車子離去的方向,一直大聲喊著 " 雨果,慢點走,慢點走 "。
車子漸行漸遠,柳霞的身影越來越小,聲音越來越微弱。
魚叔猜想,柳霞未嘗不曾挽留過兒子,但她最終還是同意瞭兒子的離開。
她的一生是作為馴鹿村人的一生,她也許不懂兒子所說的 "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 究竟是什麼。但是,她選擇瞭理解。
突然想起龍應臺在《目送》的經典的一段話:
我慢慢地、慢慢地瞭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隻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訴你,不用追。
母親柳霞和兒子雨果告別。
一代傳統的馴鹿村人,與另一代年輕的馴鹿村人的告別。
當人們都走瞭,這個村落也將唱起悲傷的挽歌。
年輕人都離開馴鹿村,這也是馴鹿村最大的困境。
馴鹿村的人過著遊牧的生活。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帶著馴鹿群,到另一個新的地方繼續生活。
傳統上,用樺樹皮建議搭建的「撮羅子」,成瞭他們遷徙途中最為便捷的居所。
如今,被更為保暖和舒適的帳篷取代。
每年的九月到十月,是馴鹿的發情期。
而這也是馴鹿人最繁忙的時候。
一般來說,每天傍晚,馴鹿會進入森林中徹夜覓食。
第二天清晨,馴鹿村人會用樺樹皮、木柴、鹿糞和一種叫拉日不卡的草,混合點燃,升起能夠驅蟲的白煙。
看到這白煙,鹿群自己就會陸續回到獵民點開始休息。
人和鹿這種相互依存的關系,在這裡已經延續瞭數百年。
但是,發情期中決鬥獲勝的公鹿,會帶著鹿群進入森林,不再回來。
未歸鹿群有可能遭到偷獵者或者其他猛獸的襲擊。
一隻成年馴鹿價值高達四萬,整個鹿群是馴鹿村人的全部傢當。
馴鹿村人必須進山尋鹿。
另一個獵民點的馴鹿人何磊,開始進山尋鹿。
這個過程漫長而辛苦。
有可能幾天,有可能幾個月。何磊追尋著地上的鹿印,一日日尋找,卻始終沒有收獲。
為瞭應對長時間的野外生活,馴鹿村的祖輩們發明瞭一種便於保存和攜帶的食物,列巴。
列巴曾是馴鹿村人進山尋路的必備主食。
此時,紀錄片的美食篇開啟!
如何制作色香味俱全的正宗大列巴呢?
第一步,和面。
在面頭中加入雞蛋液、鹿奶、鹽、白糖、小蘇打均勻攪拌。
第二步,發酵。
把面團團成小圓餅,蓋上佈持續發酵。
第三步,起爐子。
用松木燒成炭用以烤制之用。
第四步, 烤制。
在鐵盤上擦油,擺上面團放入炭火中烤制約 20 分鐘。
添加瞭鹿奶的列巴外脆內軟,香脆的外殼鎖住水分,不容易變質。
在以前, 進山尋鹿時,還能打獵。
馴鹿人孬哥說,以前打獵都是有規矩的,是祖上傳下來的,大傢自然遵守。
碰著十個就打五個,剩下的都放走,讓它繁殖。我們搬傢頻繁就是這個意思。
鄂溫克人不特意打熊,如果不是它到瞭傢門前的話。
攝制組離開大興安嶺的時候,天氣已經轉涼。不久後這裡就要開始霜凍瞭。
不確定,他們今年能否找回自己的馴鹿。
因為找不回來的狀況每年都有可能發生,去年何磊就丟失瞭十幾隻鹿。
其實,這些留守著的馴鹿村人也曾嘗試過離開。隻是馴鹿接二連三地死亡,無法適應現代生活的洗禮。
為瞭馴鹿,他們隻好再次返回森林。
他們明白,馴鹿村人與生俱來的命運,就是與森林和馴鹿共存。
這是他們堅守的最後的使命。
片中最後一段話讓人唏噓。
在歲月變遷中,堅守著族人的守望。
在時代遷居中,堅守著溫柔的山林。
在代際傳承中,堅守著與馴鹿相伴的生活方式。
不隨時代洪流卷走,堅守原地,這是最後的馴鹿村。
這就是瞭不起的村落,馴鹿村。
這是 100 個村落中的第一個。
而這些村落,都正在版圖中逐漸消失。
古老的生活方式,傳統的生產方式,並不適應高速發展的現代文明。
與之前的團隊作品《瞭不起的匠人》相比,《瞭不起的村落》更讓人唏噓。
傳統的技藝,老去的匠人。
這的確讓人心痛。
可是,一個村落即將消失,更現滄海桑田之感。
如果說,傳統技藝可以人為地加以保護和繼承,那麼村落的消失更加悄無聲息,無人無力可以改變。
也許,我們能做的,就是在紀錄片中溫柔地看它最後一眼,記住它曾經最美的樣子。
而記錄下這即將消失的一切,也是這部片子瞭不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