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當賣菜大媽都在談共享經濟:共享經濟太泛濫,人不夠用瞭
作者 | 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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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當賣菜大媽都在談共享經濟:共享經濟太泛濫,人不夠用瞭
從 O2O 到共享經濟,有一個明顯的痕跡:線上開始遇冷,線下開始復蘇。
大量的線下項目出現,有砍掉傳統門店業態的自助服務,有打著共享名號的分時租賃,有把收費的線下服務免費後試圖盤活線上的產品。它們在風投的青睞下,賺足瞭風頭,背後的邏輯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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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屏幕,兩個話筒,兩個高腳凳,一間 " 不足 2 平米的可以唱歌的透明房子 "。你在裡面聲嘶力竭吼著《離歌》,無論玻璃墻外的路人覺得多麼尷尬,你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我就是歌手,整個世界都是我的。
最近幾個月來,在商場裡、影院旁,突然出現瞭很多這種電話亭式的 " 迷你 KTV",將原本幾百平米的重資產 KTV,分解成一個個膠囊般的單體,成為一款為迎合年輕群體、收割碎片化時間的 " 神器 "。
" 神器 " 有多神奇?
據艾媒咨詢顯示,2017 年中國線下迷你 KTV 市場規模將達到 31.8 億元,較 2016 年增長 92.7%。未來兩三年,迷你 KTV 的市場體量可以達到 50 萬間以上。
市場如此火爆,資本當然聞腥而動。今年 2 月,唱吧宣佈投資咪噠數千萬元人民幣;第二天,友唱也宣佈獲得瞭友寶在線 6000 萬元的增資。
在資本的催熟行動下,友唱、咪噠、WOW 哇屋、聆噠等迷你 KTV 運營商,如雨後春筍,層出不窮。短短一年時間,迷你 KTV 運營商就達到上百傢之多。
和共享單車不同,迷你 KTV 看似面向大眾,其實是一門 to B 的生意。目前迷你 KTV 主要有兩種收入形式:一種是硬件銷售,直接向加盟商出售 " 迷你 KTV" 設備;另一種就是直營,用戶付費唱歌。
我們拿第二種來算一筆賬。
首先,一臺迷你 KTV 設備成本為 2 萬元,一線城市每月商場租金大概是 1000~2000 元,加上安裝費、服務費、網費和保潔費,一年的成本在 5 萬元左右。
在曲庫版權方面,迷你 KTV 是參照傳統 KTV 標準按包房來收費。根據音集協發佈的《關於 2016 年卡拉 OK 著作權使用費收取標準的公告》,全國各地區每天每個 KTV 包間收取的版權費,在 8~11 元不等。雖然聽起來上萬臺迷你 ktv 投資很大,但這些成本被轉嫁到瞭加盟商每臺每月 300~500 元的服務費裡。
基於地段和客流量的差異測算,一臺迷你 KTV 日收入約為 200 元,雙休日可達 300 元,收回原始成本隻需 5 個月左右,可以說,看上去真是一門相當不錯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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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迷你 KTV 表面上看,的確是一門好生意,但是現實實在是有太多太多問題。
我們重新來算一筆賬。
以友唱為例,北京地區單曲收費 8 元,15 分鐘收費 20 元、30 分鐘 38 元、60 分鐘 58 元,但這個價格就像打車一樣會實行動態浮動,高峰時間會上升 1.5 倍。以 "60 分鐘 58 元 " 的迷你 KTV 套餐為例,這些錢通過團購的方式,可以在非高峰時段的普通 KTV 歡唱 3 個小時,哪個劃算傻子都會算。
還有一個容易忽略的細節,那就是用戶的 " 復購 " 問題。很多企業把最初用戶嘗試性的流量作為指標,繼續投資,擴大規模,但實際上用戶有時候隻是貪圖一時新鮮,並不能最後形成高頻的消費。
所以,迷你 KTV 可以 5 個月回收成本,這個理想很豐滿,相當值得懷疑。
目前迷你 KTV 主要還是分佈在一二線城市,當下沉到三四線城市後,可能面臨和摩拜、ofo 一樣的問題:報廢率高。
一個殘酷的現實是,目前一些城市單車的損壞率高達 20%,車牌號被毀,車座、腳蹬被卸下時有發生,被網友戲謔 " 國民素質的照妖鏡 "。而迷你 KTV 沒有設置門禁,且不能從內部上鎖,作為公共物品,存在被用戶破壞或者霸占空間的可能性,難免會有人惡意剪掉話筒,或者拆走座椅,甚至破壞點唱系統,畢竟人性難以控制。
而其他的問題也隨之而來:空間狹小、隱蔽性不夠、歌曲更新緩慢、部分機器衛生條件有待提高。一個老用戶吐槽:" 我們準備唱歌曲時才發現,椅子前面的小圓桌有個吐瞭痰的衛生紙,當時就不想在裡面待瞭,感覺特別不幹凈。"
喝完水的瓶子、用過的紙巾和嚼過口香糖等,一些被遺留在迷你 KTV 內的垃圾,雖然有工作人員清理,但這些工作人員往往也是兼職或是物業清潔人員,並不是專業的清理員。和滴滴打車一樣,這也折射出共享經濟艱難的管理問題。
但某種程度上,迷你 KTV 似乎也在復制共享單車的老路,從 0 到 100 發展迅猛,快速吸引到投資,這背後有著相似的隱患:規模經濟、技術門檻低廉、模式容易被復制、用戶粘性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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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覺得這塊兒市場盤子有多大?"
" 至少不能比共享單車少吧!"
大多數迷你 KTV 創業者覺得,迷你 KTV 比共享單車市場大的依據是:做共享單車的企業到現在還在燒錢,迷你 KTV 可不燒錢,機器賣出去就賺瞭。
首先,我們來看看兩個項目的共同性,那就是出現瞭不同程度的 " 重構 "。現在正在發生的是對各行各業的采購、生產制造和交付等環節的供應鏈的重構。
迷你 KTV " 重構 " 比較嚴重,它隻保留下瞭一個完整 KTV 服務裡最核心的服務:點歌唱歌。由於砍掉瞭場地和人工,它提供核心服務的便利性被大大增強,這也是它原本在供應鏈上最薄弱的環節。
自動飲料機也是如此,比如橙汁機,比如咖啡機,它砍掉瞭人工服務,也砍掉瞭多品類的選擇,提供極致快速的單品服務,可以快速在寫字樓和商場復制。
從 2011 年開始的 O2O 大潮,雖然核心是在線下的團購、外賣等服務,但那基本都是對接現有的存量場景。而且線下市場本身一直以來是難啃的骨頭,過往至今,很多當時風光無限的 O2O 創業公司已然不見瞭蹤影。
但這一次的線下項目,玩法變瞭——它更多的是創造增量場景。而單車和 KTV 是一種服務,它必須到線下來完成,騎行和唱歌的過程都是沒辦法被標準化產品替代的。
基於線下起傢的項目,需要創造新的用戶使用場景,並且做好線下線上聯動,延長用戶生命周期,才能充分享受到線下的流量紅利。並且線下項目也同樣可以擁有網絡效應:一種互聯網人長期以來一直以為隻有在互聯網上才會有的效應。
迷你 KTV 隻是對 K 歌場景使用的一種補充,它既不高頻,更不剛需,反而局限還不少。而共享單車是有真實剛需的,比如解決白領短距離上下班和校園內上下課,而且還是高頻的,幾乎每天都可能使用。
拋開共同性,共享單車和迷你 KTV 的市場孰大孰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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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遍的潛意識認為,迷你 KTV 是導致傳統 KTV 衰落的兇手。
其實不然,迷你 KTV 不僅不是導致傳統 KTV 衰落的兇手,反而是傳統 KTV 的延續。
值得註意的是,目前做迷你 KTV 品牌的公司,多數都和傳統 KTV 有關。比如友唱的公司前沿科技,曾經研發 KTV 的 VOD 系統多年,也有自己的傳統 KTV 品牌;咪噠的公司艾美科技,也是做音樂設備出身,旗下擁有 "e 舞成名 " 跳舞機;WOW 哇屋的公司雷石,更是生產點歌系統的龍頭企業。
相比於共享單車、共享充電寶,迷你 KTV 背後投資基金的影子少瞭很多,更多的是行業相關的企業。
友唱的投資方友寶在線是一傢售賣機企業,有強大的渠道資源。據《2016 年年度報告》顯示,截至 2016 年末友寶在線公司自營標準售貨機保有量近 32000 臺,加盟設備累計投放也已約 25000 臺。友寶在線憑借其對地方渠道資源的掌控和推廣能力,對友唱在全國大規模覆蓋迷你 KTV 設備提供瞭不少幫助。
咪噠的投資方唱吧是互聯網 K 歌平臺,有大量的用戶資源。因為唱吧的用戶本身就有非常強烈的唱歌需求,唱吧隻要為這些用戶搭建一個通道,就可以連接唱吧 App 和迷你 KTV,將線上用戶需求拓展到線下,同時咪噠的線下場景也補全瞭唱吧中缺失的一環。
行業第一品牌錢櫃倒閉,萬達撐腰的大歌星歇業,無數中小型 KTV 集體陷入慘淡經營僵局。反觀傳統 KTV 的逐漸式微,除瞭門店租金、人員工資、音樂版權、行業同質化競爭和 " 三公消費 " 的影響外,更重要的是 KTV 多年來維持著舊有的經營模式。但這些與迷你 KTV 毫無關系,它帶來的沖擊可以說微乎其微。
首先,大傢有一個共識:迷你 ktv 和傳統 ktv 從用戶到消費場景都不同,一個面向年輕人的親密社交以及練歌需求,另一個則是面向中高端的聚會場景,有更多的社會屬性。
說通俗點,傳統 KTV 可能是喝酒和公主,迷你 KTV 反而隻是更純粹的唱歌。
其實,迷你 KTV 並不是多新鮮的事。2002 年我在廣州番禺,有那種木板隔開的格子間私人唱吧,啤酒 2 元一瓶,歌曲 1 元一首。後來在鄭州也遇到過,夏天公園上的露天 KTV,一首歌 2 元。
隻是因為 " 共享 " 概念的火熱,北上廣的老鐵們才親切的稱它為 " 共享 KTV"。其實,仔細想想,這不就是你換瞭一個地方用耳機唱全民 K 歌嗎?
最近出現的很多共享項目,光聽名字就令人發笑。甚至連菜市場買菜大媽都在議論紛紛:要不要搞一個 " 共享菜攤 ",分時租賃給所有菜農,或者行攤,顛覆幾千年的 " 一人一攤 " 模式,絕對是新農業下的風口。
你不得不承認,當這個時代已經不太關心溫飽問題的時候,娛樂,服務,體驗類的產品就登上瞭舞臺。迷你 KTV 生意好不好還是要看位置,在這場點位爭奪戰中,抓娃娃機、互動桌遊、VR 遊戲等都是大眾碎片時間的爭奪者。北京朝陽區的一位影院經理表示,VR 體驗設備的盈利能力不如迷你 KTV,而迷你 KTV 又不如抓娃娃機。
未來一段時間內,迷你 KTV 必然會迎來一輪殘酷的行業洗牌,大魚吃小魚在所難免。迷你 KTV 可能是一個好生意,但不一定是個好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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