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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 | 於庭媽媽
編輯整理 | 少年商學院新媒體部
學院君說：攜程親子園虐童事件持續發酵，讓人痛心。校園霸凌，尤其是來自老師的暴力，傷害之大，難以彌補。有人討論如何發現、如何治療，有人則說要 " 預防 " ——古有孟母三遷，今天故事的主人公，曾在兩年內為孩子換瞭 7 傢幼兒園。她是少商一位學員的傢長、一位臺灣職場媽媽——於庭媽媽，她對擇校的較真，對學前教育的獨特理解，值得我們一看。
女兒 16 歲瞭，成績算不上頂尖，才藝也不算特別多，但愛好廣泛，人緣極好，跟我的關系也特別好，喜歡哪個男生、學校遇到煩心事，都會告訴我。這種習慣和品格，在我看來，是完整的，而這種完整，我認為在很大程度上得益於那些年，我在她的學前教育上的較真。
2 年內換 7 傢幼兒園
我為何 " 孟母多遷 "
是的，學前教育傢長再重視也不過分。我曾在女兒上小學前，花瞭 2 年，給她換瞭 7 傢幼兒園。
這聽起來有點 " 作 "，身邊的朋友也經常問我，為什麼？我覺得，其實算是 " 慘痛教訓 "。
首先，這是一種不得已，因為工作經常需要轉移陣地，我搬傢比較多，女兒當然是跟著我比較好，所以就一直給她換幼兒園。
但更重要的考慮還是，得為她找到最適合她的那傢幼兒園。我在懷孕期間就研究過蒙特梭利，這種教育最強調充分尊重孩子的個性和成長規律，所以在幼兒園的選擇問題上，隻要不適合，我就會換到下一間。
第一所上的是蒙特梭利幼兒園，一開始覺得挺好，但沒多久我就發現，園長太忙，很少待在園裡，老師對孩子生活的教導也不夠。
到第二所、第三所和第四所，也都有同樣的問題——師生配比不合理。一個老師照顧 12 個孩子，精力怎麼顧得上來呢？
孩子上幼兒園，最需要註意的，就是小孩之間相處的氛圍及方式，老師如何引導如何處理孩子間的沖突，因為這些會在小孩潛意識中影響交友觀。這四所幼兒園，智育方面都做得不錯，但孩子在這些地方待過之後，生活自理能力和待人接物的能力都沒有明顯提升，這恰恰才是我最看重的。
第五所幼兒園，猶如 " 補習班 "。他們號稱 " 雙語教學 "，全都是外籍老師。進去參觀的時候，老師還搬出各種教材，琳瑯滿目，我被校長花俏的各種宣傳迷惑瞭，也希望女兒可以多學一些東西。
後來發現，我錯瞭，看女兒的反應，天天上課沒什麼感覺，不快樂，也沒有激情想學習。我覺得，孩子是可以學習，但要在快樂的環境中學。所以一個月後，我就不讓女兒上瞭。
到瞭第六所，最嚴重，給女兒帶來心理排斥問題，因為老師不能合理解決沖突。
進去才第一個禮拜，我帶女兒到門口，女兒看到老師就往回跑，我還要追著她抱回來，但她就是不肯上學。
我問她，你為什麼不上學？原來，她當時隻在小小班，就跟大班的男生打架，因為男生搶她玩具，她就把大班男生打哭瞭。
男生的媽媽就找到幼兒園來瞭，老師就罰我女兒。女兒覺得不公平，" 明明是男生搶我的東西，為什麼是我被罰？這個老師不公平，所以我不願意上。"
我想想，女兒也是有道理的。但重要的是，她已經對老師及大班男生產生嚴重抗拒，這年紀的孩子是情緒大於理性，多待一天，問題隻會更嚴重，所以更要離開瞭。
走再多彎路也值得
我放心地把女兒交給瞭它
第七所幼兒園，終於適合女兒瞭。
這是一傢連鎖的幼兒園，整個幼兒園最多不超過 30 個孩子，還有一個園長，三個老師。這是一個完全改變女兒、讓她快樂地成長三年多的地方。
我第一眼見到園長，就開始觀察她、跟她聊天，覺得她真的是一個 " 教育傢 "。
一來，她懂很多幼兒教育的知識，很專業。
二來，她非常關註每一個孩子，而且一視同仁。會很認真地研究孩子的個性，各方面都有，比如性格、愛好、學習能力。她針對不同的小朋友，會有不同的教法。
這個時候，女兒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經過第六所幼兒園，她有點討厭老師、討厭男生。恰好，這個園長有個兒子，就是大班的，她們母子倆，就花瞭半年時間，才把女兒給 " 搞定 " 瞭。當時每隔一陣子，園長都會跟我通話，告訴我女兒的上課情況。
她說，我女兒剛去的時候不肯加入團體活動，大傢都在互動的時候，隻有我女兒在旁邊看。你看，園長很關註孩子的適應程度和真實的反應。
後來再過瞭一個多禮拜，女兒突然舉手要加入，園長就下瞭結論說，這個孩子就是觀察，" 不做則矣，一做就要做好 " 的人。再後來，女兒就到五六歲瞭，園長發現女兒喜歡做主，老師都會分配其他更小的孩子給女兒帶，她一個人就帶五個小孩。在個性化教育方面，幼兒園做得非常好。
三來，這所幼兒園的學習內容和課程也非常豐富，不僅有教中文、英文、日文三種語言，還有數學、運動、感覺統合訓練等。
比較不一樣的是，這裡非常註重激發孩子的學習興趣，而不是僅僅滿足傢長想讓孩子學東西的心態。
比如說，學語言，是為瞭要訓練小孩的嘴巴和表達能力，不是說灌輸多少知識。拿剛才說到的第五所來比較，它常常請一般的美語老師，那些老師就隻是教美語，沒有經過幼師的訓練。可是，第七所幼兒園不管是哪種語言的老師，都經過幼教專傢的培訓，課程也是按照小小孩能接受的程度來設計的。
這所幼兒園教學方式，影響瞭女兒的學習興趣和吸收程度，它總是讓孩子覺得快樂、有趣，重點是有趣，所以不會覺得有太大的壓力。
而且，幼兒園每一課教的東西都很有成效，尤其中文。女兒在那裡，三字經、木蘭詩、正氣歌，所有東西全部會背，還背得很高興，上數學也是。我當時大概下班要六點多才能去接她，有時候到七點，女兒在那邊玩得都很高興，還不願意走。
如今，我們依然和園長保持著很好的關系，每年都聚會，她對女兒的影響非常大。幼兒園對女兒學習興趣的培養，也影響瞭女兒的職業觀——她現在 16 歲，西班牙語挺流利，也對做老師挺感興趣的，所以有空就回到幼兒園做兼職老師，當然，還是要經過審核和培訓的。
擇校標準逐漸清晰
回顧換幼兒園的整個過程，還真是一波三折。
我一直在外企工作，晚上六點多、七點才下班，所以隻能下班後開車到處找。和很多人一樣，也要不斷地上網搜索、向朋友打聽。
而且，我也拿錢買瞭不少教訓，很多時候都交錢瞭，但發現不適合，也隻能放棄瞭。
還好，到瞭後來，找到第七所幼兒園之後，我逐漸有瞭清晰的擇校標準。
第一，孩子必須喜歡老師。美國有一位 40 年教齡的老教師——麗塔 · 皮爾遜就說過，孩子們可不跟他們討厭的人學習，沒有良好的師生聯系，孩子的成長和學習就不會有顯著的進步。
第二，要給孩子生活習慣的教導。孩子吃飯的時候應該怎樣、怎麼對人講禮貌、講尊重，都要從小教起。在這個時候，老師非常非常重要，我希望老師能讓孩子覺得，可以像跟媽媽一樣相處——能夠教孩子自理，而不是僅僅照顧她、什麼都幫她做。
如果你讓孩子一切按部就班、教得好，會形成好的思想習慣。但如果什麼都幫孩子做、讓他們亂亂的，他長大後做事也會亂。
一些教育專傢認為，2-4 歲是孩子生活自理能力和良好生活習慣初步養成的關鍵期。在這個階段，孩子極易接受外界刺激，而且形成的一切是非常牢固的，所以，訓練孩子的自理能力，越早越好。
第三，能夠合理解決孩子之間的沖突，提升她的社交能力和情商。
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有一項長達 24 年的心理學研究，他們對美國的 753 名學齡前兒童進行跟蹤調查， 最後發現，學齡前就獲得良好社交能力的孩子，到 25 歲時擁有大學學位的可能性是社交能力較弱孩子的四倍。
第四，培養孩子的自信心。這可不是說 " 多鼓勵 " 就行的，相反，第七所幼兒園的老師獎罰分明呢，他們是通過給孩子傳遞實用的生活技能，讓孩子收獲自信。
比如，每天有一個小時的 " 感覺統合訓練 " ——在桌子上疊椅子，然後地上墊墊子，讓孩子從椅子上跳下來。這就是身體訓練，也是反應訓練——假設你忽然碰到火災，怎麼跳下來，才能夠保護自己？
第五，要註重運動鍛煉。雖然幼兒園的場地很小，但是他們就很認真教，上完課瞭，就收拾好東西，讓孩子活動筋骨。
我自己也特別註重運動的培養的。我以前就跟 3 個傢長一起，請瞭一個專業的遊泳教練，給幾個孩子上課，大概有一年多，四種泳姿都學會瞭，而且有同伴競爭，進步也更快。
得益於這幾個方面的訓練和培養，我很欣慰，在女兒身上看到瞭成效。
4 歲的時候，女兒就思考：怎麼交到真正的朋友？我一開始也很好奇，我說，你在班裡很受歡迎啊！她就說，我希望能有真正的朋友。我覺得，這樣的思考很好，很有價值。
後來我就觀察，女兒為什麼會受歡迎？原來，她跟男生講話的時候，就會說恐龍、蟲子、甲蟲，一見到女生，她就說娃娃，跟每個不同的人，都聊到不同的話題，很有同理心。
6 歲之前
做好與孩子的感情互動
其實，除瞭選老師、選幼兒園，在選保姆這件事上，我也挺嚴格，前後一共換瞭 30 多個，才找到一個傢裡有個孩子的，然後他們兩個可以一起被照顧，一起成長，這對彼此的性格培養都有好處，會變得大方一點。
而我自己的角色，更像是女兒的朋友、姐姐。
無論工作多忙，孩子再小，都要和她溝通，隨時瞭解她的情況。長大之後，女兒喜歡哪個男孩，都會給我說。這也是源於從小的培養。
0 到 3 歲，是孩子熟悉你的味道的時候，到後來會講話的時候，溝通就更重要瞭，她每天都會把心事告訴你，如果錯過那個時候，長大之後，就可能更不願意講瞭，這是很可惜的。
看到攜程親子園這個事件出來後，我覺得很痛心——親子溝通、學前教育，真的再強調也不過分。
我想起女兒也經歷過很多事情。比如，她到深圳小學第一個月，就告訴我，她被高年級女生綁在樹上一節課，還鬧到校長那邊，但整件事學校沒有跟我任何聯系，是女兒在晚上睡前談心事說的。
初中階段，也發生過——她遊泳時被吸到出水口的意外，學校也沒通知傢長，我還是到晚上談心時間才知道。
我想，傢長有時真的無法完全依賴學校，與孩子的感情互動，永遠都是最重要的，而培養這個習慣的關鍵，就在 6 歲之前——功夫花在前頭，才能讓孩子活得快樂、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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