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撿螺人 一顆海螺一條命

09-03

為瞭掏到在兩塊巖礁之間的螺群,要靠兩隻腳撐開才勉強穩住身子,還要避開巨浪來襲。所以撿螺人常說:一顆海螺一條命。

2017 年 5 月 1 日至 9 月中旬,是浙江東海海域的禁漁期。今年的禁漁期不僅比往年增加瞭 1 個月,還由漁政、公安、工商聯合執法,被稱為史上最嚴禁漁期。因此,浙江沿海餐桌上的海鮮種類明顯減少。但有一樣野生海鮮不在禁漁之列,這便是辣螺。每天退潮的時候,溫州南麂島三角寮碼頭上,方孝足和方道書叔侄倆便會準時結伴 " 討海 "。

海島上的撿螺人水性都極好,手腳靈便,一塊小浮板就是方道書的渡船,用它很快就劃到自己的小船上。

出海撿螺的小船是一條長度不足三米的小型塑鋼船,再配上十二匹馬力的掛機。船很小,隻能乘載三四個人。一般來說,撿螺至少需要兩個人搭夥,一個駕船一個撿螺,互相照應。夏天的午後陽光毒辣,方道書不時向身上澆海水降溫。

方孝足看著不遠處的島礁,手突然一指:" 就是那兒!" 憑著 30 多年的眼力和經驗,方孝足一眼就看到瞭在海浪中若隱若現的螺群。

南麂列島共有大小五十多個島嶼,島嶼之間的巖礁是辣螺最好的棲息地,也成瞭 " 討海人 " 最好的撿螺場所。辣螺喜歡棲息於海浪湍急的巖礁上,要想找到成群的辣螺,小船隻能在巖礁縫隙中來回穿梭,十分危險。

船無法靠岸,方孝足隻能在靠岸的瞬間跳上礁石,而方道書必須駕駛船隻馬上離開巖礁,在附近等候。

退潮後的巖礁濕滑,且長滿其它貝類,行走期間十分困難。為瞭找到適合的位置,方孝足需要手腳並用,甚至還要靠手中的辣螺篼支撐。

方孝足在陡峭的礁巖上行走。

一個大浪襲來,海水漫過腳下的巖礁。

方孝足已經 50 歲瞭,但長期在海上撿螺,練就瞭他一身行走自如的本領。

為瞭掏到在兩塊巖礁之間的螺群,要靠兩隻腳撐開才勉強穩住身子,還要避開巨浪來襲。

坐在船上的方道書,眼睛一刻不離叔叔的身影。上船前,他還跟叔叔說:" 要是撿不到就不要瞭。" 生怕他冒險。撿螺搭檔彼此有一種默契,隻要叔叔一個手勢,方道書便馬上把船開過去。

方孝足將撿到的螺卸在船上。有時運氣好,碰到大的螺群,一次就可以撿到一網兜大約五六斤的辣螺。在禁漁期,辣螺的價格比平時貴瞭不少,每斤 25 元。出一趟海大約可以撿五十斤,每天人均有五六百的進賬;運氣好時候,每人收入近千元,這成瞭一項不錯的營生。

一些螺群在船無法靠近的礁石上。方道書讓叔叔在船上休息,他一個猛子紮進水裡,遊到礁石上撿螺。

除瞭撿螺,方孝足每天還要打理自傢養殖的幾十畝淡菜和牡蠣,有空還會在近海打漁。而夏季又是最忙碌的時候。

四個小時,老方叔侄收獲瞭近四十斤的辣螺,價值一千元。走在回傢的路上,是方孝足一天裡最放松的時刻。

撈回的辣螺要進行分類。大的賣給海鮮酒樓,小的砸碎做成咸辣螺,或者裝瓶賣給遊客。

方孝足的妻子林愛華開瞭一傢漁傢樂,由於待客熱情,價格公道,食材新鮮,生意很是紅火。將近傍晚,方孝足饑腸轆轆回到店裡,盛瞭滿滿一碗米飯,就著一碗湯吃瞭起來。

愛華漁傢樂裡有幾十種的生猛海鮮,除瞭自己傢養殖和自產的,還有一部分是從漁民那裡收來的石斑魚和章魚。夜晚來臨,漁傢樂裡鮮香撲鼻,觥籌交錯。送到食客桌上的美食都凝結著方孝足一天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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