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無間道》這句經典臺詞，成為現實生活中許多黑幫成員的人生註解。
在經歷刺殺、鬥毆、販毒和欺詐等非法活動後，有人選擇金盆洗手，但在餘生中能安逸度過的卻是少數。
2006 年 3 月 6 日，洪都拉斯首都特古西加爾巴，"MS-13" 前黑幫成員 Claudia Dias 死於在荒漠中。據警方和她的傢人表示，黑幫成員不同意她退出，連開 7 槍把她處決。Alexandre Meneghini/ 攝
洗去文身
對於離開幫派的人來說，洗去文身是他們要與過去切斷聯系的常見做法。為瞭方便就業，以及不被誤認為是非法移民，很多人金盆洗手後選擇經歷這個痛苦的過程。
27 歲的 Wendy 在診所接受血清註射，洗去文身。REUTERS
2017 年，因臉上文身，34 歲的 Raul Valladares 找工作屢次碰壁。來自薩爾瓦多的他，在少年時期加入 "18 街頭 " 幫派。2006 年，他在入獄後決定脫離黑幫，過上新生活。
每次上街前，Raul 會用很厚的妝遮住文身，他不希望人們看見他時流露出恐懼的眼神。盡管洗去文身會招惹殺身之禍，但 Raul 仍堅持這麼做。
受生命威脅的不僅是離開黑幫的成員，其傢人也難逃被追殺。2006 年，Raul 與前妻 Ana Catalina de Valladares 結婚。婚後第二天，Ana 被其他幫派成員殺害。
讓 Raul 唯一懷念黑幫時光的是，他可以自由地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但轉念一想，他覺得那段日子實際上更加危險。圖為 Raul 與兒子。
2016 年 7 月 1 日，薩爾瓦多，一名來自 "MS-13" 前黑幫成員參加文身去除計劃。每天有數十人參加這項由政府推廣的活動，其中大多數是年輕的前黑幫成員。Marvin RECINOS/ 攝
對於《Skin Deep》，攝影師 Steven Burton 表示，" 很多幫派成員幾十年沒有見過自己沒有文身的樣子，所以當我展示這些照片時，他們的觸動很大。"Burton 花瞭兩年時間拍攝，400 個小時做後期 " 洗去 " 他們的文身，終於讓作品成型瞭。
來源：Steven Burton（左劃查看更多圖片）
接受改造
在監獄中，在隱姓埋名的新地方，前黑幫成員通過健身、縫紉甚至開店找回與常人無異的生活。然而，從善路上總是不易。
2012 年 6 月 28 日，危地馬拉埃斯昆特拉，由於受到團夥的生命威脅，一批金盆洗手的黑幫成員被隔離在另一處監獄裡。Rodrigo Abd/ 攝
2016 年 7 月 15 日，薩爾瓦多聖薩爾瓦多，前幫派成員在 Apanteos 監獄縫紉車間工作。MARVIN RECINOS/ 攝
"MS-13" 前成員在 Apanteos 監獄健身。
一名前幫派成員在 Apanteos 監獄池塘撒網捕魚。
1992 年，Gregory Boyle 神父在洛杉磯成立瞭美國最大的前黑幫成員創業機構 Homeboy，為黑幫成員提供就業培訓、法律和教育援助等服務。2010 年，Homeboy 受經濟低迷影響，獲得的城市補貼和外界捐款越來越少。300 多名員工不得不被解雇。
2004 年 8 月 4 日，Miguel Ramos 是 "Homeboy" 的外聯顧問，主要說服人們遠離幫派生活。Kevork Djansezian/ 攝
17 歲志願者 Bobby Davila 清理手扶欄桿。Jae C. Hong/ 攝
在美國加州薩克拉門托市，為瞭扭轉黑幫橫行的局面，市議會通過瞭一個名為 " 促進和平 " 的項目。根據這個項目，50 名符合條件的黑幫成員隻要 " 金盆洗手 "，保證不再作惡就可以在接下來的 9 個月裡，每月收到 1000 美元現金獎勵。可是，拿納稅人的錢給不犯事兒的黑幫成員發工資這一做法引發市民不滿。
在 Homeboy 辦公室，Gregory Boyle 與前幫派成員 Alex Zuniga 交談。
在日本，黑幫成員如果違背瞭 " 老大 " 的命令，比如貪污公款、無法償還債務或是冒犯老板，就會受到切斷小拇指這一殘忍的懲罰。為重返社會，這些黑幫成員不得不戴上假指。
在日本，一名叫福島的女子為想要改過自新的前黑幫成員制作假手指，讓他們有機會結婚生子、就業、過正常的生活，從而更好地適應社會。
第二人生
2011 年 8 月 1 日，" 光頭黨 " 前頭目 Bryon Widner 抱著 4 歲的兒子，他的妻子 Julie 在背後看著。夫妻倆曾是白人至上主義組織的核心成員，在 2006 年結婚後決定擺脫鋌而走險的日子重新生活。Bryon 先後進行瞭 25 次清除文身的手術，並與妻子進入社區大學學習，拿得文憑。Jae C. Hong/ 攝
2011 年 5 月 3 日，在巴西裡約熱內盧，Nativo 和學員在健身房練習格鬥。出身貧民窟的 Nativo 曾是一名毒販，後來轉型成為綜合格鬥的專傢。Sergio Moraes/ 攝
2010 年 5 月 8 日，洛杉磯，"18 街頭 " 前成員 Max Maestas、" 佛洛倫西亞 13" 前成員 Alfred Lomas 和 " 瘸子幫 " 前成員 Melvin Johnson 合影。這些前黑幫成員每月兩次組織遊客瞭解黑幫的歷史和起源。GABRIEL BOUYS/ 攝
2011 年 1 月 28 日，洛杉磯，康普頓兄弟板球隊在球場訓練。這支球隊主要由非洲裔及拉美裔美國人組成，其組建的目的是向被幫派控制的社區提供另一種選擇。他們前往澳大利亞參加比賽，並為災區籌款。Kevork Djansezian/ 攝
在 600 萬人口的薩爾瓦多，黑幫成員一度高達 5 萬人。在歷經瞭數十年的黑幫混戰後，薩爾瓦多兩大黑幫在去年締結瞭休戰協議，換來瞭該國脆弱的和平。圖為 2017 年 3 月 31 日，"Huellas de Esperanza（追蹤希望）" 教會成員 Julio Marroquin 在 Eben-Ezer 教堂出席宗教儀式。
對於前黑幫成員而言，重新步入普通人的社會並不容易，找到合適住所十分困難，有時還會被傢人摒棄。圖為 Roberto Renderos。
薩爾瓦多這批前黑幫成員現在經營著一傢烘焙坊，並為其他前黑幫成員提供瞭工作。圖為前黑幫成員在烘焙坊學習制作面包。
前黑幫成員在烘焙坊工作。
被追殺與審判
2013 年 3 月 5 日，薩爾瓦多，MS-13 前成員 Geovani Morales 被槍殺。Morales 退出幫派後，參加瞭重返社會的 4 年項目。Marvin RECINOS/ 攝
2003 年 10 月 10 日，薩爾多瓦，"18 街頭 " 前成員、22 歲的 Lorena Constanza 被槍殺，她的妹妹 Claudia 撫摸棺木痛哭。Victor Ruiz Caballero/ 攝
2003 年 6 月 9 日，河南許昌市，梁勝利臨刑前在法律文書上簽字。從 1988 年起，梁勝利組成瞭以自己為首的金字塔式黑社會犯罪集團，進行違法犯罪活動。牛書培 / 視覺中國
2005 年 2 月 18 日，洪都拉斯，29 歲的 Juan Carlos Miralda Bueso（左）待在監獄，當地政府控告他曾參與殺害 28 人。Ginnette Riquelme/ 攝
2018 年 1 月 10 日，泰國，一名已經金盆洗手的日本黑幫老大因其造型太酷，被拍照發上網迅速走紅，接著被警方盯上後拘捕。2003 年，他開槍射殺一名仇傢競爭者後逃亡泰國，並且在沒有護照和簽證的情況下居住瞭 14 年。視覺中國
信教
" 如果希望他們離開幫派，唯一的做法是讓他們拿起聖經。"
2006 年 2 月 21 日，在洪都拉斯塔瑪拉監獄內，"M-13" 成員在上課。據當地人權組織表示，想讓他們回歸正途，就得成為基督徒，每周前往一次教堂並獲得公眾支持。另外，還得保護他們不被幫派發現。Alexandre Meneghini/ 攝
在洪都拉斯特一所學校，曾是黑幫成員的新教教徒們以聖經做槍表演。Esteban Felix/ 攝
2006 年 3 月 9 日，洪都拉斯特古西加爾巴，24 歲的 Isaac Dubon 和他的女兒在朋友傢玩。與許多其他黑幫成員一樣，Dubon 在成為基督徒後離開幫派。如今他選擇隱居，避免被老夥伴們殺死。Alexandre Meneghini/ 攝
2006 年 3 月 14 日，洪都拉斯，24 歲的 Juan Gabriel Ucles 和往常一樣與兒子在房間裡祈禱。Ucles 曾在黑幫待瞭 7 年，由於他的妻子是敵對幫派的支持者，他被命令殺死妻子。Ucles 拒絕執行任務後逃亡，但妻子最終被幫派槍殺。Ucles 現在是一名基督徒，和兒子隱居。Alexandre Meneghini/ 攝
2011 年 3 月 24 日，在墨西哥蒙特雷一個低收入社區，前幫派成員與修女一同祈禱。Tomas Bravo/ 攝
2016 年 7 月 16 日，巴西裡約熱內盧貧民窟內，牧師 Pastor Nilton 帶領當地居民在庭院祈禱。Pastor Nilton 曾是一名毒販，他目前把精力都放在改變年輕的毒販身上，讓他們回歸正道。Felipe Dana/ 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