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說的是一個關於死亡與生存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名叫 Edith Eger,一名猶太人,
在被送往奧斯維辛集中營的那一年,她隻有 16 歲 …
Edith 出生於一個猶太傢庭,
除瞭父母以外,她還有兩個姐姐,Klara 和 Magda。
姐妹三人從小就是才華橫溢的孩子:
Edith,每天放學後都要進行 5 個小時的芭蕾舞練習,後來她又開始接觸體操,
並且加入瞭一個奧林匹克訓練隊,
雖然她隻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少女,但她的內心有著非凡的抱負,她曾渴望自己能代表匈牙利參加奧運會;
至於兩個姐姐,
Klara 擅長小提琴演奏,長大後便離開瞭傢,前往佈達佩斯深造,
Magda 精通鋼琴,她演奏時總是美好動人 …
然而,1944 年 4 月的一天夜裡,一群德國人闖進瞭 Edith 的傢裡,
包括她的父母以及姐姐 Magda,一傢四口人被集體告知:
" 你們需要重新安置,必須盡快離開自己的傢 …"
就這樣,盡管當天夜裡寒氣很重,
但 Edith 還是選擇穿著和男友 Eric 初吻時身著的那件藍色絲綢連衣裙,連夜告別瞭她們原本溫馨的傢 …
【一念之差】
(Edith 的傢人,拍攝於 1928 年)
一傢人起先被押送到瞭一個大型磚廠,
那裡大概已經有超過 1 萬名猶太人被關押瞭近一個月,
沒有床鋪,幹凈的自來水,充足的口糧,每個人都深陷困境。
Edith 曾經親眼目睹瞭一個想要逃跑的少女,她的行動被納粹發現瞭,
他們為瞭警示所有人,在營地正中央當眾吊死瞭這個女孩 …
離開磚廠後的下一站就是奧斯維辛集中營瞭,
而這些猶太人乘坐的交通工具是運輸牲畜的卡車,每一輛都要擠上至少 100 人,
在整個路程中,Edith 的父母都沉默不語,這讓 Edith 非常的茫然,
因為,對當時的猶太人而言,他們並不知道這場戰役什麼時候會結束,不知道誰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更不知道,發生在奧斯維辛裡的大屠殺能殘暴到何種地步 …
直到一天晚上,Edith 聽到母親在她耳邊輕聲耳語:
" 聽著,我也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裡,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記住,無論如何沒有人能把你心中所想的東西奪走。"
Edith 表示,這句話在後來幾乎救瞭她的命 …
當這傢人到達奧斯維辛時,那裡正在播放著音樂,
這一路上,Edith 已經目睹瞭不少原本同行的人接連死去,
然而,
當她的父親發現入口的牌子上寫著——‘ Arbeit macht frei ’時(勞動帶來自由,源於德國的一句口號,二十世紀時被納粹用來放在集中營的門口因而別具意義),
他似乎整個人又重新恢復瞭鬥志似的,他對看向 Edith 說:
" 你看,這裡不是一個糟糕的地方,我們隻需要努力工作,直到戰爭結束。"
Edith 苦笑著回憶,如果不是當時的站臺很狹小,
她的父親甚至會高興地跳起舞來 …
接下來,德軍開始把一些男人單獨挑出來排成一列,
Edith 並不知道這麼做的含義,或許隻是讓他們先去營地裡為傢人占個好位置?
當時的她最關心的,隻是想知道一傢人今晚會在哪裡睡覺,什麼時候才能吃到飯?
她還不知道,那竟然是她最後一次看見自己的父親 …
隨後,Edith 和媽媽以及姐姐被分到瞭一條長長的隊伍裡,那裡隻有婦女和兒童,
她們正在一步步走近一個冷漠專橫的納粹,Josef Mengele…
他是一位臭名昭著的納粹,人稱 " 死亡天使 ",
他的職業,是德國納粹黨衛隊軍官和奧斯威辛集中營的一名 " 醫師 ",
而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篩選當時被運抵集中營的囚犯,
負責裁決哪些人需要被送到毒氣室殺死,哪些人可以成為強制勞動勞工,
並對集中營裡的人進行殘酷、科學價值不明的人體實驗。
姐姐 Magda 和母親對這個人的惡行都有所耳聞,
母女倆想到,如果僅從外表來看,母親的皮膚保養的很好,完全可以看成是三姐妹在一起,
因此,如果三個人並排走,不要面露驚慌,納粹應該猜不到母親其實已經年過 40,
然而,Edith 似乎並沒領悟姐姐和媽媽之間的默契,
她隻是疑惑當時為啥媽媽不斷的嘮叨自己,把外套扣好,腰要挺直 …
當她們漸漸走近 Josef 時,Edith 終於看到瞭這位醫師的正臉,
她甚至覺得這個男人笑的很孩子氣,
她隱隱約約聽見他在問面前的婦女們,
有沒有人生病?哪些人不到 14 歲?哪些人超過 40 歲瞭?
如果有人給出肯定的回答,他就把她們送到左邊的一條隊伍,
在 Edith 聽來,這些對話甚至十分 " 友善 "…
終於,輪到母女三人瞭,
Josef 舉起手指著母親,看向 Edith 問道:
" 她是你的姐妹,還是你的媽媽?"
那一刻,Edith 緊緊地抓著媽媽的手,她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意味著什麼,
但她也承認那時她感受到瞭一絲恐懼,
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怎麼說才能保護母親的她,竟然脫口而出:
" 媽媽。"
這個簡單的詞語一說出口,Edith 馬上就後悔瞭,
看著左邊的隊列,再想著剛剛姐姐和母親一臉凝重的樣子,她似乎意識到瞭問題的嚴重性,
她立馬尖叫著大喊:
" 姐姐!她是我的姐姐!"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瞭 …
母親最終還是被 Josef 安置到瞭左邊那列 " 神秘 " 的隊伍,
Edith 內心非常恐慌,她想過去追隨母親,
但卻被 Josef 一把抓住瞭肩膀:
" 你很快就能再見到你的媽媽,她隻是去洗個澡。"
說完這句後,Josef 把姐妹倆推到瞭右邊的隊伍,
最後一次,媽媽在另一邊轉過身來看瞭她們一眼,她笑瞭,
但在 Edith 的回憶中,這個微笑是那麼悲傷 …
Edith 和 Magda 一言不發的走著,四周全是低矮的建築物,
她們看到一些穿著條紋連衣裙的女人,她們形容枯槁,看起來非常可怕。
突然,Magda 伸手狠狠地拉掉瞭從小就帶著 Edith 耳朵上的一個金色耳環,
她感到鉆心的刺痛,十分不解的詢問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做?
" 當你自由的時候,我會把耳環還給你,而我會在這裡死亡腐爛。" Magda 咬著牙說道。
Edith 還是不解,她追問姐姐為什麼生氣?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母親?
她甚至倔強的回擊道:
" 剛剛那個軍官告訴我,我很快就會再見到媽媽。"
可 Magda 似乎還沒法原諒自己的妹妹竟然給出瞭那麼愚蠢的回答,
她十分憤怒的,指著遠處冒煙的的地方說:
" 我們的媽媽正在那裡被燃燒,我們最好從現在開始用過去式來談論她。"
聽到這一切的 Edith 震驚瞭,
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正在被火焰吞噬,她也不能理解為什麼姐姐堅持說母親已經去世瞭,
即使她說的都是真的,此刻的 Edith 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但當她真正的去見證瞭發生在奧斯維辛的一切後,
她才終於明白,在這裡,死亡是在所難免,甚至是 " 最好 " 的歸宿,
而活下去,才是最痛苦的 …
【人間煉獄】
後來,Edith 和 Magda 住進瞭簡陋而陰暗的兵營,
每當夜幕降臨,她們將睡在擁擠的上下鋪中,
姐妹倆選擇瞭最頂層的床位,Edith 偶爾能聽到一些弦樂聲,
她總是循著這個聲音,想象著過去幸福快樂的生活,
另一名囚犯告訴她們,營地裡確實有一個管弦樂隊 …
因為," 死亡天使 " Josef 不僅是一名殺手,他也是一位藝術愛好者,
他還會經常找到一些有才華的囚犯,到瞭晚上為他奏樂,讓他享受 " 歌舞升平 " 的氛圍 …
一天,
Josef 帶著一些隨從走進瞭姐妹兩睡覺的營房,他註視著這一群新來的姑娘們,
他已經得知 Edith 曾經是一位芭蕾舞演員,他命令隨從將她押到自己面前,
然後說:
" 小舞蹈傢,為我跳舞吧。"
隨後,一首熟悉的《藍色多瑙河》傳入房內,
幸運的是,Edith 知道怎麼跳好這首歌,
當她挪動著自己曼妙的身體,Josef 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與此同時,他也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和一旁的另一名軍官討論著,
在這個房裡的 100 多個女孩中,有一個需要被處死,
Edith 認為,一旦她做瞭任何令他不高興的事,那個要去死的可能就是她 …
Edith 一邊假裝什麼都沒聽見,繼續舞動著,
一邊閉上瞭眼睛,她仿佛又聽到瞭媽媽在她耳邊說:
" 記住,沒有人能把你心裡的東西奪走。"
這麼想著,她甚至開始可憐起眼前這個奪走父母生命的殺人魔,
" 至少在我的腦海中,我是自由的,但他已經一無所有,他的一生都會備受煎熬。"
顯然,Josef 對 Edith 的舞蹈非常滿意,
他給瞭她一個難得的面包,一個贊賞的手勢。
等到這幫軍官走瞭以後,Edith 想都沒想就拿出面包和所有囚犯分享瞭 …
從那以後,她開始變得更加勇敢,她不斷告訴自己,
這隻是暫時的,她能活下去,馬上她就自由瞭 …
然而,沒過多久,Edith 卻再一次面對 " 死神 " 的到訪,
那天,她正在和其他犯人一起洗澡,可突然四周變得非常安靜,她的後背傳來一陣涼意,
站在澡堂門口的,正是那個她最害怕也最恨的人,Josef:
" 你!我的小舞者,到我這裡來!"
就這樣,Edith 甚至沒來得及穿上衣服,渾身都還是濕的就被 Josef 帶走瞭,
他們穿過瞭一個大廳,走進瞭一間辦公室,
Josef 斜靠在椅子上,用充滿遐想的眼神上下打量著 Edith:
" 來,走近一點。" Josef 說道,
她渾身發抖,慢慢走向前,Josef 開始解開她的衣扣。
那一瞬間,她什麼也不敢想,隻希望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能夠快一些結束 …
可正當她足夠靠近,足以讓 Josef 觸摸到她的身體時,
另一個房裡的電話響瞭 …
Josef 迅速把手縮瞭回去,重新整理好瞭自己的制服,一邊起身開門,
一邊對 Edith 吩咐道:
" 站在那裡別動。"
接下來,Edith 聽到瞭從隔壁傳來的通話聲,Josef 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僵硬,
她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但她確信她不能繼續呆在這裡瞭,
拼勁全力,Edith 從辦公室裡逃跑瞭 …
接下會發生的事情,Edith 曾經自行腦補瞭一萬種死法,
她戰戰兢兢的坐在 Magda 身旁,狼吞虎咽著常人難以下咽的湯,
她知道,Josef 肯定回來抓她,完成他想做的事情後,就把她處死,
但詭異的是,自從那個電話以後,她再也沒有見到過這位納粹,
也沒有人來懲罰她 …
後來的幾個月,整個集中營,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變化,
他們還是會在凌晨四點,讓所有人站在寒風中等待點名,
每當那個時候,姐妹倆就會開始在腦海中幻想各種香味濃鬱的烤肉,
想象著美味的巧克力蛋糕,
她們總是竭盡全力消除恐懼,但發生在眼前的慘劇卻根本停不下來 …
白天,德國軍官們會把集中營裡的男孩綁在樹上,固定他們的四肢進行打靶練習,
他們會在女人們即將要分娩的那天,把她們的腿綁在一起,
還有一次,一個軍官把一群女囚犯分成瞭兩列,沒有人知道到底哪一列人會被殺死,
Edith 表示,人們根本無法想象,集中營裡的人經歷過怎樣的痛苦 …
一天,軍官們叫來瞭 Edith 等人,再次把她們也分成瞭兩列,
可 Edith 和 Magda 卻被分到瞭不同的隊列,
眼看著姐姐就要被帶走瞭,Edith 想都沒想,一個側手翻,就追到瞭姐姐身邊:
" 我知道隨時都會有子彈打中我,但我管不瞭那麼多瞭,
姐姐是我唯一的親人,就算死,我也要和她一起死。"
然而,奇跡就這麼發生瞭,
衛兵確實舉起瞭槍,但沒有一個人開槍,他們就這麼看著,
Magda 也在這個時候迅速從 " 死亡之隊 " 裡跑瞭出來,回到瞭妹妹身邊,
這一次的死裡逃生甚至有些 " 不可理喻 ",
那時的她們還不知道,她們在奧斯維辛裡的時間所剩不多瞭 …
【相依為命】
原來,由於當時美國和蘇聯已經分別在戰場上取得瞭重大突破,
納粹決定開始一點一點底撤離集中營裡的人。
姐妹倆跟隨一個 100 多人的囚犯隊伍被押送到瞭一個站臺,再次坐上瞭一輛牲口車,
她們被送到瞭一傢螺紋廠工作,
又過瞭幾天,在一個清晨,黨衛軍給她們送去瞭統一的條紋衣物,來替代她們原本穿著的灰色衣服,
換好衣服後,她們被送上瞭一列裝有彈藥的火車上,
德軍希望利用這些猶太人做誘餌,來阻止英國轟炸火車 …
幸運的是,
Edith 和 Magda 在這次行動中,再次幸存瞭下來。
可她們還是沒能擺脫德軍,繼續被押送前行,
在短短的幾周內,行軍隊伍裡的人數越來越少,路邊的溝渠裡不斷冒出鮮紅色的血,
那些試圖逃跑的人死瞭,無法跟上隊伍的人死瞭 …
而姐妹倆也因為長期未能進食,身體非常虛弱,
但她們還是曾經被逼迫在毛特豪森的一個采石場集中營裡工作。
德軍前線的節節潰敗,導致瞭任何一點謠言都會讓這個隊伍不寒而栗,
納粹會無緣無故就拿槍口指著你,逼你做選擇,
要麼,你推出一個身邊的人去送死,
要麼,你就自己受死。
已經經歷瞭這麼多苦難的姐妹倆約定,無論如何,一旦槍口指向瞭她們,
她們會牽著手,一起去赴死 …
(圖為 Edith 和後來的丈夫)
在這段亡命之旅中,姐妹倆一瘸一拐互相攙扶著前行,
她們看到瞭成百上千的少女因為太虛弱,實在走不動瞭,掉到瞭路邊的溝渠裡,
當場死亡。
漸漸地,Edith 也快堅持不住瞭,她的身體幾乎每一寸都在痛苦中煎熬,
走著走著,她甚至都毫無意識的要倒下來瞭,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感受到瞭非常堅實的雙臂,死死的將她的身體支撐瞭起來,
原來,是 Magda 和其它幾個女孩手挽著手形成瞭一個 " 人形靠背 ",
就這樣,推著奄奄一息的 Edith 前進:
" 其中一個女孩告訴我,她記得我,我曾經在奧斯維辛給過她一塊面包。"
當她們停止行軍時,姑娘們隻能擠在一個非常小的屋子裡睡覺,
大傢隻能疊著睡,如果有人在睡夢中死去,
她們甚至都沒有力氣把屍體拖出去 …
距離離開奧斯維辛已經過去五、六個月瞭,
姐妹倆都感到自己沒辦法再繼續前進瞭,
Edith 的脊椎已經骨折瞭,她還患有肺炎等等各種疾病,沒得到任何治療。
整個路程中,她們已經看到瞭太多人因為無法忍受饑餓去吃人肉,
但她們卻無論如何也辦不到,隻能吃些雜草充饑,盡量保持清醒。
有一次,Magda 不知道從哪弄瞭一個沙丁魚罐頭回來,
上面閃爍著紅十字會的標志,但是她們不知道要怎麼打開它。
一天,黨衛軍似乎已經決定徹底放棄帶著她們前進,
他們把炸藥鋪在姑娘們四周,
此刻的她們別無選擇,隻能絕望的閉上雙眼,等待被火焰吞噬 …
可奇跡再次發生瞭,她們等瞭很久都沒有聽到任何爆炸聲,
當姐妹倆再次睜開雙眼時,她們看到一輛吉普車緩緩穿過樹林,
緊接著,她們聽到有些虛弱的聲音在喊:
" 美國人來瞭!"
Edith 看到幾個身著制服的人走瞭過來,他們把香煙分給瞭還活著的囚犯,
同時,他們還在四處用德語呼喊著:
" 還有活人嗎?如果你還活著,請舉起手讓我們看到。"
Edith 試著移動自己的身體,但她做不到,
她聽到一個士兵似乎用英語喊瞭句什麼,好像是說他們要走瞭,
姐妹倆幾乎都要放棄希望瞭,
但 Magda 似乎是想到瞭什麼,她艱難的移動著手中攥著的沙丁魚罐頭,
使它在陽光下反射出一條光線,
終於,她們被士兵們發現瞭 …
(現在的 Edith)
士兵們走到姐妹倆身邊,拖走瞭她們身邊的屍體,
用手試探著她們的體溫,並塞瞭一些食物到她們的嘴裡,
她們得救瞭,她們自由瞭 …
經過短暫的休養之後,姐妹倆和二姐 Klara 也團聚瞭,
不幸的是,Edith 的初戀已經於解放的前一天死於奧斯維辛集中營,他的母親也同樣死於毒氣室。
2 年後,她嫁給瞭一位名為 Bela 的斯洛伐克小哥,
" 也許他並不是我生命中最愛的人,但他能讓我快樂,讓我有瞭安全感,我們還生下瞭 3 個可愛的孩子。"
1949 年,Edith 夫妻以及 Magda 移民到瞭美國,
在那裡,Magda 成為瞭一名鋼琴老師,
而 Edith 則在臨床心理學方面獲得瞭博士學位,成為瞭創傷後應激障礙的專傢:
" 我曾經幫助過不少人,但我也是最近才對過去的一切真正釋懷。"
最後, 談起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進而導致瞭母親的死亡,
她真的能對這一切解開心結嗎?
Edith 表示:
" 當時我能救我的母親嗎?也許吧。
我可以繼續責怪自己,因為我確實做出瞭錯誤的選擇,
但我也可以接受,因為我也曾經做過正確的選擇,當我被槍口包圍時,我和姐姐都沒有放棄彼此,
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接受我自己,人不可能永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