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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視小鮮肉為神祗的年代,對衰老的恐慌正在互聯網上蔓延,很多人還不到 30 歲,就覺得中年危機已經來瞭。
更糟的是,社交媒體上正在對“油膩的中年人”進行一輪大型批判。你最好不要戴手串,也別長啤酒肚,更別多管年輕人的閑事 …… 總之,這可以說是對“中年人”最不友好的年代瞭。
偏偏是在這時候,一傢腕表品牌邀請 GQ 會見瞭 梁文道、馮遠征、吳曉波和吳秀波 四位中年大叔。於是 GQ 打算和他們聊聊眼前的焦慮,聊聊提前到來的中年危機,聊聊如何在快餐時代找到自己的位置。
在長達一天的促膝長談之後,我們發現並不是所有“中年人”都喜歡傳授人生經驗。相反,他們並不喜歡以“長者”的姿態自居,他們也有困惑和焦慮,並且有自己的解決辦法。
也許,變老並沒有那麼可怕,所有的鮮肉最終都會熬成大叔,重點是,你有沒有修煉出一顆迷人的大腦。下面是 GQ 與大叔們對話的摘錄,從他們分享的經驗和故事中,我們這一代人的焦慮,似乎得到瞭解答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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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慮 A
每天那麼多熱點,我應該追什麼?
梁文道
“凡是容易扯動情緒的新聞,你都要小心”
這是一個每天都有不同熱門話題在社交媒體引爆的速朽時代,因為信息過量而帶來的焦慮寫在每個人臉上。而梁文道不玩微博,也不刷朋友圈,他直到今天仍然在保持每天五六個小時的閱讀,他仍然在通過大型新聞社等傳統媒體閱讀新聞。這是他對抗信息爆炸的辦法。
“當然,傳統媒體也各有立場。所以我一直以來有一個習慣,我如果知道某個報章雜志它大概的立場是這樣的話,除瞭每天看它,我一定還會去看那些立場跟它不同的甚至是相反的那些報紙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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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慮 B
我開始懷疑自己並沒有想象中強大
吳秀波
“自我懷疑是我的一個弟弟,
從來沒有離開過我 ”
什麼是自我懷疑?對於吳秀波來說,“今天這樣穿對嗎?” “我是不是又胖瞭” 都屬於自我懷疑的范疇。正因如此,他覺得自我懷疑沒什麼大不瞭的,有時候也算是一個人身上的趣味。“人的每一種心性都掛在身上,像兄弟姐妹一樣。自我懷疑也是我的一個弟弟,從來沒有離開過我。”
梁文道
“我天天自我懷疑,但我珍視它”
可能和你一樣,梁文道也總會陷入自我懷疑,他會想自己這樣說話是不是準確嚴謹的?一件事情這樣做對嗎?…… 在他看來,應該先珍視自己的自我懷疑,這種對自己的不確定其實是有價值的,它可以幫助你更好地審視自己,因此才會有修正改進的空間。
焦慮 C
我找不到自己的風格,不喜歡自己的樣子
馮遠征
“任何人都可以成為演員”
一直以來,馮遠征也不大喜歡自己的臉。他年輕的時候想當演員,卻因為長相太普通而四處碰壁。“我那時候很瘦,又不夠濃眉大眼,幾乎所有表演老師都會說你怎麼長這樣啊?你還是拉鎖兒去吧。”這種負面的評價曾讓馮遠征感到絕望。
意外的是,他現在翻出三十年前自己出演《青春祭》時的照片,身邊的人都說他當年也是個“韓范兒”,“小鮮肉”,隻不過那個年代的審美不一樣。馮遠征尤其感恩張暖忻導演,她看中瞭馮遠征“放在人群中看不出是演員”的特點,給瞭他人生第一次擔任主演的機會。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成為老師的馮遠征堅定地認為“任何人都能成為演員”,但首先,你要坦然面對自己,誠實地接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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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慮 D
我感到自己沒有進步
吳曉波
“如果突破能夠實現的話,
人生就會變得單純”
吳曉波說,人到中年最大的問題就是,發現突破變得越來越難。十年前他可以坐下來寫一整天文章,集中思考一個問題三四個小時沒有問題;但現在他能夠明顯感覺到體力的下降,更嚴重的問題是,他開始對突破自我感到恐懼。
他正在寫一本新書,但他的焦慮在於,自己已經有一本賣瞭兩百萬冊的《激蕩三十年》擺在那裡,如果這本新書讓讀者覺得自己沒有進步,對他來說將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但是即便如此,他仍然打算寫下去。“一個人如果能夠不斷突破自己,是挺瞭不起的事,哪怕是步入中年,也不應該停止對進步的渴望。”
焦慮 E
我越來越在意別人的評價,並因此感到痛苦
“有些報道我都懶得看”
你是否在意社交媒體上的贊?在意別人可能對你進行的評價?你穿一件衣服出門之前會不會擔心被指指點點?你發一張自拍前會不會把皺紋 P 掉?你有沒有發現,你如此在意別人的眼光,以至於你如此痛苦?
吳秀波說,如果從他人的評價中去認識一個人,那將是一片迷宮。“我自己都無法準確地報道我自己,所以很多關於我的報道我都懶得看。”有趣的是,經常有朋友對他說“我看到一個報道說你有個什麼事是真的嗎?”這時候,吳秀波就會故意賣萌:“我也很好奇,那究竟是件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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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關於“油膩中年人”的批判聲中,他們最令人厭煩的行為是“喜歡傳授人生經驗,擺出什麼都懂的架勢”。在這一點上,吳曉波的理解是:我不想給年輕人建議,他們成長的時代和我成長的時代已經完全不同,我們各有幸和不幸,我的經驗對他們來講並沒有任何建設性。
確實,我們並沒有得到經驗和建議。但我們得到瞭故事,得到瞭他們現階段的思考。在擠滿美顏小鮮肉和油膩中年人的今天,我們缺少的,或許是燈塔。在隨處可見八卦和假新聞的快餐年代,我們需要的,或許是專註於刻度的人。
化妝 / 司君(吳秀波)、嘯天(馮遠征)、Echo(梁文道、吳曉波)
腕表佩戴(平面大片出現順序):
梁文道:寶珀中華年歷腕表
吳秀波:寶珀鉑金卡羅素腕表
馮遠征:寶珀全歷月相腕表
吳曉波:寶珀經典長動力大三針腕表
服裝提供:
吳秀波:深藍色絲絨西裝,襯衫 Emporio Armani
吳曉波:灰色襯衫 Dior Homme ,灰色西裝 Dunhill
馮遠征:黑色花呢西裝白色襯衫 Canali
梁文道:私人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