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拿下今年教育大獎的上海老師,改變著農民工子女命運,也能改變你腦中固化的教育觀念

10-07

今天是國慶長假第 6   天,假期外灘君精選瞭

8   篇往期好文與大傢共度雙節,此為第 6   篇。

看點   作為上海民辦平和學校的國際課程教師,張軼超將學生送入全球一流學府;同時他創辦並主持上海久牽志願者服務社,幫助 " 民二代 " 實現人生逆襲,找到自己的熱愛,甚至進入國外知名高校深造。張軼超的實踐,其意義超出教育公益組織的范疇。這位 " 有哲學傢情懷 " 上海老師對教育和階層關系的認知,值得大傢深思。

文丨厲校麟   編輯丨李臻

文中部分圖片來自久牽官網

體質清瘦的張軼超,延續他平日的簡單著裝風格,一襲淡綠色襯衫,恰與 " 全人教育獎 " 頒獎典禮的主題色一致。談吐從容的他,除瞭一身書生氣,與走在街上的普通上海人沒有什麼不同。

張軼超在 " 全人教育獎 " 頒獎現場演講

全人教育獎是由 21 世紀教育研究院與心平公益基金會聯合設立,每年在全國范圍內評選出 1 位 " 全人教育獎 " 和 3 位提名獎獲得者,以表彰那些堅守教育理想的一線老師。

提名的 4 位老師演講完畢,張軼超最終成為今年第三屆的 " 全人教育獎 " 獲得者。

" 張軼超老師有哲學傢的情懷,卻行走於大城市的棚戶區。不論是面對流動兒童還是準備出國的學生,他都用最好的教育點燃孩子們的自由與夢想。他視負責任的自由為教育核心,鼓勵學生喚醒內在的自我,以批判性思維審視人類社會,幫助每一個學生用勇氣、寬容與熱情,參與社會的改善,進而尋求屬於自己的人生道路。"

(摘自 " 全人教育獎 " 主辦方通稿)

作為上海一所老牌雙語學校的 IB 老師,張軼超何以榮獲 " 全人教育獎 "?

去年年底,外灘教育很榮幸應 21 世紀教育研究院之邀,成為第三屆 " 全人教育獎 " 候選老師推薦人。在我們斟酌再三後推薦的老師名單中,張軼超是我們毫不猶豫最先確定的。

用外灘教育創始人田健東的話來說,張軼超典型體現瞭當下這個時代以及教育的 " 復調性 ":國際教育與農民工子弟學校,中產階層與社會底層,富孩子與窮孩子," 富二代 " 與 " 農二代 " ……張軼超融合瞭諸多社會熱點詞匯。

第二屆 " 全人教育獎 " 獲得者樊陽為張軼超頒獎

在上海國際教育圈這幾年,外灘君早就耳聞張軼超大名。

張軼超前後在平和做瞭當瞭十多年老師,教的是 IB 國際課程的一門核心課程—— TOK 知識理論課,這門課旨在訓練學生批判性思維,建立跨學科跨文化的多元化視野。張軼超教的 IB 學生高中畢業後大都出國留學,每年學費十萬加,傢庭經濟條件可想而知。

但在這之外,張軼超還有另外一個角色。

2001 年,就在張軼超進平和前一年,還在復旦大學讀研的他,偶然走進學校旁邊的一所農民工子弟學校。當時那裡尚未開發成高檔社區,還是外來務工人員的聚集地,臭水溝、泥濘過道、簡易搭建的木板房,環境很差。

他看到瞭那條橫跨在城市孩子與農村孩子之間的鴻溝。

但讀哲學的張軼超並沒有采取 " 噴 " 的方式,而是用 16 年時間,打造瞭一個 " 久牽 ":從義務教育階段的課外學習,到職業教育的職業規劃,再到升學輔導出國留學,張軼超盡其所能整合優質教育資源,縮小橫亙在久牽孩子面前的那條鴻溝,改變他們的人生走向。

2011 年至 2017 年,張軼超幫助 8 位流動兒童通過 UWC(世界聯合學院)考核,獲得全額獎學金出國留學,讓這些孩子走上瞭他的平和學生都在走的路。

一邊是連在上海參加中考資格都沒有的流動兒童,一邊是優質教育資源觸手可及的準留學生。多年來,張軼超就這樣在雙重角色和環境中切換,用其溫和有力的方式,改變著城市流動兒童的命運。

基於此,本著對 " 全人教育 " 獎的理解及對張軼超的認識,我們認真寫瞭數千字的推薦理由,遞交給 21 世紀教育研究院。

今天,張軼超實至名歸。我們作為推薦人,帶著大傢再來窺探下張軼超的 " 久牽 ",以及他的教育理想。

張軼超接受外灘君采訪

久牽的路,並不是獨木橋

早在 2013 年,全國婦聯的一份報告就指出,上海 10 個兒童中有 4 個是流動兒童。大多數流動兒童與城市孩子一樣,跟隨打工的父母在上海出生長大。直到面臨中高考,因戶籍問題隻能回到老傢參加考試。多年遠離農村學習氛圍,他們回到老傢並沒有太大的競爭力,而留在上海,即便再優秀,也隻能報考沒有戶籍限制的中專,並不能參加上海中考與高考。

張軼超第一次走進農民工子弟學校,深感教育資源分配不均。他開始發動同學一起,站上瞭農民工子弟學校的講臺,長期為這些孩子提供五花八門的課外課,如音樂、繪畫、攝影、英語等等。

後來他在一個叫 " 久千公寓 " 的地方租瞭一套房子,自己也幹脆搬瞭進去,為農民工孩子提供穩定的活動中心,這也是 " 久牽 " 名字由來。" 長久牽手 ",免費為父母在上海打工的孩子開設豐富的課外班。

2006 年,張軼超看瞭一部法國電影,叫《放牛班的春天》,又有感而發,組建瞭一支農二代合唱隊,叫 " 放牛班的孩子 ",而這個合唱隊開啟瞭 " 久牽 " 的春天。

在上海中福會少年宮的一次演出中,這群 " 放牛班的孩子 " 籌到一筆 10 萬元的善款。2012 年," 放牛班的孩子 " 甚至登上瞭上海東方衛視的春晚,與姚明同臺表演。

圖中照片為張軼超與最早 " 放牛班的孩子 " 合影

越來越多的志願者加入久牽。2008 年,在浦東社工協會幫助下,久牽正式註冊成立為 NGO 非政府組織,更多更好的資源也開始湧向久牽。

如今久牽在上海有三個活動中心,雲南和安徽常設一個農村兒童之傢,張軼超開始整合資源為農村留守兒童服務。

張軼超介紹,在久牽,城裡的流動兒童現在大致有三類走向:

第一類,背負著傢長想讓他們考上大學的期望,回到老傢參加高考。然而截止到目前,張軼超發現,這些回老傢參加高考的孩子,基本都考得很一般,能上二本都很少。一旦回到封閉及教育資源貧瘠的老傢,這類孩子的命運,就與久牽漸行漸遠。

第二類孩子放棄高考,選擇留在上海讀中專。張軼超說這類孩子,受久牽的觀念影響,意識到留在上海,自己的未來擁有更多可能性。盡管他們可能比回老傢的孩子學歷要低,但是他們的眼界,遠比回老傢讀大學的孩子要豐富,畢業後到瞭社會,就會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第三類孩子被世界聯合學院 UWC 全額獎學金錄取,繼而出國留學。這是張軼超在 2009 年之前沒想到的,更是這些上海外來打工傢長與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

過去十幾年,大大小小媒體報道久牽,屢次采訪這些被 UWC 全獎錄取的孩子,久牽似乎 " 名聲大噪 ",更多上海外來打工傢庭將孩子送上門。

就在我們采訪當天,暑假將近,三個大人帶著孩子上門咨詢,直白地問張軼超," 你們的課都是免費,那你們哪來的錢?"

" 我們有很多志願者,還有企業贊助。" 張軼超一如既往耐心溫和,回答大人們的這些瑣碎問題。

有媒體曾寫到,幾乎所有傢長,不問孩子想法都讓他們去久牽,沖刺 UWC 這條路。這無意間打開的第三條路,竟也變成瞭獨木橋。

然而張軼超不這麼覺得,這條路對於大部分久牽孩子來說,依然還是遙不可及的。久牽的孩子,在自我定位不清晰的狀態下,並不會貿然選擇這條路。

" 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其實往往不是學歷,而是一個人的觀念,一個孩子對自己未來可能性的認識越深刻,那麼他能越能把握住機會。無論是考上 UWC 還是讀中專獲得一技之長,久牽教育最具有競爭力的一點,就是我們能讓每個孩子看到自己的特點,看到人生價值所在,找到最符合自己特性的那個可能性,而不是追求一個主流社會成功人士或者優秀人士的標準。"

張軼超在接受 21 世紀教育研究院采訪時說過," 久牽 " 的學生不管是在國外發展,還是在國內做一個很平常的面包師、咖啡師、花藝師,他們之間是沒有什麼優劣之差的,因為這些孩子,通過 " 久牽 " 的學習最後都找到瞭人生所熱愛的東西。

UWC 錄取率與常春藤不相上下

看中瞭久牽孩子什麼?

世界聯合學院 United World Colleges(簡稱 UWC), 創立於 1962 年,致力於通過教育,聯合不同的國傢、民族和文化,從而促進世界和平與可持續發展。2015 年,世界聯合學院(中國 · 常熟)校區正式開學。截至目前,全球共有 17 所 UWC 分校。

王新月, 是久牽第一個拿到 UWC 通行證,去加拿大分校上學的孩子。

2008 年,8 歲的王新月隨父母從安徽老傢來到上海,走進久牽。成績優秀的她不願意回老傢參加高考,選擇在上海讀中專。恰巧張軼超從朋友口中得知 UWC 有全額獎學金的招生情況,鼓勵王新月參加。

這個在面試環節和招生官說想要改變中國教育不公的農村女孩,竟然如願拿到瞭加拿大 UWC 的 Offer,也因此打開瞭久牽孩子命運軌跡的第三道門——出國留學。

王新月的弟弟看到姐姐在國外的留學生活,也想走這條獨木橋。2012 年,央視柴靜《看見》欄目還做瞭跟蹤報道。今天,王新月的弟弟與妹妹都拿到 UWC 的全額獎學金,走上出國留學的道路。

王新月一傢是幸運的,因為這樣的孩子在久牽並不多。

張軼超回憶,過去 7 年,每年大概有 2-3 位學生報考 UWC,至今已有 8 名久牽的學生被 UWC 錄取,分赴加拿大、香港、英國等 UWC 的世界分校就讀。而世界聯合學院,每年在數十萬報名申請的學生中僅錄取 5%,與美國常春藤高校錄取比例不相上下。

為什麼 UWC 對久牽的孩子如此青睞?UWC 看中瞭什麼?

張軼超說,UWC 其實也有一套自己招生的標準,他們希望報考的學生,有一種社會關懷,想去影響世界。但這種標準,對農村孩子並沒什麼得利之處。因為農村孩子一般不會有這種想法,他們想的都是怎麼考上大學,將來有份好工作,賺錢為傢裡分擔經濟壓力,很少去想著解決世界性難題。

" 這些被 UWC 錄取的孩子,成績也不優異,但他們最大的優勢在於,雖然是農村流動兒童,卻擁有瞭與城市孩子一樣的視野與格局。"

這源於久牽的孩子接觸來自世界各地不同職業、不同國籍、不同思想的志願者。

" 他們當然看到瞭不公平,但他們會跳出來思考,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是這樣子?我能做什麼?他們會產生去改變不公平與不合理的念頭,就會變得有社會關懷。"

而世界聯合學院強調教育的多元化,這個多元化,就需要招收不同地區及不同社會階層的孩子。久牽孩子身處底層,卻又如張軼超所說 " 擁有瞭社會關懷心,擁有基本學習能力 ",被 UWC 青睞也就不難理解瞭。

久牽的使命不是給弱勢群體的孩子

貼一塊迪尼斯卡通創口貼

" 久牽 " 的人文閱讀課

因為是為農村流動與留守兒童提供免費的教育服務,久牽的屬性常被界定為公益組織或是慈善機構,然而張軼超說,久牽是一個教育機構。

張軼超這樣界定這兩類機構的不同:

教育類的公益組織,這個機構最重要的目標是公益性,就是為弱勢群體提供各種各樣的服務,張軼超認為,本質上公益組織不能真正影響弱勢群體。

比如,這些農二代的孩子,他們在城市能夠獲得的教育資源是 a,輸出的教育效果為 b,相比之下,城市孩子獲得教育資源為大寫的 A,教育效果是大寫的 B,最後 a<A,b<B。

那教育類的公益組織,是在小 "a" 基礎上,再加一個小 "c",然而 a+c 依然無法超越一個大 "A",輸出的教育效果 b+d 也依然小於大寫的 B。

所以怎麼努力,社會結構並不能發生太多變化,隻能說弱勢群體的孩子感受到瞭社會的關懷,這些孩子未來給社會添亂的可能性降低。

那在久牽,張軼超想做的是一個公益性質的教育機構。公益隻表示久牽提供的教育服務不是為瞭盈利,不收費,但張軼超的目標已經不再是 a+c 或 b+d,而是能夠與大寫的 A 與 B 一樣,甚至是超越。

也就是說,這些農民工子弟的孩子在久牽得到張軼超提供的教育資源後,就有可能超越城裡的孩子。

在摸索數十年後,張軼超對久牽的教育架構已經非常清晰。一開始,他隻是簡單為孩子們嫁接優質教育資源,而現在,他正試圖建立一個讓每個孩子都能在其中自由探索世界,表達自我,追求夢想的理想教育環境。

比如,打造久牽的三大體系:

第一,基本課程體系到大圖書館計劃。

久牽的基本課程有人文閱讀與音樂藝術兩大類,下分人文、科技、技能與音樂、美術。當然,上課不是唯一的形式,每年還有各種項目和實踐活動,如夏令營、回鄉之旅、繽紛假期、傢鄉拼圖等項目。

現在,張軼超正在探索 " 大圖書館計劃 "。該計劃旨在打破學科知識的分界線,建立一個開放的知識體系,通過核心要素、時間坐標、空間坐標這三個維度把基本知識點串聯起來,構建起一個知識網絡,在 " 大圖書館 " 平臺項目中激發孩子們的自主學習能力,學會批判性思考,擁有終身獲取知識的能力。

張軼超把 " 自由地探索,自由地表達,自由地創造 " 作為久牽的校訓,他在一切細節裡給予孩子們選擇權,讓他們感受到探索這個世界,是可以完全基於自己的意願來實現,找到一條適合自己的路。

第二,全新的評估體系。

從平和的 IB 教學理念出發,張軼超取消瞭傳統教育課程分數的評估方式,推出新的評估體系。該體系包含六個指標:探索能力、表達能力、創新能力、技藝能力、社交能力與領導能力。

每個指標都有具體的量化方式,細化到任何一次課程或項目中。這樣一來,對每個孩子的評估並不是由一次兩次的分數決定。每次參加完課程或項目活動後,孩子都能在先前的課程評估基礎上,累積得分,因此便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進步,並清晰定位自己的所長所短。

第三,志願服務積分體系。

張軼超為來到久牽的孩子提供免費教育服務,相應的,他覺得孩子們需要通過提供志願服務,來置換獲得資源的機會。

比如掃地、客服、支教……他們會得到志願服務積分,用積分兌換他們想要的東西,如一張音樂會門票。

" 富孩子可以去迪士尼玩,如果說為瞭達到平等,久牽去募集一筆錢,讓這些孩子們也能去玩,我覺得這不叫平等,隻是滿足瞭一部分人的善心而已。"

張軼超想讓孩子們明白什麼是真的平等。

從課程到評價,從課本到實踐,從整合志願者的師資到開發教育 APP,張軼超已經構建起一個新型的獨立的 " 久牽 " 教育模式。

久牽模式下,可以讓這些農村流動或留守兒童在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展覽美術作品,不定期參加音樂劇兒童劇活動,走進 500 強名企並且擁有實習機會。

" 久牽 " 學生參加上海東方藝術中心活動

不過,張軼超也承認,他第一次站在民工子弟學校的講臺上時,當時的自己也是單純出於慈善心與同情。

" 慈善心是看到對方可憐後想提供幫助,這種幫助本質上是想撫平自己因為看到他人可憐而沖擊的不安不平情緒,通過幫助可以讓自己平靜下來,甚至得到一定的存在感。"

而現在,張軼超越來越相信,不再單純隻是個公益組織的久牽,通過教育可以真正影響到這些底層的孩子。

在回到母校分享時,張軼超強調久牽的使命不是給這個滿目瘡痍的群體貼上一塊迪斯尼的卡通創可貼,用那麼一點可愛與善心來裝點這個世界。久牽的真正使命在於,滿足這樣一些心靈對知識的渴望,幫助他們獲得實現自我的信心與能力。

可以說,2011 年起開始擔任平和 IB 課程 TOK 課程教研組組長的張軼超,一直致力於將 IB 好的教育理念和內容移植到 " 久牽 " 孩子們的教育中去。

在一席的演講上,張軼超上提到,教育本身是不應該去選擇對象的,不是說因為他們是窮孩子,所以給他們這樣一種教育;另一邊是富孩子,就給到另外一種教育,好的教育不限於任何對象。

未來的久牽,是可以面向任何階層的孩子。

階層固化不攻自破?

這些年,張軼超的久牽,因為把流動兒童送進世界名校,常常被當成階層流動解決教育不公的典范。

但張軼超知道,教育不公與教育差距現象從來沒有減少。

張軼超指出,教育承擔著一個篩選功能,它對這個社會進行分層。在八九十年代,教育篩選還隻看分數,課外的教育資源整體上對孩子學習成績並不大。

而在今天,校外的教育資源已經在一個孩子成長過程中占據很大比重,對於 " 民二代 ",他們的父母都是底層打工的,一點競爭力都沒有。兩個階層的孩子,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 就目前的教育資源格局限制,我的確也看到瞭某種意義上的階層固化,可是我們必須要正視的一個事實是,為什麼我們非得按照傳統的那種方式去發展自己?"

張軼超認為,當我們討論階層固化時,是基於一個前提,認為農村的孩子,隻能遵循傳統接受學校教育這樣一條路才能改變命運。

然而,今天的這個社會,知識已經不再是壟斷,任何一個人,隻要他想去學習知識與技能,都可以通過網絡學到,並不非得依賴學校,大學不是一條必走之路。因為身處互聯網信息化共享時代,就已經優於父輩們,擁有一個比 " 大學 " 更加強大的武器。

" 隻要你認為你是一個自由的人,你就能夠去把握住這個世界為你提供的所有信息、知識與技能,你就能成為一個任何你想成為的人。"

那麼,在張軼超看來,階層就不攻自破瞭。

我想,大多數的我們一定仍然對此有所懷疑,至少 " 認為自己是一個自由的人 ",這就是一個非常困難的條件。對此烏托邦理想的質疑,張軼超曾做如此回答:

如果你沒有這樣一種理想,至少,你應該有這樣一種驕傲,你的自尊心要求這個世界的每個人,都能夠得到同等的教育機會,從而你可以和他們進行公平的競爭。

如果沒有這一前提,那麼你所取得的一切成功,將失去其重量。哪怕面對一個乞丐,你都無法擁有足夠的信心,因為,也許他正是那個被從小剝奪瞭教育機會的天才。

最後,關乎階層的流動或命運的改變,特別放上一位考上 UWC 的久牽孩子,在接受 " 全人教育獎 " 主辦方采訪時,她說道:

你不能完全說一個人在你成長的階段指導瞭你一些,他就改變瞭你的命運。張老師改變瞭我們對社會的理解、引導我們更成熟、更自由、獨立,提供瞭一些很好的平臺讓我們自己去追求,但是對廣闊和漫長的人生來說,沒有人改變得瞭我們的命運,因為我們的命運是在我們自己手上。

" 全人教育獎 " 由 21 世紀教育研究院和心平公益基金會共同主辦,是為發現並獎勵中國基礎教育界的一批具有 " 全人教育 " 思想、推動 " 以人為本 " 的教育改革、致力於以健全的教育推動社會健全的教師而設置的獎項。該獎項每年評選 1 次,每屆僅有 1 名 " 全人教育獎 " 獲得者和 3 名提名獎獲得者。

該獎項有別於傳統對教師專業技能和犧牲奉獻精神的強調,更加關註教師在人文教育和學生全面發展方面所做出的努力。該獎項的設立有助於鼓勵更多擁有健全人格與一流專業素養的教師,在教育工作中尊重並關愛每一個學生、註重閱讀和終身學習能力的培養、能夠啟發每一個學生成為最好的自己,實踐並且推廣 " 全人教育 " 理念。

來自內蒙古鄂爾多斯市罕臺新教育實驗小學的馬玲和上海市外國語大學附屬雙語學校樊陽分別獲得第一屆和第二屆全人教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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