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南雙峰縣復興路上，有這樣一對環衛工：每天早晨 5 點到下午 5 點，除瞭吃飯午休時間，都在這條路上及周邊小區清掃垃圾，有時兩人擦肩而過，可以感受到彼此關註的目光，短暫的交匯後又繼續各自的忙碌。
這對環衛工人是一對夫妻，妻子王丹葉，今年 53 歲，06 年開始就在這個崗位工作。丈夫李有錢，今年 54 歲，2011 年才開始幹這行。他說，做這份工作純粹是為瞭照顧妻子。
（圖 / 彭雪花 中國攝影傢協會會員、湖南攝影傢協會會員）
深秋的凌晨，寒意十足。
凌晨三點，鬧鐘準時響起，李有錢從床上爬起來，第一件事是為妻子準備早餐。
飯是前一天晚上的剩飯，就著辣醬或者咸菜，就是一餐。準備好早餐後，李有錢騎著一輛自行車，載著妻子，趕往工作區。
到瞭工作區，兩人開始分頭行動。先打掃小區，把各自的區域清掃好，小區清掃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去復興路大街進行清掃。
復興路段和周邊小區算兩個班，每個班工作 6 小時，一個月不休息，工資 960 元。為瞭提高收入，兩口子每人每天做兩個班，小區和大街每天交換著做。
大街清掃得差不多瞭，天才微微亮，這時王丹葉就著路燈開始吃早餐。凌晨三點就準備好的早餐已經不太熱瞭，王丹葉早已習慣。而丈夫李有錢早晨基本沒吃，他把大街清掃完，又趕往新糧食局傢屬區收取垃圾。
王丹葉吃完早餐後，趕往老糧食局、城關糧站兩個小區。這裡的衛生搞完後，差不多八點，王丹葉回到復興路，這時沿街的店鋪開張瞭，各種攤販也都把攤位擺在路上，來來往往上班的行人走過又生出很多垃圾來，王丹葉馬不停蹄地往返清掃。而李有錢搞完新糧食局的衛生後，還要趕去汽車東站清撿綠化帶裡的垃圾。
這一切做完，已經將近 10 點，下早班後，李有錢又立即回傢做午飯。李有錢原先在部隊炊事班工作過，而妻子王丹葉不會炒菜做飯，結婚後，傢裡所有煮飯菜的活就由他承擔。
中午 11 點，李有錢準時把熱騰騰的飯菜送到妻子手中。
復興路旁的大樹下有兩個石墩，就是夫妻倆的凳子，旁邊的電動摩托車，就是兩人的 " 餐桌 "。李有錢送完飯，自己匆忙吃上幾口，就去供銷小區收取垃圾。清掃完供銷小區後，李有錢去接王丹葉的街道清掃，而王丹葉則去其他小區繼續下一班保潔工作。
打掃小區的時候，老兩口每天要爬 28 個單元，將近 150 層樓。為瞭照顧妻子，李有錢爬瞭 19 個單元，倒垃圾時，李有錢常常望著巷子裡，看從巷子裡走出來的妻子是否能拉得動垃圾車，而遠處的王丹葉也會遠遠望著李有錢，看他做得怎麼樣瞭。
李有錢和王丹葉每班 6 小時，時刻在崗位上保持各區域清潔，很難有機會打個盹，有時垃圾清掃完，實在太困，就找個地方瞇一會兒。
下午 5 點下班後，王丹葉回傢生火燒水，給丈夫準備熱水，然後去菜地澆菜，而李有錢則去學校接參加培訓班的孫女。兩夫妻租的地方比較偏僻，做飯生火的柴，來自周邊的建築垃圾，吃的蔬菜，全靠自給自足，雖然有些辛苦，但能省點房租錢。
李有錢夫妻有一個兒子，常年在外地打工，兒媳在傢上晚班，基本不在傢吃晚飯，晚餐就祖孫三人，吃完飯，李有錢就去收拾鍋碗。傢裡沒有太多的娛樂消遣，隻有一臺老電視，但辛苦瞭一天，他們很少看電視，到瞭八點準時上床睡覺。
生活年復一年，周而復始，第二天凌晨三點，鬧鐘一響，兩人又得趕緊起床。
統籌 | 曾力力、任峰磊
策劃 | 李倩
首席攝影顧問 | 楊抒懷
圖片 | 彭雪花
責任編輯 | 李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