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足球場上令人動容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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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僅僅因為一個人做錯瞭什麼,就認為足球本身有瞭污點。我曾經做錯瞭許多事情,也已經因此付出瞭代價,但足球本身是純潔的,足球不容玷污。" ——馬拉多納

眼淚的晶瑩投射瞭靈魂的輪廓,縱使江山代有人才出,似乎巨星的光環都難以掙脫悲傷的束縛,眼淚庇護不瞭最後的防線,哭泣被人安慰成開始痊愈的象征,那時那景那人,誰的眼淚讓你忌憚瞭歲月的無情,誰的眼淚又讓你隔絕瞭流年的溫柔?

1990 年的意大利之夏,從擁有荷蘭和歷史最強的愛爾蘭的小組裡脫穎而出,絕殺比利時,逆轉喀麥隆,半決賽經過 120 分鐘鏖戰,互射點球負於最後的冠軍德國隊。老帥羅佈森麾下的英格蘭一改長傳沖吊的打法改為細膩的技術足球,然而擁有加斯科因、巴恩斯、霍德爾的紳士英格蘭還是沒有擋住日耳曼人的腳步。

1990 年的意大利之夏註定是被人無數次提及的回憶點,西德隊同樣在半決賽通過點球大戰擊敗老冤傢英格蘭,加斯科因淚流滿面的畫面被定格為那屆世界杯的經典鏡頭之一。他唯一一次參加的世界杯被眼淚涵蓋瞭所有,他用極具拉丁派的踢法成為一道別致的風景線,那一屆世界杯靈氣和腳法兼具的球員沒有能越過西德人的城墻,他扯著球衣難遮離愁,也用純真的眼淚告誡世人他的渴望是多麼深沉,像失去心愛的玩具,像已經失去原來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樣。夢不過一場落花,也許有些花朵註定隻能盛開一次就枯萎才顯得與眾不同。

英格蘭的 " 壞小子 " 像個小孩一樣肆意的哭泣,他曾桀驁不馴,他曾意氣奮發,然而在離別摯愛的世界杯舞臺上眼淚是唯一的語言,他堅強的鼓掌致謝吶喊的英格蘭球迷,他也任憑眼淚滑落自己的臉龐,很多人認為他的眼淚委屈又認真,後來再次回憶時那個 23 歲的足壇怪才時,你總會銘記那個 1990 年夏天流淚的畫面,那是他唯一的一次世界杯之旅,像失去千萬次一樣的眼淚灌溉瞭他的青春年華。

他用一粒粒 BATIGOL 勾勒似水的流年,也讓球迷流年忘返他的暴力美學,潘帕斯雄鷹疾馳的藍白歲月下 78 場貢獻 56 球,他是迄今為止唯一一位連續兩屆世界杯賽上演帽子戲法的球員,即使他是叱吒風雲的戰神也有自己的辛酸和軟肋,連續三屆世界杯均無功而返,當 2002 年的韓日世界上最後一次目睹巴蒂斯圖塔時,被替換下的阿根廷人隻有用眼淚看著自己的球隊小組淘汰,開賽前的奪冠大熱門小組賽便折戟沉沙,誰能讀懂已經 33 歲的戰神世界杯絕唱的落寞,掩埋於長發的淚水包裹不住戰神的堅強意志,他是戰神,他有無比堅硬的鎧甲,他也有不能言說的軟肋,過瞭那個不願重溫的夏季,他偉岸的背影獨自踏上落碎的秋葉。

他是斯坦福橋王的男人,力量與權威,榮譽與使命都被這個身披 26 號藍色球衣的男人擔當著,可王子的故事不僅僅有勝利者的童話篇章,在英超獵取瞭別人羨慕的榮耀與快樂,也在莫斯科的雨夜裡分裂成無處遁形的遺憾,即使 2007/08 賽季曾經的鋼鐵之軀飽受傷病摧殘,當趕上歐冠決賽的特裡原本寄望自己能血肉之軀抗衡紅魔曼聯,點球大戰成為紅藍決一雌雄的杠桿,隻是第五輪出場的特裡卻沒有能成為切爾西博得勝利的籌碼,鬼使神差的腳下打滑也將近在咫尺的冠軍獎杯踢飛,身為鐵衛的特裡曾一次次力挽狂瀾,這一次凝固在雨夜的背影一起被隱匿在褶皺的記憶裡,那顆潮濕的心又侵蝕瞭多少雙心疼他的眼眸。

2002 年 5 月 5 日,這是一個羅納爾多不願回憶的日子,但是羅納爾多的淚水卻被很多人收藏在自己的記憶裡,原本憧憬闊別十三年的聯賽冠軍是每一個藍黑人預謀的榮耀,卻在最後一輪遭遇拉齊奧時空虧一潰,碌碌無為被提前換下場的外星人沒有能用獎杯慰藉自己的夢想,卻用情不自禁的淚水洗滌瞭內心的渾濁,吹進你眼裡的失利飛絮,害他濕透瞭眼睛。

而 55 天後巴西人在遙遠的橫濱站在世界之巔,這一次不請自來的眼淚凝結瞭羅納爾多絕世無雙的風采,也撫平瞭那些尖銳的往事,一悲一喜的眼淚都是夢想的形狀,也許這是最合時宜的私語。當 2011 年情人節選擇退役的羅納爾多,也用一往情深的眼淚和追逐過他的人,摯愛過的綠茵說再見,用眼淚維持的距離是最深的分別。

他是鐵人,異於常人的膝蓋骨仿佛就是天生的奔跑者,他曾在亞平寧半島肆意的張揚著驕傲的東歐鐵騎,他何嘗不是自己推崇備至的電影《勇敢的心》的主角。2002/03 賽季歐冠半決賽賽場上,打進一球的內德維德卻因為一張無關緊要的黃牌錯失瞭和尤文圖斯一起站立夢劇場的機會,裁判終場哨子刺耳又轟鳴,捷克人雙膝跪地,雙掌撫淚,也許決賽上有捷克人的斑馬也會在米蘭人面前低頭呢喃。然而三年之後的世界杯上,最後一輪最後一次為國奔跑的內德維德還是沒有贏得小組出線的機遇,命運輪回裡似乎總是把過多的悲情色彩塗飾在捷克人身上,他單膝跪地,飄逸的金發遮掩瞭淚水的弧線,壯志未酬的內德維德走散在時光裡。

2006 年世界杯上貝克漢姆用個人經典的 " 圓月彎刀 " 將英格蘭送進八強,不過賽後貝克漢姆嘔吐的一幕讓人擔心他和他的球隊前景,身為隊長的他要扛的東西真的太多太多。1/4 決賽上英格蘭遭遇老冤傢葡萄牙,重擔在身的貝克漢姆下半場伊始便受傷離場,坐在替補席上的小貝掩面而泣,曾經放蕩不羈的天才在一直追尋的彼岸用眼淚終結瞭永恒,而殘酷的點球大戰宿命又讓高大的英格蘭人蜷縮著自己的身軀,無情的眼淚又一次貫穿瞭貝克漢姆的心房,最後一次以球員身份參加世界杯的貝克漢姆隱沒瞭他的青雲之志,曾經迷人絢爛的眼眶裡這一次被苦澀的淚水填滿瞭晶瑩,萬人迷的背影曾讓萬千人寵愛,而他的淚水依舊心系著曾經那些萬千人,全世界一起心疼。

總算流幹瞭眼淚,總算習慣瞭殘忍,太陽每天都照常升起,在爛醉的清晨,像早前的天真的夢想。——樸樹《傲慢的上校》

1990 年世界杯決賽阿根廷和西德隊的狹路相逢,最犀利的箭頭卡尼吉亞禁賽,帶著腳傷的馬拉多納率領球隊頑強的實力高出一籌的西德隊周旋,最終,阿根廷隊的兩張紅牌和第 85 分鐘一個引發爭議的點球終結瞭一切,賽後,克林斯曼捧著大力神杯像個孩子一樣的哭泣,而 30 歲的馬納多拉在 10 億電視觀眾面前讓眼淚肆意的流淌,阿根廷人折翼過的翅膀斷送瞭翱翔的翅膀,他甚至賽後沒有去握國際足聯主席阿維蘭熱伸出的手,含著熱淚的馬納多拉在那個微風和煦的夏天像被暴雨洗劫瞭所有幻想,盡管那一年他率領那不勒斯贏得彌足珍貴的意甲冠軍,他張望著大力神杯,那麼近卻又那麼遙遠。

1998 年世界杯前夕,因為受傷而沒有被巴西主帥帶到法蘭西的 " 獨狼 " 羅馬裡奧召開發佈會,即使曾經的 " 禁區之王 " 在世界杯夢想幻滅的背景下都孤獨的像找不到回傢路的孩子,世人翹首以盼的 " 羅羅組合 " 成瞭鏡花水月,聲淚俱下的羅馬裡奧憔悴、無奈、傷感。而斯文的戴上眼鏡的獨狼其實也是一匹需要安慰的孤狼,曾幻想在浪漫的法國雲中漫步的巴西人隻能在遙遠的故鄉想象如果健康的他在陣中,是否可以讓錯失的大力神杯眷顧一次黃衫人。32 歲的獨狼寂寞透徹的眼淚也感染瞭很多癡男怨女。

2002 年的韓日世界杯是很多人不願回味的傷口,黑哨充斥著原本純潔的綠茵場,西班牙和東道主韓國的比賽中主裁判已經莫名其妙的吹掉瞭一粒進球,而拼至加時賽的西班牙人在第 93 分鐘由莫倫特斯頭球頂入近角,但助理裁判舉旗示意球另一名西班牙人華金傳球之前球出底線,但從慢動作來看,華金起球時球的整體並未出界。遭遇點球大戰淘汰的西班牙人眼淚成河,曾在比賽中控訴裁判的莫倫特斯雙膝落地,沉重的隻有讓流出的眼淚減輕痛苦,也許有些眼淚是追求公平的道路上最確鑿的證據。

2004 年的歐洲杯小組賽 " 巴裡男孩 " 卡薩諾的進球讓意大利 2 比 1 反超對手,然而北歐兄弟瑞典和丹麥的默契球讓意大利出局,卡薩諾成為最悲情的人,他的眼淚一滴滴的散落在原本要留住他瘋狂慶祝畫面的綠茵場,從慶祝進球的肆意笑容變成瞭無奈的淚水,從天堂到地獄,很多時候竭盡全力後的無能為力是最深的傷疤。94 分鐘打進絕殺球的卡薩諾在 22 歲的青春年華裡用眼淚灌溉瞭摯愛的綠茵,依依不舍更是心有不甘的倔強淚水讓無數人為之動容。

2006 年世界杯,法國和意大利成為會師柏林的最後兩支翹楚者,也隻有最後的十二碼成為強強對話的最終方式,然而特雷澤蓋的射門騙過瞭俱樂部隊友佈馮,卻被橫梁無情拒絕 … 以射術著稱的特雷澤蓋失落的站立球場,眼角濕潤是自責的無力,2000 年的歐洲杯他曾用金球絕殺留給世界一張燦爛的面龐,當法國隊回到國內,仍然有大量球迷迎接他們,而當球迷們高喊特雷澤蓋的名字時,法國人再也忍不住眼淚,伏在亨利的懷裡痛哭,也許所有的眼淚中有一種是被原諒的釋懷。

國際米蘭 2009/10 賽季掀起一陣冠軍風暴,尤其是歐冠決賽上戰勝德甲巨人拜仁是球隊時隔 45 年再次站在歐洲之巔,而壯心不已的隊長薩內蒂也是在加入藍黑軍團第 15 個年頭第一次品嘗到魂牽夢縈的榮耀,也許上天總是遺漏一些本該擁有的東西,卻也及時補償,阿根廷人夢想成真的眼淚也是忠誠的附屬品,2003 年歐冠半決賽他們被同城 AC 米蘭淘汰時,作為隊長的他雖然昂首離開球場,卻沒有能隱忍出淚水的四溢,背起倔強的藍黑心再次流淚時,曾經的遺憾的淚水被激動的淚花交融瞭,也覆蓋瞭。

你喜歡一支球隊或一個球星,有時候是追求自己的一個情結。其實足球帶給我們很多精神層次上的東西,隻不過我們太浮躁,總是不願意去靜靜的感悟。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好幾年。但無論我們心中的英雄曾是何等炫目,最終都要為後人挪出舞臺。當這些英雄們眼含熱淚離開自己心愛的舞臺,也必將帶走一代代球迷們的青春和歲月。除瞭告別賽場的難以割舍外,很多球員因為一些重大的比賽失利而傷心不已情不自禁的流下傷心的淚水,看球這些年,有哪些淚水橫飛的場景最讓你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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