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掌摑 20 餘學生 體罰為何屢禁不絕 ?

09-10

排隊打臉 ! 中學老師一節課掌摑 20 餘學生 ! ——昨天,一則以此為標題的視頻引爆瞭整個社交網絡,得到瞭數以萬計的評論與轉發。乍一聽,這個聳動的標題似乎有些 " 標題黨 " 的嫌疑,但隻要看過原視頻,這種懷疑便會煙消雲散,任誰都會被視頻中聲聲驚心的 " 打臉 " 之聲震驚。在視頻中,打人的是一位身強力壯的男性教師,被打的則是一群個子不高、尚未發育成熟的初中學生,打人的教師每次出手都兇狠有力,口中還念念有詞,似乎在責罵被打的學生,而被打的學生們則隻能委屈地站在原地,默默承受責罰。此情此景,既令人憤恨,也讓人心疼。

巴掌打在學生的臉上,也打在瞭他們的人格與自尊心上。一聲聲響亮的巴掌聲下,疼在學生身上,也痛在每個旁觀者的心裡。不難想象,這種近乎公開羞辱的懲罰方式,會給孩子們的幼小心靈帶來多麼嚴重的創傷。而這種由本應作為學生垂范的教師行使的暴力,更會對他們的 " 三觀 " 帶來難以估量的影響。這位肆意踐踏學生尊嚴的老師,看似打的是學生的臉,實際上,打的卻是教師隊伍和教育事業的臉。

視頻被媒體曝光後,當事學校立即展開瞭調查。調查結果顯示,視頻內容完全屬實,打人的老師今年 9 月份剛從鄉下調選上來,打人起因是學生古詩詞默寫不理想,目前,涉事老師已被停課停職。

早在 1986 年,我國就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義務教育法》第十六條中明確規定:禁止體罰學生。然而,這項規定的實際執行卻障礙重重,三十多年過去瞭,體罰學生的現象依然時有發生,這次被曝光的事件也絕非獨一無二的孤例。事實上,教師體罰學生被曝光的新聞早已發生過許多次,涉事教師也都受到瞭相應處分,但是,這還是無法阻止某些 " 執迷不悟 " 的教師繼續對學生進行體罰,在他們眼中,體罰是如此的天經地義,以至於不論是國傢的呼籲,還是法律的限制,都無法改變他們的做法。

因此,我們恐怕不能僅僅因為這位打人的老師受到瞭處理,就自信地宣稱:我們在與體罰的鬥爭中取得瞭勝利。要真正徹底消滅體罰,隻靠對個別人進行事後追懲顯然不夠。能像這次一般被當堂錄像並曝光到媒體上的體罰現象畢竟是少數,而更多的體罰,都潛藏在輿論之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之中。

我身邊不少朋友都有過支教的經歷,他們支教時發現:很少會有鄉村教師把體罰學生當做一件不妥的事。這次被曝光的教師,之所以敢於在調入新學校的第一周就如此猖狂地體罰學生,恐怕就是因為他在擔任鄉村教師時,早已習慣瞭這種 " 把體罰當日常 " 的教育方式,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故。而即便是在城市裡,體罰也遠未絕跡,在這次被曝光的視頻的評論區,就有不少生活在城市裡的年輕人,憤怒地控訴著自己遭遇體罰的經歷。在這種情況下,指望通過處理一個老師,就實現 " 殺雞儆猴 " 的效果,恐怕並不現實。

體罰現象屢禁不絕的根本原因,在於兩點:其一是體罰傳統的根深蒂固 ; 其二則是社會觀念的落後。

中國有著數千年的教育傳統,在現代教育學普及之前,體罰是私塾先生們傳承瞭上千年的慣用手段。許多年長的老師在自己接受教師培訓的時候,並沒有接觸過反對體罰的現代教育思想,而年輕的教師也常常受到這些前輩的影響,間接繼承瞭老一輩教育工作者對體罰的錯誤態度。要解決這個問題,隻能依靠師范教育之中對現代教育思想和師德教育的補強,從根本上扭轉教師隊伍的認識,逐漸消除傳統糟粕的影響。

而另一方面,社會觀念的落後也鼓勵瞭某些熱衷於體罰學生的教師——不少傢長都認為 " 孩子不打不成器 ",而對老師體罰自傢孩子的做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這些傢長的數量還為數不少,縱觀這起事件中的輿論場,不難發現:占據絕大多數的反對體罰的聲音往往來自年輕人,而那一小部分支持體罰的聲音,則幾乎毫無例外地來自某些自認為 " 懂教育 " 的傢長。正是他們的默許,為體罰制造瞭土壤,而要根絕這一土壤,就需要整個社會都能正視體罰的危害,而決不能繼續容忍這種 " 打臉 " 的事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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