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最尬電影,竟然拿瞭戛納大獎

02-03

(本文由電影鋪子原創:movpuzi)

前幾天,第 90 屆奧斯卡的提名名單揭曉。

朋友圈裡,不少人開始預測各類獎項的歸屬。

鋪子也很激動,不過,有些片子還沒看,不敢瞎猜。

於是,這幾天開啟瞭惡補模式。

確實,每一部都有驚喜。

今天,鋪子就和大傢分享其中的一部——《方形》。

這部電影,剛剛獲得瞭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提名。

不過,在這之前,它早已獲獎無數。

去年 5 月,在戛納,它獲得瞭中國媒體評分榜第一名,並最終奪得最高獎金棕櫚獎。

導演魯本 · 奧斯特倫德手捧金棕櫚,興奮不已

上個月,在歐洲電影獎上,它又包囊瞭包括最佳影片、導演、編劇、男演員在內的 6 項大獎,成為最大贏傢。

毫無疑問,這是一部 17 年必看的電影。

不過,和許多藝術電影一樣,它在中國的評價兩極分化。

喜歡的人,5 星;不喜歡的人,1 星。

在這條差評裡,鋪子註意到瞭一個關鍵點:對觀眾無根基的羞辱和冒犯。

其實,對觀眾豎中指的電影(不是指爛片),有很多。

令鋪子最難忘的,是電影大師邁克爾 · 哈內克的兩版《趣味遊戲》,那是真的在大嘴巴子抽觀眾。

97 年版《趣味遊戲》

不過,鋪子覺得,《方形》並不是豎中指,它隻是提供瞭一面鏡子。

通過這面鏡子,許多人看到瞭不想承認的自己。

換句話說,影片主人公博物館館長克裡斯蒂安的身上,有許多人的影子。

比如,在大街上,莫名地卷入幾個人的爭吵中。

等別人安靜走開之後,摸摸口袋,他發現自己錢包手機都沒有瞭。

或者,和女兒逛商場,公司的電話打進來。

電話說完,正打算離開商場去處理工作時,他發現兩個女兒不見瞭。

克裡斯蒂安總是在某個瞬間回頭,猛然發現,某件事失去瞭控制。

一旦他想證明自己可以很好地處理這些事,結果往往更不可控。

手機被騙走瞭,不丟人,很快的,他通過定位系統知道,手機在一棟平民樓裡。

因為不知道小偷具體的在哪一個房間,所以他給大樓的每一戶都寄去瞭匿名信。

信的大意就是:你這個小偷,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在哪裡,快點把我的手機和錢包還給我。。。

幾天後,他的手機和錢包真的回來瞭。

看來,這是一個好主意。

可惜,他想錯瞭。

又過瞭幾天,他收到瞭一封 " 恐嚇 " 信。

信的大意是:你誣蔑我是小偷,你要向我和我的傢人道歉,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

確實,因為一個小偷,他誣陷瞭大樓裡其他所有的人。

而他因為要著急去處理這件事,所以忽略瞭需要他審核的項目宣傳視頻。

結果視頻一上線,立即引起瞭軒然大波。

那是一條非常殘忍的宣傳視頻:一個小女孩在裝置藝術 " 方形 " 中突然被炸死。

雖然視頻的內容,克裡斯蒂安事前並不知情。

但,這個視頻是在他的美術館的官網上播出的,他不得不引咎辭職。

可以說,因為一次偷竊事件,克裡斯蒂安的生活被完全打亂瞭。

麻煩事就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最後,完全超出瞭他的控制范圍。

而所謂的控制范圍,就像在博物館前的廣場上展出的那個藝術作品——方形 "The square"。

這個方形的含義是:方形之中,是關愛與信任的聖所,在它的界限之內,我們共享平等的權利與義務。

顯然,這是一個烏托邦式的構想,是世外桃源,是安全區域。

克裡斯蒂安的安全區域可以是 " 博物館 "、" 傢 ",因為在那裡,他是館長、是一傢之主,他說瞭算。

而當他走到街上,意味著他走出瞭 " 方形 "。

他的權威將不再起任何作用,他變成瞭任何一個小偷都可以下手的路人甲。

所以,當他處在不可控的區域內,與不可控的人打交道時,他格外小心謹慎。

一個狂歡夜,克裡斯蒂安與記者安妮發生瞭一夜情。

" 一瀉千裡 " 之後,有趣的事情發生瞭。

安妮想幫克裡斯蒂安扔掉安全套。

但,克裡斯蒂安卻突然變得很警覺,他攥緊瞭手裡的套套,想自己處理。

很顯然,他在懷疑安妮的動機。

安妮覺得他這麼做很可笑,也感覺自己受到瞭侮辱,於是和他杠上瞭。

她直接把垃圾桶拿過來。

這樣一來,克裡斯蒂安把套套攥得更緊瞭。

更搞笑的是,兩人開始爭搶那個套套。

可憐的套套差點被他們拉斷瞭。

為什麼克裡斯蒂安誓死守護套套?

這是一種對自我的保護,還是自戀?

或許都有。

它同時也是一種自以為是、一種先入為主的偏見,甚至可以說是被害妄想癥。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安妮揭露瞭他的這一面。

或許,在這之前,每一次一夜情都是他自己處理後事,而那些女人都欣然接受。

因為他們是一個圈子內的人,他們知道彼此的想法,這是他們發生一夜情的遊戲規則。

而安妮和他們不一樣。

所以,她打破瞭那個方形的邊界,不遵守遊戲規則,所以才導致這場鬧劇,讓克裡斯蒂安尷尬、無措。

影片中,打破方形的不止安妮一人。

還有那個寫恐嚇信的人,他其實隻是個小孩子。

他就像秋菊和李雪蓮一樣,要克裡斯蒂安給個說法。

但克裡斯蒂安傲慢地、無禮地拒絕瞭。

他認為自己並沒有大錯,他隻是想拿回自己被偷的手機和錢包。

而且,在他眼裡,這個平民樓的小孩,說不定隻是想借此機會訛一筆錢。

畢竟,整個大樓隻有這個小孩來討要說法。

為什麼隻有孩子才為瞭自己的名譽討要說法,而其他人卻選擇沉默呢?

這又是另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瞭。

無數的 " 方形 " 構成瞭我們生活的舒適區,但這些區域的本質是偏見與自私。

影片的高潮是海報中的那一場酒會。

一群社會名流觀看一場表演:一個人扮作大猩猩。

一開始,大傢看的很開心,表演者的樣子很逗。

不過,漸漸地,情況發生改變。

這個人(大猩猩)開始對著某個人大喊大叫,在他身上扔東西,戲虐他,讓他尷尬不已。

而其他人為瞭不被戲弄,選擇沉默。

因為表演的規則就是:誰動,大猩猩就攻擊誰。

於是,甚至大猩猩羞辱一位女性,她大喊 " 救命 ",在場的所有人卻依然選擇低頭、沉默。

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這些所謂的藝術傢,社會的高談闊論者,對眼皮底下的暴行卻無動於衷,隻想待在自己的 " 方形 " 之中。

這是多麼大的諷刺啊,簡直就是啪啪打臉。

這一段戲,讓鋪子想到瞭《托尼 · 厄德曼》裡的裸體派對。

女主角對生活很失望,於是把自己和派對的參與者都扒光瞭,大傢坦誠相見。

《托尼 · 厄德曼》

兩部電影,兩場戲,其實都是一樣,把人扒光。

扒開虛偽的外衣後,一地尷尬。

不同的是,《托尼 · 厄德曼》在脫光人的衣服後,讓他們重新穿上,而《方形》卻沒有給人穿衣服的機會。

影片裡最開始的一個場景是:大街上躺著一個看起來很需要幫助的人,但路過的人都視而不見。

很顯然,大傢都已經習慣於將躺在路邊的人約等於騙子,這似乎已成社會共識。

所以,即使這個老人不是騙子,真的快死瞭,

但看到他的第一眼,許多人都默默對自己說:這個人可能是個騙子,其他人也沒理他。

如果這個老人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救助而死去,那這些人也可以安慰自己:我的選擇其實和大多數人的選擇是一樣的。

這就是最簡單、最常見的 " 方形 " 理念。

這個電影的犀利就在於此,它不止諷刺克裡斯蒂安這樣的中場階級,它諷刺每一個人電影觀眾。

看《方形》的時候,或許你會指責電影裡的那群路人見死不救。

但當自己走出電影院,真的看到某個人躺倒在路邊時,你可能也是路人中的一個。

一邊聽到有人喊救命,一邊繼續玩手機、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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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鋪子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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