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一名來自北京的女留學生在加拿大遇害身亡
六年後,當年的兇手才撤銷上訴,認罪伏法
因為沒有一名律師願意站出來為他的罪行做辯護
但遲到六年的正義,還有多少意義呢?
(據庭上的照片、視頻資料顯示)柳乾被發現時,正趴在室內的地板上,半身赤裸,灰色衣服被推倒背部上方,頭發凌亂,臉部下方有血跡。一隻耳環不見瞭,短褲和緊身祙丟在角落。
溫哥華港灣(Bcbay.com)晨宇綜合報道:早前涉嫌殺害約克大學中國留學生柳乾的嫌疑犯迪克森 ( Brian Dickson ) 一級謀殺罪名成立,被判終身監禁。
今年初,在沒有辯護律師的情況下,迪克森撤銷上訴——終於伏法瞭。
正義也許會遲到 , 但絕不會缺席!
但報道瞭這麼多悲劇案件的小編說上面這句話的時候,氣力已經越來越弱瞭 ……
( 遇害的中國留學生(資料圖))
兇手迪克森,放棄上訴。據瞭解,這一舉動出於無奈,因為,在加拿大,沒有任何一位律師願意幫他申辯。
至此,逝者可以安息瞭。
六年前,加拿大女留學生被害於租住的地下室
中新網報道,2010 年 9 月,來自北京的留學生柳乾抵達加拿大,在多倫多約克大學學英文。
2011 年 1 月,她搬進學校附近的 4 層獨立屋(Aldwinckle Heights 路 27 號)。
4 月 15 日,她被發現死於地下室的房間裡,年僅 23 歲。
當天晚上,她正跟自己遠在中國的前男友孟憲超 ( 音譯 ) 用電腦上的 QQ 打字和 Tom Skype 視頻。
凌晨 1 點左右,有人敲門。
柳乾聽到敲門聲後,說自己去看一下。
透過視頻鏡頭,孟憲超看到一名高出柳乾一頭左右的非華裔男子站在門外,上身 T 恤,下身大短褲。簡單交談後,柳乾回到屋子,將手機交給男子。
男子站在門框處操作她的手機,柳乾則坐在電腦前,不時回頭和男子交流。
當地時間凌晨 1:19 左右,孟憲超在 QQ 上跟她說:" 這人話真多 "、" 請他離開,說你還要繼續寫作業 ",還用 QQ 的窗口震動功能,卻沒有吸引柳乾的註意。
接下來,孟憲超目睹瞭在她身上上演的全部悲劇。
(加拿大《世界日報》援引 ctv news 資料圖)孟憲超出庭畫像
那名男子在柳乾關門時,不顧她的掙紮突然闖進房內,並順手關上門,緊接著抓住她的雙肩,試圖擁抱她。
而柳乾在反抗過程中不斷用手推開男子,並用英文和中文說 " 不 "。男子不聽,反而把她推到床的方向。
因為角度問題,孟憲超透過視頻畫面隻能看到她的一隻腳抬著,呼喊著拒絕。
(圖片來自微博 " 加拿大傢園 ")
兩聲悶響後,再也聽不見柳乾的聲音,剩下男子粗重的喘息。
接下來男子關燈鎖門,又回到柳乾倒下的地方,孟憲超這時聽到鑰匙的聲音以及類似挪動傢具的聲音,視頻中最後的畫面,是男子腹部以下赤裸,關掉電腦。
當時,孟憲超哭著用中文喊:" 她是不是被強奸瞭?"
緩和情緒後,他登入柳乾的 QQ 賬號,在她所屬的一個多倫多群裡群發求助信息,請他們確認她的安全。
終於得到一位朋友喬楊 ( 音譯 ) 的回復,喬楊報瞭警。
三年前,兇手迪克森被判處終身監禁
據報道,當時,柳乾租住的屋子有十多名學生租客,其中,包括迪克森。
案發前,迪克森也是約克大學的學生,主修政治學,但學業多次間斷,一直沒有畢業。警方搜查他的房間後將他逮捕,並控告他一級謀殺。
在迪克森首次出庭時,其父母也出庭瞭,稱兒子經常瀏覽互聯網上的約會網站,想給一傢影視公司找一名亞裔女子。
而在法院現場,當屏幕上展示出案發現場的照片時,柳乾的父母泣不成聲,被告迪克森卻沒有明顯反應。
他堅持自己是無辜的:事發當晚,他去瞭約克大學校園內的一傢餐廳,在凌晨 12:30 回傢睡覺。自己確實見過柳乾,兩次去瞭她的屋子,隻和她握過手,拍過她的肩膀,但關系不算親密。
據 Daily Mail 報道,他的律師 Robert Nuttall,稱委托人 " 絕不認罪 ";並希望陪審團支持迪克森是過失殺人。
當時,檢察官克裡斯汀 · 皮拉格利亞在開庭陳詞時已說明,法醫可以證明,迪克森的 DNA 與死者身上殘留的精液的 DNA 高度吻合。
迪克森承認自己有焦慮癥和抑鬱癥等心理問題,多倫多警方也在他的房間找到數十粒處方藥,其中有治療精神失調的藥物。
而法院文件顯示,他曾收集黃色內容,還在網上支持兒童色情與性剝削。他的前女友說,曾被他毆打。
直到 2014 年 4 月,安省法院裁決,迪克森的一級謀殺罪名成立。最終被判終身監禁,坐牢 25 年後才可申請假釋——加拿大沒有死刑,無期徒刑是最終刑罰。
迪克森立即提交上訴。可相關檔案顯示,迪克森之前向政府部門申請律師費的補貼被拒。
後來,包括 Nuttall,在加拿大沒人願意為他辯護。
今年 1 月,正在服刑的迪克森決定撤銷上訴,原定在今年上半年舉行的聽證會被取消。
如今,剛滿 36 歲的迪克森正在卑詩省太平洋監獄坐牢,入獄後寫道, 監獄是個令人寂寞的地方。
他想念傢人、朋友和寵物。
留學生被害,她身後幾乎坍塌的傢庭
而柳乾的傢庭,因為失去愛女已經千瘡百孔。
二老說:我們沒有將來。
自柳乾遇害已經 1086 天,我們每秒、每時、每天都在想念著她,每到中國新年等傢庭團聚日,卻是我們最黑暗的日子。
案發時,柳媽媽在北京時間下午 2 時左右接到孟憲超的來電,接下來的十多個小時裡,她無助著急,手抖得無法打電話,隻能等待結果。
次日凌晨 5 時,噩耗傳來。柳爸爸當時在出差,柳媽媽和柳乾 85 歲的奶奶抱頭痛哭。
然後,雙親放下手頭的一切,到加拿大為女兒討個說法。
(圖片來自微博 " 加拿大傢園 ")
中新網援引加拿大《世界日報》報道,法庭宣判時,柳乾的父親說," 女兒已經失去,我們也不能永遠活在仇恨當中,會好好走下去,我們接受他 ( 迪克森 ) 父母的道歉,也希望他們好好活著。"
可是,女兒遇害後,在他們眼中," 一切都是灰暗的,我們的心拒絕一切艷麗的顏色 "。
柳乾的遺體,於 2011 年 8 月舉行告別式後,已火化由雙親帶回北京。
她的雙親,每個周末會搭乘公共汽車顛簸幾個小時,到郊外的墓地看望愛女,一傢三口在冰冷的墓碑旁相聚。
另外,他們為柳乾設立瞭兩個網上紀念館,每天為她獻花、上香、送衣服食物。
(圖片來自中新網)
在雙親寫的《我們對愛女的思念和三年來的痛楚感受:寫在女兒遇害三周年》一文中,柳乾八十多歲的姥姥癱瘓在床;與姥姥一起帶大柳乾的奶奶,明顯消瘦,幾乎每晚咳聲嘆氣,每次到孩子的墓地都放聲痛哭。
而柳媽媽半夜起來,習慣每天在同一時間打開電腦,隻是再也看不到來自女兒的視訊邀請,坐在那一動不動,就是幾個小時;另外,她經常流淚,視力嚴重下降,身體狀況很差,工作也無法繼續正常進行,不得不提前退休。
而父親則是工作繁忙,又承受喪女之痛,更加寡言少語。
寫在最後:
據報道,這件事上,除瞭悲痛兇手殘忍,柳乾的雙親也很後悔沒有提醒女兒挑條件好的地方住宿。
柳爸爸說,自己與太太是普通知識分子,送孩子出國全靠積蓄,女兒住的地方條件一般,就是為瞭省錢。
如果住處擁有統一的公共電話,案發期間第一時間聯絡到屋內其他住客,或許有人會阻止兇手的惡行——那麼,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柳媽媽與女兒聊的,多是 " 放學後與同學結伴回傢 "、" 晚上少在外面停留 " 等安全話題,誰也沒想到,悲劇在自己的房間裡發生。
六年後,案子塵埃落定。可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早已離我們遠去。
還是祝願全部留學生保護自己,平安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