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產後抑鬱 伯爵夫人被拖入一場 43 年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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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

今天要說的人是她。她叫 Veronica Lucan, 來自英國倫敦,她還有個更響亮的名字——魯肯伯爵夫人。

這周,她孤零零地死在瞭自己位於倫敦市中心的傢中,身邊沒有任何人陪伴,享年 80 歲。

英國人熟知她的名字,倒並不是因為她是貴族,而是因為她的身上,背負瞭一宗長達 43 年的謀殺懸案。

這個故事,得從很多年前說起 ……

魯肯伯爵夫人原名叫 Veronica Duncan,1937 年出生在英國的一個中產傢庭。

在五六十年代,她一直做著秘書和模特的工作。貌美富裕,聰慧幽默,年輕時期的魯肯伯爵夫人是標準的白富美,深受大傢喜愛。

用她朋友的話說," 她過著人人稱羨的生活,是一位迷人的小姐,傢住貝爾格萊維亞區 ( 倫敦上流社區),本來一切都可以幸福美滿,但一切都走向瞭錯誤的方向。"

1963 年 3 月,在一場高爾夫賽事活動上,Veronica 遇到瞭未來的丈夫 Richard John Bingham。

Richard 從小生活在貴族傢庭,畢業於伊頓公學。 曾經在一傢商業銀行工作 ...

然而他有個愛好 -- 賭博。

他對賭博的激情遠大於對事業的追求 ....

直到 1960 年的一天,他一下贏下瞭相當於自己好幾年的薪水後 ... 他決定,從銀行辭職,成為職業賭徒 ....

初次見面,Veronica 並不喜歡他,覺得他長得像諷刺漫畫裡的紳士,一副遊手好閑的樣子。

但是在那個年代,

26 歲都還沒有嫁出去的她,傢裡給瞭她非常大的壓力。

最終,她隻能選擇接受瞭 Richard 的追求,門當戶對還算處得來,於是在第二年就結瞭婚。

沒過多久。RIchard 的父親去世瞭,繼承下瞭伯爵頭銜,成為瞭魯肯伯爵七世。

也就這樣,Veronica 成為瞭許多人羨慕的伯爵夫人。

婚後的兩人相敬如賓,過得還算幸福美滿。

很快就生瞭大女兒 France……

生瞭孩子之後的 Veronica 充滿瞭母愛,她經常跟女兒一起玩耍,對自己原本並不滿意的婚姻毫無怨言。

沒過幾年,她又生瞭二兒子 George,

她說," 生下他的那天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兒女雙全,Veronica 感覺自己不能再幸福瞭。

很快她又懷上瞭第三胎,但問題就出在這第三次生產 ……

這次生產之後,Veronica 得瞭產後抑鬱 ……

她變得脆弱而敏感,倔強的性格導致她不願意接受抗精神病藥。得不到 Richard 的理解與關心,病情越來越嚴重,面對她繁復無常的情緒,Richard 失去瞭耐心。

Richard 本身就是一個很強勢的男人,看到 Veronica 這個樣子,還不願意聽從他的話,於是變得越來越暴力,夫妻倆多次發生肢體沖撞。

據老保姆說,Richard 經常打 Veronica,甚至會把她推下樓梯。

在傢對自己太太的抑鬱失去耐心,他隻好出門在外時,把情緒發泄在賭桌上,運氣早已不如當年的他就這樣揮霍掉瞭大量的遺產。

兩個人的關系每況愈下,傢庭分崩離析。兩人終於分局,Richard 選擇搬出去住,生活才獲得瞭一些平靜。

但這平靜真的很短暫。

丈夫認為,是因為妻子的精神疾病導致瞭兩人的分居。 為此,希望能得到孩子的監護權 .... 兩人鬧上瞭法庭。

他開始雇私傢偵探跟蹤魯肯夫人,甚至偷偷錄下魯肯夫人發狂時的錄音,希望能夠證明妻子的精神是有問題的 ...

而魯肯夫人,她意識到自己精神有問題。 但是也不願放棄自己孩子的撫養權。 她去瞭心理診所,以此為自己抗辯 ....

終於,法官支持瞭妻子的一方。 監護權判給瞭魯肯夫人。

而與此同時,魯肯伯爵的狀態一落千丈,輸光瞭傢產,還欠下瞭一大筆賭債。

他開始酗酒,沉淪。 他把這一切,都怪罪在瞭魯肯太太身上。

他開始在各種場合表達對自己妻子的仇恨和不滿,本來大傢都當成這是他的氣話。

直到 ..... 1974 年 11 月 7 日。

這天晚上魯肯夫人正在傢中和大女兒一起看電視,另外兩個孩子已經被哄上瞭床。

看著看著,兩個人覺得有點口渴,於是新來的保姆 Sandra Rivett 下樓準備幫她們沏一杯茶。

過瞭很長時間,沏茶的 Sandra 一直沒有回來,按理說泡一壺茶而已,怎麼會要這麼久?Veronica 起身下樓想看看是什麼情況。

樓下並沒有人,Veronica 覺得非常奇怪。她走過衣帽間,卻沒想到裡面突然沖出來一個人,拿著重物對著她的腦袋狠狠地砸瞭四次!鮮血從額頭汩汩地往外流,她痛極瞭,不知道發生瞭什麼,捂著頭害怕地大聲尖叫。

但是,她卻聽到瞭一個熟悉的聲音跟她說," 閉嘴!"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攻擊她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丈夫!

她拼命掙紮,卻隻換來對方原來越緊的鉗制,同床共枕十年的丈夫,更是直接上手開始掐她的脖子 ……

她覺得自己要死瞭,隻能用最後的力氣輕聲哀求," 求求你,親愛的,別殺我 ……" 不知道為什麼,Richard 略微心軟瞭起來,放開瞭她。

這個時候,Veronica 才發現保姆 Sandra 的屍體,原來是丈夫在黑暗中錯把對方認作瞭自己,殺錯瞭人!

在 Veronica 顫抖著,成功勸服瞭 Richard 去給她倒一杯水。就在丈夫轉身的瞬間,Veronica 拼盡全力逃出瞭傢門,跑到附近的酒吧。

據目擊者說,她沖進酒吧時,渾身都是血,腦袋上全是嚴重的傷口,她高聲呼救 " 我要死瞭!" 和 " 救救我的孩子!",最後暈倒在瞭酒吧之中。

隨後,

警方在傢裡發現瞭保姆 Sandra 的屍體。 樓上,三個孩子安然無恙。

小兒子和小女兒已經在自己房間睡著。 而大女兒還在二樓臥室自己看電視 ....

但搜遍整個房子,也沒有發現 Richard 的蹤影。

警方搜查瞭 Richard 的公寓,找到瞭他的護照,駕照,錢包和幾個電話本。

隨後警方開始往電話本上的人打電話,其中的一個朋友對警方表示:

Richard 在事發當晚去瞭他的傢裡,並且跟她說瞭當晚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他說自己不是兇手。 那天剛好路過妻子傢門口,從地下水窗口看到妻子正在跟一個男人搏鬥。 他沖進房間想要幫自己太太,卻滑到在瞭一攤血裡。 而對方趁機逃跑瞭 ...

然而,妻子的精神疾病認為那個襲擊的人是他派來的。 兩人又吵瞭起來。 正當他準備去拿毛巾幫妻子清理傷口的時候,妻子跑出瞭房子。

他覺得,警察可能會找自己麻煩,自己說不清楚,於是就跑瞭出來 ……

好吧,

在警方的進一步調查裡,

警方發現。

當天晚上,除瞭找這個朋友之外,當天晚上事發後,他還打瞭 3 個電話。 一個打給自己的另一個朋友,然而當時這個朋友已經睡著沒有理會。

另一個電話打給瞭自己母親,表示妻子的房子裡出瞭大禍,讓母親去接走孩子。

而第三個電話,打給瞭自己妻子妹妹的丈夫。 這個電話也沒打通。

隨後他還寫瞭 2 封信,

一封信寫給瞭妻子妹妹的丈夫,說瞭下當晚事情的過程。 認為太太肯定要說這是他幹的。 自己決定躲一段時間。

第二封信裡,他安排瞭一些財務方面的事情。

隨後,

那天的凌晨,他離開瞭朋友傢,表示要 " 回去一趟 "。

而這一走,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這一沒回來,就是四十三年。

魯肯伯爵,從此消失 .....

幾天後,他開走的那輛車在一個海港邊被發現 ....

車裡滿是血跡,是幾周前魯肯伯爵跟朋友借的。

沒有人知道他那天離開朋友傢後去瞭哪裡。

整個倫敦都傳播著各種謠言。

全國報刊的頭版頭條長達數月都在報道這宗案件,有樂隊為此寫瞭歌,甚至還有電視臺就此事拍瞭電視劇,魯肯伯爵的殺人失蹤案,成瞭人們津津樂道的故事。

當時,警方派瞭無數潛水員在那輛汽車附近搜尋,周邊也派瞭很多警犬小隊,然而一無所獲。

警方後來把他放上國際通緝名單,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警方在全世界收到瞭上千條魯肯伯爵出現過的消息 ....

這些線索遍佈全球,但是卻一直沒有找到其人 ....

至於伯爵夫人,記者媒體沒日沒夜地追捕著她,報道著她的動向,她的一言一行都成瞭人們捕風捉影的證據。

由於當時的案發現場非常混亂,加上並沒有足夠先進的檢測技術,直到 1975 年法庭才宣佈 Richard 就是殺死保姆的兇手。

但是許多人並不相信警方的結果,更不相信魯肯夫人的話。甚至連她自己的孩子,都更相信父親的版本,他們不願意相信父親會殺害母親,隻是有一個殺手來殺她而已,而她在慌亂中認錯人瞭。

日復一日,魯肯伯爵夫人的抑鬱癥愈發嚴重,她陷在對過去的悲傷之中難以自拔。

1982 年,伯爵夫人的精神終於崩潰,孩子們的監護權轉移到瞭叔叔嬸嬸手上。

從那之後,她幾乎再也沒有見到過自己的孩子。

三個孩子跟她保持著距離,既然孩子們不願意聯系她,她也倔強地不主動聯系孩子。她沒有出席孩子們的婚禮,甚至都從未見過大女兒的丈夫,五個孫子孫女也從來沒有見過。

因為害怕別人的指指點點,她很少出門,也從不邀請別人到自傢做客。而那些她年少時期結交的朋友,都一個一個死去,最後隻剩下她一個人。

四十多年來,她徹底改變瞭自己的生活習慣,每天過著樸素而低調的日子。早晨去圖書館看書,下午在公園聽收音機,然後回傢。她成為瞭一個隱形人,在鄰居的眼裡 " 幾乎沒有存在感 "" 非常安靜 "。

孩子們拒絕聯系她讓她非常心碎。她回憶起 George 曾有一次約她出去喝茶。但她說她不想出現在公共場合,問能不能在 George 的傢裡喝,George 沒有同意。

於是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

當多年之後,記者問到她是否後悔嫁給魯肯伯爵的時候,她沉默瞭很久,說," 我說不出後悔兩個字,因為那樣我就不會有三個漂亮的孩子瞭。"

誰也不知道,在那一刻,Veronica 這個孤獨又固執的貴族遺孀有沒有後悔過自己拒絕孩子邀約的決定。

現在也沒有人知道瞭。

就在四個月前,她曾預言自己會孤單的死去,當時她說," 到瞭 80 歲就會清楚的意識到身體的衰退,所以我開始瞭對死亡的思考。我還蠻享受生下來的人生的,因為我知道不會發生什麼特別可怕的事瞭。"

" 我並不害怕寂寞也不害怕死亡,我害怕的是依賴別人,成為別人的負擔。"

現在,她再也不用擔心成為別人的負擔瞭。帶著多年的悲傷與倔強,還有所有陳年往事的答案,她終於離開瞭這個世界。

就像她這大半輩子一樣,平靜而孤獨 ……

至於她那個消失已久的丈夫 ...

1999 年,英國高等法院裁定他已經死亡。 因為沒有已經死亡確切的證據,他的兒子至今沒能繼承父親的貴族頭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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