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 天佑,1994 年 8 月 10 日出生於遼寧省錦州市一個普通工人傢庭,2014 年 11 月,開始瞭網絡主播的生涯,並正式成為職業男主播,被數以千萬計的人尊稱為喊麥之王。
當天佑出現在綜藝節目《明日之子》的舞臺上為種子選手毛不易幫唱時,幾萬、十幾萬、幾百萬 …… 真金白銀砸下來的應援投票,通過網絡直播,一路把毛不易頂回冠軍王座。這大概就是所謂見證奇跡的時刻吧。我們曾無數次聽天佑呼喊過 " 曾經的王 ",但這一次,他的影響力,已經不再關乎個人,而是直接攪動在一潭娛樂圈的池子裡,掀起風浪。
下一步,往哪走?
每晚七點,天佑雷打不動,準時出現在 YY 直播間。那裡有一群死忠粉絲,名號 " 佑傢軍 ",曾經創造出一周內狂刷三百萬人民幣的輝煌戰績。
為瞭不讓這群人失望,天佑的腦子,已經快轉不動瞭。" 每次上來,我先跟大傢嘮嘮傢常,然後再說一些段子、笑話。" 為瞭逗人笑,他白天要閱覽大量素材,盡量變著花樣去準備東西。直播間裡的天佑,目標隻有一個:" 讓大傢開心起來、嗨起來、燃起來!" 但慢慢地,群眾的嗨點越來越高,老套路滿足不瞭他們瞭。" 以前我剛玩網絡的時候,一直播平臺有二三十萬人,現在隻剩下十七、八萬。你沒發現嗎?其實用戶是在流失的。大環境不好,這不是我能左右的,我隻能做好我自己,維持好我自己的直播間。"
即便如此,天佑的人氣,仍是居高不下的。雖然主戰場在 YY,但他也可以四處展露自己。而其他主播如果來回跑場子,後果隻有一個,封號、禁言,取消直播資格!可是另一方面,天佑仍在擔心:萬一有一天,喊麥不火瞭呢?
轉型,這是他現在正琢磨著的大問題。
天佑嘗試的轉型,有幾個方面。把喊麥變成真正有旋律的歌曲,算是一個。隨著新歌《甩你幾條銀河系》和電影《東北兄弟》主題曲的發表,粉絲們見識瞭一個會唱歌的天佑。" 我就是喜歡嘗試,越多人說我不行的事,我就越想試一下,如果行瞭,我就可以站起來,啪啪打他們臉。" 那如果真不行呢?" 真不行啊,那我就靜悄悄地,再也不提這個事兒瞭 ……"
說起轉型演員拍電影," 我都是被騙瞭啊!你看看那劇本,能看麼?特次,瞎來。" 天佑目前為止參與的幾個電影,用他的話來說,都是被 " 硬塞 " 的。按照天佑自己的想法,演戲這個事兒挺好的,可得先學習。" 我什麼都不會,不能就因為我有資源,就讓我稀裡糊塗演。我一上去,大傢來支持,一看這什麼爛片兒,粉轉黑,踢他!" 這樣下去,天佑擔心自己消耗不起瞭。就這麼著,天佑與經紀人做出瞭一個重要決定:念書。
天佑目前的身份,是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研修生。為此,佑傢軍已經把電影學院變成瞭一個朝聖地,不知疲倦在貼吧打著宣傳廣告。偶爾,天佑也能在校友裡碰見一兩個粉絲,會有人過來要合影,但不多。畢竟,這裡是北京電影學院,各色國民閨女,親媽兒子,也都在呢。
等念完書,會正式進軍娛樂圈嗎?
" 那就是之後的事兒瞭。" 天佑停頓瞭一下接著說," 等到我身上的合約也都到期瞭之後,等到我是自由人瞭的時候,各種各樣的路,我就都可以試著走走瞭。"
天佑說他現在直播、喊麥,賺的完全是辛苦錢。" 這錢掙的可真難,很多人隨隨便便就把錢掙到手瞭,我呢?我頭天晚上直播完,才敢收拾行李趕飛機;結果飛機晚點,半夜三點,我在機場坐著等天亮,等著參加活動;到瞭那邊,飯沒吃,畫上妝就開始,一直到 12 點;剛想瞇會兒覺,電話來瞭,我又挪到 100 多公裡外的大郊區拍照;我餓,想吃飯,但是不行啊,晚上還有直播,得去市區找個網絡條件好的地方;六點多,急急忙忙調試設備,什麼東西都沒弄完呢,已經七點瞭。七點零三,那一刻我出來的時候,滿屏幕全都是罵我的。就因為遲到瞭三分鐘,我這一天沒顧得上喘氣兒,就差這三分鐘。" 說這些的時候,天佑的神情帶著些許委屈。
黃色毛衣 H&M
灰色毛氈帽 Kangol
傲氣沒瞭,傲骨還在
所有的主播裡面,隻有天佑,成瞭各大綜藝節目的心頭好。對於制作人來說,這是噱頭百分百的爆炸性話題,混搭,獵奇,更何況佑傢軍自帶流量。
隻是電視機裡面的天佑,似乎和大傢預期的不一樣,完全沒有 " 大哥 " 的影子。他穿著樸素,低著頭,略微有點駝背。話不多說,主要是聽。在場的所有嘉賓,無論明星藝人、還是尚未出道,單純來參加選秀的孩子,在天佑的嘴裡,都統稱為 " 老師 "。
謙卑的、狂傲的,到底哪個才是真天佑?" 其實很多人沒見到我之前都想打我。因為玩直播嘛 …… 你在直播間裡文縐縐的,大傢肯定覺得這人真沒勁。直播有直播的效果,但私下裡,我還挺安靜的。那些想打我的人一見到我,才發現:喲,原來你怎麼是個這樣的人,你姿態放這麼低。" 出道至今,天佑自我總結:" 始終沒變的,是我身上的一份傲骨,但變化最大的,是我以前身上的傲氣。"
禮貌二字,是天佑每天在提醒自己的東西。場合越大,身上的棱棱角角越少。" 第一次見面,我都是先和對方打招呼。很多事兒都忍瞭,但欺負人不行。" 在天佑眼裡,最大的不公平,就是當下的直播平臺與工會體制。碰見一些經驗少的主播,天佑會好心提醒他們,別簽一些霸王條款,別一不小心,落入商人的圈套。
一個又一個直播平臺的崛起,讓很多年輕人看到瞭一夜成名的機會。但深陷其中的天佑,已經要走出來瞭。" 已經過瞭那個砸錢的時代瞭,大傢夥兒都已經看夠瞭。"
話語權多瞭,機會才會多,從某種角度來說,天佑已經成為得益者,所以更在乎大傢是不是面兒上都能過得去。" 有好幾夥兒人在管我,我要是一個勁兒忙各種活動、上綜藝通告,直播間的粉絲會覺得你不重視我們,人紅瞭就把老傢給忘瞭;我要是一直忙線上直播,又有人會說瞭,完瞭,你看這人一點兒上進心都沒有,不知道趁自己火的時候,再進一步。
在天佑眼裡,娛樂圈,始終是個圍城一般的存在。半隻腳踏進去,受瞭很多委屈,當然也有驚嚇。" 以前我還是個小主播,沒人理我,那時候我心裡想著,等有一天我紅瞭 …… 結果你猜,現在我想的是什麼?累啊。我就想著,如果有一天我播不瞭瞭,我就娶妻生子,回傢過好日子咯。"
刺繡單寧夾克 Angel Chen
黑色天鵝絨長褲 Giorgio Armani
黑色柳丁皮靴 Jimmy Choo
Q&A
Q:" 佑傢軍 " 是一群戰鬥力非常強的粉絲。你印象中他們最給力的一次是?
A: 一兩年前吧,有一個活動。應該是一個星期內刷出瞭 300 多萬人民幣。
Q: 你覺得自己什麼地方最吸引粉絲?
A: 我覺得是我拿他們當朋友瞭,以心換心吧。做什麼事之前也會替他們想,考慮他們的感受,所以他們做什麼事之前也會考慮我。
Q: 你現在直播也算是很賺錢的事業瞭,又開瞭自己的工作室也有自己的公司,還去報名北影進修班,學業對你來說還重要嗎?
A:重要啊,活到老學到老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瓶頸期,也都會有迷茫的時候吧,那就不如坐下來靜靜地學習。
Q: 以前很多人對喊麥包括對主播都有一些誤解吧?
A:現在也有。
Q: 這對你來說是一個困擾嗎 ?
A: 不會。
Q: 在你眼裡,你怎麼去定義喊麥 ?
A:有點兒像是以前在 QQ 空間裡寫日記,隻不過就是把它變成瞭一種喊麥模式,讓更多人聽到,所以喊麥也隻是表達自己內心的一種形式化的東西吧,它現在還不能被所有人接受。但是隨著時間和互聯網的前進,我相信喊麥這個行業,也會慢慢地正規起來。
Q: 有沒有哪一刻覺得自己紅瞭?
A:沒有,任何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Q:那你覺得娛樂圈是怎樣的 ?
T:娛樂圈 …… 挺好的吧。
文 · koma
——節選自《芭莎男士》十一月刊專輯《泛娛樂時代的闖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