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這片要放在春節檔我會刷十遍!

02-27

去年的電影界,堪稱華語片盛宴。

一部《芳華》足以慰藉我等小心臟。

一部《妖貓傳》更撩撥得人心花怒放。

但在如此盛大的華語片大年夜,也難以掩蓋這個黑白小片的光芒——

大佛普拉斯

去年的臺灣金馬獎,讓它出盡瞭風頭。

十項提名領跑,一舉拿下五項大獎。

最佳新導演、最佳改編劇本、最佳攝影、最佳原創配樂、最佳原創歌曲

撩瞭很久,終於在春節期間等來它。

這個節點配合著熱鬧的春節檔,讓人心裡很是五味雜陳,這位大哥就吶喊出瞭我們的心聲——

「幹!這片要是放在春節檔我會刷十遍!」

《大佛普拉斯》,一聽這名字就是好片的調調。

這其實是導演黃信堯的短片《大佛》的加長升級版。

14 年,《大佛》入圍瞭金馬獎最佳短片。

當時擔任評審的《一路順風》導演鐘孟宏,一眼相中,覺得此短片骨骼精奇,一定得抻成長片。

鐘導不止嘴上說,還親自幹活兒,為《大佛普拉斯》掌鏡,將大銀幕監制處女秀也獻給瞭此片。

短片叫大佛,長片也叫大佛豈不是區分不開,正好當時 iPhone6 plus 上市,導演想,我這也是升級版,就叫大佛 plus 吧,音譯過來就是大佛普拉斯。

就說這名字叫起來怎麼這麼朗朗上口。

片子幾乎通體都是黑白色調。

呈現瞭三個屌絲、一個富商、一尊大佛的故事。

富商(戴立忍飾)包瞭個活,為即將舉行的護國法會制作一尊大佛。

他的廠子裡有個值夜班的老保安,叫菜脯。

菜脯有個好朋友,靠拾垃圾為生的肚財(陳竹昇飾演)。

肚財還有個無業遊民朋友,叫釋迦。

後面那位

這三人屬於邊緣遊民,活著沒人管,死瞭沒人知道。

菜脯隻有肚財這個撿垃圾的朋友,肚財經常去佛廠找他,吃晚飯,看色情雜志,看電視。

這天,他們僅剩的影像娛樂,電視機壞瞭。

兩人吃著過期的咖喱飯,無所事事,肚財想起聽人傢說有錢人的世界都是彩色的,於是慫恿菜埔去偷老板的行車紀錄儀,看看有沒有養眼的東西。

果然一看,人傢有錢人的世界就是彩色的。

他們從行車記錄裡,偷聽到瞭老板和各色美妞的羞羞聲音,很是勁爆。

友情提示:千萬記得私下觀看,誰能懂我本著欣賞藝術片的心態,大搖大擺欣賞,卻被父母聽見不可描述聲音的尷尬

此段堪稱 2018 華語最大尺度車震

行車的景象,搭配不可描述聲音,這種視聽錯位很是新穎。

導演選取行車記錄器的用意在於——

「行車紀錄器很像一個蟲洞,因為他連結兩個異世界,行車記錄器的影像是車外的公共空間,聲音卻是車內的私密空間,但是觀者卻不知道空間內的人在做什麼,形成瞭有趣的風景。」

影片隻給瞭行車記錄的畫面以彩色,其他均為黑白色,用色彩描繪階層區分,反諷十足又詼諧有趣。

新穎的還有導演的畫外音,他保留瞭自己做紀錄片的習慣,在講故事的時候,不斷出來 " 騷擾 " 觀眾,給觀眾講解。

這種時不時的 " 破壞 ",為影片更增添瞭荒誕的趣味。

如此黑白影像卻能帶來妙趣橫生的驚喜,上一次還是在《唐皇遊地府》中見到。

諷刺社會階層的影片比比皆是,《大佛普拉斯》另辟蹊徑,它所渲染出的感情也是新奇的 " 清淡濃烈 "。

它用平靜的情緒來吊出我們的濃烈觀感。

片中描述的階級分層並沒有苦大仇深,也沒有小人物翻身做主的勵志,直接是 " 認命 "。

因為——

「社會常常要講公平正義,但在他們的生活當中,應該是沒有這四個字,畢竟光是要捧著飯碗就沒力氣瞭,哪兒還有力氣去講這些有的沒的。」

眼下的生活就已經重負不堪,像菜脯、肚財、釋迦這樣的底層遊民,根本無力去翻身。

一旦越界,他們就連最底層的生活都保不住。

肚財和菜脯偷看瞭老板的活色生香,就是越瞭界,他們意外看見,老板殺死情人的一幕。

註意,老板在殺人途中脫落的假發,顯示出他的虛榮和悲哀

情人的屍體被扔進大佛裡。

所謂有錢人三分靠作弊,七分靠背景;

而窮人則是三分靠死撐,七分靠運氣。

老板背景雄厚,即使警察懷疑到他,也無奈放人。

肚財的運氣就很不好瞭," 意外 " 發生車禍而亡。

這是幾個人的故事,貫穿片中的大佛,讓他們上升成瞭眾生百相的一幅浮世繪。

影片結尾,盛大的護國法會開始。

眾多僧侶向大佛誦經吟詠。

但這時,佛像裡卻傳來瞭陣陣敲擊聲。

是老板的情人復活瞭嗎?

是佛讓人復生?

這個超現實的結尾隱藏瞭導演對宗教的反思質疑——

「整個戲院一片黑暗,聽著聲聲厚重的敲擊,您不覺得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葉女士(情人),我們都被封在大佛腹中,那一聲聲撞擊,不就是我們自己發出的嗎?」

看過導演的解釋瞬間細思極恐。

無論社會如何分層,不論貧富貴賤,眾生皆解脫不得。

在臺灣,佛教盛行,導演想以此打破人們將困窘依托於宗教的 " 一廂情願 "。

片中老板在和美妞雲雨時,美妞讓他喊自己 "puta",這是西班牙語中賤人的意思,巧合的是,budda 與其發音相似,卻是佛陀的意思。

賤人與佛陀,天差地別,還是佛的肚子裡,裝著解脫不得的貧賤眾生呢。

不單是靜物大佛,流浪漢釋迦,從名字就可看出,是導演對佛的具象描繪。

釋迦隻有一句臺詞,其餘時間都是沉默,他一個人居住在海邊破敗的房子裡,他比撿垃圾的肚財還遊民。

他像是一個與世界割裂開的旁觀者,沒有比他再遊離孤獨的人。

這或許是導演想要告訴我們解脫的辦法——

自我品嘗孤獨,不再嘗試破解孤獨。

肚財他們還在抓著最後一點生活,而釋迦達到瞭最高境界,他已經不再試圖破解孤獨。

肚財死後,菜脯去瞭他傢。

這是第一次有人來到肚財的傢。

都以為拾垃圾為生的傢,應該是破敗不堪,可肚財的傢裡卻藏著一個太空艙飛碟,裡面堆滿瞭他平時抓的娃娃。

想起肚財曾說為什麼愛抓娃娃——

「因為夾娃娃很療愈啊。」

一時之間,情緒被轟得很滿。

即使周遭破敗,原來他一直都在抓著最後一絲 " 療愈 "。

可幾乎無人感知的死去,他依舊沒能逃得開。

即便是他的好友菜脯,也是在最後才發現,這個總給他帶過期便當的肚財,內心也有無限宇宙。

「雖然現在已經是太空時代瞭,人類可以搭乘太空船到達月球,但卻沒辦法看穿每個人心裡的宇宙。」

人與人的隔膜,就是如此。

眾生皆苦,眾生皆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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