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最高法院當地時間 8 日針對一起訴訟作出判決,裁定德國立法機構必須從法律上承認,出生證明的性別一欄,除瞭男、女的選項外,還應該有 " 第三性別 "。法院裁決稱," 現有制度沒有提供男性、女性之外的第三選項,違反憲法規定。" 而一旦該項立法通過,德國將成為歐洲第一個為雙性人(intersex)" 正名 " 的國傢。
雙性人面對的世界什麼樣?
此次訴訟的原告是一位出生於 1989 年的雙性人,在她出生時,隻能選擇自己的性別為女性。因此 3 年前,她向政府提交書面申請,希望可以將出生文件上的性別改為 " 中間性 " 或 " 多性別 ",但遭到下級法院駁回。這一次 " 她 " 有備而來,向最高法院提供瞭自己的基因分析報告,顯示其染色體中隻有一條 X 染色體,而非像女性有兩條 X 染色體,或男性有一條 X、一條 Y 染色體。最高法院憑借該報告,最終判決原告勝訴,並要求新的立法必須在 2018 年 12 月 31 日之前生效。
根據聯合國的數據統計,全世界人口的 0.5% 至 1.7% 都具有雙性特征,即出生時不具有典型的男性或女性性別特征。一部分人的雙性特征比較顯而易見,比如性器官不明確,但還有許多雙性人並不能被 " 一眼識破 ",他們的雙性特征可能涉及基因、荷爾蒙甚至解剖學上的差異。而這些雙性的成年人和兒童極少獲得真正的尊重,常常被迫動手術、受到各種歧視和人身攻擊。在一些觀念落後的地方,甚至會遭到非人的酷刑和虐待。國際特赦組織 5 月的一份報告稱,德國的新生兒,如果在出生時具有明顯可見的雙性特征,通常都會被施以痛苦且不可逆的手術。而到底會成為一個傳統意義上的男性還是女性,由不得你。
這世界從來不是二元的,包括性別
對於雙性人遭受的不平等待遇,聯合國及一批國際人權專傢曾在 2016 年呼籲 " 立即停止 " 這些傷害行為,敦促政府禁止有害的醫療行為,保護雙性人免受歧視。面對最高法院此次下達的指令,德國內政部發言人迪姆羅特(Johannes Dimroth)8 日表示:" 我們充分尊重聯邦憲法法庭的判決,政府也十分願意執行這項決定。" 而對許多一生飽受生理和心理折磨的雙性人來說,法院的肯定讓他們喜極而泣。
國際特赦組織德國 LGBTI(lesbian, gay, bisexual, trans and intersex)方面的專傢 Maja Liebing 稱," 我們還希望這次改變能夠引發社會反思,讓人們意識到性別不止‘兩性’。" 而對於官方文件上將用什麼詞來形容第三性,目前還沒有定論,但 Liebing 希望政府可以用表示 " 多樣性 " 的詞,比如 "inter" 或者 "divers"。德國網友們也在社交媒體表達瞭各自不同的看法。Kenni 在推特上寫道:" 出生註冊時多瞭一欄第三性別對任何人都無害,相反這是向平等和人權邁出的重要一步!" 而德國極右翼政黨德國新選擇黨的態度就有些 " 潑冷水 " 瞭,其推特帳號發文將此次建議稱作 " 有史以來最瘋狂的想法 "。
陽光下的 " 第三性別 "
其實,德國並不是世界上第一個和傳統二元性別論說拜拜的國傢。澳大利亞最高法院在 2014 年就作出判決,政府應當從法律上承認第三性別。美國紐約也在 2015 年推行瞭一項該方面的法律,700 多人由此將他們出生證明上的性別一欄改成瞭 "intersex"。受紐約的鼓舞,加利福尼亞州也於今年早期成為瞭美國第二個允許公民修改性別身份的州。
相對於 " 雙性人 "," 第三性別 " 的概念要更廣泛,包括瞭男女兩性之外所有的性別,如跨性別者、雙性人、變性者等。同樣在 8 日,美國的地方選舉中,民主黨籍的羅姆(Danica Roem)成為弗吉尼亞州第一位當選州議會眾議員的跨性別者。同時,位於南半球的澳大利亞歷時 8 周的同性婚姻合法化公投於當地時間 7 日結束,78.5% 的澳大利亞公民參與投票,結果將於 15 日公佈。作為一個對性少數群體十分友好的國傢,澳大利亞由於宗教制約、政黨分歧、懸而未決的合法化程序、領導人頻繁更迭等多種因素,同性婚姻合法化遲遲沒有實現,落後於許多發達英語國傢。但隻要性別權利仍然存在,性別角色仍然會對自我價值和他人看法產生影響,那麼這場陽光下的馬拉松就會一直跑下去。
iWeekly+
少數族群和 LGBT 候選人在美國地方選舉中戰績頗豐
▲羅姆(Danica Roem),美國第一位贏得州議會席次的公開跨性別者。
▲安德麗亞 · 詹金斯(Andrea Jenkins)成為成功競選公職的美國第一位公開跨性別身份的非白人女性。
▲拉凡德 · 巴拉(Ravinder Bhalla)在霍勃肯市議會效力兩任後,成為新澤西州第一位信仰錫克教的市長。
▲珍妮 · 杜爾坎(Jenny Durkan)成為西雅圖市首位具有女同性戀身份的市長。
▲紮卡裡 · 杜沃夫(Zachary DeWolf)成為西雅圖第一位公開自己男同性戀身份的學校董事會成員。當選後他表示,想要讓西雅圖市的 LGBT 學生感到他們是被接納且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