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評 | 有多少“錢山”,就有多少惆悵和荒誕

07-14

現代快報首席評論員 伍裡川

雷峰塔被遊客扔成錢山。透過玻璃幕墻,錢報記者看到,遺址幾乎被滿滿一層硬幣和紙幣鋪滿瞭,燈光下硬幣閃爍著反光。

這段描述來自浙江杭州的《錢江晚報》。錢報寫錢山,沒毛病。

這還是每天都在 " 長 " 的山。

這敢情好啊。很多人年少時最大的理想,不就是在南京城墻某個地方找到沈萬三的那個 " 聚寶盆 " 嗎?

但是錢山讓景區頭大啊。

景區每個月不定期清理一到兩次,一年下來能清理出兩萬多元。

多少?我聽錯瞭麼?一年,才,清理出,兩 …… 萬?而且不是美金?歐元?

" 這些錢被用於雷峰塔的日常維護。" 好吧,沒有比這更好的 " 錢景 " 瞭。雷峰塔挨瞭錢砸,就此療傷。

然而你想想,清理下來,估計這些錢還不夠付工錢的。

這不科學。何況,就連景區的保安都覺得," 上千年的東西,這麼每天扔錢,我想想應該也不好的。"

可不讓人扔也管不住啊," 誰有辦法?"

這不僅僅是雷峰塔景區的困惑。遊客在景區 " 豪撒 " 小額錢幣,已經是一種通病。

最好的辦法可能是讓大傢都變窮,舍不得往外扔一個子兒。你喊孔乙己往雷峰塔撒錢試試,人傢不給你翻白眼才怪。

但這是缺德的願望。打住。

有人說,在景區撒幣,是一種新興的民間祈福文化。

既然成瞭 " 文化 "…… 那麼你敬文化不?我敬。那你就得敬一敬 " 撒幣 "。否則,你就是和廣大群眾的業餘愛好過不去。

但 " 祈福論 " 會讓老祖宗驚醒。錢幣印有莊重的標識,歷來教習的是省錢、敬錢——視金錢如糞土,在另一層面。

壽山石界的一些博弈高手,人生第一個老師,是五毛硬幣。硬幣上的荷花是上好的博弈作品。

撒錢,本身屬於飛機場 " 撒幣老太 " 那一路數的 " 活鬧 "。和祈福本來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南京的科舉博物館裡,過年期間也是撒幣成風。這樣的 " 祈福 " 就有點饑不擇食的感覺。祝自己科舉成功?不著調嘛。

不過," 撒幣 " 雖然帶著典型的道德瑕疵,但也沒必要對它上綱上線。

" 撒幣 " 撒到碗裡來,這個可以有——你不是喜歡撒幣嗎,專門開一個撒幣祈福處,讓你一次撒個夠。或許還可以組織撒幣大賽。玩唄。

筆者最近親眼見過某景區的 " 撒幣砸鐘 ":用十元錢換十個硬幣,然後向小小洞口裡的銅鐘砸。砸中瞭銅鐘,你可以敲一下大鼓,祈起福來,儀式感滿滿。結果生意好得很。

城市有瞭專門塗鴉處,塗鴉病就減輕很多。一個道理。

關鍵是,你得讓撒幣變得不那麼容易,花樣頭多多。愛撒幣的往往非要把錢扔進龍嘴、飛簷上不可,似乎這才叫討到好彩頭。對於這種 " 賭性 ",大可以設法取悅。

就算是 " 以幣治幣 " 吧。

說一千道一萬,國人敢大把撒幣的日子,也就過瞭幾十年——雖然撒的多是小玩意兒,但畢竟 " 真金白銀 " 啊。你得包容這種手有餘錢的小興奮。

治 " 水 " 不能硬堵,治 " 幣 " 不能死 " 擋 "。否則,錢山隻怕難消。" 對著幹 " 的智慧,還是比山更高的。

(編輯 張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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