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雨水沖洗瞭時光的痕跡,契合這個擅於離別的季節,我們總是在落入眼眸的陽光裡讓人感覺時光靜好,這一次這淅瀝淅瀝的微雨是否會懂一個人的離開,是再也沒有歸期的匆匆告別。就像當初的金發少年褪去容顏的繁華,也在不經意間從雷東多的接班人慢慢演繹成名副其實的坎司令,如今他宣佈退役也終結瞭阿根廷人風塵仆仆的趕路疲態,37 歲的坎比亞索換個教練身份依舊會歸來如少年,畢竟這是他摯愛的綠茵球場。
當你要走,總有人循聲望去,那少年的長發伴著陽光縈繞在耳畔,從六歲的時候就被人定義成天才少年,十年之後也在最懵懂的年華裡邂逅瞭星光熠熠的皇傢馬德裡,即使他有俊美的外表也有天賦駕馭的才華,可身體纖弱的坎比亞索並不能在這裡站穩腳跟,他甚至被時任皇馬主帥卡佩羅趕出過訓練場。少年背井離鄉的路途裡,憧憬的夏花並未絢爛,偶遇的秋雨卻偏偏凌寒。
人們不曾懷疑他的風流倜儻的外表,也並未否定他優雅的球技。他能和艾馬爾、薩莫埃爾、裡克爾梅一起在 97 年的馬來西亞世錦賽上大放異彩,卻在伊比利亞半島的蕭瑟風中吹夢不成歌。他贏得過西甲冠軍、豐田杯冠軍、歐洲超級杯冠軍和西班牙超級杯冠軍,卻並未在離傢路遠的征程裡真正贖回少年的自己,年復一年的倦怠裡模糊瞭少年的未來,他反復被租借回阿根廷鍛造,65 次代表皇馬出場並不是真正的融入,相反坐在替補席上的阿根廷人反而蹉跎瞭歲月。這裡的位置屬於齊達內,或者馬克萊萊和古蒂,替補的替補顯然不是阿根廷人願意承受的現實格局,當他要走的時候,前方的路都是新風景。
十年,他為國際米蘭出場 420 次打進 51 球,幫助藍黑軍團贏得 5 次意甲冠軍、4 次意大利杯冠軍、4 次意大利超級杯冠軍、1 次歐冠冠軍和 1 次世俱杯冠軍。這是屬於 2004 年夏天作別伯納烏,在梅阿查迎來新生的坎比亞索輝煌的篇章,不是所有的等待都經得起來日方長,等待是美好的卻是漫長的,衣決飄飄的白色記憶早已在十年藍黑歲月支離破碎,亞平寧才是屬於他成長的沃土,他自由轉會而來絕不僅僅是為瞭證明自己被時光偏愛,反而是拾取縷縷缺憾後才有更飽滿的自己。無論在進攻端還是在防守端他總有出色的預判意識彌補瞭球隊的缺失,當裁判做出不利於國米的判罰時,他總是第一個上去理論和爭執,當隊友因為失誤還在原地懊惱和自責時,是坎比亞索上去安慰並扶持著隊友。很多時候薩內蒂是無可爭議的隊長,而身為隊副的坎比亞索同樣當仁不讓的支撐起球隊的靈魂,領袖是責無旁貸的挺身而出!
他沒有絕對的速度卻有不知疲倦的奔跑,歐足聯冠軍杯雜志對坎比亞索的評價是 : 不知疲倦的 " 中場陰謀傢 "。他的奔跑能力出色,在場上覆蓋面積極大,國米時期在兩個禁區之間幾乎無處不在。防守是坎比亞索的主職,他的攔截和搶斷構築起瞭國際米蘭防線前堅實的屏障,在進攻中,他往往是發起攻勢的源頭,他的傳球和調度決定著進攻方向,“司令”的稱謂裡是歲月洪流卷走的藍黑十年,刻下傷痕累累的軀殼也享受星光熠熠的榮譽,那金色的飄逸長發就像時光一樣覆水難收,隻有堅強和忠貞一直刻骨銘心,從 2004 年夏天的懵懂遇見到 2014 年無奈轉身,風餐露宿的阿根廷人在當初的倔強選擇裡早已和國際米蘭相得益彰。盡管在國際米蘭沒有得到理想的續約合同,不妨礙阿根廷人在梅阿查的傳奇故事,這一次他默默轉身告別的時候眼睛裡藏不住留下來的渴望,其實人生無常,有些聲音隻能說給自己聽,以夢相隔的餘生,那個曾笑顏迷離的金發少年變成深埋地底的老酒,讓人斟酌懷念。
遠赴英倫的坎司令像不疾不徐的暖風熏陶著萊斯特城,球隊順利保級之路上的坎比亞索依舊兢兢業業地過度著自己的球員暮年,回味 20114/15 賽季,對陣曼聯的比賽中萊斯特城 5:3 逆轉對手,而吹響反攻號角,追平比分的正是那個球場內身披 19 號球衣的阿根廷人。賽季結束後老當益壯的坎比亞索被評為隊內最佳球員,他沒有等到萊斯特城神奇奪冠的夜晚,但是皇權球場裡上空的朝霞或者彩虹都曾瞥見他的壯心不已的驚鴻,這短暫的一年英倫時光依舊日月交替,34 歲的坎比亞索步伐雖慢,卻不曾退後,他滄桑和堅毅的臉龐上並未拖累他持續多年的地毯式覆蓋面積和精確的卡位。
希臘奧林匹亞科斯成為他最後的歸宿,他不是梅西那樣天生的王者,卻在骨子裡流淌著永不服輸的血,他幫助球隊連續兩年奪得希臘超級聯賽的冠軍,就像歲月帶走你的金發,滄桑你的輪廓,卻從未過冷卻他勇敢的心,直到他 37 歲瞭,跑不動瞭 ......
無論阿根廷人的腳步曾停留在哪裡,每一段路都是一個深情的句點,隻是世間從此再無坎司令,當你轉身離開的那段距離也稀釋瞭過往的紋路,清晰而深刻。
▼坎司令 10 年藍黑歲月高光集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