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年前,他踱步來到沙灘,為母親畫下一條魚

08-29

今天故事的主人公,叫做 Jim Denevan。

Jim 出生於 1961 年,年少時在加利福尼亞的聖克魯斯長大。

他有 8 個兄弟姐妹,小時候的日子過得吵吵鬧鬧,但也挺幸福。

可是在 5 歲那年,Jim 遇到瞭人生中第一個打擊:

他的父親因為腦瘤,突然離世瞭 ....

之後的日子,9 個孩子都由母親一人拉扯大。

Jim 和母親關系非常親密,經常幫她種地、做菜,幹一切農活。

為瞭賺錢養傢,Jim 早早地跑到歐洲當模特,之後又成為瞭一位餐館大廚 ....

原本,Jim 也許一輩子都隻和煙火氣的廚房打交道,

但是在 90 年代,一切變瞭 ....

首先是自己的一個兄弟因為精神分裂導致的並發癥去世,

之後另外兩個兄弟也被查出來患有這種精神疾病,全傢人惶惶不安。

到 1995 年左右,Jim 的母親又患上阿茲海默癥,生活難以自理,她漸漸變得誰也不認識,包括親密的兒子 Jim.....

生活的重重打擊,加上廚房工作的重壓,Jim 的心中一股鬱鬱的氣憋著 .... 直到一天晚上:

' 那晚,我來到沙灘,想在那裡散一會兒步。

大海的潮水離沙灘很遠,很平靜,我突然想蹲下來,用手指畫一幅沙畫。

我畫瞭一條 6 米長的大魚,我退瞭一步看看,非常滿意。

那晚我越畫越喜歡,於是在整片沙灘上畫滿魚 ..... ’

‘我爬到附近的山頂上,從上往下看整幅圖,伴著夜色的燈光,群魚圖很美 .... ’

‘我就對自己說,‘你應該繼續畫下去。’’

為瞭疏解內心的痛苦,Jim 經常一有時間就往海灘跑,伴著海風、海鳥,和潮水聲,在沙灘上畫上幾個小時,感覺重歸平靜。

從那年開始,Jim 就一直一直地畫下去,

漸漸的,他的沙畫越來越大,非常宏偉,又極其精細 ......

Jim 用的工具非常普通,就是樹枝(這是他用得最順手的工具)、犁耙,或者是雪鏟 ...

從一個小點開始,不斷往外擴張,越畫越大 ....

宏大到瞭有些恐怖的地步 .....

因為沙畫極大,

有時照片上作畫的他已經小成瞭一粒點,幾乎看不到 .....

但無論多誇張的沙畫,湊近瞭看,其實都是簡簡單單,一點點把沙土翻出來 ....

或者用腳踩 ...

如果想畫的圖實在太大,Jim 偶爾也會用上汽車 ....

Jim 在美國、俄羅斯、智利、澳大利亞、阿根廷等不同的國傢的海灘上都畫過,

畫完一幅畫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但是毀掉它,比如大風、潮水,隻有短短的一瞬 .....

‘畫沙畫對我而言,是一種平衡遊戲。’ Jim 在采訪中說。

‘作畫的時候,我要找到心理,和生理上的平衡。’

‘海水就像一塊大型的橡皮,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就湧上來瞭。’

‘所以我必須把註意力放在即刻作畫上,也讓我懂得欣賞瞬間即逝的美 .... ’

Jim 的作品非常特別,

因為畫面太大,和人的體型形成極大的反差,

這反而又有瞭另外一種美 ....

一個渺小的人類試圖在大地上留下印記,每副作畫時的照片,充滿瞭哲思的感覺 ....

Jim 做過最大的畫是周長 16 千米、在沙漠上制作的沙畫,

這幅畫破瞭世界‘最大藝術作品’的紀錄 ....

他當時為瞭完成這幅畫,一天走瞭 30 英裡 ....

另一幅極大的圖是 Jim 在俄羅斯冰凍的貝加爾湖面上做的畫,

從一個小圓開始,直徑隻有 45 厘米左右,

之後一個個圓越來越大,伸展到幾英裡 ....

坐在飛機上,Jim 才能看到全景 ....

Jim 做沙畫已經 20 多年瞭,絲毫沒有膩味。

對他來說,這就是一種上癮般的愛好 ...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畫沙畫呢?’

有些人覺得所有的作品最後被自然毀掉,感覺很可惜,

但 Jim 不這麼看:

‘我就喜歡這種感覺,來的時候什麼也沒有,離開的時候也什麼都沒有,作畫這事本身就足夠瞭。’

‘在沙上畫畫,這就是我的最終目的。

畫完瞭,然後被潮水淹沒,天天如此。’

‘我知道我畫的所有畫作都會被毀掉,但毀掉後,我每次都能擁有一張新畫佈,畫上新的東西。’

這樣的心態,真的有點酷呢 ~

Jim 已經快 60 歲瞭,

仍然畫筆不輟。

休閑的時候,他還會邀請朋友們到自己的畫作旁吃飯,感受自然風光和美食 ....

Jim 也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廚師,

他這兩年辦起瞭新活動,安排陌生人們坐在農場或田野旁聚餐,感受食客與食物本源的關系。

有意思的是,田野聚餐仍然體現著 Jim 在沙畫上的美學,每張餐桌都無比得長 .....

能將這麼多有意思的事都做到極致,

這位大叔真有點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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