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球:美國以色列漸行漸遠?

07-25

作為美國中東政策的重要一環,對以色列關系也成為瞭特朗普政府無法回避的重要議題。而隨著特朗普中東政策的深入,美國與以色列之間原本 " 親密 " 的關系,也逐漸出現瞭裂痕。而這些矛盾將很有可能影響未來的美國和以色列關系。

在特朗普贏取大選前以及就任總統初期,特朗普對於以色列可謂是 " 關愛備至 ",不僅強調美國和以色列的 " 傳統友誼 ",其身邊親信的 " 猶太人 " 身份讓很多以色列人認為美國將會在未來一系列地區重大問題上 " 代表以色列 " 利益,一些以色列右翼輿論更是提前歡呼 " 巴勒斯坦建國已經無希望 "。但是隨著特朗普中東政策的發展,美國也在一系列問題上與以色列產生瞭較大的分歧,美國和以色列關系也可能在未來受到一系列的重大考驗。

首先是特朗普在巴以問題上的立場發生瞭軟化,更多的考慮到瞭來自於巴勒斯坦和阿拉伯世界的訴求。盡管特朗普身邊親信的 " 猶太因素 " 十分明顯,但是這並不代表美國會在中東政策的具體實施上完全與以色列的期望一致。比如在贏得選舉之後,面對聯合國譴責以色列在約旦河西岸和東耶路撒冷修築猶太人定居點的 2234 號決議案,特朗普高呼 " 以色列挺住 "" 我就要上任瞭 "; 而上任之初,特朗普在今年二月份會見來訪的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時,較為籠統的表示出自己支持 " 各方都同意的方案 "; 加上特朗普不斷強調和暗示以色列將會通過搬遷美國駐以色列使館由特拉維夫至耶路撒冷,來承認耶路撒冷是以色列首都,這些都使得外界認為特朗普將會 " 拋棄巴勒斯坦建國 " 的立場。

但是隨著對於中東事務瞭解的不斷深入,特朗普團隊在巴以問題以及其他中東問題上的立場發生瞭一些微妙的變化,而這些變化顯然並沒有達到以色列右翼政府尤其是內塔尼亞胡內閣中一些極右翼政黨的預期,也顯示出瞭以色列和美國之間的諸多矛盾。

首先是特朗普政府在由上任之前和上任之初的單方面 " 偏袒 " 以色列,轉變為更多更全面的考慮阿拉伯世界以及巴勒斯坦的立場和關切。比如在巴以問題上,特朗普不再強調 " 搬遷駐以色列使館 ",反而在五月份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主席阿巴斯訪問美國期間,特朗普一改之前的籠統表態,轉而支持巴勒斯坦建國。在訪問以色列期間,特朗普更是對搬遷駐以色列使館至耶路撒冷的議題回避不談。這些都讓以色列 - 美國關系蒙上瞭陰影。

除瞭巴以問題之外,在敘利亞問題上,美國和以色列也出現瞭較大的裂痕。以色列在敘利亞問題上的立場一直有兩個方面:一個是不希望未來的敘利亞政治重建,改變當前以色列在戈蘭高地上的占領狀態 ; 另一個則是不希望在伊朗及其支持的 " 黎巴嫩真主黨 " 出現在敘利亞 - 以色列邊界地區,尤其是不希望 " 真主黨 " 通過敘利亞內戰獲取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但是以色列礙於自己在地區內部獨特的國傢形態,無法直接通過與相關地區國傢對話的方式來闡述和表達自己的關切,隻能夠通過美國來做自己利益的 " 代言人 ",因此本月初美國、俄羅斯和約旦主導的 " 敘利亞西南部停火協議 " 簽署之後,以色列認為美國並沒有完全 " 代表 " 自身的關切,在未來敘利亞南部地區尤其是以色列 - 敘利亞停火線地區可能會出現 " 真主黨 " 和其他伊朗武裝力量,而這將可能極大的威脅以色列北部的國傢安全。

此外,以色列和美國關系,尤其是與美國猶太人團體之間的關系,也受到瞭受到瞭影響。在 6 月份,內塔尼亞胡內閣叫停瞭一份在 2016 年初批準的關於耶路撒冷猶太聖地 " 哭墻 " 的議案,這份議案規定將會在 " 哭墻 " 的南部設立 " 混合禱告區 ",打破 " 哭墻 " 長期以來由以色列國內極端正統派把持的現狀,允許其他猶太教派別在 " 混合禱告區 " 進行宗教活動。這一議案受到瞭來自美國猶太人的支持,但是受到瞭來自於以色列國內極端正統派的激烈反對。因此考慮到這屆以色列內閣在以色列議會中的微弱優勢,任何重大內部分歧將極有可能促成內塔尼亞胡政府的倒臺。所以對於國內極端正統派做出讓步,成為瞭內塔尼亞胡的唯一選擇。

" 哭墻 " 的實際控制權,尤其是在猶太教內部由誰來控制這一區域,一直是猶太世界內部一個極具爭議的話題。在歷史上,由於以色列政黨紛爭局面長期持續,因此以色列猶太教極端正統派能夠通過政治博弈的形式,來獲得在 " 哭墻 " 區域的宗教控制權,而其他猶太教派和團體尤其是來自於美國的改良派猶太教團體,則一直希望能夠打破這種 " 一傢獨大 " 的局面,與極端正統派分享 " 哭墻 "。因此當內塔尼亞胡政府決定 " 暫停 " 該議案之時,以色列國內極右翼宗教政黨歡欣鼓舞,而美國猶太人團體則憤懣不滿,隨後來訪以色列試圖勸說內塔尼亞胡改弦更張的北美猶太人聯合會主席傑瑞 • 希爾曼也悻悻而歸。而這一決議的推遲實施,也極大的惡化瞭美國猶太人團體和以色列的關系。

其實美國與以色列出現的 " 新矛盾 ",顯示出美國的中東政策由特朗普上任之初的 " 浪漫主義 ",轉變為在瞭解地區復雜形勢後的 " 理性主義 ",而由此必然帶來以色列國內對於特朗普過高預期的 " 失望 ",以及由此帶來巨大心理落差。面對復雜的中東議題,未來美國和以色列關系,將很可能受到諸多敏感議題的進一步沖擊。(作者為以色列海法大學政治學院研究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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