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宋丹丹,也不該隻有當媽的命

03-09

去年上瞭五部張嘉譯的電視劇,好幾個臺還輪著播,那段時間真是一看見他,腦中就有幾個角色要掐架。結果這新年剛過沒多久,嘉譯大叔邁著他的 " 社會步 " 又來瞭。雖說有點審美疲勞,奈何群眾基礎實在好,《美好生活》眼瞅著就雙臺破 1 瞭。

也許是聽到瞭人民群眾的呼聲,這回嘉譯大叔倒是不和小姑娘談戀愛瞭,可一轉身又要趕著年齡隻差 9 歲的宋丹丹喊媽,還是親生關系的那種。

也別說,宋丹丹戴上一頭白色假發,添一副金絲眼鏡,倒也確實是那麼回事,就是一個保養的挺好的老太太,在張嘉譯同框也不出戲。

看徐天和徐天媽刀美嵐擱那兒一坐,徐天搓著雙手,中年男人也跟個小孩子似的;徐天媽呢,眉頭微皺翹著二郎腿,一副數落熊兒子的傢長樣。

確實就是母子在一起的氛圍,好像下一句會從宋丹丹嘴裡蹦出來的話會是:天天啊,那誰不就是彈彈珠贏瞭你嘛,你就把別人打流鼻血瞭?

刀美嵐倒也是個堅強又獨立的媽媽,一個人把一雙兒女拉扯大,自己還開瞭個號稱成功率高達 76% 的婚姻介紹所,傢庭事業都沒落下。

眼瞅著兒子人到中年瞭,心臟不好又離瞭婚,女兒老大不小瞭也不懂事,自己雖是個老太太,但也是這個傢的主心骨啊。

不是那種整天沒事待傢裡,吃著兒女做的飯覺得淡,喝著湯覺得咸,彈嫌完瞭還要去跳個廣場舞妖艷一番的主兒,用宋丹丹自己的話說,其實是一個北京女老炮兒。

在傢裡,女兒睡懶覺,她逮著別人的毛病就是一陣數落,一點不留面子的。女兒提醒她:你別提我的年齡啊,我自己都記不清自己年齡瞭。刀美嵐女士從廚房探出頭,故意放大音量說:你三十三啦!一臉嫌棄。

跟兒子說話倒是柔中帶剛,循循善誘,尊重你的想法,但我該說的還是得說,就算兒子都是中年人瞭,在媽的眼裡,也隻是個孩子。

出瞭傢門,到瞭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就是一臉老年職業女性的正經臉。

偶爾蹦出來一兩個句子,瞬間能讓人代入自己的老媽,心頭一暖啊,不得不說,宋丹丹演媽媽,確實絕瞭。

但是出瞭戲,看現實中張嘉譯和宋丹丹站在一起,嘴角上翹的弧度是一樣的,捧的獎杯也是一樣的,怎麼這在劇中的際遇就這麼天差地別呢:一個是小姑娘收割機,一個是大媽專業戶。

說起來,輕撫張嘉譯的這股清風是在他三十歲之後才徐徐吹來的。

09 年張嘉譯在《蝸居》裡飾演瞭宋思明,這麼個手握權力運籌帷幄的大叔,卻偏偏對應屆畢業生海藻動瞭情。明明是臭不要臉包小三,結果在張嘉譯手上,愣是散發出瞭唯美忘年戀的光芒,很刺眼的那種。

從那之後真就一發不可收拾瞭,不僅觀眾知道,他這個大叔很純情不油膩。張嘉譯作為藝術總監自己投資自己演,也明白,我挺適合演這種的。

與白百合愛在雞蛋冰箱前,

被王珞丹壁咚,

被小自己 18 歲的王曉晨咬耳朵。

插播一句,同樣是老少配,性別一換,觀眾就說受不瞭,惡熏,拜托快把電視機砸瞭吧。閆妮也就比胡歌大瞭 11 歲嘛。

擱到宋丹丹這兒,一樣是三十歲,卻從此就跟 " 老媽 " 這個角色結瞭緣,一發不可收拾瞭。

拍《我愛我傢》,關凌扮演的賈圓圓是她的第一個 " 女兒 ",

接著在《傢有兒女》裡演張一山、楊紫的媽,《金太狼的幸福生活》裡演李小璐的媽,《傢的 N 次方》裡演朱雨辰、王子文的媽 …… 越演和兒子的年齡差越小,《愛情碟中諜》裡是雷佳音的媽,到現在《美好生活》裡是張嘉譯的媽瞭 ……

當然,宋丹丹演媽也不算奇怪,畢竟現實中她也是一個媽媽,還是一個典型的中國式媽媽,教科書式的刀子嘴豆腐心。去年她和兒子巴圖參加綜藝節目,當著鏡頭都不給兒子留面子,卻能看到一些電視劇裡的影子。

巴圖準備搭雞窩,她站在巴圖身後抱瞭隻小狗,戴著墨鏡也能感受到她臉上散發的尖酸刻薄。對著 27 歲巴圖說:你能把雞窩做起來,我就覺得沒白養你。

對著鏡頭抱怨:巴圖小時候沒讓她參加過一次高興的傢長會。這種心理還真是廣大中國傢長的通病,孩子嘛,很大程度上必須得承擔父母的攀比心和虛榮心。

對兒子當然是愛的這不假,哪個當媽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更堅強,更懂事呢,隻是這種情感從宋丹丹的心理層層過濾到瞭嘴邊,出來的時候就變成這種感覺瞭:" 跟民政局說一下,我換兒子。"

她會恨鐵不成鋼的拍拍巴圖的肩膀,說:不要怕被(我)打擊,打擊多瞭就會堅強。巴圖也順從的點點頭。

藝術,果然還得來源於生活,於是在宋丹丹演的眾多媽媽角色中,不僅有一個京片子的腔調,還能看到點她對待巴圖的影子。

說話皺眉都會帶有一點打壓的架勢,語氣裡總是有一點彎酸,有幾句口頭禪貫穿瞭她很多部電視劇,比如:" 嘿(一聲),這孩子 ……"" 你可真行 " " 真夠可以的 "" 真逗 ……"。其實演的還是巴圖媽媽。

演瞭多少孩子的媽,就有多少孩子被罵過:" 神經病啊你 "

發型不一樣,服裝不一樣," 我告兒訴你啊 "這六個字的京腔發音還真沒變過。

還有這個發一聲並拖長的" 嘿 ",也算是宋丹丹演媽媽的標志瞭。

臺詞上的一部分鍋還可以甩給編劇,但在動作表演上," 老媽 " 宋丹丹也有一套標準的 " 宋氏套路 "。最經典的這個,歪著頭,但頭不轉,眼珠先轉,翻一個 " 宋丹丹式白眼 "。

《傢有兒女》裡的劉梅,

《我的嶽父會武術》裡的馬玉茹,

《親愛的她們》裡的馬衛華,都翻過 " 宋丹丹式白眼 "。

不能說宋丹丹演得不好。每一部電視劇單獨拎出來看,她都是一個細膩到瞭骨頭裡的角色,不少觀眾,尤其是北方觀眾看瞭,都說 " 哎喲喂,那不就是咱媽嘛 "。但這麼多的 " 媽 " 放在一起,這些角色就重合瞭起來,最後,全部都成瞭那個叫 " 宋丹丹 " 的媽。

這麼說來,她真是被 " 媽媽 " 這個角色給耽誤瞭——畢竟誰都知道,宋丹丹是個好演員。

可是,有別的選擇嗎?

或許有。有些演員選劇本時會刻意避開自己演過的類型,比如梁傢輝拒絕瞭《末代皇帝》中的溥儀一角,其中一條原因是他覺得自己剛在《火龍》裡演過溥儀瞭,再演溥儀,難免抹不掉上部戲的影子。

可梁傢輝能有幾個?

況且中國的影視劇,對女演員,尤其是年齡大點的女演員不友好是出瞭名的,一般也就三條路,刷綠漆、演大媽 or 退休。

隔壁《老男孩》裡,劉燁是 78 年的,雷佳音 83 年,林依晨比雷佳音還大一歲,是 82 年的。劉燁和雷佳音還算本著年齡出演,角色分別是 70 後和 80 後,但到林依晨這裡,就變成一個 90 後的人設瞭。

男朋友才剛剛研究生畢業,跟男朋友語音視頻的時候還會扮一把阿拉蕾,鏘 ~ 驚喜吧,滿滿的少女情趣。

林依晨的膚質自然是好的,活潑可愛起來也還是有勁兒,隻是那個扯著鄭元暢的衣帽叫直樹哥哥的少女,現在要把比鄭元暢還小一歲的雷佳音叫大叔瞭,還真是 …… 必須得批評批評雷佳音瞭,你長那麼老幹嘛?

三十歲的宋丹丹就是少婦像瞭,沒有林依晨們 " 裝嫩 " 的本錢,除瞭大媽,還能演什麼呢?

莫非你制片那邊能找人寫出韓劇《迷霧》那樣的大女主劇本來?

其實宋丹丹也有不當媽的時候。

在《李春天的春天》裡,她演的就是一個大齡未婚女青年。快到 40 瞭還沒有男朋友,那又怎麼樣瞭呢?

她可以在空空的辦公室裡哼唱著《傳奇》,可以拎著酒瓶歪歪斜斜地擠在人群中,也可以對著電腦發呆。才不去操心什麼婆媳關系傢長裡短,管它奔四奔五,讓她流淚的,隻能是她的精神生活。

不過這樣的戲,實在少之又少,況且還有一堆閆妮,王琳,許晴,俞飛鴻,袁泉 …… 怎一個僧多粥少瞭得。

所以能想象得到宋丹丹對著一桌子劇本嘆瞭一口的樣子,給的都是這種角色,我有什麼辦法?選來選去,也隻是當兒子女兒的演員不同而已。

真是印證瞭宋丹丹自己說的那句話:" 你演瞭一個茄子,所有的紫色都將屬於你。" 我們接著這個思路往下想,因為你是紫色的,那下次再有演茄子的機會,也就還找你唄。

最可怕的是,到最後,這些茄子都是一個樣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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