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 界 說
小 早 川
發自 日本札幌
也許是因為在北海道已經生活瞭許久,我從福建小學教師危秋潔失蹤的消息一傳出,便特別想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去幫助尋找危老師的下落。
起初,我們在微信公眾號上緊急刊發尋人文章尋求擴散,文章迅速傳遍朋友圈得到近 23 萬次閱讀,接著引起各大主流媒體報道。在眾人一起努力下,這次事件得到各界充分關註,也很好地推動瞭日方調查搜救工作的快速進行。
從事件一發生,危老師的親朋好友和一些好心人聚在一起,大傢商量討論,理清時間軸,搜集各種消息,辨別信息真偽,不會放過一絲線索,也不敢輕信一句謠言。通過多種途徑請求微博、銀行等官方給予協助確認 GPS 地址、整合照片、衣著打扮確認行程、意圖等等,大傢齊心協力,抽絲剝繭,提取有效信息。
無論是語言協助,還是情報分析,許多熱心網友也不斷參與進來,提供各種幫助,這讓我們也特別感動。危老師傢人要來北海道之前,就有網友表示願意免費提供車和司機服務,去機場接機。甚至還有日本人記者在提供訊息方面給予瞭非常大的幫助。
從 7 月 22 號下午 5 點半左右危老師跟傢人報瞭最後一聲平安,到今天,已經過去瞭將近一周的時間。
這麼長時間過去瞭,危老師現在人在哪,又到底經歷瞭些什麼,仍然是個謎團。每一個新線索的出現都牽動著人們的心弦,但隨之增加的各處疑點和自相矛盾,又讓整個事件更加撲朔迷離,捋不清其來龍去脈。
△ 危老師父親在 28 日抵達日本,由中國駐札幌總領館人員陪同(圖源:日本媒體)
28 日晚上,危老師的爸爸在中日各部門的協助下,以最快的速度拿到瞭日本簽證後,抵達札幌,正在中國駐札幌總領事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共同尋找危老師的下落。
同一天,危老師的行蹤終於得到瞭進一步的確認。
她在 22 號早上離開札幌的青年旅社後,在當天晚上並沒有按照原計劃返回旅館住宿,而是趕往瞭位於北海道東部的觀光景點阿寒湖,入住瞭當地的溫泉酒店,隔日(23 號)早上 7 點半左右退房離開。
北海道警察已經動用直升機和警犬等警力,正在阿寒湖區域全力追蹤危老師的下落。
△ 阿寒湖位於日本北海道阿寒國立公園,以毬藻和鱒魚聞名,是電影《非誠勿擾》拍攝地(圖源:663highland CC BY 2.5)
雖然危老師的最後出現地點更新到瞭阿寒湖附近,但更多的疑點卻浮出水面,讓人不得其解。
危老師在 22 日下午 4 點半左右主動向傢人報瞭平安,聲稱自己已經安全回到旅館,但實際上卻在當天晚些時候入住瞭阿寒湖酒店。
危老師為什麼要向傢人謊報自己的行蹤和位置,著實讓人費解。是因為突然改變行程,害怕傢人擔心而故意說的 " 善意的謊言 ",還有其他因素不得已而發出這些信息,亦或者,報平安的根本就不是其本人?但據北海道警方透露,在阿寒湖酒店入住登記時,危老師登記的是一個人,次日早上,也是用自己的信用卡付瞭一個人的房費後離開。
據危老師入住的札幌旅館的老板透露,危老師已經提前預付到瞭 25 號的房租,22 日早上離開旅館時也隻是簡單帶瞭一些隨身物品,並沒有任何要更換酒店或者要出遠門不歸的傾向。而且危老師也從未向傢人朋友透露過要去道東阿寒湖附近觀光,從她手寫的行程裡,我們也並未看到阿寒湖之類的字眼。
從札幌到阿寒湖,即使是包車出遊,也要花費 4 個小時以上的時間,如果是乘坐公共交通前往,則要花費 6 個半小時以上。
阿寒湖位於道東,雖然還算有名氣,但一般屬於 " 深度遊 " 的范疇,如果是臨時起意要去阿寒湖,客觀上有點勉強。又或者,在旅途中結識瞭熱心的驢友,邀請其一起前往?但危老師入住阿寒湖酒店時又是一個人,這些都在互相矛盾。
△ 從札幌到阿寒湖,車程至少 4 小時(圖源:日本媒體)
最讓人費解的是,危老師最後一次聯系傢人是 22 日下午 4 點半左右,晚上其傢人和朋友給她發瞭很多信息,都沒有得到任何回復,但 23 日早上 7 點半左右危老師刷卡退房則佐證瞭,她至少在 22 日晚上應該是安全的,並且她在 23 日的某個時間點(很可能是過完零點後的深夜時間段)還給自己喜歡的孫燕姿的生日微博點瞭贊。
也就是說,22 日下午 4 點半(東京時間 5 點半)到 23 日早上 7 點半左右這段時間,危老師應該具備回復傢人朋友信息的條件,但是她卻選擇瞭全部無視。據危老師親友透露,危老師平日並不太會故意忽視他人信息,看到信息後一般都會回復。
是什麼原因讓危老師沒有回復傢人朋友的消息呢?是旅行太累,早休息瞭沒看到?還是手機/iPad 沒電或者沒網無法回復?但是,她卻又在微博上點瞭贊,就這些推論貌似都站不住腳。如果是被控制而無法回信息的話,她在 23 日早上 7 點半左右又自己退瞭房。
△ 阿寒湖的南岸有阿寒湖溫泉(圖源:צילום עצמי CC BY-SA 3.0)
現在,危老師最後的出現地點變成瞭阿寒湖附近,那發生意外的概率就大大地增多。
阿寒湖雖為旅遊景點,但周邊還是相對荒涼,不僅有湖水,還有樹林、荒野,甚至周邊也有熊出沒。危老師 23 日早上離開阿寒湖酒店後到底發生瞭什麼,我們隻能等待北海道警察給我們答案。
從失聯到現在,已經過去快一周瞭。這期間,最受煎熬的還是危老師的傢人和好友。
他們用盡全力去搜集新的消息,迫切希望事件有新進展的同時,又害怕不知幾時的消息會扼殺掉他們的所有希冀。他們要擔心著危老師的安危下落,還要經受網絡暴力的摧殘折磨,那些骯臟的評論,刻薄的言語,戳到肉心,生疼生疼。
最無助的傢人需要借助媒體的力量讓相關部分引起重視,盡快尋到危老師的下落,但許多媒體記者卻隻為瞭獵奇、吸引流量和讀者,發佈一些還沒有得到證實的消息,故意起一些嘩眾取寵的標題,把 " 是 " 寫成 " 不是 " ,把 " 疑似 " 寫成 " 確信 " 。一步步緊逼傢屬,卻不知他們自己正透支著整個行業的信譽,已經忘記瞭當初為什麼要做記者的 " 初心 " 。
無良記者不要再給最受煎熬的傢人的傷口上,再無知地往上撒鹽,還要賣人血饅頭。
讓我們靜靜等待,默默祈禱。用盡氣力,祈求危老師的平安回來!
END
責任編輯 | 餘佩樺
版面編輯 | 餘佩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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