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與威脅齊飛,美朝在玩“膽小鬼遊戲”?

08-11

朝鮮正在制訂對關島包圍射擊的方案。你沒看錯,是朝鮮聲稱要主動攻擊美國。

其實,美朝之間的話語的 " 核戰爭 " 早已開始——

特朗普總統在高爾夫球俱樂部警告朝鮮," 不要再威脅美國 ",否則將遭遇從未有過的 " 炮火和怒火 ";隨後,朝鮮就發表瞭要以火星 -12 攻擊美國關島的消息;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則非常罕見地說,朝鮮再挑釁美國," 將終結其政權 "。

怒火

美朝之間的怒火似乎正在升級。包括美國的民眾也認為,朝鮮的核武是個 " 嚴重威脅 "。但市場反應卻比較平靜——看上去在大傢看來,金正恩和特朗普還是在打嘴仗,炮火一時半會兒起不來。就像美國國務卿蒂勒森說的," 沒有什麼大事 "。

事實上,美朝最近一輪的博弈從 7 月就開始瞭。7 月 4 日和 28 日,朝鮮在一個月之內進行瞭兩次遠程導彈發射,導彈射程甚至可以覆蓋紐約、倫敦等大城市;美國不少媒體發出評論說," 承認吧,現在朝鮮的導彈可以打到美國本土瞭 "。

是的,對於特朗普政府來說,雖然他們不承認給朝鮮劃過紅線,但擺在眼前的挑戰是,朝鮮可能真的對美國形成瞭核威懾力。如果實現瞭彈頭的小型化,朝鮮就是一個具有事實上核打擊能力的國傢。

更令人感到驚奇的是,朝鮮不僅怒懟瞭美國,還批評瞭俄羅斯。朝鮮中央社今天發出評論,稱因為俄羅斯拒絕承認朝鮮發射的是洲際導彈、認為朝鮮發射的是 " 中程彈道 ",屬於完全看不清形勢的大國自負。這樣的畫風,的確令外界為之側目。那麼,朝鮮到底想幹什麼呢?

回應

其實,朝鮮最近對美國的 " 叫板 ",最直接的理由就是朝鮮對自己的核導能力越來越自信瞭。三次核試驗、兩次遠程導彈發射,朝鮮的核導能力最終引起瞭美國的正視。某種意義上,朝鮮當下的行動,也是對不斷升級的國際制裁的 " 回應 "。

可以說,現在朝核問題的性質已經發生瞭根本性的變化,從 " 朝鮮有沒有核武 " 的問題,發展成瞭 " 朝鮮會不會使用核武 "。朝鮮突破瞭美國的底線和禁忌,但現在朝鮮有瞭跟美國叫板、玩 " 膽小鬼遊戲 " 的籌碼——在國際關系理論中,這個形象的比喻意味在於,沖突雙方如果都為瞭顯示自己不懼沖突的姿態而拒絕讓路,結局就是迎頭相撞,兩敗俱傷;如果一方在最後關頭選擇退讓,選擇退讓的一方會被視為 " 膽小鬼 ",聲譽受損,不過卻避免瞭慘烈的沖突和更大的利益損失。

當然,這場賭局中,朝鮮和美國也是不對等的。朝鮮賭的是 " 命 ",美國賭的則是在東北亞地區戰略信譽。日本最新的防衛白皮書,重點渲染的就包括朝鮮的威脅;韓國總統文在寅則剛跟特朗普打瞭一個小時的電話,談美韓應當在 8 月底的聯合軍演前繼續加緊合作。

朝鮮兩次發射遠程導彈之後,既是一種試探,也是實質性的技術積累,美國做出瞭單邊制裁,同時在聯合國通過瞭新一輪的制裁,但是還是在經濟的軌道。不過,從朝鮮外長在東盟地區論壇外長會議上的表現來看,朝鮮在核問題上沒有絲毫的讓步。更耐人尋味的是,朝鮮外相李勇浩還發表聲明稱,除瞭美國之外,朝鮮不會對其他國傢使用核武器。

朝鮮要 " 單挑 " 美國,或許就是這一輪美朝核危機的本質所在。

安全

其實,朝鮮一直在爭取與美國平起平坐的地位。這一次,美國總統、防長和國務卿,都對朝鮮做出瞭正面回應,這說明美國已將朝鮮當作一個需要直面的對手——盡管在馬蒂斯眼中," 以軍力而論,朝鮮不值一提 "。

那麼,如何看待朝鮮對美國的威脅呢?他們說,人民軍正在制定發射四枚火星 -12 導彈的作戰方案,這些導彈要從日本頭頂飛過,最終落在關島周邊水域。但想想看,如果朝鮮真要把導彈扔到關島,怎麼會在作戰方案還在制定的時候就告訴全世界,甚至連導彈的飛行時間和距離都予以公開?

所以,如前所述,這不過是美朝口水仗的升級。用朝鮮的說法就是,這是對美國戰略轟炸機到朝鮮半島巡航的反制。

盡管如此,美國的軍事部署並沒有進行相應的調整。如果這種狀態保持不變,口水仗或許還會繼續升級。隻不過,這場膽小鬼遊戲中,不隻是 " 你瞅啥 "" 瞅你咋地 " 這麼簡單,可能還會帶來東北亞地緣安全基礎的劇烈變動。

畢竟,二戰結束以來,美國在東北亞的軍事同盟體系的 " 合法性 ",關鍵就在於美國向日韓等盟國提供的安全保障承諾。但如果朝鮮具備瞭對關島、甚至美國本土的核打擊能力,美國還會冒著被核攻擊的風險去兌現自己的承諾嗎?而一旦美國的東北亞盟友開始懷疑美國的決心而圖 " 自保 "、或以 " 自保 " 為名膨脹野心,東北亞可能就不可避免地將陷入軍備競賽之中。

換言之,朝鮮如果真的有決心拿關島作為攻擊目標,那麼其核訛詐的能力就將更進一步成為現實。對美國來說,二戰結束以來塑造的東北亞地緣安全結構,就將出現瞭大的裂痕。

克制

某種程度上講,朝美領導人在策略和行為上具有很大的相似性——兩人都是能夠冒險的人,都以非理性的言行試圖達到理性追求的目標。

兩國領導人雙重的非理性和不確定性,不僅可能讓 " 口水仗 " 遽然升級,更重要的是,兩個國傢都在朝著 " 軍事國傢 " 邁進的路上——朝鮮先軍國傢的體系自不待言,特朗普政府也是 " 將星閃閃 ",從國防部長、白宮幕僚長到國傢安全事務助理等團隊核心成員,都是前職業軍人。

畢竟,核武器已經模糊瞭大國和小國的界線,改變瞭國際政治曾有的的邏輯。唯一可能讓雙方都冷靜下來的,或許真的就是核戰爭的毀滅性後果。

8 月 6 日,在菲律賓的中國外交部長王毅會見瞭朝韓雙方外長。他再次敦促朝鮮 " 不要再做有違安理會決議的行為 ",而 " 美韓也不要再加劇半島局勢的緊張 "。在緊張的節骨眼上,克制,是各方都最應當做的。

事實上,今年 7 月,中俄已經發表聯合聲明,就半島核問題提出瞭復談路線圖,第一步就是 " 雙暫停 ",即朝鮮暫停所有核導開發活動,美韓暫停針對朝鮮的大規模聯合軍演。

8 曰 1 日,美國國務卿蒂勒森再次重申美國對朝的 " 四不 " 承諾:如果朝鮮放棄核導開發,美國將不要求改變朝鮮的國傢體制,不要求搞垮金正恩政府,不急於南北統一,以及美軍不跨過將朝鮮半島分為南北兩部分的北緯 38 度線進攻朝方。

雖然看上去對話協商在各方的劍拔弩張中顯得遙遙無期,但這種方式畢竟對緩和局勢最有效。

文/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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