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性人 24 年異樣人生:曾被逼墻角扒褲子,父親不堪壓力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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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月 21 日,假雙性畸形人周磊(化名)長有胡子,而身份證上的性別為 " 女 "。

一頭短發,身材微胖,身著黑色外套,聲音粗狂,當 24 歲的周磊(化名)出現在外人面前時,沒有人能看出她的秘密:她的身份證的性別一欄顯示為 " 女 ",染色體也為女性的 "XX 型 "。20 多年來,她曾經按照女孩的身份生活,但長得越來越像男性,參加工作以後,她隻能憑借假身份證參加進入單位,但頻頻又被人發現,隻好不斷地變換著工作單位,性別之困給她帶來的不便還遠遠不止這些。

△ 11 月 21 日,假雙性畸形人周磊(右)來到湖南省第二人民醫院泌尿外科檢查。

周磊是長沙寧鄉人,他從小便意識到自己和常人不一樣。周磊還有一個姐姐,比她大幾歲,周磊曾聽父母講,自己和姐姐出生時身上都有男性的生殖器,但生殖器未與尿道相連,體內還有 " 幼稚子宮 "。在他們幾歲的時候,傢人帶著他們去醫院做過手術,將生殖器予以瞭切除。

" 之前做過鑒定,我和姐姐的染色體都是 XX 型。" 周磊說,隨著自己和姐姐慢慢長大,他們之間的區別也顯現。姐姐留起瞭長發,面部較小,看起來比較秀氣,而她面部較寬,力氣也比較大,長得越來越像男孩子,傢裡人也一直將她當作男孩子。

在上小學時,周磊就開始對自己的性別感到困惑,她不能站立著上廁所,和女孩子玩在一起時,她就去女廁所,和男孩子玩在一起時,她就去男廁所。鄰居有時候對以異樣的眼光看待他們一傢人,父親不堪這種壓力自殺身亡。

△ 11 月 21 日,假雙性畸形人周磊(右)在湖南省第二人民醫院泌尿外科檢查。

後來周磊上瞭中專,因為自己身份證上寫著是女性,她一直住在女生宿舍,寢室的同學開始對她的性別有的疑問。" 她們有時候問我怎麼從來不來月經,我的胸也一直沒有發育。" 周磊說,自從 12 歲以後來瞭一次月經之後,此後再也沒有類似現象。

真正的困惑是在周磊畢業之後,她以女性的身份進入一傢工廠工作,但身上的男性特征越來越明顯。胡須每天都會長,身上的汗毛比一般人都長,她進入女生宿舍時,每次都會被保安攔下,她要拿出身份證解釋好久。一次,她一氣之下,工資也沒拿,離開瞭這傢工廠。

此後,周磊開始也以男性的身份找工作,但是很快被人識破,他有時還被當作騙子被老板送至派出所。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一些對她性別好奇的工友對她的侮辱,有的人突然就過來抓一下她。一次打工過程中,幾個工友將她圍到瞭廁所裡,把她的衣服和褲子拔瞭下來。工廠的流水線工,傢政,搬運工,周磊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換一份工作,一旦被人發現性別秘密後他就得離開。

△ 11 月 21 日,假雙性畸形人周磊講訴她的困擾。

長期的這種經歷讓周磊非常的自卑,他曾經一度想像父親一樣結束自己的生命,好在被自己的姐姐發現,悲劇才沒有發生。姐姐周芳(化名)的情況其實也不好,她同樣隻有 " 幼稚子宮 ",也無法正常的排卵。在今年,她借錢做瞭胸部和陰道擴充手術。" 但以後能不能正常生育,醫生說幾率很小。" 周磊說。

" 我隻想過上正常的生活,將自己身份證上的性別改成男性。" 周磊說,自己性別特征是男性,自己心理也是男性,他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兒,但目前的狀況讓他無法正常生活,連去銀行辦卡都辦不瞭。銀行的營業員不會相信,眼前這個 " 男人 " 和身份證上顯示為 " 女 " 的那個人是同一人。

11 月 21 日,在瀟湘晨報記者的陪同下,周磊來到瞭湖南省第二人民醫院泌尿外科,泌尿外科副主任醫師楊精華給周磊進行瞭檢查。楊醫生說,經過初步檢查,周磊外部男性體征明顯,但沒有男性生殖器、陰囊等器官,初步判斷為假兩性畸形。這種疾病外生殖器多為性別不明,也可能表現為女性,也可能表現為男性,而第二性征的發育往往隨占優勢的激素而定。周磊自述切除的生殖器可能是一個 " 陰莖假體 "。

△ 11 月 21 日,假雙性畸形人周磊身上有著濃密的體毛。

楊醫生說,周磊的這種情況並不常見,確實也會給病患的生活帶來很多不便。如果想解決這個問題,需要他本人向轄區公安機關提出申請,到有資質的醫院進行社會性別鑒定,醫院出具證明後到公安機關進行更改。

" 她染色體為女性,沒有男性外生殖器,這個過程不會輕松。" 楊醫生說,該院都沒有碰到過類似案例,如果通過醫學手術給其造一個男性生殖器,相關手術費用可能要達到 20 萬元左右。同時,這種通過手術完成的男性生殖器最多能解決其站立排尿問題,並不具備性功能。

周磊說,目前他一個月的工資才 3000 多,他沒有經濟能力來做這樣的手術。同時,他還患有甲亢和結石,他擔心自己的身體也承受不瞭這樣的手術,他希望能夠有好心人給予自己一定的資助或者好的建議。

" 希望自己能解決身份證性別的問題,能夠不再去外面打工,自己能夠創業,如果能夠遇到合適的人,我會和她說明我的情況,我也希望能組建自己的傢庭。" 周磊說。

瀟湘晨報記者曹偉 攝影陳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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